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節課馬上就要下了

你還沒想到該怎麽騙我的理由?”

稅文朋說這話的時候笑容已經不見,眼神裏閃耀着看破敵人把戲的光芒,李春天被他看得有些害怕,怯怯的開口,“我哪有騙你,你沒事可千萬別亂冤枉我。”李春天完美诠釋什麽叫嘴硬。

“是嗎?你真的當我是白癡,你以為你的長衣長褲可以遮住你身上的傷?我剛剛給你試鞋的時候摸到你腿上的紗布,我看你痛得很想大叫,你不要告訴我,沒事在腿上包紗布是為了好玩,還有,你出門的時候沒照鏡子吧,下次遮瑕粉記得抹厚一點。”稅文朋一一擊破李春天堪稱糟糕的僞裝。

李春天摸摸自己的臉,真的有點痛,她被問到無言以對,她似乎真的有點忘記稅文朋有多聰明。

“怎麽,沒話說?”

“誰說我沒話說的,我當然有話要說!你沒事那麽聰明幹什麽,而且你都已經知道還讓我來爬山,你存心的吧你……”既然稅文朋已經知道她也就沒必要再裝,她大聲對他說話,說完就坐在旁邊的大石上堅決不再多走一步。

稅文朋看着她的舉動是又可氣又覺得好笑,“如果我現在不拆穿你,你是不是打算真的陪着我走上山頂?還有,我讓你來爬山就是想告訴你,對我說謊只會讓你的疼痛加倍。”

這個問題李春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心裏本來是這樣打算的,就算痛死也得陪他走到底,但是她這樣回答的話稅文朋會不會更生氣?她坐在那裏看着自己腳上的紅色登山鞋思考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絲毫沒有發現稅文朋已經走到她身邊。

稅文朋輕輕的拉起李春天,輕輕的抱住她,他很怕一用力他懷裏的這個人就會感受到疼痛,稅文朋不想再咄咄逼人的追問李春天,他只是輕輕的說一句,“走吧,我背你下去……”

“啊,下去?你不是說你想親近大自然嗎?”李春天拉開稅文朋一臉的不解。

稅文朋用手指點點她的頭,滿臉無奈,“你真的是白癡,大夏天的我也很熱好嗎。”

下山途中,他背着李春天一邊走一邊聽她講這次的受傷經過,越聽稅文朋的眉頭也就越緊,“下次請你好好保護你自己,我不喜歡我一回來就看到你這裏受傷那裏受傷。”這是他聽完李春天的故事之後得出的結論。

“放心……我受傷可是百年難得一遇,這一點我的信譽是有保證的。”李春天信誓旦旦的說着她的保證,可是稅文朋并未跟着附和,他有自己的打算。

把李春天送回家為她準備好吃的之後稅文朋借口有事走開,徑直開車去了SL公司,他到達的時候趙哲勳剛好吞完一顆藥丸。

“哲勳,幫我聯系春天的報社,告訴他們SL公司未來三年的平面廣告都會找他們做,并且我們會追加預算,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讓李春天從此之後只做雜志的人物采訪,一切有危險的采訪都不準李春天去。”

聽完這話,趙哲勳嘴裏的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他順氣之後才開口,“你受什麽刺激了?還是李春天又做什麽讓你發那麽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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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文朋去趙哲勳的酒櫃裏給自己倒一杯酒之後才坐在沙發上講訴李春天到底做了什麽。

“所以你想讓李春天換工作?”趙哲勳覺得這個就是稅文朋講述的重點,說什麽換采訪對象,換工作更能準确表達稅文朋的動機。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也清楚她多喜歡她的工作,我沒那麽大的魅力可以讓她換工作,所以我只有讓她在安全的範圍內去做工作。”

趙哲勳點點頭,提出新的問題,“可是她似乎就是喜歡跑社會新聞,上次讓她去采訪世榮她都不是很樂意,說這些采訪太冠冕堂皇不适合她,你這樣在背後操作讓她去做一些她讨厭的人物采訪不會覺得殘忍?”

