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操心

內容是這樣的,溫如意不是死于意外,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來“暗夜”,303號包間。

雖然字數不多,但卻揪着我的心,想到如意的結局我的心一陣發顫,眼睛發疼。

不管真與假,陷阱還是陰謀我都必須去,把衣服裝好,我最後看了一眼房間,不知不覺我在這裏生活快一年了,和顧沛卿糾糾纏纏一年了,留給我除了痛,還是痛。

從別墅離開,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着蒙蒙霏霏的細雨,就走我要誇出腳步時,一瞬間變成鋪天蓋地的瓢潑。

我收回誇出去的腳步。

整個亢長的街道,蒼茫混沌一片。

我站在別墅的臺階上失了神,如此磅礴的雨,到底是從那來。

蒼天的輪回淚嗎。

我凝望昏沉的遠處,傾瀉的雨簾被低垂的傘形屋檐稀釋灑落而下,淅淅瀝瀝,打濕了我的衣衫。

不遠處從雨中走過來一個人影,越來越近,他打着的傘被雨水拍打這着嘩嘩的響,他走近我看清了他的臉,“你怎麽會來這兒?”

“你這兩天沒有去公司,我怕你有事,就來看看你。”秦爍站在離我半米的地方,又補充道,“你放心,我替你請了假,你随時可以去。”

我說謝謝。

他的目光盯着我手裏的行李看,又看看的我臉,大概是我的臉色不好,他猜到了我此刻的處境,朝我走了過來,接住我手裏的東西,說道,“我幫你拿。”

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臉,攥緊手中的小形行李箱,“不用,我自己來。”

他給我打着傘朝着車子走,走到車前,他讓我拿着傘,不經過我同意就拿走我手裏的箱子,冒着雨放進後備箱。

放好箱子他走過來,幫我拉開車門,看着我笑笑,“還不快上去,身上都快淋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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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間說不出話,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順着他的話走進車裏。

他問我去哪兒,我像是被抛棄的孤兒,我不知道哪裏才是我的家。

思來想去,我決定先去赴約。

“暗夜。”

秦爍扭頭看我,因為我說出的地方不是一個好女人該去的地方。

暗夜,江城最有名的娛樂場所,黃賭毒樣樣不落下,就算前幾年人盡皆知的大掃黃賭毒也沒能動暗夜一根汗毛,別人躲躲藏藏關門大吉,但是暗夜卻是屹立不倒。

沒有人知道暗夜的老板是誰,但是其背後的勢力卻是不可小觑。

“你,你是有什麽事嗎?”秦爍認為我可能是因為離婚,受了刺激,做出不理智的事。

我說沒有,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這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暗夜雖然不在市區最繁華街道,但是卻不失繁華,整座樓裝束的流光溢彩,若是晚上看定是光怪陸離,霓虹閃爍。

我吸了一口氣才邁步走進去,可能是因為時間的關系,現在幾乎沒有什麽人,更沒有不堪入目緋糜的場景,有服務人員過來問我需要什麽服務,我說我找人。

服務人員明白,然後走開,我叫住了他,“請問303號包間在什麽地方?”

服務員手往上指,“三樓。”

我說了一聲謝謝就乘着電梯上了三樓,我在走廊最深處的地方找到303號包間,我站在門口沒有立即敲門,手心出了一層冷汗,我不知道會是誰給我發信息,但是這個時候也由不得我退縮。

我可以說是如意最親的人了,若是連我也罔若未聞,那我也不配和她這麽久的情誼。

我擡手敲了敲門,等了片刻才有人來給我開門,房間先是閃開一道縫露出一個人眼,看清的确是我才把門打開。

看到是楊銘,我的臉色沉了沉。

他見我不進,一把将我拉了進來,我怒甩掉他的手。

冷聲,“你騙我來幹什麽?”

