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旁邊的趙心怡筷子裏還夾着一顆蝦仁, 就這麽直直地愣在了那裏。

說來奇怪……

身為江年的同桌, 無論外面的風風雨雨有多少, 她都自認為挺清楚江年和陸澤的情感進度的。

比如之前雖然兩個人舉止充滿了暧昧,但是趙心怡清楚得很,江年并沒有真的跟陸澤在一起。

至于原因嘛,她也不太了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 明明特麽他們兩個人并沒有在一起,趙心怡仍舊覺得自己被狠狠地撒了一把狗糧!

啊,殺千刀的兩人!

而且,說他們兩個人不是情侶吧……

這連經期都了如指掌了?

趙心怡可沒覺得自己見過陸澤跟別的女孩子這麽親密過的。

她筷子裏夾着的蝦仁放進江年盤子裏不是,更不可能丢掉,幹脆拐了個彎,丢盡了自己的餐盤裏, 而後半天才讪笑一聲:“哦哦哦經期快到了啊,原來年年是月底的。”

江年:“……”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話題莫名其妙就轉成了讨論我的經期問題, 但是我依然覺得……

看着餐桌上大家越來越暧昧的神情,江年靜默了一下, 而後跟仍舊懶懶散散窩在椅子上的陸澤打商量:“澤哥,我們能不能……安靜吃飯?別說話了吧。”

其餘的大家都互相交換了一下神情。

行,敢讓陸澤不要說話的,估計只有江年了吧。

陸澤一點都沒有不悅的味道, 反而很是樂意地點頭。

然後就當真一個字都不說,只是處處都很照顧江年。

給江年夾菜、給江年倒飲料、提醒江年注意燙到的手……

雖然是真的一個字都沒說,但是江年還是覺得, 桌上的氛圍……

在變得越來越暧昧中無法自拔、一往無前。

而且不知道她該不該誇一句澤哥真是聽話……

因為自從江年跟陸澤說了讓他安靜吃飯之後,本來就懶散倦怠的男生,就更加得寸進尺起來。

具體表現為——

就算別人跟陸澤講話,他也只是點頭表示應和。

在面對別人納悶“澤哥是不是啞巴了”的表情時,陸澤還樂得自在,看一眼江年的方向,示意是江年不讓自己講話。

他只是很聽……的話而已。

而後,江年就要面對別人這樣子的神情了——

“看不出來啊,江年竟然這麽厲害。更看不出來啊,澤哥竟然是個妻管嚴?”

陸澤還一副“對,你理解對了,我就是個妻管嚴沒錯”的得意神情,看得江年真的又好氣又好笑。

她怎麽覺得陸澤不說話之後,特麽殺傷力好像更大了一點呢?

一向主張随遇而安的江年同學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

沒事,反正已經被無數人誤會了他們的關系,再多點人也無所謂。

被別人誤會,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

畢竟,就連她,都快覺得她和陸澤其實是一對情侶了。

但是江年也說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麽。

她可能在想,陸澤對她究竟是喜歡還是一點點的好感加上突然的興趣?如果是興趣,又能持續多久?

她可能在想,那可是陸澤,那麽多女孩子喜歡都沒有得到回應的陸澤,憑什麽自己就可以突然這麽幸運?

她甚至可能在想,是不是哪一天,陸澤突然會跟她坦白說,他其實是跟別人打了個賭,然後才過來接近她的?

……

江年一向對感情悲觀,而且小心翼翼沒有任何安全感。

所以,她把自己的感情捂得死死的,生怕會突然喜歡上別人而受傷。

就連姜詩藍都特別納悶,江年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父母的感情又幸福美滿,明明該是對感情充滿了向往的年紀,江年怎麽這麽的與常人不同。

……只不過,江年覺得,她現在小心翼翼、很努力捂住的感情,好像,快要捂不住了。

就問,誰能不喜歡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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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姚子傑帶着大家辦了入住,然後各自休息了一下之後,便開始了下午的秘密行程。

大家都很好奇所謂的“秘密行程”是什麽樣的,姚子傑卻一直保持着神秘兮兮的态度,不肯說。

直到下了車,大家才被震驚到了。

“我的天哪,老師,原來您說的秘密行程,就是滑草嗎!”

班上的大家都快開心死了。

這裏的滑草一向是一個著名的運動方式,江年早就聽說了,但是從來沒親自體驗過,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感到一陣興奮。

大家紛紛歡呼一聲,然後在姚子傑的帶領下跑去換衣服換鞋子。

一整個下午,大家都快玩瘋了。

江年這種不太喜歡滑下來的刺激感受的人,在體驗過一次之後,都忍不住有點瘋,然後上去,再滑下來一次。

直到姚子傑讓大家回去,他們都還有些沒盡興。

江年開心得不得了,連今天中午困在心裏的對感情的悲觀情緒都被掃蕩得一幹二淨。

管陸澤到底喜不喜歡自己呢,她反正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帶他們回去吃了晚餐之後,姚子傑就沒再怎麽管他們了。

江年剛準備回她跟趙心怡的房間休息一下,就看到姜詩藍發來了消息。

“年年,出來呗,我們散會步。”

江年連忙應了一聲,而後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就走了出去。

一天沒怎麽見姜詩藍,她還有些不習慣。

住的酒店旁邊就是一條河,三月的晚上還是有點涼意,江年打了個哆嗦,然後穿上了外套。

姜詩藍笑了笑:“年年,你今天中午是不是被燙到手了?沒事吧?”

