第14章
唐承開始吓了一跳,可是唐暖偷偷在他腰上軟肉掐了一下後,唐承瞬間明白了,根本不理旁邊的人,一直哄着唐暖,說道,“好,妹妹別哭,我們這就走,李媽媽去給妹妹收拾東西。”
唐暖點了點頭,看了眼屋中的人,扭頭就要拉着唐承走。
何老夫人趕緊說道,“暖姐兒可是有人欺負你了?快給外祖母說,外祖母給你做主。”
唐暖眼中含淚看着何老夫人,咬着唇許久才說道,“外祖母,等改日外孫女再來看你。”卻絕口不提到底為何。
何老夫人再也顧不得別的,趕緊上前去抓着唐暖的手,說道,“可不能走,我盼了你這麽久,才把你盼來,怎麽就抛下老婆子走了?”說着何老夫人就哭了起來,摟着唐暖,“是不是受了委屈?快與外祖母說。”
唐暖小聲哭了起來,依舊不開口。
何源峥和何軒宇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看何老夫人與唐暖,又看了看旁邊面色陰沉的唐承,想到今日在文竹先生府中的事情,心中各有思量,到底是何軒宇想到父親的交代,扭頭看了眼小厮,那小厮也是機靈的,趁着沒人注意悄無聲息地跑了出去給何凡和胡氏報信了。
何老夫人是不能讓唐承和唐暖離開的,只要他們在何府住一日,那就不能說任何何府的事情,而且雖然不知道唐承和永安郡王世子是怎麽認識的,可是這也是一個關系,只是可惜了家中馨姐兒已經訂親了。
不過如果能讓峥哥和那世子結識也是好的,最好能進了勳貴皇親國戚的那些圈子。
何老夫人正哄着唐暖說話,就見離開沒多久的窦氏匆匆趕了過來,此時窦氏的表情比剛剛還要難看,甚至沒讓人通報就闖了進來,何老夫人一看心中大驚說道,“窦氏你……”
“唐暖!我何家帶你不薄,你為何要害峥哥!”窦氏此時就像是被奪走幼崽的母獸,直接沖過去想要把何老夫人懷裏的唐暖拽出來。
何軒宇驚呼了一聲,就是何源峥也是一愣,他見到母親一直是和藹可親的,他也是吓壞了。
何老夫人見到吓了一跳,直接松開了唐暖,眼見窦氏的手就要抓向唐暖的臉了,卻見唐暖根本沒有絲毫驚慌,甚至眼神帶着幾分諷刺,唐承直接抓住了窦氏的手腕,狠狠一甩使得窦氏踉跄了下,若不是丫環扶得快就要摔倒了。
何源峥驚呼道,“母親。”然後瞪向了唐承,“表哥!你怎麽能這般對我母親,她可是你長輩。”
“哼。”唐承冷哼一聲。
何軒宇強忍着心中的懼意說道,“若不是表哥動作快,怕是表姐就要受傷了。”
唐暖跑到了唐承的身後,開口道,“三舅母,我一向對你尊重,就算你當初……拿那般的珠子侮辱我,我也沒有多言一句,你今日是何意思?”
“什麽珠子?”唐承故意疑惑問道。
何老夫人趕緊說道,“窦氏你做什麽!什麽暖姐兒害了峥哥?”明顯她更重視的是何源峥。
窦氏此時面色猙獰,厲聲說道,“菖蒲先生和文竹先生有仇啊!”
“啊?”唐暖一臉驚訝,就連唐承也滿是疑惑。
此時被何軒宇小厮叫來的何凡胡氏正走在門口聽見了這句話,胡氏心中一喜,何凡眯了眯眼,直接說道,“弟妹你可別聽風就是雨,我們怎麽都不知道這回事?”
在跨進門的時候,何凡扶了胡氏一下,兩個人走了進來,吳氏也匆匆趕來。
何老夫人皺眉問道,“窦氏是誰告訴你的?”就連她也不知道這回事。
唐承冷聲說道,“三舅母,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說菖蒲先生和文竹先生有仇的,而且這又關我妹妹什麽事情!”說着就看了四周衆人一圈,唐承長相俊美,因為練武的緣故,身材極好,這樣看人的時候,就連何凡都覺得有壓迫,“更何況是我求着峥哥去見文竹先生的?”
