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公子多情

就在言夏解釋完後,兩人皆是一頓錯愕,都不約而同地意識到,這解釋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弄得言夏好似有勾二嫂的嫌疑一般,可寧空明顯不是他的二嫂呀!

瞬間,兩人都不說話了。

齊逸稍怔,随即恢複一臉淡然,可內心卻不平靜,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生出這股霸道的占有-欲,好似真的覺得,寧空就該只供他一人談論,別人多說兩句都不行。

這念頭一出,齊逸的心緒就又愈加的淩亂了,甚至變得有些暴躁。

言夏就那麽怔愣地望着自己的主子,他狀似平靜的臉竟有無窮的愁思,緊擰的濃眉下,那雙深邃的眼眸裏閃着各種深奧神秘的複雜疑惑,看得言夏都替他着急,以為他又被齊王催婚,趕忙問:“莫不是王爺又讓公子上門提親不成?”

齊逸望了言夏一眼,淡聲說:“那倒不是,只是有些好奇,我一直都沒機會目睹她的芳容。”

對于齊逸淡然的回答,言夏卻是愕然驚訝,心頭好似有幾百頭異獸簇擁而過,把他的心踏得平實平實的。

他的主子今日莫不是吃錯藥了吧?竟然會對一個傳聞的女子産生見上一面的遐想?

這真是大大出乎言夏的意料,齊逸此前可沒有這樣的閑情,就連被譽為焰國第一美女子的靈鈴,他也不曾有過要見上一面的沖動,靈鈴是四大王族之一的靈王府靈深的小女兒,貌美絕國,提親的人遍布整片黃土大地,多少異國君王或王子都慕名前來提親,不過都吃了閉門羹,靈姑娘憑着美貌任性刁蠻,并對食物過分挑剔,傳聞并不好相處。

言夏被齊逸最近的複雜情愫攪混亂了,此前詭異的三重奏還未曾讓言夏有足夠的時間去消化,而如今……

三重奏又再添一抹弦外之音,齊逸錯綜複雜、詭異多變的情愫不禁讓言夏駭然震驚,曾經禁欲系的公子,在黑玫瑰出現了之後,竟多情得連言夏亦覺浪蕩……

雖說公子多情無可厚非,可言夏怎麽都覺得這是件詭異的靈異事件。

先是對慕容清柔過分客氣的關心,再來是為黑玫瑰丢了魂,緊接着又來了一個需要替她種一株玫瑰的青梅,然而高處未算高,好家夥,竟又打起了悔親對象的主意來了!

驚震不已的言夏難以相信公子的多情,但眼前所見所感……

唉……

此時的言夏內心如翻搗了五味瓶,各種滋味肆意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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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逸不着意瞥了一眼言夏,那神情比剛才更呆愣,好似被什麽驚震住似的,從言夏呆愣的神情中,齊逸忽地覺察出一絲不着調的窘意,自己也是一怔,他竟莫鬼使神差地在言夏跟前提及寧空。

齊逸深以為,這就是言夏震驚的全部,畢竟從前他從未在言夏跟前提及過任何女子,不過,言夏的震驚還遠不止于此,三重奏變四重奏,威力可見一斑。

齊逸輕咳了一聲,以緩和尴尬。

言夏從輕咳聲中回神,擡頭望去,卻見齊逸臉頰有絲微的紅潤,本來已回魂的他又被驚得魂兒跑了,主子今天是在鬧哪樣啊?竟連續做出這百年不見的奇葩事來。

可言夏這會兒管住了自己的魂,沒讓它跑,清了清嗓門,用不疾不徐的聲音恭敬說:“公子可以再次上門拜訪。”

言夏極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讓齊逸聽出他的驚訝。

齊逸只點頭不應答。

盡管言夏極力克制,但齊逸還是能從言夏的眼睛裏讀出驚訝,這也難怪言夏會如此驚愕,因為在言夏、他父母乃至世人的眼中,他都是不羁的浪子,像一只孤傲不遜的野狼,一葉漂蕩的孤舟,從不停泊。

但他們從未曾想過,也不敢想,其實齊逸并非無心,只是,把心停在了一個為人所不知的隐秘地方。

齊逸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清幽的花香滲入口腔,看着杯中漂浮着的玫瑰花瓣,齊逸竟又稍稍失神了。

注意上寧空,難道是因她所種植的滿園玫瑰花嗎?十年那個瘦小的身影在這幾日間越來越清晰,渴念越來越重,也是玫瑰花的原因嗎?

還有就是,那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

“對了公子,”言夏突然想到了什麽,打斷了齊逸的思路,“王爺讓您出席今年太皇太後壽辰。”

齊逸微微擡起眼眸,臉色沉靜,斬釘截鐵道:“不去。”

言夏瞬間木然,這不假思索的拒絕有夠傷人的,言夏不說話了,其實他早就料想到齊逸是不會在太皇太後壽辰那天出現的,畢竟這幾年他都風雨不改在盛夏的時候獨自前往南方,直到秋意來臨之際才回焰城,每一次,都是滿心歡喜地去,回來卻是一臉的頹喪,這讓言夏相當好奇,他到南方到底做了些什麽,可每一次,言夏都疑問在心口難開。

沉默了一會,言夏試探性問道:“公子今年還要去南方嗎?”

齊逸不作答,可答案已經很明顯。

“恕在下多事,敢問公子每年到南方,是所謂何事?”言夏終于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本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但齊逸持續多年風雨不改的前往讓言夏不禁生出疑惑。

要說言夏與齊逸的相識,也是在南方,三年前,那時齊逸已開始了他前往南方的搜尋之旅,而言夏卻是個居無定所、東躲西藏身份隐秘的江湖人,被同樣身份隐秘的人追捕。

兩人在機緣巧合下碰到了一塊,齊逸的出現恰好給了他一個極好的庇護,盡管言夏來歷不明且受不明身份的人追捕,但齊逸卻絲毫不在意,一意孤行地要求言夏當他的侍從。

自此,言夏就忠心耿耿地一直跟随着齊逸,言夏總覺得,他家的公子去南方是為了尋找些什麽重要的東西。

齊逸沒有搭話,只是眼眸一直凝望着遠方。言夏輕嘆了口氣,早料到不會從齊逸口中得到答案的。

言夏不知是何時離開的,當齊逸把自己從思緒的潮海中拉回現實後,他已不知所蹤了,夕陽斜照,放眼所見的景物都披上了層金沙。

齊逸站起身,松了松略微有些僵硬的筋骨,望着徐徐西落的斜陽,他的思緒飄得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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