江年搖了搖頭:“沒事,水不是特別熱。”

“聽說……陸澤帶你處理的?”姜詩藍的眼睛散發着八卦的光芒。

江年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

江年心裏在想什麽,有什麽顧慮,姜詩藍全都清楚得不得了。

“年年,”姜詩藍停住步伐,而後叫了一聲江年的名字,等江年回過頭的時候,姜詩藍鄭重無比,“你有沒有想過……去勇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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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酒店的時候,“勇敢一點”這幾個字還在江年的腦子裏不斷徘徊。

她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的确慫巴巴的,起碼跟姜詩藍比起來。

低着頭繼續往前走,江年準備回房間休息休息,而後就聽到有人叫自己:“江年?這裏這裏!”

她一愣,而後順着聲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才發現自己低着頭走路,壓根沒發現這個房間的門都沒有關上。

裏面已經坐了不少人,床上、沙發上、椅子上,坐了一整圈。

剛才叫住她的就是賀嘉陽。

江年抿了抿唇,而後探了個腦袋進去:“你們這麽多人呀?在做什麽?”

韓疏夜也招呼她:“我們準備玩狼人殺,江年你要來嗎?剛才我們就準備叫你,結果發現你不在房間。”

一提桌游,江年立馬來了興趣,一雙杏仁眼裏都像是突然發了光一樣,連蹦帶跳地就走進了房間。

點頭如搗蒜:“要要要!”

數了一下人數,帶上江年正好13個人。

盤腿坐在床上的陸澤單手撐着下巴,無所謂地舉起手來:“那我當上帝吧。”

其他人還沒怎麽說話,謝明跟賀嘉陽就立馬出聲附和了起來:“OKOK,沒問題,沒有比阿澤更适合的上帝人選了!”

段繼鑫有點納悶:“為什麽啊?”

“你都不知道,”賀嘉陽搖了搖頭,“阿澤玩游戲跟我們完全不是一個段位上的,他要是抽中了狼人牌……估計你們得心甘情願選他上警、守衛可能還得守他。他要是抽中了好人牌,目前而言,阿澤從沒有判斷錯過究竟哪四個是狼。”

跟陸澤玩狼人殺,你就能飛快地知道,為什麽說這是個智商游戲= =

很好,幸虧陸澤對自己有點B數,主動舉手當了上帝。

陸澤懶散地笑了笑,而後伸腿踹了一下賀嘉陽。

賀嘉陽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地避開,還不忘沖着陸澤比了個“耶”,直惹得其他人陣陣發笑。

史上最懶的上帝發了牌,連聲音都是倦倦的。

“天黑請閉眼。”

是陸澤一貫的語調,散漫而撩人,最後一個字微微上揚,像是不經意間的小鈎子一般。

閉上眼後,江年只覺得其餘的感官更加敏銳了一點。

陸澤好聽的嗓音聽在她耳朵裏,更是多了些其它的味道。

江年莫名咽了咽口水。

啊她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慫貨!

陸澤仍舊是倦怠的嗓音:“狼人請睜眼,請确定自己的狼同伴。”

“預言家請睜眼。”

……

直到,“女巫請睜眼。”

江年大氣也不敢出,而後睜開了一雙漂亮的眼睛。

女巫直直地看向了上帝的眼。

江年的心頭突然湧起一陣說不清楚的感受。

這種周圍所有人都閉着眼睛,只有她跟陸澤對視的感覺……

太震撼了。

上帝沖着女巫笑了笑,而後飛快地眨了一下左眼。

女巫只覺得自己氣息都有些不穩。

女巫在心裏想——

上帝才是真的女巫吧。

引人犯.罪。

說起來,猥.亵上帝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罪名呢。

江年突然玩心大起,剛才姜詩藍告誡自己的“勇敢一點”也莫名在心裏不斷大響。

可能是想看看陸澤有什麽樣的反應吧,江年彎着眸笑了笑,笑容裏是很少在她臉上出現的趣味盎然。

女巫緩緩張開嘴,隔着一群預言家、獵人、守衛還有虎視眈眈的狼人和什麽都不知道的平民,朝着上帝無聲地道:“喜——歡——你。”

上帝只覺得自己以前可能是個假的上帝。

明明現在才是……

一秒入天堂。

昨晚看了一個超級喜歡的作者的新文,n那啥p的文,太好看了= =

我看到了四點鐘……

今天精神有點恍惚。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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