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節課馬上就要下了
,讓她先跑去找幫手,我留下來引開她們,結果跑得我腳都快廢掉……….看吧,我是不是很有義氣。”
這個故事稅文朋和李春天的重點顯然不一樣,稅文朋問她:“那後來呢?你有怎麽樣嗎?”
“我有怎樣的話還能站在這裏嗎?笨!我當然是跑掉了,你忘記了嗎?我從小就有這種逃跑的本領,不過那次是挺驚險的,現在想起來都感覺有種後怕。”
這是第一次稅文朋萌生想讓李春天換工作的想法,他不喜歡李春天處在某種不知名的危險中,更加不喜歡的是他無法掌控這種危險,因為無法掌控就無法幫她處理,一次是幸運,但是人生不可能全是幸運,以前讀書的時候稅文朋幫她處理好那些破人,破事,可是現在世事變遷,十年已過,稅文朋不是超人也不是蜘蛛俠,總有些事他做不到。
“我看你工作起來那麽拼命有一點害怕的樣子嗎?”稅文朋實話實說。
李春天撓撓頭,笑笑說:“那我領人家薪水當然要把事情做好,不然早就被開除,要是被開除的話我拿什麽去住養老院?”李春天想想覺得這件事可怕很多。
稅文朋一時沒跟上她的跳躍思維,忍不住問一句:“你為什麽要掙錢去住養老院?”
既然話題說到這裏,李春天就沒打算隐瞞,她仔細想起來,對着稅文朋她真的隐瞞不起來,總是習慣性的講實話,除了喜歡他,“說老實話我真的很擔心我孤獨終老,我可不想到時候我死在家裏幾天都沒人知道,所以我仔細想想覺得養老院是最理想的地方,我那幾次失敗的感情讓我對感情不抱什麽期望。”
稅文朋心裏很難過,因為李春天那幾次失敗的感情全部是有他的參與才讓她失去,他自私,他不偉大,他想把他愛的人放在自己的眼裏,心裏,口袋裏,所以他并不後悔讓她失去,他只是心疼李春天而已,李春天看着稅文朋心裏也是一陣難過,她突然在心裏設想如果那年她告白成功的話會怎麽樣呢?可是歷史沒有如果,只有結果,現在的現實是,她被同學會那一天的稅文朋逼得開始和蘇陽試戀愛,這個認知李春天直到這一刻才承認,而稅文朋陷入對夏若雨的苦戀,他們,注定只是同學,這一刻兩個人都同時停下腳步,各自心中都是千回百轉,疼痛不已。
此刻起風了,吹亂李春天的頭發也吹濕李春天的眼眶,她分明看到了,看到迎面走過來的一群穿着喪服的人,而走在最前面的人舉着的靈位分明寫着——王美瑤之靈位。
☆、溫暖的愛
“喂……..”稅文朋用筷子在李春天的眼前晃了三晃,這是這幾天稅文朋和李春天吃飯她的第N次靈魂游離在狀況外,對此稅文朋很是擔心。
回過神的李春天也沒顯得多正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快速的吃完飯回去繼續趕稿,留下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稅文朋。
他無法不擔心李春天。
那天,他們發現王美瑤的送葬隊伍之後,他們就跟着王美瑤的送葬隊伍一起去為她送行,因為擔心王家人的反對,所以他們跟在後面小心翼翼,不知道是王家的親戚真的那麽少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送葬的隊伍顯得那麽人單力薄,哀樂聲,鞭炮聲一直沒斷過,一路都在播放,但是哭泣的人卻只有王美瑤的父母,路過的人們都在竊竊私語。
“看,看,看,那就是王家的女兒……就是前段時間被玷污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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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就是她,天天躲着不見人,你看那段時間他們家門口來多少拿着照相機的,肯定都是來揭發她的醜事的……”
“就是,你看她出事之後天天去纏着張家那小兒子,真是夠不要臉的…..”
“我也聽說了,張家人怎麽還可能接受她這種不清白的人,現在她死了也好…..”幾個人的對話越來越惡毒,稅文朋搖搖頭,實在想不明白她們怎麽就不懂死者為大的這個道理?