“我殘忍?”稅文朋把酒一飲而盡之後站起來對趙哲勳的話厲聲反駁,“你知道不知道我辛苦工作回來看到她受傷的時候我心裏多痛,這樣難道就不是殘忍?更殘忍的是,她居然想瞞着我,要不是我拆穿她,她估計真的要陪我走到山頂。”

“兄弟,她這樣做也無非是不想讓你擔心,你何必那麽生氣……”趙哲勳想試着給李春天的工作留條出路。

“我能不生氣嗎?要不要我把前幾年你發給我的她的工作資料拿出來數一數她到底受傷幾次?我以前什麽都不做,因為我想我不在她身邊她有她的工作,可是現在我不想讓她的工作把她帶到騙我的國度裏面去,夠了,我前幾年看到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心裏難過,現在我看到活生生的她受傷在我面前,心疼擴大的不止十倍,這次是小傷,那下次會不會出什麽意外我們誰都不敢保證,我不希望我一回來就立馬趕往醫院。”

趙哲勳無力反駁,他在內心深深對李春天說對不起,他發的那些資料本來是想讓稅文朋對她的生活,工作有一些了解,但是現在看來那似乎成了現在阻絕她工作的理由。

自從柏冰結婚之後趙哲勳就一心撲在工作上,工作效率與日俱增,于是李春天的事很快就有定論,上次孫世榮的采訪之後雜志社主編就有想法把李春天調過去專門做人物專訪,現在有廠商提要求他正好做一個順水人情,不日下達人事調職命令,李春天專門負責雜志的名人采訪。

這個人事命令一下達,李春天除了不開心還是不開心。

“怎麽,你從我見到你開始就噘着嘴,冷着一張臉,誰惹到你?”雜志社下達人事命令的時候,第一時間通知趙哲勳,稅文朋也理所當然的得知這個消息,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李春天為什麽不開心。

李春天放開稅文朋的手停下腳步,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耷拉着腦袋,感覺到稅文朋坐到她的身邊,她才開口,“我被調去專門采訪名人……”

“這樣不好嗎?不是一樣都是記者,都是給讀者帶去消息,這樣不是沒差嗎?”稅文朋小心翼翼的用詞,很認真的安慰。

“可是感覺不一樣啊,社會新聞會讓我看到很多真實的事,高興的,悲傷的,統統都那麽真實,可是讓我突然去采訪那些說着冠冕堂皇話的名人,我感覺我的生活都失去了真實。”李春天很認真解釋她的感覺。

“我覺得是你想太多,真實與虛僞本來就是相對的,難道你天天看到的社會新聞就全部都是真實?試着轉換你的心态,你就會發現其實你一直排斥的不過是你自己的感覺,你的習慣而已。”稅文朋輕輕的把這個還在郁悶的人摟在懷裏,拍着她的背告訴她,“如果這樣讓你想不通的話,那麽就請你換個角度想想,就當是為了我做的改變好嗎?你無法想象我這次回來知道你受傷心裏的傷痛有多大,我過幾天又要回去了,和夏若雨家的合作案已經到最後關頭,這件事不能出任何差錯,搞定這件事我和她就可以徹底擺脫這樁商業訂婚,我真的很怕我工作完成回來看到的又是你在醫院裏擦藥,請給我一個安心工作的理由好嗎?”稅文朋動之以情,李春天無力反駁,雖然不情願也妥協。

李春天覺得愛情是需要妥協的,她點點頭,稅文朋看着她點頭很是高興,他在她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感謝她對他的愛。

☆、兩個人的心思

孫世榮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看着夏若雨在他工作的錄影棚裏睡着。

睡着的夏若雨已經褪去所有生動的表情,睡得安穩。孫世榮從随身物品裏拿出毛毯給夏若雨蓋上,示意經過的工作人員們音量放低,他輕輕撥開在夏若雨臉上的發絲想讓她睡得舒服,夏若雨側身繼續夢鄉。

