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醉歡樓(二)
“慕容公子這般兇作甚?”李哲倒頭躺在椅子上,擺起架子看好戲。
慕容九歌讪笑,掩飾住自己心底不斷湧上的怒火,她的動作驚擾了不少人。
只見李哲在她面前倒了杯酒,誘惑道:“喝了它,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這種地方的酒,哪怕沾上一滴也會出問題,慕容九歌瞟了他一眼,“你先喝。”
“好,我喝了你也得喝。”李哲回答的痛快,揚起酒杯,一口飲盡。
見李哲沒出什麽問題,她才痛快喝下,随後一陣火辣辣襲上味蕾,這酒極烈。
酒一下肚,慕容九歌便感覺到頭一陣昏昏沉沉。
她強撐着身子,這酒本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她酒量實在太差。
過了這麽久,她險些忘了自己一杯就醉。
“你為什麽私下抓走那些孩子,有何企圖?為什麽那晚不殺我滅口,還有你對十皇子造成什麽威脅?”慕容九歌一口氣問完,她不知道何時便會倒地暈過去。
李哲有些意外,這麽烈的酒慕容九歌居然還能強撐着,要不是他提前吃了醒酒的藥,這酒怕是連他都支撐不下去。
“沒有企圖,只是單純想給她們更好的家,你知道了也沒關系,本皇子素來做的不是壞事,皇上有意立我為新太子,只因那日十弟拒絕了皇上有意讓他納南宮顏為妾。”李哲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慕容九歌聽的認真,即使腦海中一片渾濁,按照前世的經歷,登上太子之位的明明是玉織翔,難道她如今的出現就要改變這一切。
“你還有事瞞着我!”在李哲閃躲的眼神中,慕容九歌一眼看穿,連忙逼問道。
只是等不及讓李哲回答她,她就支撐不住,立馬倒在了桌子上。
随後有暗衛偷偷在李哲耳邊小聲說道:“人已經引開,主人大可放心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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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唇角勾笑,到底慕容九歌還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這要是傳出,堂堂一國公主在新婚之前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系,看這十皇子還會不會要她。
慕容九歌沒有等來玉織翔的解救,而是在睡意朦胧中被人拖進了房內。
房內一陣熏香襲來,慕容九歌緩緩睜開眼睛,意識逐漸清醒過來,可身體卻綿軟無力,動彈不得。
有一人小心推門而入,慕容九歌瞟見了來人,是李哲無疑。
她沒想到,這李哲居然對她圖謀不軌,又或者他是單純的看玉織翔不順眼,才這樣做。
“你想幹嘛?”慕容九歌蹙眉,眼看着人一步一步向床榻靠近。
“公主這麽緊張,怕我會對你做什麽?”李哲邪魅一笑,手已經不規矩地動了起來。
“混賬東西,還不快放手。”一雙冰冷的大手在她腰間游歷,她忍不住咒罵道。
李哲熟練的找到衣帶,一扯便松開了,強行扯開慕容九歌的衣裳。
随後又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房中沒有其他人,李哲可以安心地做些什麽事情。
其實他早就惦記慕容九歌很久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慕容九歌渾身使不上勁,衣服卻被如數退盡,眼睛不由瞪向他,“你就不怕出事嗎?”
“那正好,出了事我解決,反正誰娶大周公主都一樣。”李哲臉上浮現詭異的笑容,挑起她的下巴調侃着。
“畜生。”慕容九歌忍不住唾口罵了聲,索性不做掙紮。
李哲頓時失了興趣,捏住她下巴的手又緊了些,“怎麽,就放棄了?”