這些話傳到李春天的耳朵裏她就不能沉默,所以她立刻跑過去和那兩位在惡毒攻擊別人的長舌婦大吵一架,稅文朋并未攔阻,他太了解李春天,他知道在此刻阻攔她不是明智的選擇,再說對于那幾位的言論他自己也是一肚子火大。
吵架不是李春天的強項,但是也并非不會,當那麽久的記者這點還擊能力還是具備的,所以幾對一的吵架戰局結果是勢均力敵。
吵架持續幾分鐘之後稅文朋才把李春天拉走,因為他們都快跟不上送葬隊伍。
王美瑤的父母把她安葬在山上的一個土坡上,據風水下先生說,葬在這個土坡上可以淨化人,也可以讓還活着的人免受非議。
安葬進行半個小時才結束,等他們走以後,李春天和稅文朋才敢上前祭奠,李春天看着這簡單的墳墓,這簡單的墓碑心裏面難過極了,她不明白為什麽明明她可以選擇卻始終堅守在這裏,結果還是這樣的結果,救她一次但是卻沒能救她第二次。
李春天和稅文朋在王美瑤墳前不知道站了多久,就只是默默的站着,什麽話都沒有說,對于稅文朋而言,王美瑤只是一個偶然間因為李春天而出手相救的人而已,她的離去讓人唏噓,但是也只是唏噓生命逝去。
李春天沒有說話,沒有流淚,稅文朋不想妄自揣測她的心情,只有陪她默默站着,山裏的氣溫比山下冷一些,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感受到溫暖,轉過頭來對着他微微一笑,然後說:“走吧,回去了,這裏真的挺冷的,還有,我肚子餓了,趕緊回去請我吃點好的。”
從那天之後稅文朋再找李春天吃飯,李春天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稅文朋不想看到這樣的李春天,他必須得想個什麽辦法讓李春天恢複。
李春天交完稿子從主編辦公室出來大松一口氣,這折磨人的倒黴催稿子總算搞定,“春天,晚上一起聚餐,在新開的那家自助燒烤店,去不?”剛從主編辦公室出來的李春天就接到邀約。
“算了,我得回去思考我人生的大事……”李春天揮揮手打算獨自回家思考她的人生難關。
李春天從安平村回來之後心情的确不好,不過不是因為王美瑤的事,而是她奶奶馬上要80大壽,老人家從李春天媽媽那裏聽到李春天在和一位年輕有為的小夥子談戀愛,別提多高興,一個勁的囑咐李春天一定要把她的男朋友帶回去讓她看看,了了她一樁心事。
就是這件事讓李春天叫苦不疊,她和蘇陽的試戀愛根本一點進展都沒有,她從安平村回來之後甚至開始拒絕蘇陽的任何見面機會,這場試戀愛李春天很想結束,那天站在王美瑤的墳前李春天的确沒有哭,雖然她心裏很難過,卻依然不想為王美瑤留下同情的眼淚,所以就那麽站着在心裏對王美瑤說,下一世,下一世請一定忘記這一世的苦然後遇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好好過日子,想到這裏她突然感覺到溫暖,她轉頭發現這突然的溫度來自于稅文朋的外套,那一刻她也在心裏對自己說,她也想要有溫度的愛。
所以對于奶奶的要求李春天實在深感無力,她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讓奶奶的80大壽不會失望。
“春天,這裏…….”李春天走出寫字樓就看到稅文朋的車停在路邊,他人正在對自己熱烈揮手。
李春天笑了笑快步走過去問他:“怎麽?今天晚飯也要我陪你吃?那,如果今天晚上也要陪你吃飯的話我就要收錢,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李春天說得煞有介事,稅文朋忍俊不禁。
“行,你收多少錢都行,但是可以允許我賒賬吧?”稅文朋好久沒感受這樣和李春天說話,玩心大起。
“你那麽多錢還要賒賬?我說你的公司該不會是什麽皮包公司…….”