孫世榮永遠不會忘記夏若雨第一次說喜歡他的那一天,也不會忘記夏若雨被他們的惡作劇弄哭的那一天,一切好像都是從那裏開始的。

那天,他被他們的惡作劇搞得有些火大,更火大的是沒想到還把隔壁女廁所的女生給弄哭,對于女生哭這一回事,孫世榮向來都很頭痛,可能是受他姐姐的影響,在他的記憶裏姐姐要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就開始哭鬧,于是孫世榮對于女生哭的事情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可是那天他卻給哭得傷心的夏若雨道歉,他不喜歡看到眼前這個女生哭,他感覺眼前這個女生是屬于笑容的,而不應該被哭泣掩蓋她的光芒。

道歉之後孫世榮和夏若雨并沒什麽聯系,直到那天他和稅文朋他們走在回家的路上,被夏若雨擋住去路,夏若雨毫無修飾的向孫世榮表達了她的喜歡,這樣簡單直接的告白倒是把孫世榮吓一跳,驚吓過後他的回答是直接拒絕,理由很簡單,他不玩小孩子的扮家家酒戀愛。

就因為這一句話,所以夏若雨再次對孫世榮說喜歡已經是五年後,可是得到的答案和五年前一樣,至于原因孫世榮沒給,夏若雨追問幾次之後也就放棄追問,但是孫世榮她是不能放棄的,所以她一有時間就會追着孫世榮當他的跟班,她相信孫世榮不是鐵石心腸,她的等待總會得到回應。

可是一年過去又一年,夏若雨始終看不到孫世榮的真心,她開始動搖,尤其是在看到稅文朋經過十年的等待已經得到他期盼的愛情的時候,她開始懷疑她的付出到底是錯的還是對的。

當時,她父母竭力反對她喜歡孫世榮,認為他的身家背景根本配不上夏若雨,夏若雨哭過,鬧過,争取過,但是父母強硬如頑石,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夏若雨的任何說話,正巧那時夏家和稅家計劃合作案,需要保障,稅家老爺子順勢提出讓兩個孩子訂婚,一來兩家結成親家大家都放心,二來稅老爺子也想徹底斬斷稅文朋關于李春天的念想,夏若雨的父母一聽這個主意立馬點頭答應,樂不可支的要促成這樁訂婚,他們向夏若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夏若雨也提出條件,如果這樁生意成了之後他們兩個都有解除婚約的意思,那麽他們就不能阻止她喜歡孫世榮,夏家父母的如意算盤是這樣打算,既然婚約已成要想悔婚談何容易,所以他們欣然答應。

這些事孫世榮事不知道的,夏若雨也沒打算告訴他。

這些年她跟在孫世榮的後面不停的追,不停的跑,哪怕頂着稅文朋未婚妻的名號都絲毫沒有放松,可是眼見孫世榮的漂浮不定,眼見孫世榮的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她都無能為力,這些年她一次又一次的哭着告訴自己,會有回報的,只要她不放棄的守着總會得到孫世榮的心。

但是這些在看着稅文朋和李春天在一起的時候她的信心開始悉數崩塌,那些不斷的用語言,用孫世榮的一點點示好堆積起來的沙丘終于崩塌,潰散得如此徹底,知道稅文朋和李春天在一起的那天,夏若雨狠狠的哭着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的試煉,如果這次再不行的話她就徹底放棄孫世榮去過屬于她夏若雨的人生。

還有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夏家和稅家的合作案就徹底可以成功,那麽就再也不他們的訂婚作為保障,這也是夏若雨給自己的最後期限,她在倒數,倒數她可以重生的日子。

李春天也在倒數,倒數她去英國的日子,她想在稅文朋生日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這個主意是趙哲勳幫她出的,那天她正在幫忙同事寫稿子,自從她被調去專門做名人采訪之後日子就閑得發慌,經常是一整天都找不到事幹,于是她自告奮勇幫助工作太多做不完的同事們,稿子沒寫完就到下班時間,稅文朋走之後李春天更加發覺日子的無聊,她打算完成稿子之後再回去解決晚飯問題。

趙哲勳的電話就在下班時間響起,要約她一起吃飯,柏冰結婚也有些日子,李春天一直都很擔心趙哲勳,但是也無能為力,她只有在趙哲勳找她的時候多陪他說說話,希望可以讓他忘記情傷。