只見慕容九歌冷哼一聲,“想幹嘛盡管來吧。”已經看淡生死的她,自然也不會在乎這些。
李哲似乎沒有猜到慕容九歌會這般無趣,說到底和這酒樓裏其他女子一樣。
“沒勁。”他悶哼了一聲,在慕容九歌身旁躺下,替她蓋上了被子,卻沒有給她穿衣服,漸漸地居然在她身旁睡着了。
慕容九歌曾多次想逃跑,誰知被睡夢中的李哲用雙手雙腳鉗住。
不知何時,門“哐啷”一聲被一腳踢開,門外的人風塵仆仆地走進,卻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
李哲被猛地驚醒,看見來人後并不驚訝,反倒嚣張地摸起一旁慕容九歌潔白如玉的身子。
“放開她!”玉織翔怒斥一聲,将鋒利的長劍抵在了李哲的脖子上。
“你讓我放我就放?現在你的女人已經是我的人了,她跟誰走還不一定呢!”李哲刺激道。
“我讓你放了她!”玉織翔從來不會把話說第二遍看見這樣的一幕,他的心裏五味雜陳。
“你別誤會,我跟他什麽都沒有發生。”慕容九歌連忙解釋道,差不多後勁已經散了,她趁着李哲不注意爬下了床。
但她已經衣不遮體,撈起地上的衣物跑向屏風後面。
玉織翔意識到自己似乎來晚了,心中的怨念又深了些,手握緊劍柄,一劍解決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玉織翔還沒有對他動手,李哲又得瑟了起來,挑釁道:“你該不會真相信我們什麽都沒發生吧,衣服都脫了,該幹的可都幹了。”
算他派出去的手下還有點用處去,拖住了這麽長的時間。
就算沒發生什麽,這下也難以解釋了。
聞言,玉織翔徹底怒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僅僅一瞬的功夫,李哲胯下的東西掉落在地。
他後知後覺了起來,感覺到了痛處,“李昊!你個混賬東西!”
李哲剛想動,帶血的劍又回到了他脖子旁,以玉織翔的本事殺了他不過捏死一只螞蟻那麽容易。
“放了他。”身後響起一個略顯無奈的聲音,慕容九歌已經穿好了衣裳。
玉織翔手蠢蠢欲動,現在就算殺了李哲也不能洩憤。
“放了他吧,我們真的什麽都沒發生。”慕容九歌緩緩走進,看見地上狼狽的局面,解釋道。
玉織翔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滿是殺機,透過眼眸,慕容九歌仿佛能預知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果然,玉織翔長劍一揮,想要了解床上的廢人,卻被慕容九歌硬生生地擋下。
劍離慕容九歌半寸不到,若不是玉織翔眼疾手快,這件能刺穿她。
“你這是做什麽?”玉織翔疑問了聲,仿佛自己才是多餘者。
随後,他手一松,劍“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清脆響亮。
玉織翔轉身,長腿一邁,也不給慕容九歌解釋的機會,留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
慕容九歌回頭看了李哲一眼,确定他沒事後連忙跟了上去。
奈何玉織翔走的太快,她一路小跑也沒能趕上,是沒有看路的原因,她被一塊石子絆倒在地,摔了一個五體投地。
慕容九歌忍着疼痛,艱難地爬了起來。
膝蓋不甚磕破,傷口帶着鮮血,她怕是很難走動,只能幹坐在街邊的地上。
不知何時,身旁多了一個人影,她擡頭望去,是玉織翔......
玉織翔拿出一瓶金創藥來,輕輕地替慕容九歌塗抹,還細心地吹了吹。
腳上的疼痛轉化成了涼意,慕容九歌看着玉織翔認真的樣子,出了神。
“還疼嗎?”玉織翔雖面無表情,但語氣溫柔。
慕容九歌搖了搖頭,用裙子蓋住自己的傷口,不讓他再看。
“怪我。”玉織翔自責道,“都怪我,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我沒事,不怪你,怪我自己偏要來這個是非之地。”慕容九歌不免嘆了口氣,幸好什麽都沒有發生,不然她不知該怎麽面對玉織翔。
“那你和他?”玉織翔頓了頓,沒敢問出口。
“你不信我?”慕容九歌訝異,她以為自己和玉織翔已經到了不必互相猜疑的地步。
“沒有。”玉織翔語氣淡淡,說話前猶豫了片刻。
慕容九歌不禁在心裏自嘲,他果真不信自己,不過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量誰都難過,唯獨當局者清。
慕容九歌也沒再做解釋,起身離開,他信便是信,不信就算說再多也是強制讓他相信的。
回宮後,慕容九歌也沒有聽到關于李哲的消息,她也不明白李哲是何意圖。
