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盡管顏謹所說的“朋友”們看起來有點奇怪，但唐小雨還是非常給面子地露出得體的微笑，上前一步說：“大家好，很高興認識你們。”
圍坐在一起的人表情各異地看着她，随後慢慢錯開，勻出兩個位置。
唐小雨回頭看向顏謹：“顏主播，這是邀請我們坐下嗎？”
顏謹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了，目光尖銳地盯着慕容，其實這個團體咨詢也是剛剛開始，人們才坐下，慕容都沒來得及穿上白大褂。
到底是怎麽回事，慕容已經大概猜到了，是他誤解了顏謹的意思，他還以為他是像以前一樣需要一個相對來說平等的環境放松一下，所以約了一些病情都在好轉的人聊天咨詢，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正的朋友啊！認識他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見他提這種正常裏透着不正常的要求好嗎？(╯‵□′)╯︵┻━┻
看慕容額頭青筋直跳，顏謹冷淡地轉身說：“你出來一下。”
唐小雨納悶地問：“顏主播你去哪啊？”
“在這等我一下，乖。”顏謹回頭溫柔地回應着，變臉速度堪稱一絕。
慕容默默地打量了一下唐小雨，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是那種最适合顏謹的女孩。
她穿着白色的毛衣，黑色短裙，細細的筷子腿兒包裹在厚厚的褲子裏，一雙平底靴踩在腳上，走到哪都輕松自在。
當然，最優秀的地方還是，從她的言詞和反應中可以看出，就算有一天了解到顏謹的過去，她也不會因此離開他。慕容是這麽想的，當然，前提是顏謹可以沖破心理障礙，主動告訴她。如果是從別人那知道那些事，就等于欺騙了，沒人喜歡被欺騙，天真無邪的人也不喜歡。
有機會得跟顏謹說說這個事，慕容有了想法，和小雨暫別，讓做咨詢的患者都稍等一下，就先跟顏謹出去了。
于是，偌大的會議廳裏，只剩下唐小雨和那些患者。
患者們大多都很平靜，也沒表現出太不同的地方。他們有的甚至看上去非富即貴，只是這些人坐在一起似有若無地瞧她，她還是有點不自然。
她猶豫了一下，心想着，這都是顏主播的朋友啊，他第一次願意帶她來見朋友，她這麽幹站着會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思索再三，為了不給顏謹丢臉，唐小雨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在他們留出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那個……”她遲疑半晌，笑着說，“大家好。”
坐在她身邊的女孩低沉地說：“你第二次打招呼了。”
小雨尴尬地摸摸頭：“是嗎？不好意思啊，我沒注意。”
女孩沉着一張臉，好像随時準備發怒，但語調還算平靜：“是嗎？服藥的副作用嗎？健忘？”
小雨懵了：“啊？”
坐在她另一邊的男人忽然說：“小姐，你不用太理會她，她總是這樣，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唐小雨看過去用眼神表示疑惑。
“我看起來怎麽樣？”他鄭重地說着，快速整理衣着和發型。
說真的，他看起來很不錯，年輕，衣着精心，梳着一絲不茍的大背頭，眉眼帶點混血的意思，非常英俊。
唐小雨如實說：“特別好。”
“謝謝。”他似乎松了口氣，随後微笑着說，“一會一起吃個飯？”
小雨以為他說的是大家所有人一起吃個飯，因為她至今仍然以為他們都是顏謹的朋友，所以她點頭說：“好啊。”
“你這就答應了？”另一個中年女人冷笑道，“你還真是單純，你是怎麽進來的？”
唐小雨不解：“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那女人還要說什麽，顏謹和慕容開門進來了，顏謹一看見唐小雨居然坐了進去，立刻上前用抱孩子的姿勢把她從裏面抱了出來。
唐小雨的屁.股被他托着，又被這麽多人看着，簡直要羞炸了。
“顏主播你做什麽呀你快放開我這麽多人看着呢！”小雨掙紮。
顏謹抱着她不松手，因為身高優勢，他這樣抱着她居然也沒什麽違和感。
慕容看了一眼剛才坐在小雨身邊的一男一女，男的是表演型人格障礙，特別注重外表，思維膚淺，行為天真并且言語總愛帶着挑逗，女的有抑郁症，很極端悲觀，不過他們也都在治療中，比以前要好了許多許多，至少看着沒那麽特別不正常了。
“大家先自由讨論一下，我一會再回來。”