兩個去了常去的飯店吃飯,天南地北的聊一些話題。

“文朋最近有回來嗎?”這是每次吃飯的必修話題。

李春天搖搖頭,“他很忙,有時候我都感覺他給我打電話都累到不行,可是還口口聲聲告訴我他沒事,搞得定,我真是擔心他會累到垮掉。”

“這個就是他那麽多年生活的寫照,稅家老爺子永遠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有利可圖的機會。”

“真是搞不懂他爺爺怎麽舍得讓他孫子那麽辛苦。”

“他的想法我們這種平凡人不會明白,對了,過幾天就是文朋的生日,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我想他看到你應該會很開心。”

這個提議讓李春天很是心動,可是下一秒她就提出現實問題,“我今年的年假已經沒有,而且我們主編那個人超級不喜歡員工請假,看來我只有等着他回來再為他慶祝生日。”

對于李春天的憂慮,趙哲勳顯得很不屑一顧,“原來你擔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去讓秘書給你訂張機票,你就收拾好行李就好,我會預先給文朋打個招呼讓他派人來接你。”

“哎哎哎,這件事就不用了,你都說是驚喜,你讓他派人來接我還叫驚喜嗎?要突然出現的才叫驚喜。”

趙哲勳很認同的對李春天豎起大拇指。

于是李春天和趙哲勳就這樣謀劃了一出給稅文朋的驚喜。趙哲勳太想看到稅文朋幸福,在他狠狠失去了愛情之後他比任何人都想看到稅文朋幸福,這樣至少他才覺得這個世界的所謂狗屁愛情還可以讓人幸福。

這一次李春天是真的拖着行李去機場搭乘飛機去英國,而不再是為了逼稅文朋回去而做戲,她的心情被想念和愛包滿,她想着她一定要在見到稅文朋的第一時間擁抱住他,告訴他,她真的很想他,她快被這洶湧的思念給淹沒,帶上這樣美好而激動的心情李春天一路在飛機上睡到了英國。

一下飛機李春天并沒有回趙哲勳給她預定的酒店,她拖着行李直奔稅文朋的公司,憑着她的一半英文一半中文還是讓出租車司機順利送她到稅文朋的公司,當李春天再次準備展現她的一半英文一半中文的表達功力的時候她發現原來公司的人都是用中文在對話,這讓李春天大呼愉快。

前臺小姐用标準的中文明确告訴李春天,沒有預約她不可能見到稅文朋,李春天苦苦哀求才換到一個準許她在辦公室外等待稅文朋的後果,秘書小姐實在被這位拖着行李箱的人煩得沒辦法才勉強答應,最主要的是她早聽老板的助理說今天一天老板都不會回來,所以她就讓她坐在那裏等到公司的人下班又怎麽樣?

李春天記不得她坐在沙發上喝了幾杯茶,到底等了多久才沉沉睡過去,李春天也不記得,她記得的是她被一聲很強烈的撞擊聲給吵醒,迷迷糊糊站起來用了一分鐘才恢複神智想起來她這是在遙遠的英國國度,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稅文朋家的公司裏,她順着剛才被撞擊的門看過去才知道稅文朋已經回來,她很高興也很激動,很想拉開門給稅文朋一個大大的驚喜。

可是她的行動卻被這樣一幅畫面止步,她看到稅文朋倚在辦公桌上,表情帶着邪魅的似笑非笑,這樣的笑容李春天沒有見過,她見過的一直都是稅文朋燦爛的,陽光的,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容,而站在稅文朋斜對面的女的李春天無法完全看清楚她的長相,但是看輪廓李春天就可以斷定她很漂亮。

精致的輪廓,及腰的波浪棕黃色長發顯得那麽有風情,身上的大紅色禮服裙更是彰顯她身邊的曼妙,可是她轉身之後的表情卻和這精美的裝扮不相搭配,因為她在哭,一邊哭一邊拉着稅文朋似乎在問什麽,情緒激動,聲嘶力竭。

這樣的畫面讓李春天心裏有些堵,這一刻所有的驚喜都變成無言,她拖着行李轉身想在裏面的稅文朋沒發現她之前離去。

在經過前臺的時候她從在前臺聊八卦的女員工那裏得知故事始末。

據說那個在稅文朋辦公室大鬧的女人叫蔣心妙,混跡在時尚圈,曾經當過稅文朋不知道幾個月的女朋友,但是據大家推測,她頂多只存在過三個月,因為稅文朋換女朋友的速度就是三個月,每次都能幹淨利落的處理,她們都一致認為稅文朋有能力,有分手技巧的花心男人。

幾個人聊得太火熱,根本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從她們身後走過的李春天。李春天聽到她們的聊天內容心裏別提多難過,她不禁在想他們談戀愛多久了,是已經是過了還是沒到三個月?

