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伏筆

? 荀啓闖入燕歸園,見到的是範玉獨立庭中,一想到之前自己的計策之成功,這小女子不過是他手下敗将便臉上掩不住笑意,開口便是:“範姑娘近來幾天可好?我好像聽人說起過不少關于你的事情,哦,對了還有你跟那家人的公子怎麽樣了?暫時拜不了堂了是吧?”

範玉注視着他,那樣麻木的神情卻在突然間融化随之綻放出花兒似的笑容。她只是那樣笑着,不發一語。

他也不知接下去該說什麽好,一時間竟無所适從。

她終于別過了臉,往屋裏走回去了。

偌大的庭院,此時才算真正安靜下來,他一貫用之的手段被她那種輕柔的笑全部擋了下來,落在地上七零八落。突然間他甚至覺得自己用盡了手段拆散他們只是一種可笑又低劣的行為。

不不不,他拼命喚醒自己,現在鄭晏原已經跟天雪定了婚約,再過不久成了親即是鐵打的事實,如果不是自己說不定現在開心的就是屋裏這個女人了。

他晃了兩步,在門口往裏面瞧了瞧,範玉褪下了大紅的外衣扔在地上,人已經看不見了。此時有侍女端了藥過來,他截住後問這是什麽藥,侍女便把這幾日範玉的情況告訴了他。

荀啓這麽一聽還真想不出是什麽疾症,看她剛才精神飽滿的笑也不覺是有病之人。

随了侍女一起進屋,見內寝設置其簡無比,倒是窗前瓶中的鮮花點綴不少。

她被侍女扶到榻上,捧着藥慢慢灌了下去,剛喝完,範玉即是一陣嘔吐把藥全都吐了出來。

侍女也見怪不怪,理了幹淨就跑去廚房再倒一碗來。

屋裏只剩他倆,他問了一聲:“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她沒聽見,繼續看着地上發呆。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是沒有任何反應,便坐到她一旁掰過手診起了脈。

侍女回來的時候,荀啓已經寫好了藥方等着給她,并且囑托過不要讓慕亦知道,就說是原來的方子。但侍女怕擔不起責任,等他走了就把藥方塞在了範玉枕下,也沒跟任何人說起,也只當沒人來過。

慕亦出去找了一圈發現那個大夫早就入了土,心裏已是一陣不快,加之新帝登基這幾年對何音勢力的削弱打擊越來越重,那天剛進門就遇上宣完聖旨的人耀武揚威的陣勢,便知又是不好的消息。果然見何音愁苦的神情通通挂在臉上。

為了家裏的事,慕亦有段時間也只能晚上入睡前來關照關照範玉,請能請的最好的大夫已是她竭盡所能的事了。

樓中有個姐姐很早聽說她病得不輕,得空一日就來府上帶她去了南山寺拜一拜,順便替她求了個姻緣。

範玉仰頭凝視着菩薩,就像她平時凝視天空一樣。只是突然間,她好像看見了高大肅穆的觀音像望向了她微微一笑,她渾身一激靈,貌似終于從漫長的休眠中醒了過來,眨眨眼仔細看,佛像仍是平常姿态。

範玉的病自此好了起來,各方皆以為是自己功勞,荀啓有心打聽了後把這件事跟他爹一講,他爹倒是沒有多大驚喜,反而教訓道:“不務正業!心思全放在一個歌妓身上,我平時是怎麽跟你說的?不要跟低三下四的人牽扯在一起!你倒是好,惹得那個歌妓對你起了意思,要不是這病,前段日子準是要來糾纏你。”

荀啓哭笑不得,他倒沒有将鄭晏原的事說出來,結果讓他爹誤以為範玉是對他生了情愫。“爹教訓的是,以後我便一心研究醫術。”

出了書房,他松了口氣,想着既然救了她一命,也算還了拆人姻緣的債,這輩子就互不相欠,各自心安理得。

天上的月亮圓滿異常,在他看來所有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皆大歡喜,殊不知緣起就流長,不論好壞不該斷時就一定不會簡單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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