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于是大年初一,“段揚坐牢”的詞條被頂到熱搜第一,後面還有個“爆”字,熱度高出了天際。

沈言是不知道警方會不會大過年的去管這事兒,不過,他是真佩服蘇雲哲,這才幾天?那家夥不但收集了段揚各種出軌家暴的證據,還策反了段揚家的傭人。

要知道段揚這樣個人疑心病特別重,之前不願意自己隐婚被曝光,所以知道他結婚的人數都在他嚴格控制之中,從放心在家裏工作的自然是他完全能信任的。

這種人竟然被蘇雲哲找出來作證,而且還添了不少油加了不少的醋。

“啧啧啧,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這感覺真好,對不對?”

沈言這會兒還懶在床上,蘇雲哲則起床去外面給外公外婆還有蘇慕白,以及幾個敬重的長輩打電話拜年。

回來就見沈言靠在床上對沖他眨眼睛。

蘇雲哲走過去捏他的臉,“好不好你不知道?這不都繼承幾十億都遺産了嗎?”

提起這事兒,沈言忽然想起自己也有個該拜年的對象,連忙撥開蘇雲哲的手,撥通了周律師的電話。

他跟周律師倒是一直有聯系,不過大律師工作多,而且年底似乎格外忙,之前沈言給他打了幾次電話,對方要麽在開會沒接,要麽接了也是匆匆說了幾句就挂了。

算起來倒是有陣子沒有好好聊聊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周律師自然有空,兩個人互相拜年問好後,周律師一如既往直奔主題,跟他說起了他媽媽當年被害的事情,末了挂斷時還特別叮囑了一句,“網上那些視頻都可以做為控告段揚的證據,你真要起訴他,我可以幫你。”

沈言道了謝,挂斷了電話。

蘇雲哲在床邊坐下,輕輕撥了撥他有些淩亂的劉海,問:“怎麽了?你媽媽的事情很難調查?”

沈言點頭,“十六年前的事情,要找證據确實不容易。周叔叔已經很厲害了,他找到了兩個至關重要的人證。”

一個是沈博文的高中同學,大學畢業後做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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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當年是過度服用了治愈精神疾病類的藥導致精神出了嚴重問題,而那些藥基本都是處方藥,要有醫囑才能買到。

在溫馨出事之後,那個人就辭職離開了H市,周律師還調查到,當年那個人的賬戶上多出了一大筆錢,推斷沈博文當年就是利用他拿到那些處方藥,事後給了他封口費,讓他遠走他鄉。

另外一個是沈家當年的保姆,幾乎也是在那個醫生離開的同一時間離開了沈家,之後杳無音訊。

所以,極有可能當年沈博文給溫馨下藥的事情,那個保姆是知道的,說不定還經手過。

如果事情真如周律師推測的那樣,那只要能找到這兩個人,沈博文就跑不掉了。

可是,茫茫人海,要找兩個人談何容易?

周律師甚至找到了那兩個人的老家,依然沒人知道他們這些年去了哪兒。

當然,這更進一步證明,那兩個人有問題,否則沒道理連老家都不敢回去。這也可能是沈博文當年給他們錢的時候,跟他們做好的約定。

可問題是,找不到人證,就算他們知道溫馨的死是沈博文害的,也不能把他怎麽樣啊。

“也就是說,只要找到那兩個人就行了?”蘇雲哲問。

沈言點頭,“周律師說他那邊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只要這兩個人願意出庭作證,就一定能定罪。”

“找人的事交給我,反正我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沈言笑着撲過去,親了他一口,“謝謝!”

他知道,其實找人這事兒很多時候還真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真要是花錢就能找到人,沈言就是現在把那幾棟樓賣了也會找的。

關鍵是沒有門路,錢都花不出去。

周律師這樣的人脈,都被這件事情給困住了,可見是真的很難辦。

蘇雲哲肯定比他們人脈跟門路都廣。

對沈言的投懷送抱,蘇雲哲顯然很受用,順勢把人壓床上揩油,秦漠風的怪叫聲卻傳了進來,“卧槽!眼瞎了!蘇雲哲你他媽這麽沒節操能不能記得關門?虐哥我這只單身狗是不是很爽?”

原來蘇雲哲剛進來時候,卧室門沒關。

秦漠風在樓下一個人坐了半天覺得無聊,就想上樓去天臺轉轉,看到主卧門開着,以為人已經起床了,所以探頭進來,結果,受傷的心靈又受到了重創,忍不住哀嚎了起來。

真不是他故意的,他是真的心裏不好受。

畢竟他這會兒連淩思辰會不會原諒他都沒把握,還要看人傻狗糧!

跨年的時候,他給淩思辰打電話,對方還不是沒接,是直接挂斷了,态度可想而知。

秦漠風知道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所以淩思辰如今怎麽對他,他都能有心理準備。

可說是這麽說,到底心裏也說真的難受,偏偏這時候他跟前還有個完全不顧別人眼光跟心理承能力,時不時撒狗糧的混蛋,這日子怎麽過?

秦漠風腸子都悔青了,他怎麽就想不開來找蘇雲哲一起過年?

簡直說自己給自己添堵啊!

哼!

哥走還不成?