“噓!你一個人知道就行,千萬別讓我的那些合作公司知道,不然我在一夜之間就會破産,那麽你的帳我就只有一直欠着……”稅文朋左看右看一再确認沒有人聽到這個巨大的“秘密”。
李春天大笑不止,笑過之後她被稅文朋拉上車,然後發動車子出發,卻沒有告訴她目的地,他不講李春天也就不追問,反正總會到達,于是她佷安心的欣賞他車裏的CD,恰好,是她喜歡的鐘漢良的《有一天我們都會老》。
“原來你也喜歡這首歌,我也超級喜歡的,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和稅文朋友一樣的眼光李春天很是開心。
“嗯~!沒錯……”
李春天沒聽幾首歌稅文朋的車就已經停下,她跟着下車随他一起走進一棟白色複古的房子裏,這裏青山綠水,環境清幽,倒是一個好地方。環顧四周,李春天依稀看到幾個好像穿着病服的人,她心裏頓時升起一種恐慌。
稅文朋走着走着就感覺有人在拉他的衣角,他轉頭一看就看見李春天像一只受傷的小鳥一樣躲在他身後,瑟瑟的問:“你該不會把我帶到精神病院讓我和他們住在一起吧?”
稅文朋聽到這樣的話哭笑不得,很無奈的回答她:“我說你在想什麽?不管你在想什麽,都請停止,這裏是趙哲勳朋友開的私人醫院,我帶你來做幾項檢查而已。”
“我?我又沒病做什麽檢查,不去。”李春天一口拒絕。
這個是稅文朋預計到的回答,所以他沒有再接她的話,直接拉着她往裏走。
李春天被趕鴨子上架似的推着做了無數項她不知道名目的檢查。
把所有稅文朋預想好的檢查做完已經是晚上,李春天明顯感覺到肚子餓和心疼,因為那個醫生抽了她三試管的血化驗。
“你說說我為什麽要做這些不必要的檢查?我們報社每年都有健康檢查,我一切正常,你今天拉我來這裏損失了我多少血,不知道要吃多少好東西才能補回來。”李春天依然痛心疾首。
“好了,我知道,我會努力把你失去的那點血給你補回來,你放心。”
“行,那我就放心……”得到承諾,李春天大為開心。
走出私人醫院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李春天摸摸肚子,發現它已經在鬧空城計,她剛想提議去吃飯電話響起,她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是:蘇陽。
看李春天接完電話稅文朋才笑着開口:“折騰這一通餓得不行,走,回去吃飯,我知道有家不錯的餐廳。”
李春天臉上沒有笑容,淡淡的開口:“今天就算了,你送我去新民街吧,蘇陽找我有點事。”
聽到這個名字讓稅文朋心裏的溫度下降十度不止,他有些沒好氣的問:“他有什麽急事非要在今天晚上說?”
李春天覺得這口氣怎麽那麽奇怪?感覺酸溜溜的,但是她沒細想,她腦袋裏面想的是等會該怎麽對蘇陽說結束,她沒回答稅文朋的問題,因為她确實不知道蘇陽找她有什麽事,她上車之後發現稅文朋還站在那裏不知道想什麽,她忍不住催促他。
晚上的交通是比較暢通的,很快就到新民街,稅文朋比李春天更先看見坐在餐廳窗邊的蘇陽,他冷着臉停好車。
李春天下車道謝之後下車,快步跑進餐廳,而稅文朋就在那裏看着她,他看着她快步跑進餐廳,看見李春天坐下,看着蘇陽興奮的對着李春天說着些什麽,而李春天只是笑着,這笑容在稅文朋看來有些刺眼,他無心在看下去,開車回家。
從餐廳出來的李春天一夜好眠,沒有和蘇陽的試戀愛她感覺整個人輕松一大半,剩下的就是要想辦法解決她奶奶80大壽的問題。
蘇陽在李春天走之後沒有立馬離開,他獨自坐在那裏望着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不明白心裏為什麽這麽難受,為什麽她李春天就要和別人不一樣?
