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4~30
《暗戀》24
男神的模樣變得不太多,笑容仍然溫暖,模樣英俊帥氣,他看着受:“還以為認錯人了,确實是你啊。”
受的模樣變了很多,瘦了,成熟了。他曾經參加過同學會,沒幾個能立刻将他認出的。
男神卻将他認出來了,在剛剛見面的時候。
如果是從前,受肯定要多想,可現在不是了。
他站起,伸手禮貌要跟男神握手,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好久不見,顧先生。”
男神跟他一握,低聲道:“外面風大,進去再說?”
受搖頭,他以生疏的語氣拒絕着:“我想在外面抽一根,你先進去吧。”
說罷他從衣服裏取出煙盒,熟練地點上一根。
男神望着受罩在灰色煙霧裏的側臉:“從前你還跟我說抽煙不好呢。”
受的手僵住了,差點夾不穩煙。他輕咳一聲,在冬天裏,有些泛紅的唇微微勾起:“人都是會變的,畢竟這麽多年了,不能總跟從前一樣。”
他話中有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會聽不懂。
男神似了悟般點頭:“也是。”
這句也是,卻跟鑲了鐵,燒紅了直直燙到了受心裏一樣,痛得要命。
其實不是的,如果是,他現在就應該滿身盔甲,鑄起銅牆鐵壁,百毒不侵的才是。
男神給他遞了名片,客套幾句,便從他身邊離開了。
Advertisement
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殘留着一點男神的味道,他幾乎要以為是夢一場了。
他捏着那張名片,看着上面的每一個字。
男神總是比他優秀的,如今已經是知名公司的管理人了。
男神跟他在同一座城市,他卻不知道,不清楚。
男神什麽時候回來的,做些什麽,和誰在一起了,現在喜歡吃什麽。
這些消息,都在這些年,他的刻意遺忘下,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其實他和男神的交際圈本來就沒有重疊,他不知道這些也正常。
更何況,在一次喝醉中,他将男神的所有聯系方式都删除了。
年輕的暗戀,總是沖動又痛苦的。
為了不讓自己犯傻,受删掉了所有方式,連醉了一個月,終于振作起來。
現在才知道,這種自欺欺人的振作,甚至敵不過男神的一個眼神。
受回到大廳,陳小姐找了上來,不太高興道:“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
受臉色不好,抱着歉意道:“我可能要先回去了,我不太舒服。”
陳小姐拉着他的手:“很不舒服嗎,我陪你一起去醫院看一下吧,這個聚會無聊透頂,我也想走了。”
受敷衍點頭,他現在一心想離開這個地方。
陳小姐說,需要去跟個人告別,讓他一起。
受漫不經心,只同意了,跟着陳小姐走到一個人身前。
陳小姐說:“表哥,我先帶我的人回去了。”
受聽到那人說好,那聲音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一點點擡起頭,就落進了那個人眼裏。
男神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真巧。”
《暗戀》25
陳小姐很快就感覺到空氣中的微妙,她看看男神,又看受,說了句廢話:“認識?”
受埋着頭,沒出聲。
男神問:“怎麽這麽急,我媽找你,有話要說。”
這話一出,陳小姐也沒辦法馬上離開,她為難看着受,這時男神道:“我會把他送回去的,不用擔心。”
受想說他自己可以回去,沒必要非得誰送。
但這兩個人好像都沒打算聽他意見,自顧自地就下了決定。
陳小姐雖然想送許夏去醫院看,順便發生點什麽,但看這情況,就算她有心,也無力了。
只好将許夏托付給表哥,拉着人避到一邊,讓人好好将他的心上人送回去。
男神似笑非笑:“你的人?心上人?”
陳小姐瞪眼:“別打歪主意!”她知道她表哥是彎的。
這麽一想,陳小姐是更不放心了,她這個表哥魅力大,她是清楚的。
剛想說不要顧岚生送了,肩膀就被他一推:“快走吧,你大姨有事要問你。”
陳小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受杵在那裏發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男神許久沒見受了,剛剛這人擡頭望他的時候,眼神卻是一樣的,就想那些時光距離都沒有離開過一樣,那樣望着他。
可下一秒,受就不再那樣望他了。
大概是錯覺吧,想想也是,畢竟都這麽久了,六年了。
男神拍拍受的肩膀,像位老友一樣,親切道:“哪裏不舒服了?”