慕容做了一些布置，随後和顏謹還有小雨一起出去，全程盯着顏謹抱着她的姿勢。
“顏謹，我還在這呢，你們倆就是要甜蜜也別當着我的面啊，這屬于虐狗行為。”
到了辦公室，慕容鄭重其事道。
顏謹把小雨放下來，小雨已經尴尬到同手同腳了，捋了捋頭發，紅着臉朝慕容點點頭：“你好。”
慕容也朝她點點頭：“你好，很抱歉剛才讓你誤會了。”
“誤會？”她不解。
慕容解釋說：“顏謹還沒跟你說吧？我是心理醫生，這裏是我的診所，進門時沒注意？剛才那都是我的病人，本來今天安排了一場團體咨詢，其實這也怪我，我太忙了忘記顏謹跟我說的事了。”他自責道，“讓你見笑了，他們沒說什麽吧？”
唐小雨瞬間風中淩亂：“啊……？你的意思說……剛才那些都是……”
她沒說出那個詞，不過顏謹看上去還是有點在意，他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拉了拉她的衣袖。
唐小雨垂下頭問：“怎麽了？”
顏謹：“坐。”
“哦哦，好的o(n_n)o”小雨坐下，就在他身邊兒。
慕容無奈地看着這一幕，起身去給她們沖咖啡，一邊走一邊說：“顏謹說要帶你來見的朋友就是我，我們今天本來想搞個聚會，這都怪我，把這事兒給忘了。”他回過頭問，“唐小姐喜歡喝什麽？咖啡可以嗎？”
“可以！”唐小雨舉起手說。
顏謹：“美式，不加糖。”
慕容：“我又不是咖啡店的，小心我沖速溶給你喝。”
顏謹無視他的話，擡手把小雨舉起的手放下：“不是上課回答老師問題，不用舉手，你太緊張了小雨，放松。”
唐小雨深呼吸，随後點頭說：“好了，我放松了。”
顏謹輕撫額頭。
慕容轉回身，似不經意道：“看唐小姐的反應，似乎很害怕這些患者？”
顏謹不着痕跡地豎起耳朵。
唐小雨立刻說：“不是，你誤會了。”
慕容回頭笑道：“我叫慕容，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小雨笑笑說：“好的慕容，其實我剛才就是有點驚訝，沒別的意思。”
“是嗎？”這是顏謹在問，他攬住她的肩膀，輕聲說，“可你看起來吓壞了。”
小雨拉下來他的胳膊小聲說：“有人在呢，別動手動腳的。”随後放大聲音，“并沒有吓到，真的，不管患什麽病，都是病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也沒覺得他們和醫院裏那些感冒發燒的病人有什麽區別。”
慕容端着咖啡過來，一杯放在顏謹那，一杯放在唐小雨那，瞥了顏謹一眼，意有所指道：“那是我誤會了，唐小姐不會覺得害怕就好，畢竟我這個職業，總會和這些人打交道，萬一你不喜歡，不讓顏謹和我來往，我可要失去一個朋友了。”
小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着說：“哪裏，不會的，你叫我小雨就好。”
慕容坐到他們對面：“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家以後都是朋友，小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也盡管說。”
……呃，這個，她大概沒什麽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不過：“我記得之前有跟顏主播一個朋友通過電話，是你嗎？”她疑惑地問。
慕容笑道：“你還記得啊？”他看向顏謹，“你那個時候醉生夢死，我們滿江城找你，還是小雨第一個找到了你。”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他還賴在了她家，不錯的記憶。
顏謹也不說話，斯斯文文地在那抿嘴笑，慕容真是毫無防備地被秀了一臉。
他正要再說什麽，穿着護士服裝的女孩忽然從外面開門進來，喘着氣道：“慕容醫生不好了，患者們打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慕容立刻站起來，飛快地跑過去，一邊跑一邊說：“你們随便坐一下，不用等我！”
說完，人就見了，護士小姐也不見了。
唐小雨懵了：“顏主播，我們怎麽辦？”
顏謹淡定摸摸她的頭，心情不錯地站起來說：“走，回家。”
“啊？這麽快？”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她還是跟着站了起來。
顏謹拉住她的手，替她圍好圍巾，柔聲說：“馬上就是元旦假期了，想好去哪玩了嗎？”
她皺皺眉說：“太冷了，不想出去玩，想在家睡覺，吃餃子。”
顏謹一臉羨慕地說：“真好啊。”
唐小雨下意識說：“顏主播不回家嗎？”