而回到家的稅文朋趕緊處理堆成山的公事,接了很多個部門經理的電話,都是統一的語調,讓他趕緊回去,對于這些話無關緊要的話稅文朋用耳朵自動過濾,處理完公事已經是淩晨3點過,趕緊睡去。
第二天是周末,李春天一個人在家,夏若雨出國還未回來,李春天謀劃着周末的安排,思來想去她決定今天收拾屋子,然後去逛逛街,給奶奶祝壽禮物。
屋子還沒開始收拾稅文朋的電話已經打進來。
李春天換好衣服下樓發現他已經在小區門口等她,見到她之後沒有給她問問題的機會,一路前行。
和稅文朋在一起總是令人心安的,這是很多年前李春天就養成的習慣,所以她又很安心的任由她的“坐車嗜睡症”發作,沒有問稅文朋帶她去哪裏,要去幹什麽。
車子到達目的地之後,李春天被叫醒,跟着稅文朋下車徒步前行。
李春天走在石板小路上看着兩旁的花草內心湧起一股熟悉感,她的記憶回到那一年,高中那年的晚上,她和旁邊的這個人也是這樣走着,那個時候她還是單純的心思,并未想過她會喜歡這個人,更沒想到的是這一喜歡就是那麽多年。
李春天邊走邊想也沒注意他們到底走到哪裏,等稅文朋停下腳步告訴她到了的時候她才看清楚,這一看清楚就讓她感覺頭暈。
“你确定這裏是我們的目的地?我怎麽感覺像是送葬地?”李春天捂着胸口有氣無力的問站在旁邊還在微笑的稅文朋。
☆、遲到的告白
李春天的問題沒有得到旁邊那個笑着的人的回答,她再次往下看了看,确認自己眼睛看到的并不是幻覺,她真的站在一個懸崖邊上,李春天粗略估計一下高度,起碼100多米,她正在度過驚恐還沒來得及展開想象的時候,兩個人就突然蹿出來站在他們身邊。
“大哥,你們走路沒聲音也好歹出個人聲,你們這樣突然出現搞不好會把我直接給吓下去的,我可不想命喪于此………”李春天瞪着兩個人表示自己的不滿。
兩個人微笑着禮貌道歉之後對稅文朋說:“稅先生,一切都準備就緒,雖然稅先生提供給我們關于兩位的健康狀況,但是按照慣例我們依然會對二位做一些檢查,希望稅先生能理解。”
稅文朋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呃……..不好意思,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李小姐,稅先生已經預約好今天的蹦極,所以麻煩請跟我們的工作人員一起去做檢查,等會會有專門的人來教您該怎麽蹦極。”
“蹦極!?”李春天轉頭盯着稅文朋,“你怎麽不早告訴我你要帶我來蹦極,害得我以為你帶我來這裏是要推我下去…….”
聽她說話稅文朋沒笑倒是旁邊的兩位工作人員笑起來,“我說你在瞎想什麽,我要推你下去用得着費那麽大勁?還有我為什麽要推你下去,麻煩你用你的腦袋進行一下思考。”這下換稅文朋有些無力。
“哎呀,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嗎?那麽認真幹什麽,而且我說你也是,你要帶我來蹦極,怎麽不早告訴我,搞得那麽神神秘秘的,早說的話我不知道多配合,我早就想來玩這個,可是一直沒逮着機會和逮着來陪我的人,正好,今天機緣巧合逮着你了……….”
稅文朋看來覺得自己搞錯了,聽李春天說起來才發現是自己陪她來,而不是自己想給她舒緩心情。
經過工作人員的檢查之後,李春天和稅文朋穿上裝備站在了踏板上。
當蹦極教練喊三,二,一讓他們跳的時候,李春天狠狠的膽怯,她拽住正準備往下跳的稅文朋說:“不行,不行,我害怕,這太沒安全感,你也別跳…….”
“你剛才不是還很興奮嗎?說感謝我那麽了解你帶你來這裏,結果這會你怎麽不敢往下跳?”
“想象和實踐是兩回事好嗎?我現在站在這裏想着我們兩個一起往下跳,你說我們兩個會不會就這樣下去就上不來了?”
這本來是李春天的玩笑話,想緩解害怕的玩笑話,卻得到稅文朋的認真回答:“如果我們就這樣下去上不來那麽這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心甘情願很多年,一直就沒上來過。
李春天從稅文朋的眼睛裏看到堅定,微風徐徐吹到李春天心裏,她突然勇敢,她想死就死吧,如果真的上不來那麽身邊有稅文朋也不差。
“跳吧!我們,反正都這樣了,大不了我們兩個明天一起上報紙頭條…..”