受白着臉,沒有理他,反而避開他的手,率先往外走。
男神被落在身後,無奈地笑笑,終究是追了上去。
受沒有開車來,只站在路邊打車。
男神将車開到他面前時,他只當沒看見。
男神降下車窗:“上來吧,許夏,我答應了陳澄要送你。”
受臉色更白了,許久,他才将視線落到了男神臉上,沙啞着聲音道:“我不是她的人。”
男神愣住了,兩個人對視良久,男神才緩聲道:“嗯,我明白。”
受失控了:“你不明白。”
男神沉默着,終究下了車,反手關上車門:“我知道的,你和她不可能。”
受總算覺得身上的冰冷退散了些。
下一秒,男神的話,卻讓他恨不得倉惶而逃。
男神說:“因為你看我的眼神,和從前一樣。你不會喜歡她,我知道。”
《暗戀》26
受很想說,你想太多了,我不喜歡你。
都六年了,誰還能那麽傻。
我只是不想你誤會我明明喜歡男的卻有意跟你表妹糾纏。
許許多多辯解的話到嘴邊,卻都成了無力,悵然。
事實如此,何必多說。
受認命地報了個地址,轉身上了車。
等他上車後,男神緩緩地吐了口氣,手指揉了揉眉心,多少有些懊惱。
兩個人在車上很安靜,直到男神手機響了,是陳小姐的聲音,問他人送到了沒,不許有旁的心思。
男神敷衍應對,直到身旁的人像受不了一樣,開了點窗。
男神将車緩緩停靠在路邊,挂了電話,問受:“很不舒服嗎,要不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這時受轉頭,眼睛亮得驚人,帶着無謂的氣勢,一下撞進男神眼裏。
男神似意識到了什麽,怔住了。
果然,受開口了:“所以說不行嗎?”
男神有些無措:“什麽?”
受:“喜歡你不行嗎,又想說不值得?”
男神沉默了。
受笑出了聲,可那笑苦得要命:“我也不想啊,都六年了,你為什麽還要出現在我面前呢?”讓他毫無防備,讓他再次陷入暗戀這樣的境地。
可這次,他不想了。
受:“很難辦吧,發現過去糾纏你的人和你表妹有牽扯,你放心,我還不至于到那種程度。”
他說到這裏,卻見男神面上浮現些許不贊同,好半天才道:“不是這樣的。”
受将臉埋進雙手中:“我知道我沒可能,當年就知道了,你要走,從來沒和我說過。可笑的是,我根本沒有資格去質問你,為什麽從來不說一聲,因為我們兩個本來就沒什麽交情,我都懂。”
所以男神每一年的新年問好,他從來沒回過。
到後來,直接删除聯絡方式,不想再折磨自己。
男神還是那句話:“不是的。”
不是什麽呢,他擡臉,眼睛裏帶着點淚光,他不閃不避地望去,終于看清了男神的神情。
懊惱,為難,欲言又止。
但很快,男神就将話說了出來,沒有猶豫:“我在意。”
受剛開始還沒聽明白,後來卻有些錯愕,心跳突然亂了起來。
男神望着他,無奈笑了笑:“當年就有些在意,可這些情緒不是好的,這只是因為人的劣根性,我并不想因為這樣的情緒,去對你做什麽不公平的事,又或者提什麽不公平的要求。在我還是一團糟的情況下,我不能輕率地去做出任何決定。”
受指頭發麻,嘴唇也麻了起來,他從沒想過能得到男神的回應,因為這場暗戀,主演從來只有他一人而已。
男神将一開始的話說出口後,後來的自然也流暢起來:“更何況,出國的事情早已定下,我更不想招惹你。後來你将我删了,我以為一切也到此為止了。”
說到這裏,男神突然搖了搖頭:“所以我很驚訝。”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受:“明明都這麽長時間了,你怎麽……”還會喜歡我。
《暗戀》27
車裏一時安靜下來,受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沒想過會聽到這樣的話,甚至沒想過,原來男神是在意的。
原來這場漫長的暗戀,另一方并不是完全無動于衷的。
受舔了舔發麻的嘴唇:“那你現在還在意我嗎?”
男神尴尬地望着窗外,很顯然剛剛的坦白,也讓他十分不自在。
受久沒等到答案,心一下沉了下去。這種感覺太不好受了,一整晚上上下下,忐忑不安。
他伸手抓着男神的衣服,讓人看他,只有看着男神的眼睛,他才能有安全感一些。
男神被他拉扯幾下,總算将臉轉了過來。
車內的燈早已打亮,男神的臉他看的一清二楚。
男神臉上帶着薄紅,嘴唇微抿,被迫看向受時,帶了點無奈:“在意。”
受在那一瞬間,像被奇怪的情緒蠱惑住了,他呢喃道:“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當年男神心有所屬,現在呢?
他慢慢湊了過去:“你是追着吳回出國的嗎,你追上他了嗎?”