倒是傳出不少有關他們二人的閑言碎語,這事惹的玉織翔很不開心,聽見一個言論的就仗斃一個。
也不知玉織翔這是在維護慕容九歌,還是在出氣。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慕容九歌一人也承受不過來。
因為名聲的問題,皇上居然将他們的婚期又往後拖了數月。
夜裏,玉織翔不在,慕容九歌習慣性的失眠了,搬了兩壇酒上了屋頂。
她之前發誓再也不會碰酒,現在居然食言了,酒是多麽好的東西,喝了便能消愁。
她一口灌了小半壇,比起那日喝的烈酒而言,這酒根本不算什麽,因為喝不醉人。
夜晚的景色極美,有星有月,巡邏的侍衛也沒有往她這個方向看,頓時感覺不亦樂乎。
“你怎麽待在這裏喝酒,小心着涼。”聲音剛響起,慕容九歌的身後就被披了一件厚實的外套。
慕容九歌微醺,臉頰泛着微紅,甚是迷人。
她緩緩扭頭,“怎麽,不行啊?”自那日後,兩人的關系一直僵持着,玉織翔也許久沒有來看過自己。
“行。”玉織翔語氣中有些無奈,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這幾日他想了很多,最後終于想通了,應該相信慕容九歌的話。
慕容九歌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頭倒在了他的膝蓋上,抱着酒壇子撒起嬌來。
“哎呀,你總盯着人家看幹嘛,人家會害羞的,嘻嘻。”酒勁上來,慕容九歌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胡話。
玉織翔輕輕地撫摸她的頭,她乖巧地躺着,唇角微揚,傻笑着。
玉織翔将她打橫抱起,縱身一躍,跳了下來,這麽高的屋檐也不只慕容九歌是怎麽上來的。
慕容九歌被安全送到床榻上,夜已深了,慕容九歌酒勁後帶着困意。
她小心翼翼的勾着玉織翔脖子,眼睛微閉,再示意着什麽。
玉織翔貼唇上去,迎合慕容九歌。
這個吻深沉而甜膩,慕容九歌緩過神來,眼神迷離地望着他,手捧着他的臉蛋。
“你終于肯相信我了。”慕容九歌聲音委屈,像極了一個被冤枉的孩子。
“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玉織翔道歉道。
慕容九歌将冰涼的手指堵住了玉織翔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噓,知道了就可以,這次我就原諒你了。”慕容九歌內心的喜悅讓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燈光朦胧,兩人的身體散發出熱量,玉織翔撲倒了慕容九歌,夜很美好而漫長。
兩月後,慕容九歌突覺身體不适,嘔吐了起來,喚了禦醫過來探病,居然是喜脈。
她本因這事高興才對,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說到底始終沒有和玉織翔拜堂成親,名不正言不順。
再加上慕容九歌和三皇子之前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慕容九歌一直都是在流言蜚語中度過。
也難怪慕容泰會擔心自己妹妹在齊國待得好不好,經常飛鴿傳信問候。
如今有這樣重大的好消息,她不知該不該和兄長分享。
玉織翔一直守在她身旁,生怕她出一點問題,就連早朝也經常不去。
天下沒有封不住的消息,得知齊國公主懷孕後,竟紛紛議論這個孩子是誰的骨肉。
若不是因為她身體向來不好,需要補品調理,這事她堅決不會公布。
就連皇上也得知了慕容九歌懷孕的消息,只好将婚期提前,定在了下月十五和玉織翔完婚。
但慕容九歌和李哲的事情,皇上略有耳聞,也開始懷疑慕容九歌肚子裏的骨肉是誰的。
慕容九歌沒能安心養胎,沒幾天便得了年妃的召見。
玉織翔随她一同前去,年妃不太喜慕容九歌,慕容九歌來齊國這麽多日,兩人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剛一踏進前廳的門,慕容九歌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木椅上喝着茶。
只見李哲豎起蘭花指,輕輕地端起茶杯嗅了嗅,看見來人後傲嬌地扭頭,裝作不認識一般。
他被閹的事應該沒幾個人知道,只是現在的行為舉止讓慕容九歌大吃一驚,才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李哲居然和宮裏的公公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