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剛聽見女孩子的問題， 陸澤的心裏幾乎是一瞬間就有了這樣的答案。
他的嘴動了動， 而後張了張， 似乎是想說什麽又咽回去的樣子。
到頭來，陸澤抿了抿唇，又扯出了一個一貫的懶懶散散而滿不在乎的笑容，看了一眼面前女孩子晶亮的眼睛， 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
“你送別人禮物還要問別人喜歡什麽，是不是不太真誠？”
果然是這樣……
江年失望地垂下了嘴角。
雖然她也沒指望陸澤會回答自己的問題，但是聽到這個需要讓自己動腦子想的答案，江年還是打從心底裏嘆了一口氣。
不過也是，要是澤哥真的回答了什麽想要的東西，那才奇怪呢。
畢竟就看陸澤平時的裝扮和吃穿用度，就知道陸澤家裏非富即貴。
而且賀嘉陽也确實說過， 陸澤的父母一直都在外面做生意，所以家境的确還挺不錯的。
這樣的陸澤， 要是真的想要什麽，應該也就拿到了吧？
也沒必要等她一個窮巴巴的學生送他。
江年想到這裏， 迅速地摸出手機，而後登錄支付寶看了看自己的賬戶餘額。
下一秒，她就松了一口氣。
陸澤有些奇怪地看了女孩子一眼：“怎麽了？”
江年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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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想起來聖誕節時那高昂的蘋果價錢，再想起來自己得送周圍的朋友每人一個蘋果， 還得去給陸澤買禮物，就覺得自己的小金庫正在嘩啦啦往外倒錢。
但是也幸好她平時足夠勤奮，寫稿子也很努力， 現在支付寶的餘額還夠讓她度過這個聖誕節。
江年暗暗為之前勤奮的自己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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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也奇怪，明明聖誕節就是一個西方的節日而已，這幾年在華國的節日氣氛倒是越來越濃了。
尤其是學生中間。
江年很早就在路上會聽到有女孩子興奮無比地讨論即将到來的聖誕節。
“阿眉，你會送他什麽呀？我真的超級好奇。”
那個被叫作“阿眉”的女孩子有些羞澀地低下頭：“不告訴你！”
兩個人打鬧了一番，阿眉又嘆了口氣：“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我送的禮物……”
第一個女孩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你盡管放心”的态度：“沒事兒阿眉，你送的禮物，他膽敢不喜歡！再說了，他還不是你男朋友呢，就敢不喜歡你的禮物，要真是這樣，不喜歡他也罷！”
第一個女孩兒把話說得豪情萬丈，阿眉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她感染了情緒，而後使勁點了點頭，這才笑了開來。
兩個女孩子就這麽又是一番笑鬧，向前跑開。
江年跟姜詩藍在後面走，全程靜默着聽她們兩個人聊天，直到這個時候兩個女生都已經跑開，江年才跟姜詩藍對視一眼，而後齊齊笑了出來。
江年忍不住搖搖頭，一陣感慨：“唉，這才是青春啊！”
“呸，”姜詩藍很不服氣的樣子，“拜托你不要搞得好像我們兩個人已經成了三四十歲的老阿姨一樣好嗎？現在走在路上，人家兩三歲的小孩兒不全都叫‘姐姐’嗎？”
也是。
江年贊同地點了點頭，繼而又想：“不知道等我第一次走在路上被別人叫‘阿姨’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姜詩藍擺了擺手：“還遠着呢，不用想了，怎麽說也得等十年後吧。”
是這樣嗎？
江年有些懷疑，不過還是沒有再繼續這個好像很遙遠的話題，轉而又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澤哥會不會喜歡我送的聖誕禮物。”
姜詩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拍江年的肩膀：“你這個擔憂不就跟剛才那個女孩子的擔憂差不多嗎？”
江年也笑了出來。
也是，反正禮物是她精心準備的，要是陸澤真的不喜歡，那也不是她的錯，那就是陸澤的錯了！
對，就是這樣的！
理直氣壯地思考完畢，江年就聽見姜詩藍有些八卦地壓低了聲音：“不過年年，當時陪着你選聖誕禮物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了，真的在心裏憋了好久好久了。你要說送蘋果就算了，連聖誕禮物都送，你跟澤哥到底……什麽關系啊？”
江年沉默了一下。
姜詩藍也頓了頓，而後撇了撇嘴：“你跟別人說你們就是同學也就算了，可千萬別這麽跟我說。”
江年又思索了好久，才回答道：“我覺得……可能是比普通同學親密那麽一點，但是又好像離戀愛很遠很遠。”
姜詩藍狐疑地看了江年一眼。
江年擡頭看了看天空，而後笑了出來：“其實我也摸不清澤哥的态度，我覺得他可能多少對我有那麽一點好感吧。詩藍，我是不是太自戀了？”