稅文朋這次回來那麽久是不是就是因為他已經談膩了這種兩地戀愛,還是當初他只是被自己的喜歡逼到不想讓自己失望所以匆忙答應下來這場戀愛,可是那些他對她的好明明那麽真實。

李春天拉着行李一個人走在陌生的英國街頭想了很多,想到他們的高中,想到這十年的沒有稅文朋的日子,想到她的失敗感情,想到剛才她們在辦公室的談資,想到剛才她看到的那位明明很漂亮但是卻那麽歇斯底裏的女人,李春天深深嘆了一口氣在擡頭的那一瞬間被呼嘯而過的摩托車給絆倒,接着她的行李箱她的手提包就在摩托車上的那個人手上,李春天掙紮着站起來的時候摩托車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裏,這發生的一切李春天徹底懵了,她顧不得在想她的戀愛,在心裏狠狠的罵趙哲勳,罵完之後她坐在街頭想她到底該怎麽辦?錢,手機都在包包裏,她想念她的祖國了。

趙哲勳被人罵噴嚏就沒停過,他這會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在酒店安排的人打電話告訴他,他等了幾個小時都沒有等到李春天,他嘗試過撥打李春天的手機但是都沒有人接聽,他怕出事覺得應該打電話告訴他。

趙哲勳接到這一通電話推掉所有的工作,他打遍他在英國朋友的電話,讓他們幫忙找李春天,但是唯獨不敢給稅文朋打電話,要是讓他知道李春天在英國丢了估計他殺人的心都有。

一直挨到晚上趙哲勳實在受不了這種毫無音訊的等待,他離英國太遠,實在有些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必須給稅文朋打一電話,他在英國,以他的能力,他的勢力在英國找一個中國的姑娘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稅文朋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正準備給趙哲勳打電話問問李春天去哪裏了,電話怎麽都打不通,經過蔣心妙的一鬧稅文朋越發的想李春天,他真是後悔當初怎麽就那麽瞎了眼的認為蔣心妙是有一點像李春天的。

“什麽,你說李春天來英國不知道去哪裏了?”稅文朋聽到這個消息聲音提到的分貝不止十倍。

趙哲勳必須把手機離耳朵遠一點才能阻止他的大聲震破自己的耳膜,“你先別着急,我估計她大概,可能……….”

“你他媽的少給我整這些,你趕緊告訴我你知道的,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找到她,她英文不好,在這陌生的國度裏失去聯絡,她該多害怕…….”

趙哲勳也不敢多廢話的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結尾還加上他的推測,“她沒直接回酒店,可能是去你公司了,她來之前有問過你公司的地址,我怕她記不得還特意幫她輸入手機,她可能是太迫切的要去給你驚喜所以直接去你公司了,你最好打電話問問你們公司的前臺有沒有見過一個提着行李箱的中國女孩指名要找你的。”

稅文朋結束通話立馬給辦公室前臺打電話詢問,趙哲勳在講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他就想過這個可能,他此刻心裏一片兵荒馬亂,但是卻不斷的在提醒一定要保持冷靜,必須保持冷靜。

接到老板電話的時候,前臺秘書正在酒吧裏和朋友們大喝,稅文朋從她醉醺醺的口吻裏深感不爽,他不想和她多說一句廢話,他直截了當問今天有沒有一個提着中國行李的女孩來公司找他。