這話一出,何老夫人心中也覺得不妙,就算文竹先生和菖蒲先生真的有仇,也不是唐承非讓人去見的文竹先生,反而是他們硬厚着臉皮自己要求的。
何凡心中思量,就算菖蒲先生和文竹先生有仇,也和他家兒子沒有關系,再說聽小厮說了,因為唐承幫着宇哥說好話,文竹先生給宇哥介紹了一個老師,就等着這兩日去考較一下了,此時開口道,“正是這個道理,我們在京城這麽久都不知道菖蒲先生和文竹先生有仇的事情,承哥就更不可能知道,再說了也不是承哥非逼着峥哥去的。”
何老夫人只覺得額頭一抽一抽的疼,當初就該在何凡出生的時候掐死他。
唐承看向了窦氏說道,“今日三舅母不給我們一個交代……”
“算了。”唐承話沒有說完,就被唐暖打斷了,只聽唐暖聲音軟糯,說道,“三哥,這畢竟是別人家,人家想打想罵我們又能如何?我們回自己家吧。”
這話聽着是勸唐承,可是格外誅心。
窦氏身子晃了晃,差點氣暈過去,指着唐暖說道,“我好吃好喝供着你們,沒想到供出個祖宗來,還給你們個交代!我峥哥的前程怎麽辦,誰給峥哥一個交代!”
何老夫人雖覺得窦氏說的不妥,可是唐承和唐暖兩個晚輩,以後哄哄就是了,再說了有穎姐在唐家,唐家也不足為懼,說道,“事情說清楚就好,承哥文竹先生和菖蒲先生到底是不是有嫌隙?”
何凡在一旁冷笑一聲沒有開口,吳氏眼神微閃,捏了身後婆子的手一下,那婆子就退了下去。
“我不知。”唐承眼露譏諷,就算知道何老夫人偏心三舅一家,可是這般也覺得心寒,“外祖母不如問問三舅母從哪裏知道這個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何老夫人一想也是,就看向了窦氏,窦氏沉聲說道,“臘梅你出來好好說說!”
“是。”就見一個小丫環從窦氏的身後走了出來,跪在地上說道,“奴婢是聽蘭喜姐姐說的。”
蘭喜此時也出來,說道,“信口雌黃,我什麽時候和你說了?再說你是三夫人身邊的丫環,我是傻了才與你說這些。”這話說的直白,可是道理卻是對的,“再說我是唐家的丫環,與你說這些又有什麽好處?你能給我什麽還是三夫人能給我什麽?”說着撩了一下頭發,露出耳上那對顏色豔麗的紅寶石耳環,還有腕上金鑲紅寶石的手镯,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這明顯是一套的,寶石的成色和樣式都相近,若是單單一件還好說,這一套可就價值不菲了,翻了白眼,“難道給我陳舊變黃的珍珠首飾?”
蘭樂開口道,“蘭喜,過了。”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蘭喜卻不依不饒說道,“什麽阿貓阿狗都想要欺負我家姑娘,你說啊我到底和你說了什麽,圖了什麽?”
蘭樂無奈的說道,“這不是唐府。”蘭樂的話像是在提醒蘭喜,卻明顯是一唱一和把人都給擠兌了一番。
胡氏看着兩個丫環手上戴着身上穿的,心裏也是暗驚唐暖的大手筆,唐家果然富庶,看了丈夫一眼,胡氏這才說道,“也卻是是這個道理,臘梅莫不是你想要讨好弟妹,所以随意攀咬?”
臘梅臉色大變說道,“絕無此事,是蘭喜說表姑娘和表少爺在屋中談話說的文竹先生和菖蒲先生之間有仇,蘭喜與我聊天的時候說漏嘴了。”
“真是好笑,證據呢?”蘭喜冷聲說道,“我連認識你都不認識,誰會和你說這些,更何況我家少爺和姑娘根本都沒提過這事情,我更不會知道。”
唐暖開口道,“這般争論也不是個時候,不如……”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門房過來通傳,說是族中的長輩已經過來了,何老夫人面色大變說道,“怎麽回事。”
“先把人請進來。”一直默不作聲的吳氏開口道,“是我派人請的。”說完就看向何凡。
何凡眼神一閃說道,“正是,到底是長輩。”不等何老夫人再說什麽,就親自去迎人了。
唐承和唐暖心中明白,這怕是吳氏的手段,不過吳氏也真厲害,瞧着不聲不響的,卻是心中明白的,算算時間,給何家的驚喜也快到了,這還真是都湊到了一起了。
“吳氏,你怎麽敢!”何老夫人厲聲叫道。
這一番變化讓衆人都驚訝了,何軒宇小心的躲在了胡氏身後,胡氏輕輕摟着兒子安慰,卻沒有讓兒子回去的意思,有些事情到底是要兒子看的、唐承和唐暖沒有吭聲,只是唐承護着唐暖的樣子很明白,兩個人的神色都不好看,何老夫人此時只覺得心神俱疲,吳氏的聲音淡然,說道,“兒媳是宗婦,自然是可以請族老的。”
這話一出,何老夫人面色大變,窦氏也滿臉記恨,因為何老夫人的私心,一直想讓三兒子成為族長,所以自從大兒子死後,就一直壓着沒有另選族長,而族裏也有心思,就僵持着一直沒有新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