“太遠了。”他點到為止。
其實，他也沒什麽家，顏贏總是很忙，就算到國外去和她團聚，她也不一定有時間在家呆着。
小雨立刻說：“那你來我家，我爸媽都很喜歡你，肯定很高興你來我們家過元旦的！”
顏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好。”
咦？答應得這麽快，怎麽好像一直就在等她這句話？
小雨有點狐疑，但也沒往心裏去。
周一去上班的時候，溫子濯沒來，他也來不了，還在看守所裏拘着呢。
李主任看上去不太高興，溫子濯被抓的事還沒人盡皆知，但作為直接上級，他已經知道了。
米菲瞥了一眼李主任，又看了看似乎恢複過來的杭娜，對方一直拿着手機發短信，她飛快瞥了一眼，都是她這邊發出的，那邊幾乎沒回。
看來杭娜是戀愛了，溫子濯希望不大了，尤其是在出了這種事之後。
真是個戀愛白癡，讓他想辦法，也沒讓他做那麽蠢的事啊。
米菲有點煩躁想要回辦公室，吳靜看了她一眼，打開十佳記者的頁面，在她還沒關門時啧啧稱奇道：“這米記者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麽退賽，要不然第一名肯定是她了。”她指着屏幕說，“大家看看，現在的第一名是溫記者，他的票數還不敵米記者退賽的時候多呢。”
其他同事交頭接耳，米菲回頭看着，依稀可以聽見他們又在議論x賄賂那件事，她皺皺眉，有些煩躁，進了屋放下百葉窗，無視。
其實這件事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不過還好事情只限于在電視臺裏傳播，沒有傳到外面。
她此刻能慶幸的也只有這一點了。
米菲嘆了口氣，打開電腦，找到徐淩的qq，留言問他顏謹的事查得怎麽樣了，徐淩的頭像黑着，沒有立刻回複。
外面，小雨瞥了一眼吳靜電腦屏幕，興致不高，不過很快她就吃驚了。
“我看到了什麽？”她指着電腦屏幕，“吳姐，那個好像是我啊？”
吳靜笑着說：“對啊，你進前十了！”
唐小雨一臉難以置信：“會不會是網頁出故障了，吳姐你刷新一下。”
吳靜無奈地刷新一下，唐小雨還在前十，沒出去。
“你真的進前十了，這次十佳會選出十個，下個月開獎，小雨，你要拿獎了哦，看來王彩的新聞替你博得了很多人的支持和欣賞。”吳靜羨慕道，“你可真有本事，剛開始工作還不到半年就拿了獎，你姐姐我還是工作兩年時才拿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獎。”
杭娜湊過來說：“那是，我們小雨天縱奇才，生來就是當記者的料兒。”
其他同事噓了起來。
杭娜輕哼一聲。
劉思看看身邊，回頭說：“溫記者請假了嗎？還是出差了？怎麽沒來上班？”
杭娜想說什麽，又沒吭聲。小雨也沒說話，那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說出去對杭娜的聲譽不好。
其實，這件事跟杭娜一點關系都沒有，可社會上對待這種事，永遠是更寬容男人。比起男人受到的影響，女人受到的指指點點反而會更多，即便這是在充滿高級知識分子的電視臺。
大家的意思也是把這件事壓下來，不要傳出去，之後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就當不認識。
然而米菲怎麽可能錯過這個機會？反正溫子濯只是一個不太給力的合作對象，她只要不讓他知道是她把這件事傳出去的不就好了？反而還可以打擊一下杭娜，讓她再嚣張。
于是很快，溫子濯為何而沒來上班的事就在整個部門不胫而走。
大家看着杭娜的眼神十分異樣。
杭娜那脾氣怎麽受得了？不是她說的，更不可能是小雨說的，難道是李主任說的？絕對不可能！
那到底是誰？整個記者部，杭娜看了一圈，就倆懷疑的對象，米菲和劉思。
劉思那天早上還問溫子濯怎麽沒來，以她的智慧，估計還學不會做戲，所以她比較懷疑米菲。
“我覺得應該是她。”唐小雨蹙着眉說，“只是不清楚她怎麽知道的？周隊和葉警官肯定不會說，咱們都商量好了的，不是她還有事兒呢？也許那件事和她有關？”
杭娜也說：“我也覺得是她，你看之前溫子濯還去過她的辦公室，他以前也不像那麽惡劣的人，怎麽忽然……忽然就……”她說不出口。
西餐廳，唐小雨、杭娜，還有顏謹，三人坐着正說這件事。
顏謹看着她們倆，聯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心裏已經了然。
在女孩子們停頓的時候，他說出了事實。
“那天米菲發了簡訊給我。”
他一開口就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尤其是小雨，眼神簡直充滿殺氣。