“什麽中國女孩,我就是中國女孩,你找我嗎?你誰啊你……..”前臺秘書小姐還沒有從酒精的迷醉裏醒過來。

稅文朋發誓他真的很想殺人,“我是稅文朋,我給你30秒時間告訴我今天到底有沒有有一個拖着行李箱的中國女孩來找我。”稅文朋幾乎是咬着牙說完這句話。

前臺秘書聽到稅文朋的名字頓時被吓傻,她萬萬沒想到老板會親自給她打電話,但是她又想到實話實說會不會被炒鱿魚?今天确實有一個拖着行李箱的中國女生指名要找稅文朋,但是她确實也沒有給她什麽好臉色,她不能冒着被辭退的風險,“沒有,老板,今天沒有中國女孩來找你。”

得到答案稅文朋沒有再給她多說一個字的時間挂斷電話,他嘗試撥了李春天的手機,得到冰冷語音回複,關機,他立馬聯絡所有可能幫得上忙的人,讓他們務必幫忙找到李春天。

電話打完,他一分鐘都不敢耽誤的開車在英國各個街道,各個酒店一一尋找,希望可以找到她。

☆、猜忌的愛

稅文朋一夜搜尋,一夜等待的結果就是無結果,他在這短短幾個小時嘗盡煎熬滋味,這種完全無法掌握的心情讓時間每過去一點稅文朋的心情就沉重一分,他無法用任何想象來安慰自己。

“喂,我是稅文朋,有消息了嗎?”電話鈴聲一響起,稅文朋連一秒鐘都不敢耽誤的接起來。

“是有點線索,但是你也別高興,我們找到她的行李,在一個混混手上,裏面有護照,手機,現金,我們按照那個混混搶劫李春天的地方去找過,但是沒有人,按道理說一個姑娘身上什麽都沒有,而且英文也不好不應該走太遠才對,但是她就像是莫名其妙蒸發了一樣,除了行李就是找不到人。”電話裏的人盡可能的用平靜語調彙報事件的進展,可是這樣的平靜還是讓稅文朋火冒三丈。

“我TMD不是要聽這些什麽找不到之類的廢話,我要的是她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找不到人你們後果自負……..”

“是,是,是,我們會盡力。”電話裏的人顯然是對于稅文朋友很大的害怕,聲音有些顫抖,挂完電話他用紙巾擦去額頭上的汗珠,然後趕緊打電話給手下,讓他們加快步伐,無論如何必須把那個女的給揪出來。

稅文朋坐在車裏聽着李春天最喜歡的那首《有一天我們都會老》感覺心神俱傷,這折磨簡直可以讓人崩潰。

歌曲完結,稅文朋接到母親的電話,“媽,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如果沒事的話先挂了。”

“兒子,你先不忙挂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找你,你在找人對吧?”

本來想挂電話的稅文朋聽到這話仿佛聽到天籁,“媽,你怎麽知道?你見過她在哪裏?”

“回家吧,兒子,回家我就告訴你,你辛苦找的人在哪裏。”

稅文朋因為這句話一腳踏進已經三年沒回過的家。

“媽,趕緊告訴我,她在哪裏。”稅文朋一踏進家門就顯得很迫切。

羅玉琳一臉慈祥的看着自己久未歸家的兒子,笑着寬慰他,“着什麽急,她不會插着翅膀飛出你的世界的。”說着好聽的話,可是羅玉琳的笑容卻并未真的到達眼底。

“不要和我兜圈子,她到底在哪裏。”

羅玉琳知道再兜下去稅文朋鐵定暴走,也不再繞圈子,她要的不是稅文朋的盛怒,“她在樓上的客房睡覺,那孩子可真夠可以的,要不是我剛好去公司拿點資料看見她,她可能真的要在公司樓梯間的角落睡一整晚……..”

不等母親的話說完稅文朋趕緊跑去樓上客房,推門進去看到安穩躺在床上的李春天,稅文朋的一顆心總算是稍微平穩,他走進去,想叫醒李春天卻被跟上來的母親阻止,“你讓她睡吧,我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她非要等你回來,對我們的防備心很重,所以我讓傭人在她喝的水裏加了一點點安眠藥,你現在想叫醒她是不太可能的。”

稅文朋聽了這話看一眼站在身邊的母親沒回話,而是直接抱起還在熟睡的李春天想離開,被人挪動,李春天似乎感覺到一絲不舒服,她在稅文朋的懷裏找到舒适位置接着沉睡。

“媽,謝謝您帶她回來,不過下次麻煩您在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不要再自作主張的帶她回來給她吃安眠藥還說是幫助她。”冷漠的語氣表達着他的不滿。