稅文朋牽着李春天的手就這樣從踏板上一躍而下,在往下墜的那一瞬間稅文朋填滿了那些一個人玩蹦極以緩解思念的回憶,這十年,在他每次從趙哲勳那裏偷偷得到李春天消息而他又無法陪在她身邊的時候,他就去蹦極,在那一躍而下的急速裏緩解自己心髒的疼痛,就像生病吃藥一樣,稅文朋就用這樣的藥在治愈他的愛情。
“啊………啊……..啊……..”這樣的劇烈起伏的感覺太刺激李春天的喉嚨裏已經不能完整的發出一句話。
“我愛你………”這是稅文朋發出的吶喊,它能回蕩在山谷,但是沒有回蕩在此刻只顧着恐懼與驚奇的李春天心裏。
兩個人平安回到地面上之後,稅文朋很快的恢複平靜,而李春天一直迷迷糊糊的被稅文朋帶到咖啡廳才回過神,稅文朋給自己點一杯黑咖啡,給似乎還在愣神中的李春天點了一杯鮮榨果汁。
咖啡和果汁很快送上,李春天也在咖啡杯落在桌上的一刻徹底回神。
“怎麽樣?高速下墜的感覺怎麽樣?”稅文朋淺喝一口黑咖啡問。
“嗯……..不錯,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我要去見上帝,不過拉着你的手又讓我感覺很安全……..”李春天喝一口果汁說着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那………你的心情好些了嗎?”這是稅文朋關心的重點問題。
“心情?我的心情不是一直不錯麽?”李春天帶着懷疑的語氣反問他。
稅文朋說出自己的懷疑和自己的擔心,李春天聽完之後一邊感動一邊大笑問:“所以你是覺得我因為王美瑤的事心情不好才想出帶我去蹦極,你這排解郁悶的方式真是獨特……..”
稅文朋不想和她讨論他的方法多麽奇特,一再确定,“你真的沒有心情不好?那你這幾天魂不守舍的是在幹什麽,裝憂郁?”
說到這裏,李春天深深嘆一口氣,“我煩心的不是王美瑤,她選擇她自己的路,我只感惋惜和不解而已,真正讓我我煩心的是過幾天就是奶奶八十大壽,這該怎麽辦喲……..”
“八十大壽怎麽了?又不是你八十大壽……..”
“我媽告訴我奶奶說我有一個才貌雙全的男朋友,結果我奶奶高興壞了,非讓我這次帶回去看看,但是前兩天我已經和蘇陽結束了,我上哪去給她弄一個才貌雙全的男朋友…….”李春天迷茫的看着稅文朋,突然靈機一動,“你有沒有什麽朋友,可以暫時借我用一下……..”
稅文朋還未開口,李春天先否定這個提議,“還是不行,我媽可是見過蘇陽的,并且對蘇陽很滿意,要是莫名其妙的帶另外一個人回去我怎麽自圓其說…….啊,老天,一個雷劈死我算了,不然把我媽媽劈失憶,讓她忘記蘇陽也行……”李春天哀嚎完看了看窗外,依然晴空萬裏。
稅文朋很放松的笑着喝了口咖啡,“原來如此,你不用費心找什麽別的人,我陪你一起回去,我正好去看看我以前去住過的地方變樣子沒……..”
