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更深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攏好我身上的衣服,抱起我,從院子裏的後門離開。

我縮進他的懷裏,将臉貼着他的胸口,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他把我抱上車給我扣好安全帶,然後他上駕駛位開車子。

還貼心的把空調打開,很快車裏就暖了起來,我窩在座位,腦子昏昏的發困。

顧沛卿伸手摸摸我的額頭,他修長的指,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很整齊,而且很幹淨,唯一的瑕疵,就是他的右手上有血跡,他碰我時留下的。

他的眉頭緊皺,他的手心很暖,我往上貼了貼,他順順我的頭發,“睡吧。”

他的聲音很柔,很暖,我側着頭看他,他近乎完美的側顏越來越模糊,我昏睡過去。

确切的說,我是發燒,燒的,有意識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眼皮很重。

顧沛卿從路上給我買了藥,才帶我回去,回去後他給換掉濕衣服,喂我藥,給我蓋好被子,讓我睡覺。

他的吻我的額頭,讓我安心的睡。

我動了動身子,房間裏很暖他開裏空調,濕衣服脫掉渾身都是幹爽的,睡着舒服。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來時旁邊多了一個人,我看清這張小臉,整個人瞬間清醒了,我掃了一眼四周,沒有人。

只有躺在我身邊的這個小人兒,因為我發燒的關系,顧沛卿把空調溫度調的高,小家夥有點出汗,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像蘋果一樣。

我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臉,很軟很柔,讓人愛不釋手。

手指滑過她的眼睑,長長的睫毛很濃密,在光的倒影下,遮出一片陰影,和顧沛卿閉着眼睛的時候很像,她睡的很熟,呼吸很輕,我輕輕的起床,才發現她的小手,抓着我的一屢頭發,我輕輕的去拿她的手,她的手肉呼呼的,很柔軟。

發絲滑過她的掌心,她皺了皺眉頭,很是不悅的小表情,我怕把她弄醒,不敢再動。

很快她又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我才敢動,這次她沒有反應,閉着眼睛睡的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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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顧沛卿給穿着浴袍,我踩着酒店專門提供的拖鞋,走出卧室客廳也沒有人,我皺着眉頭,顧沛卿去哪裏了?

正當我迷惑時,我聽見浴室裏有響動,放水的聲音,我以為顧沛卿在洗澡,就沒有在意,去給自己倒一杯開水,我仰着頭喝水,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浴室,通過縫隙我看家顧沛卿身上還穿着衣服,根本沒有在洗澡。

我放下水杯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想要一探究竟。

走到浴室門前,我輕輕的推開門,就看見顧沛卿在洗我換下沾着血的衣服。

我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竟然能為我做這種事。

我震驚,也被他的舉動弄亂心。

本來就恨的不堅定,這下都土崩瓦解了。

我啞着嗓子,“顧沛卿我要拿你怎麽辦。”

他背僵硬了一下,沒有回頭,沒有言語。

我走進去,從後面抱住他。

緊緊的貼着他寬厚的背。

他偏頭用臉曾我的額頭,沉吟了片刻,“還難受嗎?”

我搖頭,“不。”

“出去再睡會。”

“不要,我想抱着你。”

到嘴邊的話,我又咽了回去,我不敢再問,他愛不愛我,或者喜不喜歡我。

我怕失望,不如就這樣,裝作我們很恩愛。

他放下手中的衣服,擦幹手才抱我,我墊着腳,吻他的唇,他撤身子,不讓我親,“我不惹你,你也別惹我。”

我笑了,勾住他的脖子,“就那麽對……”

我沒有抵抗力,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他鎖骨下面一個淺色的疤痕,吸住眼球,我伸手去扒他的依領,我看清楚那個疤,一個完整的牙印,他忽然攥住我的手。

很緊。

“我知道劉芳菲要害你,她安排的那個人在半路上我就解決掉了,但是又不能讓劉芳菲發現,我才冒充了那個人。”說着他把我抱的很緊,“是不是恨我……”

我搖頭,“不,幸虧是你。”

不然這真的是我人生的陰影。

他溫柔的親吻我的嘴唇。

我摟住他的脖子。

“八八……”忽然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我和顧沛卿都是一僵,同時朝着門口望去,就看見剛睡醒的顧小月,揉着眼睛,穿着公主裙。

嫣然就是一位剛剛睡醒的小公主。

“喝奶奶。”

她扁着嘴。

顧沛卿松開我,我先一步說道,“我去給她泡。”

我走到門口,抱起她,柔聲哄着她,“阿姨去幫你泡奶奶好不好?”

小家夥點着頭,我笑着蹭了蹭她的小鼻子。

泡好奶粉,她抱着奶瓶自己喝,很乖巧。

我摸摸她的頭發,可能是因為我經期泡了冷水,腰刺骨的疼,我窩在沙發裏,顧小月根本不讓我管,喝完了自己爬下沙發,邁着小短腿走向茶幾,把奶瓶放下。

我朝她招手,“來阿姨這裏。”

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才撲過來。

她的眼睛很大,也很明亮,黑色的眼瞳特別多,顯得很有神。

我抱着她,拍拍她的背,“你怎麽會這麽乖呢。”

她咧着嘴笑,口水都流了出來,我正想起來給她拿紙擦嘴時,顧沛卿走了過來,“我來吧。”

他抽過紙巾,給孩子擦口水。

我看着顧沛卿,“小時候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捏她的臉?”

他挑着眉看我,明顯是被我說中的表情。

我沒有好氣的撇他,“因為你小時候總是捏她的臉,所以她現在才會留口水。”

這下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笑,小家夥也跟着我笑。

雖然她根本不知道我在笑什麽。

顧沛卿抱起女兒,在我身邊坐下,“明天我回江城。”

我抿着嘴唇,沒有回應。

我知道他這次來是為了競标的事,現在我給他攪黃了,他沒有理由再繼續留在這裏。

雖然我的提升的信到了,還沒有接到調令所以我還不能走。

“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我能解決。”

我沒有繼續在說,因為我無話可說。

那天過後我們沒有再見過面,他回了江城,我還繼續再京都工作,直到一個月後,我接到調令。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江城正有場陰謀迎接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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