他的臉色很難堪,估計還是為上次他自己打臉的事傷自尊,覺得在我面前沒有面子。

“當然是如意的事。”他走到沙發前坐了下去,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然後狠狠地灌下去,臉色通紅,不是因為喝酒,而是因為憤怒所致。

“也不怕你笑話,我就是個吃軟飯的,沒有娶劉芳芳以前我就是個小混混,什麽也不是。”說着他又灌了一杯酒,用力一擲,玻璃杯攢在牆上,瞬間支離破碎,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我他媽的也是人,總被一個女人騎在頭上指手畫腳,我憋屈。”

随後他又像洩了氣的氣球,攤坐在沙發上。

我沒有心情去聽他的牢騷,也不同情他生活在一個女人的陰影下。

“關于如意的事,你有話要說嗎?”

這時,他清醒了一些,拍着自己的額頭,像是在回憶,過了片刻他才開口,“那天我和如意分開前,她說去找你,然後就沒有再回來。”

“找我?”

“是的,她說去找你,就……”他有些惱怒的拉住自己的頭發,不斷的亂搓來發現心中的不快。

“是我害了她,她讓我覺得我還是個男人,再她的面前我覺得我才能仰起頭,我不想和她分開……”

我怒,“你不能給她任何,卻要霸占着她,所以你的自私害了她!”

楊銘頹廢的抱着自己的頭,我強忍着打他巴掌的沖動,轉身走離開,就在我的手剛碰到把手時,楊銘叫住了我,聲若蚊蠅,我差點沒有聽清,“幫幫她。”

我停住腳步,頭也沒有回,“這用不着你說。”

就在我要往外走時,外面傳來腳步聲,我伸頭就看見走廊內顧沛卿和劉家兄妹往這邊走來,我暗叫倒黴,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和楊銘見面,以那些人的智商一定能夠想出來,我為什麽會和楊銘見面。

沒有顧沛卿的護佑,我怕是自身難保,眼看他們就過來了,我只能退回房間內,朝着還沉浸在痛苦中的楊銘低聲,“劉家兄妹來了,你出來被他們發現了?”

兩秒鐘的茫然過後,楊銘立刻清醒起來,搖了搖頭,“他們不知道,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們見面,你和我都要遭殃。”

楊銘不安的走來走去,腳步聲越來越近,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我和楊銘同時看向門口,楊銘的臉色一片慘白。

我也是緊張又害怕,心怦怦地狂跳不已,包間裏除了洗手間再也沒有地方可以躲人,眼看他們就要進來,我心一橫躲了進去,路過楊銘身邊時,我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慌穩住。

我剛進去,我就聽見了開門聲。

“楊銘你又給我出什麽幺蛾子?”一進門劉芳芳就發飙了。

我怕楊銘穩不住,心裏害怕得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我……我難道連杯酒也不能喝嗎?”就在我得心髒差點跳出胸腔時,楊銘算是接住。

“我說姐夫,你怎麽就沒有個男人樣?不是泡妞就是喝酒,你就不能幹點正事?”這次說話的是劉芳菲。

我弓着身子悄悄的将門閃出一道細縫,看到他們都坐在了沙發上,顧沛卿和劉芳菲坐在一起靠的很近,正對着洗手間的門。

不由的我攥緊了手。

“公司不是被你們弄走了嗎?我除了喝酒還能幹什麽?”楊銘漸入佳境,已經不在像開始那樣緊張。

我都佩服他,能夠調整的那麽快,不過他要是一點能耐也沒有,劉芳芳又怎麽會嫁給他。

“呦,那還是我們的錯了?”劉芳菲瞪眼。

楊銘沒有在吭聲,劉宏宇也在這個時候出聲,“好了。”

“你來這就是喝酒?”劉宏宇四處掃了一眼,不像劉芳菲和劉芳芳就嘴上功夫,他心思細膩。

“你不會是狗改不了吃屎,在這裏藏女人了吧。”劉芳菲站起來,那架勢一定要在包廂裏找出女人似的,打眼一掃也就洗手間能藏人,她指着洗手間,“藏哪裏了?”