稅文朋的提議正和李春天的心意,她甚至沒有問稅文朋怎麽去向她媽媽解釋為什麽她的男朋友不是蘇陽而是他就一口答應下來,李春天貪心,她很想告訴她愛的家人們這個是她愛了很多年的人,一直一直愛的人。
李春天本來想編造一個至少聽起來可靠而真實的戀愛故事,但是被稅文朋一口否定,說到時候讓他來解釋就行,禮物他也會準備,稅文朋的話總是令人安心的,所以李春天毫無負擔的帶着稅文朋和稅文朋準備的禮物一起回老家給奶奶祝壽。
十年之後再次回到幸福村,稅文朋發現,這裏的變化不止一點點,村子裏的人似乎變多了,房子修高了,路變寬了,葡萄園變大了,甚至這裏還修建了一個溫泉以便吸引更多的游人,稅文朋覺得這裏唯一沒變的可能就是李春天二叔的幸福農家樂依然保持着那時候的平和幸福。
由于是老人大壽,所以家裏該到的親朋好友無一缺席,場面很是熱鬧,李春天和她的男朋友從一進家門起就備受大家的關注,因為老人已經念叨一天說她孫女會帶一位非常好看的孫女婿回來,看到稅文朋大家才都認同老人的話,果然長得好看,老人見到稅文朋更是高興,拉着稅文朋的手一個勁的問長問短,稅文朋一一回答,大方得體更是深得老人和一衆親朋好友的喜歡,連一向內斂的李爸爸都不禁露出笑容,顯然對這位女婿相當滿意。
李春天看着稅文朋在一堆親戚面前游刃有餘的回答各種問題心裏在想,如果這樣的畫面是真實的該多好。
“等等,稅文朋是吧?我怎麽覺得你那麽熟悉,你以前來過我們這裏對吧?”有人說人老了會忘記一些最近的事,但是會記起那些遙遠的事,聊着聊着李奶奶就用她記得稅文朋的記憶來證明這句話的準确性。
“沒錯,大概十年前我來這裏住過一段時間,當時還被你們照顧一起吃了頓團圓飯……..”稅文朋沒有隐瞞的想法,據實回答。
“哦……..我想起來了,我就說你看起來那麽眼熟,沒想到那麽多年過去了你居然又回來這裏,還是我們春天的男朋友,哇……..這是什麽樣的緣分啊……”李二叔經過提醒也回憶起那一年的稅文朋。
有了這樣的一層奇妙緣分,李家人對于稅文朋的喜歡更上一層樓,除了一個人之外。
李媽媽從稅文朋進家門開始就在內心冒出無數個問號,蘇陽是什麽時候換成稅文朋的?前段時間明明還聽那孩子說和蘇陽發展得不錯,可是今天怎麽就變成這個從來沒聽說過的稅文朋?李媽媽在準備飯菜之餘偷偷的問過李春天,李春天的回答和稅文朋的話一模一樣,蘇陽只是見過一次的人,他們才是男女朋友,李媽媽不是好糊弄的人,所以她對于這個稅文朋可是有很多的懷疑。
晚宴之後,祝壽結束,大家各自回家,稅文朋被安排在了李二叔的農家樂住宿,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湊巧,還是十年前的那個房間。
“這裏真的沒怎麽變,和我記憶裏的樣子差不多,你二叔,奶奶,媽媽,爸爸都還是原來的樣子,真好……..”稅文朋站在房間裏,看着曾經熟悉的一切,心裏的歸屬感無法表達。
“是嗎?我以為你都忘記你曾經來過這裏……..”李春天抱着被子進來,為他整理床鋪。
稅文朋沒有回答,只是坐在藤椅上看着她。
感受到稅文朋的視線,李春天站起來聊表謝意,“今天謝謝你,讓我奶奶那麽高興,你不知道她對你有多滿意,剛才還一個勁的向我誇獎你,還說我眼光好…….”
“那是,很少有人對我不滿意,這一點你必須清楚……..”稅文朋拿起他應該有的“架子”。
李春天笑了,不知道為什麽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淚。
“喂,你怎麽了?好端端的幹什麽哭?”看到她哭,稅文朋慌了手腳,不明白這好端端的她哭什麽。
李春天用手擦幹自己的淚,決定把當年沒做的事做完,“其實有一些話我早該對你說,高考完那一年就想對你說,可是它卻遲到這麽多年…….”
稅文朋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他內心在劇烈起伏,心髒抑制不住的狂跳。
“高考完我就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可是你沒來,所以我的第一次告白就這樣夭折,後來的大學四年我都沉浸在這樣的困擾裏,為什麽你沒來,可是時間久了我就不想了,現在,那麽多年過去,你可以再次站在這裏,幫我讓我奶奶高興,我很感動也很感謝,所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好了,惡心肉麻的感謝詞說完,遲到的告白也說完,我也該回去,你早點休息……..”李春天說完就往外走,她是一分鐘都不能在這裏多呆,心願了解剩下的就只有尴尬,她快步的想走出房門卻在和稅文朋擦肩的一瞬間被他拉住,她一擡頭,看見的是一雙她從未見過的深邃眼睛。
“那你現在還喜歡我嗎?你的那份喜歡有沒有延續到現在?”這是稅文朋一直想确定的答案,他在內心祈求,請你給我一點肯定的回答,讓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你的愛。
或許是稅文朋的眼睛太過深邃,李春天的話沒有經過腦子,所以她沖口而出的是,“喜歡………”
話音落下才發現丢臉丢大了,她趕緊試着解釋:“呃,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是同………”
這句多餘的解釋稅文朋用一吻來屏蔽,他得到他想得到的回答,這就足夠。
“李春天,我們真正的在一起吧…….”
