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顯然這不是他的錯覺,因為王莉臉色陡然變白了,連忙搖頭:“不……不是我……”
還真不是王莉弄的。
沈言剛才跳窗的時候,下面是有一個小花壇,裏面種的都是月季花,是他自己不小心被花刺劃拉了一下,出了點血。
他趕時間所以沒管,只是用水沖了一下,這會兒他都已經忘掉這茬了,卻沒想到剛才甩開王莉時大概用力過猛,又冒出了點血跡。
不過這又不算事兒,他不知道蘇雲哲幹嘛生氣,連段揚的面子都不給。
可話說回來,看到王莉被吓的瑟瑟發抖,他還挺爽,于是多看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開口:“我自己不小心劃破的。”
蘇雲哲終于放過的王莉,回頭看着沈言,蹙眉,“去醫院處理一下。”說完竟拉着他要進醫院。
沈言一臉懵逼,就這道不足半厘米不用管半個小時後也會自動愈合的傷口,要去醫院處理?醫生會不會罵他們神精病?
這位蘇大總裁到底是太不食人間煙火還是太小題大做了?
他連忙拉住對方,“不用不用不用!這點傷口,貼個創可貼就行了。蘇總,真不用麻煩。”
蘇雲哲停了下來,抓着他的手仔細看了看,似乎發現沈言說的也有道理,于是沒再執着的要去醫院,直接拉着沈言上車。
此時的王莉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被蘇雲哲盯着的時候,她簡直覺得自己好像被猛獸盯上的獵物,忍不住腿都在打顫,連幫自己解釋都力不從心。
回過神來頓覺丢臉,怒道:“那是什麽人啊?怎麽那麽……”
“閉嘴!”段揚耐着性子周旋到現在,已經忍耐到了極致,直接打斷了王莉:“你們別再去打擾那個女人,她不是沈言。”
“揚哥已經确認了?”沈嘉奇問。
對着沈嘉奇,段揚的語氣緩和了下來,點頭:“确定了,她是蘇雲哲的人,你們別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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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段揚之前對沈顏的身份還有一絲絲懷疑,那經過剛才之後,他已經絲毫不疑有他了。
沈言不過就是手指流了點血,蘇雲哲就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這要說他們之間只是雇傭關系,傻子也不會相信的。
“蘇雲哲?雲空娛樂的老板?”王莉被段揚呵斥了也沒脾氣,聽到蘇雲哲的名字立刻追問。
段揚根本不理她,轉身回醫院。
王莉還想再問,被沈嘉奇攔住,拉着她也跟着進了醫院。
此時,蘇雲哲的車上氣氛有點詭異。
“手拿過來。”蘇雲哲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坐在副駕駛上的沈言,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蘇雲哲手中的消毒酒精,頭搖成了撥浪鼓,“不用了蘇總,你別管我,真的,我自己能好的。”
蘇雲哲是神經病嗎?為什麽執着于他手指這點傷口?還要用酒精消毒!
開什麽玩笑?他劃破的時候都沒那麽痛,為什麽現在要承受這種痛苦?
沈言生平最怕痛,特別是傷口上撒酒精的那種刺痛,想想他就頭皮發麻。
他本來以為蘇雲哲拉着他上車最多就是從醫藥箱裏翻出創可貼貼一下,結果這位大哥直接翻出了醫用酒精,用棉簽沾着就往他手上塗。
沈言吓的一把給手抽回來了。
可不管他好說歹說,蘇雲哲卻執意要消毒,“手伸過來,否則合同作廢。”
沈言:“……”
卧槽!
蘇雲哲這家夥腦子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沈言真想打開看看,他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腦回路。
他真的好想提醒一下這位金主爸爸,這是他的手,他的!他都覺得沒事,金主爸爸能不能別添亂?
可是,人家抓住了他的命門啊!