這般想着他一刻都不想多留,回房拿了簡單的行李就要走。

于是蘇雲哲的晨間運動被他打斷了,不爽的下樓來就見他已經換好衣服要從出門了。

“慢走不送!”蘇雲哲完全沒有要留他的意思,随口丢了一句話後連個眼神都沒給。

倒是随後下來的沈言吓了一跳,“風哥怎麽突然要走?外面全是積雪,你現在開車走也不安全啊!”

蘇雲哲的別墅在山中,上次來的時候蘇雲哲為了吓沈言,故意沒從正門過來,繞了一條沒人的泥巴路過來的。

不過就算是正門有正常的路,也因為這邊只有蘇雲哲一棟別墅,平常根本沒有行人,大年初一自然也不會有人及時來除雪,加上北方氣溫低,路面還容易上凍,開車很不安全。

秦漠風本來聽了蘇雲哲的話,已經忍不住想怼回去了,忽然聽了沈言的話又樂呵了起來,咧嘴露出了滿嘴大白牙,“果然還是顏妹子會心疼人,怎麽就眼瞎看上老蘇那個沒良心的東西了?顏妹子不如重新考慮一下,其實你風哥我也不錯的......”

結果話音沒落下,事不關己的蘇雲哲斜眼看了過來,分明沒什麽情緒,沈言卻感受到了殺氣騰騰,秦漠風更是感覺脖子都涼了,立刻識時務岔開了話題,“得得得,某些人啊,談了戀愛之後小氣吧啦的,玩笑都開不起。我走還不成嗎?你以為就你有媳婦?哥哥我也去找媳婦,到時候閃瞎你的狗眼!”

說着跟沈言擺了擺手,“顏妹子別擔心,你風哥我開車技術一流,沒問題的。走了,不妨礙你們二人世界了。”說完一陣風似的走掉了。

沈言站在門口看他的車子開遠了,折回來見蘇雲哲在廚房慢條斯理的準備午餐,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風哥真去找淩哥了?”沈言走過去幫忙。

蘇雲哲點頭,“十有八九。”

“看來這回下定決心了。”沈言道。

“他早該這樣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墨跡什麽。墨跡久了,淩思辰就能原諒他?”蘇雲哲說。

沈言笑道:“你說的輕松,換你是他,對我說了那麽多分的話,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你能處理得比他好?”

蘇雲哲嘗了口剛煲好的湯,覺得味道不錯,便遞過去給沈言嘗,笑的很得意,“我可沒他那麽傻!”

沈言就着他的手嘗了一口熱騰騰的湯,覺得鮮美可口,正好他錯過了早餐,這會兒餓了,指了指空碗,嘴巴還不忘怼蘇雲哲,“切!話別說太滿哦,萬一以後......”

蘇雲哲盛了碗湯遞到他跟前,順勢彎腰趴在吧臺對面看着沈言的眼睛,含笑打斷了他,“萬一以後我要對你做那種過分的事,你這輩子都別原諒我!”

沈言勺子還在嘴巴裏,對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眸子,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覺得嘴巴裏的湯不是鮮美,反倒甜絲絲的。

蘇雲哲這家夥不是說不會說肉麻的話嗎?大年初一就跟他來這個,暗戳戳夾帶私貨。這哪裏是不會說啊?明明很會好嗎?

就在沈言被一句話撩的找不着北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他回神連忙跑去客廳的茶幾上拿起手機,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他現在用的這個號碼是之前離開H市換的,知道的人很少,所以他也想不到大年初一會有什麽人找他。

難道賣房子的大年初一都不放假?

他有些疑惑的接通了。

“喂,您好,哪位?”

“言言嗎?我是爺爺啊。”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把慈祥又熟悉的聲音,竟是段松濤。

“爺爺?您......過年好!”沈言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不知該說什麽,脫口而出先拜了個年。

段松濤笑了笑,“過年好。你跟雲哲在一起?”

額......

沈言更不知該說什麽了。

他跟蘇雲哲在一起這事全國人民都知道了,沈言此前除了自己心裏有點婚內出軌的別扭感之外,并不是很在意別人怎麽看這事兒,但此時面對段松濤,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段松濤當初讓原主跟段揚結婚,是真的為原主好啊。

他知道原主喜歡段揚,事實上段揚在段松濤的眼中也是個好孩子,他以為他們在一起會幸福,所以讓他們結婚。

婚後如果沒有段松濤,段揚對原主的态度只會更糟糕。某種程度上段松濤算是原主的保護傘,雖然這傘不能全方位的保護,但是有這把傘在,段揚才不會太出格。

如今這把傘來問他是不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他該說什麽?感覺說什麽都不對。

“雲哲是個好孩子,你跟他在一起,爺爺為你高興。”段松濤大約是看出了他的為難,善解人意的又開口了。

“爺爺,我......對不起,辜負了您的好意。”沈言低聲開口。

“傻孩子,該是爺爺跟你道歉。”段松濤長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言言啊,是爺爺對不起你,爺爺死了都沒臉去見你外婆。我是真不知道段揚那個畜生能幹出這種事情。你怎麽這麽傻,為什麽不告訴我?我要是早知道,一定幫你教訓那個畜生!”

段松濤一早看到那些視頻,特別是家暴的視頻後,氣的差點心髒病都犯了。

他的孫子怎麽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打的還是他想幫着初戀女友好好照顧的沈言。

他氣的不行,拿起拐杖就要打斷段揚的腿,結果這時……警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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