這時提到會長,男神有些好笑道:“我跟他去的根本不是一個國家。”
受已經将身體完全壓過去了,男神擡手,捂住了受的嘴:“許夏,你冷靜點。”
這麽些年過去了,他比從前都要沖動。
他舔男神的手,把男神弄得手足無措,再抓着人的手腕壓了下來。
男神避開臉:“許夏,你醉了。”
離得近了,受身上的酒味就一點點散了過去,男神以為他喝醉了。
受心想,這樣誤會了也好。
受将嘴貼在了男神的臉頰上,只覺得渾身血液都洶湧起來,剛剛覺得沒醉,現在卻覺得像踩在雲裏,頭昏腦漲。
他喝酒沒醉,親男神倒醉了。
然後他被抓着雙肩按在了座椅上,男神呼吸很重,他将副駕座的安全帶拉開,給受扣上,企圖用安全帶鎖住他。
男神的手碰了碰他的臉,果不其然,一手滾燙。
受配合地閉上了眼睛,裝睡。
他心跳得都快痛了,臉上也全是紅的,剛剛的膽子在親到男神的那一刻,一下就縮了回去。
他緊緊閉着眼,努力呼吸着,平定着過于激烈的心跳。
他聽見男神小聲道:“這麽久沒見,膽子倒是變大了,還會抽煙喝酒了。”
受恨不得将自己縮進椅子裏,消失在原地。
他慢慢舔過自己的嘴唇。
好甜,是男神的味道。
《暗戀》28
受這一假睡下去,就真的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等他隐約有意識時,是被一道尖銳的女聲給驚醒的。
他身上的衣物早已不是自己穿去宴會的西裝了,而是寬大的睡衣,深藍色,純棉質地,貼在皮膚上很舒服。
受腦袋發疼發脹,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真的醉了,正想下床,就踩到了褲腳,只好彎腰把褲子努力地疊了疊,露出腳踝,這才光着腳走了出去。
推開門,争吵聲清晰地傳到了受耳邊。
是陳小姐,憤怒又委屈的陳小姐,讓男神将她心上人還給她,明明是她先看中的。
男神立在客廳,數次讓陳小姐降下音量無果後,便也冷下臉,不時辯駁幾句。
比如許夏又不是物件,哪有看中不看中之說。
再比如他不是酒後趁人之危,而是許夏喝醉,又找不到他的身份證,他自己也沒帶,無法在酒店将人安置,只好帶至家中。
脫在客廳的衣服,是許夏剛進門就吐了,他收拾好許夏後,正收拾着被弄髒的毯子,暫時無暇理會那些衣物。
因此他滿身大汗來開門,地上才會一地許夏的衣服,一切純屬誤會。
陳小姐都崩潰了,顯然不聽男神解釋,甚至說哪有那麽巧合的事,她只信眼前所見。
還說不要以為她看不出男神和許夏見面那點暧昧,她就不該信他,以至于要面對現在這幕。
更何況男神出國多年,加上性向和國外的開放風氣,遇到第一次見的人,合胃口的,一夜情也不是做不出來。
今天大姨找她談話,就是因為表哥的事。
她那大姨擔心男神的情感歸屬,這才找她去一番長談。
虧她在大姨面前維護他,得來的卻是被撬牆角?!
受躲在一邊,實在聽不下去。
他将偏廳的水晶燈打開,光線一下明亮起來,吸引了正在争執的表兄妹們的注意。
陳小姐看着受身上的睡衣,眼睛更紅了。
受踩着瓷磚地,絲絲涼意直往身上鑽,但他顧不上這些了。
他說:“你別這樣說他。”
受的眼睛是看着陳小姐的,自然也是在對陳小姐說話。
陳小姐驚訝地望着受,沒想到受竟然會幫她表哥說話。
受抱着一只手,似有些冷地握緊了一邊臂膀:“是我先愛上顧岚生的。”
陳小姐嘴巴張大了。
受執拗道:“我愛他,愛了很多年了。如果非得說誰看中誰,是我看中他的。”
說罷,他轉而看向男神,注視着對方雙眼:“你知道嗎,九年前,大一的時候,第一次見面,我就對你一見鐘情,直到現在三千三百一十六天,每一天,我都在喜歡你。”
《暗戀》29
陳小姐嘴巴張了閉,閉了張,看看男神又看受,最後憤而離去。
門嗙的一聲摔上了,這時候的陳小姐,倒有了那麽點小女孩的味道。
失戀的小女孩,還是剛戀上就發現自己心上人愛上自己表哥的那種。
屋裏一下靜了下來,是男神先避開了受的眼神,那眼神又熾熱又純粹,充滿了沉甸甸的份量。
他走到一邊,有些手足無措,不經意間看到受光着的腳,很白,形狀好看,每根趾頭都是粉的,懼冷般蜷在瓷磚地上。
男神轉身去鞋櫃拿鞋,可他這個舉動,卻給了受錯誤的信息。
他以為男神避之不及,想離開。
畢竟鞋櫃的方向就是大門的去處,受以為男神不接受他這樣當着陳小姐的面說的那些話。
他又慌又悔,小跑上去,抓住了男神的衣角,他忐忑不安,手微微發抖。
受說:“對不起,你不要生氣。”
他看着男神的背,一股難受湧了上來,剛剛那番話,雖然不合時宜,卻是他将自己的心都掏了出來,放在地上,只看男神是捧起,還是落上一腳。
心是熱乎乎的,還在跳動,充滿希翼,毫無設防。
男神嘆了口氣,回身,抓住了受的手輕輕拉開。
動作雖然輕,力道雖然不重,卻像一扇狠狠關上的門,他想他明白男神的意思了。
本來以為自己會面無表情地接受,起碼那樣還有尊嚴一些。
沒想到,下一刻眼淚卻瞬間落了下來。
大概是醉了,還沒清醒。
受狠狠握拳,指尖陷進了掌心裏,生疼。
這時一雙拖鞋擺到他面前,還有雪白的襪子。男神本想将襪子遞給他,卻發現受攥得很緊的手和不斷落下來的眼淚。
男神愣了半響,他該理智一些,可在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将受輕輕抱進懷裏。
“哭什麽呢,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需要道歉,喜歡一個人,又有什麽錯呢?”