他只能咬着牙把手伸了過去。
蘇雲哲顯然是不打算再給他縮回去的機會,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腕。
酒精塗在傷口上時,沈言忍不住龇牙咧嘴。
蘇雲哲擡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乎其微的彎了彎,然後取出醫用棉紗布将他的指尖擦幹淨,抽了張創可貼,細致的把傷口包上。完了又仔細端詳了一番,白瓷軟嫩的手長的極好看,愈發顯得指尖那個創可貼刺眼的很。
蘇雲哲蹙眉,有股想撕了創可貼,重新貼一次的沖動,終是忍住了,松開沈言的手,随意的問了句:“這麽怕痛,剛才還要跟人打架?”
沈言這會兒疼過了,又見蘇雲哲把傷口包的挺不錯,便也沒那麽多怨念了,接道:“她先動的手,差點沒把我頭皮給扯下來了。我難道不還手?要不是你們來了,我非給她頭發扯光了。”
雖然沈言一直還是挺奉行不打女人這個原則的,可今天那種場合他不上去扯王莉的頭發也不合适,畢竟他可是女孩子,還是個不好惹的女孩子,怎麽能被個神經病大媽欺負了不還手呢?
蘇雲哲輕聲笑了笑,并沒有接話,直接開車離開了北山醫院。
沈言也沒多提,畢竟他也不想跟蘇雲哲細說這事兒,說得多了對方說不定會不耐煩的丢一句“沒興趣”。
他也沒多嘴問去哪兒,反正金主爸爸給他開工資,去哪兒金主爸爸說了算。
他早上難得起了個大早,這會兒正好靠着補眠,可是腦子裏面卻被各種事情塞滿了,鬧的他根本沒有睡意。
段揚看起來好像真的已經不懷疑他的身份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這個結果可喜可賀。
還有一件事也是他想不通的。
當初段揚跟原主結婚,明明是被段松濤趕鴨子上架的,現如今沈言既然自己跑了,他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跟段松濤攤牌:“爺爺,您看,不是我不聽您的話,是沈言他不願意,這不能怪我。”
類似于這種說辭,段揚這種影帝不是該張口就來的嗎?
為什麽現在不但不去攤牌,還要找人來扮演原主,在段松濤跟前維持住他婚後生活和諧美滿的假象呢?
別說是因為擔心刺激段松濤,沈言不相信。
段松濤再怎麽喜歡原主,原主也是個外人,對段松濤的影響哪有那麽大?
而且原著中也說了,段松濤之所以執意撮合段揚跟原主結婚,不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原主,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很不喜歡沈嘉奇,他不願意自家的孫子跟沈嘉奇在一起,所以便做主了這門婚事。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原主,段松濤也可能會撮合段揚跟別人在一起。總而言之,沈言并不覺得原主的去留,在段松濤那裏嚴重到會影響他的心髒病的程度。
所以這也不該是段揚不敢實話實說,還要勉強找人來演戲的原因。
不止段揚,沈嘉奇的态度也很奇怪。
原著中的沈嘉奇那麽喜歡段揚,在原主跟段揚結婚後,他明裏暗裏使了多少壞,不都是為了讓段揚跟原主離婚,然後跟他在一起嗎?
現在這個眼中釘跑了,還不打算回去了,不是正合了他的意嗎?
可今天的沈嘉奇似乎很盼着他那個眼中釘的哥哥回去的樣子。
真是搞不懂這些人。
他腦子裏一團線扯不出個頭,這邊蘇雲哲的車已經開進了一處莊園中。
沈言跟着蘇雲哲下車,立刻就聽到一把半真半假的埋怨聲:“靠,蘇大總裁是不是不拿我們人民教師當人看啊?說好的十點到,您老看看幾點了?”
沈言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朝他們走過來,對方看起來跟蘇雲哲差不多大,長得很帥,跟蘇雲哲那種不說話時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不同,對方的看起來很随性潇灑的樣子,甚至還透着股痞痞的氣質。
人民教師?
感覺跟這個職業不怎麽搭啊。
秦漠風這邊也看到了沈言,當下把蘇雲哲白晾了自己好幾個小時的事情給抛到九霄雲外,沖沈言伸手過去:“秦漠風,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這位想必就是沈顏沈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