楊銘的臉色由紅轉白,一瞬間就變了臉,“怎麽可能。”

我明顯看見他垂在一側的手抖了一下。

“是嗎,不過我看像有。”說着劉芳菲就朝着洗手間走了過來,眼看她越來越近,我急的不知所措,如熱鍋上的螞蟻,豆大的汗粒往下滾。

眼看她走到了門前,手搭上把手上。

我站在門後瑟瑟發抖,手心全是汗。

咔嗒……

門閃出一道縫,我的心幾乎不會跳動。

“菲菲。”忽然顧沛卿的聲音響起來,而後我就聽到他走過來的腳步聲。

我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怎麽了。”劉芳菲的聲音又低又柔,溫柔極了,和剛剛咄咄逼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的頭發亂了。”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能夠想象出,此刻顧沛卿溫柔的給她順好頭發樣子,手不自覺得攥得更緊了,幾乎将指甲陷進肉裏。

劉芳菲嬌笑,“你喜歡我這樣的發型嗎?今天剛剛做的呢。”

“好看。”我從地面的倒影,看到顧沛卿摟住了她的腰,我周圍的世界凝固住了。

“那我以後就留這個發型,等我們結婚以後,天天給你看。”劉芳菲嬌羞的躲進他的懷裏,“我爸說了,等我們結婚他就推你競選人大代表。”

我一點也不驚訝,知道顧沛卿不會無緣無故的和我結束關系。

他現在已經是知名企業家,再有個人大代表的身份,顧家的那兩個再想動他,難。

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渴望得到權利,當初為什麽不直接娶了劉芳菲。

繞了那麽一大圈,又回到最開始的那個點,他依舊是他,只是我不在是那個時候的我,傷痕累累,體無完膚。

他給過我的幸福如履薄冰,痛苦卻如影随形。

咔嗒一聲的關門聲,我從失神中回過神,他們已經走了,我算躲過一劫。

外面的人依舊沒有走,基本都是劉宏宇在說話,說的都是楊銘和劉芳芳的事,劉芳芳是惱楊銘的背叛,但是卻沒有想過要離婚,楊銘也願意重修舊好。

我随意的聽着。

“我也是看好你的,公司已經并到集團了,以後這家場所交給你管理。”

我的精神一震,暗夜竟然是劉家暗地裏的産業,犯法的事,他們竟然也敢,不過想到劉宏宇和劉家的老子都混官場,我也就不驚訝了。

沒有聽到楊銘說話,大概是默認了。

“你和芳芳也要好好的,不要讓我們操心。”劉宏宇此刻倒真像個長兄的樣子。

後來劉宏宇主動和顧沛卿說起生意,都是專業術語我也聽不懂,過了一會他們才都離開,這我才敢放松,我這一放松,攤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我靠這瓷磚牆壁,大口大口的呼吸,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忽然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我吓的一哆嗦,甚至忘了呼吸,看清來人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轉瞬我冷下來,也不言語就盯着顧沛卿的臉看。

“還不走?”他和我對視了幾秒終于開口。

“這就不勞煩顧先生操心了。”我想爬起來發現腿麻了,膝蓋一軟又摔了下去,我意識性的閉上眼睛,忽然一只如鐵鉗子一般有力的手,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提,另一只手攔腰一扣,把我緊緊的圈在他的懷中,我猛的睜眼,就對上顧沛卿那近在咫尺的臉,我剛想掙開他,門口傳來調戲的聲音,緊接着就是推門聲,顧沛卿反應快,抱着我進來順手把門關了。

“小賤貨,想沒有想我?”一道猥瑣的男音,聽的我頭皮發麻。

“嗯……”

“想我艹你?”

“讨厭。”女人嬌嗲的和男人調戲。

我聽的面紅耳赤,不經意的擡頭就看見顧沛卿正看着我,這才意識到,他還抱着我,我趕緊用手去推他,不等我沾到他,他就先撤回了手,靠在我對面的洗手池上,雙手随意的抄兜,他的手臂長,那怕是手抄在褲兜裏,依然有個漂亮的弧度。

“啊!”忽然一聲嬌叫,吓了我一跳,這女人聲也太大了。

男人說的歡,光聽聲音就知道精力跟不上,才幾分鐘就大喘氣了。

我的臉燙的跟火燒了似的,這女人還好死不死的提議,“……嗯我們去洗手間……照着鏡子做好不……好啊……”

我下意識的擡頭,去看顧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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