“她發簡訊給你了？”她擰着眉說。
顏謹微微颔首，算是回應。
他今天戴了眼鏡，在西餐廳情調非凡的燈光下看上去更加英俊了。
其實，以他的身高，那個體重似乎有些纖細了，不過見識過他的肌理線條，就不會懷疑他的身材有多好。而他此刻微垂着頭，睨着眼前的紅酒，修長的頸項下是雪白的襯衫領角，再朝上是薄薄的唇瓣，他的一切都帶着強烈的誘惑色彩，散發着讓人無法忽視的男性荷爾蒙。
“她說，你和周寒在州西路的餐廳約會。”
顏謹毫無隐瞞地将那天的事全都說了出來，兩個女孩也算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大概是她讓溫子濯來托住我，好讓顏主播看到你和周隊單獨吃飯的假相……”杭娜隐忍着怒火。
顏謹意外地看着她，那表情好像在說：想不到你那麽聰明。
杭娜無奈：“顏主播，我不是沒腦子，只是平時不太用好嗎！”
顏謹失笑，點頭說：“好。”
這幅模樣，真是杭娜都看得心猿意馬，她倉促地轉開頭默念，我喜歡葉隽我喜歡葉隽我喜歡葉隽。
顏謹看向唐小雨，小雨還吃驚地看着他，他稍稍眯眼，低聲問：“怎麽了？”
唐小雨憋了半晌，憋出一句：“你為什麽不問我啊？”
顏謹沒說話。
小雨又說：“既然你看見我和周隊單獨吃飯，又被她那樣暗示，你為什麽不問問我呢？我那天晚上還和你說了，娜娜出事兒了，我陪她一起吃了點東西，你該不會覺得我是拿娜娜做擋箭牌吧？”
顏謹搖頭，語氣十分誠懇，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倒映着她的身影，這樣說出的話，自然沒有假。
“沒有。”他停頓了一下，說，“不問是不想給你增添困擾。”他低低沉沉道，“這些事本來就全因我而起，我不想讓它們打攪你的生活。”
小雨不信，皺着眉說：“你真的一分一秒都沒懷疑過我嗎？”
顏謹沒說話，但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片刻，他開口，有點無奈：“好吧，我承認有那麽一瞬間，我懷疑過，但不是不信任你，是對我自己沒信心。”
鬼才信呢！小雨拿起刀叉，狠狠地切牛排，好像那牛排是他一樣：“有事窩在心裏不說，不是正着了她的道嗎？平時看着挺聰明的，怎麽遇見這種事就傻了呢。”她雖然是小聲嘀咕，可眼睛一直盯着他，他很難不去注意，自然全都收入耳中。
杭娜不滿意地說：“喂，秀恩愛回家秀好嗎？我們現在是在說我的事，生氣！”
小雨立馬換了臉孔：“寶貝兒，當然是你的事比較重要，你這次是被我連累了，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杭娜疑惑：“你要怎麽幫我報仇？把她剝皮拆骨？”
“這個……呃……”
“或許我們可以讨論一下……”杭娜靠到椅背上抱起雙臂，“米菲到底用什麽誘惑了溫子濯跟他合作，也避免下一次再被算計。”
顏謹慢條斯理地将手機平放到了桌上，上面是全國十佳記者的選舉頁面。
今天是11月30日，在剛剛，選舉投票已經結束，排在第一的是溫子濯。
“是他？”杭娜皺起眉。
唐小雨看了一眼，她還在十佳裏，不過這不是重點。
“溫子濯拿了第一。”小雨指着後面那個記者，“可這位王記者今年跟了很多大新聞，又是京城衛視的，也比溫子濯更有影響力，難道第一不該是他嗎？”
杭娜擊掌：“肯定有內幕！”
這麽說來……會是米菲給了溫子濯這個第一嗎？唐小雨看向顏謹，顏謹卻在想另外一件事。
他最近有點犯懶了，給了米菲喘息的機會，這太不應該。
他不該讓小雨去苦惱這些事，他必須嗎上做點什麽。
于是，就在元旦第一天假期開始的時候，米菲的噩夢開始了。
淩晨五點，她還沒睡醒，手機就響個不停，她看了一眼，是媒體的朋友。
她坐起來，懶散地接起電話，剛說了一個“喂”，那邊就連珠炮似的說：“小米，還睡覺呢？你看沒看江城論壇，出大事兒了！”
米菲揉了揉眼睛說：“有新聞了？哪裏？我馬上到。”
那人嘆氣說：“不是啊，是你出大事了。”
“我？”米菲立刻清醒，“怎麽了？”
那人說：“你自己上論壇看看吧，現在已經被非常多的媒體轉載，有圖有真相！微博上也在轉發，你的微博有好多人去觀光！”
米菲心裏湧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她飛快地拿來筆記本，開機後打開江城論壇，根本什麽都不用點，就能在首頁頭版處找到她想看的內容。
血紅血紅的黑體大字标着——今日頭條：著名記者米菲x賄賂十佳記者贊助商時巧遇警方掃黃被逮捕，為避風頭臨時退賽，揭露全國十佳記者選舉黑幕（有圖有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