受剛開始還能咬牙忍着,輕輕哽咽。
這被一抱,整個繃不住了,他丢人地在男神懷裏哭濕了人的肩膀。
還在一抽一抽的時候,被男神輕輕推着坐到沙發上,男神給他穿襪子,穿鞋。
受腦子裏一團漿糊,他看着男神屈膝在他面前,垂着頭,露出後頸一截光滑的脖子。
情不自禁地,他伸手上去,在那片皮膚上碰了一下。
男神渾身一個激靈,忙抓着他的手,無可奈何道:“不要到處亂碰啊。”
受鼻子通紅,眼睛也是紅的,他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不能碰,那能親親嗎。”
在男神回答前,他探身向前,終于得逞,如願以償,吻上了這雙惦記多年的嘴唇。
《暗戀》30
男神在受靠過來時,是可以躲開的,可是他仿佛定住了,動彈不得,只能眼看着受越來越近,直到吻上他的唇。
第一個反應是,許夏的嘴唇有點燙。
第二個反應是,很軟,很笨拙。
許夏是不會接吻的,這個念頭在男神腦海裏一閃而過,引得他有點想發笑。
可更多的是心酸,他也許是這個人的初戀啊。
就像是許夏說的那樣,九年來,每天都在喜歡。
沒有誰能夠對這樣的表白無動于衷,他亦然。
他當年也有喜歡過一個人,但那份感情足夠克制,在傷及自身,放縱一段時間過後,他就已經停手。
但是許夏沒有,這麽多年,他仍然喜歡着他。
明知道這個時候該推開,他不能也不可以去跟這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搞暧昧。
沒有确定關系心意的時候,接吻又算什麽呢,讓許夏如願以償後,再拒絕,不是傷害得更深嗎。
他手擡起,扶上了受的雙肩,正想輕輕推開時,卻感覺到這人的身體在發抖。
就像剛剛,他拉開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時,那手抖得不成樣子。
男神的心在此刻,某個部位清晰地傳來輕輕下陷的感覺。
到底是沒忍心,他感受到受在他嘴唇上輕輕舔着,小心翼翼的,就連接個吻,都如此珍惜,像是吻一件易碎的物品,一場馬上要醒來的夢。
莫名的,男神就有點心疼起來,甚至帶點怨怪。
這點怨自然是對自己的。
到底是他當年沒處理好,以至于留下了受這一筆情債。
分明感情上,誰也不欠誰的。
可男神卻難過心裏那關,他嘆了口氣,終于張開嘴,讓受探了進來。
柔軟的舌頭,像蝸牛向外伸出的觸角,脆弱又渴求,探索又奮不顧身的。
受舔到了他的舌頭,才驚醒似的,睜開了眼睛,那雙眼全是霧,濛濛的,潤潤的。
受退了開來,看了男神好一會。
将男神看得渾身不自在起來後,這才笑了,笑得很甜,很心滿意足。他湊到男神面前,用鼻子輕輕蹭着男神的鼻尖。
這個動作太親密了,男神甚至覺得,比剛剛接吻還要親密很多。
受滑下了沙發,靠近了他,手摟住了他的腰,熱乎乎的臉頰在他臉頰上厮磨着,就像一頭需要取暖的小動物一樣。
受暈乎乎地蹭了男神半天,這才看到男神通紅的耳垂。
他在上面輕輕咬了一口,小聲問:“你也醉了吧。”
砰。
他舔了一口:“難道是我在做夢嗎?”
砰砰。
受一顆眼淚順着男神的脖子滑了進去:“如果是夢,那我真的希望,明天永遠不會到來。”
砰砰砰……
在受的喃喃自語中,男神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失了序的心跳。
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