☆、結束和開始
趙哲勳從新加坡辦完公差回來距離柏冰的婚禮只剩下兩天,在新加坡期間,他得到稅文朋打來的電話,告知他,他多年夙願終于成真,他和李春天已經在一起,更讓趙哲勳驚訝的是,居然是李春天主動告白,但是不管誰告白都好,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得到這樣的好消息多少沖淡趙哲勳內心的郁結和這次來新加坡談合作失敗的挫敗感。
從新加坡回來之後,趙哲勳馬不停蹄的投入工作,可總是感覺度日如年。
“艾琪……我要你幫我訂購的禮物準備好了嗎?”思維空閑一分鐘,趙哲勳看着日歷詢問自己的秘書。
“是的,老板,按照您的要求從緬甸定制,昨天已經收到,明天需要我派人送去婚禮現場嗎?”
趙哲勳一口回絕:“不用,明天我親自去道喜。”
“可是老板,明天………”艾琪對于她老板和柏冰之間的故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是她一直恪守本分,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所以才能長久以來得到趙哲勳的賞識,可是明天的場合确實不适合他出席,她心疼他,是一種對他失去愛情而無能為力的心疼,所以她很想勸他別去。
趙哲勳第一次用嚴厲的口吻對艾琪說話,他明白艾琪對他的關心,但是他始終不願意承認他失敗的事實,于是先下嘴為強,拒絕任何人對他的“同情”。
艾琪并未因為趙哲勳的嚴厲口吻覺得委屈,她把話題轉到他的健康上,“老板,我已經去向神經科的馬教授大概描述您的情況,他初步判斷您是神經性頭痛,給您開了一些藥,他說這可以暫時緩解您的症狀,但是最主要的還是需要您放松壓力,這樣藥效才會達到最好,他說如果您吃了藥還是頭痛的話必須親自去找他。”
趙哲勳聽到艾琪的話不免苦笑,看來失去他連身體都開始對他展開報複,那個人應該很高興,這難纏的頭痛應該可以讓他狠狠的出口氣。
柏冰的婚禮場所定在悅海大飯店,那裏最出名的就是它的海景,把婚禮定在悅海飯店是蘇野的主意,她說她必須讓海天來見證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當然,這個主意也未得到柏冰的反對,對于柏冰的順從和沒意見,蘇野把它們全部歸納于愛情。
婚禮總是讓人感受幸福和愉悅,婚禮現場采用粉紅色作為基礎色調,這樣的顏色在趙哲勳眼裏看着卻那麽刺眼,他覺得從看到這一片的粉紅色起,他這輩子最痛恨的估計就是這讓人惡心的粉紅色。
“哥們,你今天結婚怎麽悶悶不樂的,你這表情感覺像是去上刑場不像要結婚的人。”伴郎朱磊望着他的好兄弟,憂心忡忡的問。
“沒事,可能這幾天沒睡好,感覺很累……”柏冰實在找不到任何人說那些他開不了口的話,只能讓它們腐爛在心裏,也許有一天它們還可以生根發芽,幾十年後長成參天大樹,他可以把他的愛情刻在這棵樹上。
“哦……..我知道,你是太激動睡不着,你瞧瞧你這老婆找的多好啊,那麽漂亮,你說你相親怎麽就遇到那麽一個好的,我相親那麽多次怎麽就沒你這運氣……”朱磊喋喋不休的對柏冰說着恭喜和羨慕。
“兄弟,你去哪裏?馬上要舉辦婚禮儀式了………”朱磊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柏冰起身往外走,他連忙叫住他。
“出去透透氣,屋裏太悶,我馬上回來。”柏冰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好像是在逃離兇案現場一樣的倉促。
站在崖頂看着這一望無際的海,聽着這海浪聲,柏冰只感覺寒冷和孤獨,他此刻很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