“怎麽會啊，”姜詩藍搭住了江年的肩膀，“我這個旁觀者都覺得陸澤對你可能不止那麽一點好感了。”
江年抿了抿唇：“不是說人生的三大錯覺之一就是‘他喜歡我’嗎？我真的特別怕我這是錯覺，那也太自戀了，而且還是對着陸澤自戀……”
姜詩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好奇地問江年：“那你對陸澤是什麽感情啊？你喜歡他嗎？”
江年頓了頓，一時間沒有回答。
姜詩藍忍不住笑道：“沒事兒了年年，喜歡陸澤不是很正常的嗎？我覺得會對陸澤毫無波動的，都已經不能算正常女生了。”
江年瞥了姜詩藍一眼，有些怯怯的意味：“真的嗎？”
姜詩藍點頭。
“年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姜詩藍擡頭看了看天空，嘆了一口氣，“比我強多了，我喜歡賀嘉陽這麽久，他也就只知道我的名字而已。”
江年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只能回抱過去姜詩藍的肩膀，試圖給閨蜜一點安慰：“起碼……起碼班長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姜詩藍有些好笑：“行吧，那就當我自己還有點機會吧。”
江年跟姜詩藍對視一眼，而後齊齊笑了出來。
江年大氣十足地揮了揮手：“呸，什麽男生不男生的，是學習不開心還是手機不好玩？”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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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是一個周二。
聖誕節之前的幾天，江年去上學的路上，都能明顯地感受到日益濃郁的聖誕氣氛。
經過一條商業街時，路旁的店家都已經在門店上布置了聖誕的裝飾，周圍全是一片紅彤彤的顏色，看起來格外喜慶。
時不時還能聽到店家喇叭的聲音。
“聖誕節超值回饋，超值回饋，進點即送精美禮品一份，店內所有商品第二件半價，第二件半價！……”
聽起來熱鬧無比。
明禮一向比較開放，雖然并不支持他們這些學生去過一個西方的節日，但是也并不會加以反對，更不會出臺一些禁止互送蘋果等的變态措施。
平安夜這天的早上，剛一進教室，江年就明顯感受到了班裏和平時很不一樣的氣氛。
可能大家都被街上聖誕節的氛圍感染到了，所以這個時候都在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江年還能時不時地聽到關于“聖誕”“禮物”“蘋果”等等的字眼。
江年摘下圍巾，而後搓了搓手，跟孔蔓蔓、賀嘉陽還有韓疏夜等人挨個打了個招呼，這才坐在了座位上。
跟趙心怡抱怨：“早啊同桌，這兩天是寒流來了嗎？我怎麽覺得突然變冷了不少呢？”
趙心怡也點點頭：“對啊，好像天氣預報說今晚會下雨吧，我看溫度也降了不少。剛才走在路上都覺得空氣裏濕漉漉的，這種魔法攻擊也太可怕了，沒看我們班連空調制暖都打開了嗎？”
“唉，”江年學着陸澤的姿勢，單手撐着下巴，“我小的時候不上網，所以壓根什麽都不知道，就覺得北方人都過得好慘，天氣那麽那麽冷，還一直結冰。結果現在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才知道原來人家有暖氣這種東西……真正慘的是我們嗚嗚嗚。”
“別說了，讓人悲痛，”趙心怡也低下了頭，又好奇道，“不過不知道北方人的暖氣都開多少度，我覺得我們空調的溫度也挺高的啊。”
江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以後一定要去北方讀大學，然後嘗試一下暖氣到底是什麽滋味，以及究竟開多少度。”
賀嘉陽在前面聽得忍不住好笑：“你們說什麽呢？我外婆家就是京市的，他們那裏的暖氣沒有溫度，就是通的暖氣而已啊，不過會真的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
江年&趙心怡：“……”
這、這樣的嗎？
江年正為自己的無知而默默羞愧，就猛地眼尖地看到了什麽東西。
剛才賀嘉陽臉朝前坐着，身子擋住了桌肚，她就什麽都沒看見；但是剛才賀嘉陽這麽一轉過身，桌肚被露出了一半，江年就眼尖地發現了。
她指着賀嘉陽的桌肚，低聲驚嘆：“班長，那是你收到的禮物嗎？”
賀嘉陽一愣。
他也是剛進教室，然後就跟同桌說了會兒話，書包都沒來得及放，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桌肚裏的東西。
賀嘉陽低頭看去，而後拿了出來。梓
江年跟趙心怡都“哇”地一聲感嘆了出來：“真的是禮物诶！”
饒是被不少女孩子表白過的賀嘉陽也有些猝不及防。
趙心怡指了指禮物的頂部：“好像有便簽。”
賀嘉陽拿下來便簽，而後看了看。
……
江年看到賀嘉陽驀地變得很奇怪的神情，有些好奇：“上面寫了什麽啊？”
賀嘉陽深吸了一口氣，把便簽遞給了江年，示意她自己看。
江年邊看邊讀。
“Merry Christmas！賀嘉陽，能幫我把這份禮物轉送給陸澤嗎？”
賀嘉陽：“……艹。”
昨天晚上去看了一部話劇，叫《你若安好，那還得了》，覺得好好看啊~
覺得去看話劇歌舞劇或者是聽音樂會，都是超級開心的事情！
明天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