說完稅文朋不給羅玉琳開口的機會,直接下樓,這個家他絕對不會多待一分鐘。

“怎麽?好幾年不回來,這一回來就想走,你就這麽不把長輩放在眼裏?”稅老爺子杵着拐杖走到稅文朋面前攔住他的去路,一臉的威嚴。

“我一直把你們放在眼裏,甚至放在心裏,我不會忘記你們對我做過什麽。”

“哼!我們對你做什麽了?不過是幫你回歸人生正途,讓你明白什麽是該選的,你有今天的成就全靠我們。”稅老爺子對于稅文朋的話顯得嗤之以鼻。

“沒錯,我是感謝你們,我用我的方式感謝您,不然您怎麽可能從董事長的位置上下來,這個就是我的方式,不知道爺爺您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你這個不肖子孫………咳咳咳……..”稅老爺子被氣得不輕,身體因為咳嗽産生搖晃,幸好身邊的管家及時扶住他。

“那我這個不肖子孫現在就離開,免得礙您的眼。”說完他抱着李春天大步離開,沒有再看過他們一眼。

稅文朋抱着李春天回家,聯絡他的私人醫生,在醫生确定她只是服用安眠藥才睡那麽沉,身體一切都很正常之後稅文朋大松一口氣,他多害怕那個家傷害她。

送走醫生之後,稅文朋回到房間坐在床邊凝視着李春天,心裏是滿滿的開心和感動,他的春天完好無損的躺在這裏,睡得那麽甜,那麽他那些焦急的尋找和漫長的思念就也就有了容身之處。

辛苦一整夜,稅文朋也感覺疲乏,他躺在李春天的旁邊拉着她的手很快的進入夢鄉。

李春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之時,她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感嘆睡得好滿足,卻在用力張開手的時候碰到一個軟綿綿的物體,她緩慢的轉過頭想看清楚那軟綿綿的有體溫的“東西”,看清楚之後她發出一聲尖叫,這聲尖叫讓稅文朋從夢中醒過來。

他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六點過,這是他第一次睡覺那麽沉,完全不知道醒,不過感覺很好,“嗯……你醒了,睡得好嗎?肚子應該餓了吧,起床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說着稅文朋已經起身。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啊,不對,應該是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李春天顯然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麽狀況。

“李春天,你是睡覺睡糊塗了?不過這個不重要,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到底去了哪裏?既然知道我公司在哪裏,為什麽不一開始就來我公司找我,你知道不知道你一個女孩子英文又不好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裏該多麽的不安全,而我在知道你不見了之後又有多麽害怕。”

李春天想起她在辦公室看見的那位哭得聲嘶力竭的漂亮女人,想起他公司的職員的談資,想起稅文朋的媽媽告訴她的話,于是她這樣告訴稅文朋,“我是直接打算去你公司的,但是還沒到你公司就遇到搶劫,還好我聰明,把你公司的名字死記硬背下來,找了很久才找到,我本來想借保衛大哥的手機給你打電話,可是卻記不起來你在美國的手機號碼,于是我就求他讓我在樓梯間呆一晚上,想說等你們上班了我應該可以遇到你,他本來是不肯答應的,可是可能看到我太可憐所以勉強答應,後來我無意間遇到你母親她說她帶我去找你,就是這樣。”

對于她的話稅文朋雖然覺得有些邏輯不通但是也沒深究,以他對李春天的了解,做這樣的事也完全可以理解,他此刻有些感謝他爺爺定的規矩,要不是他要求每個進公司的人都必須會說中文,那麽李春天該怎麽辦?

“好了,我肚子餓,帶我去吃點好吃的,這可是我來英國的第一餐必須慎重對待,趙哲勳幫我請到一個禮拜的假,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你就當我的向導帶我好好玩,就當是為你慶祝生日了。”

“為我慶祝生日讓我好好帶你玩?你不覺得你這邏輯順序有些錯誤?”

李春天撓撓頭,一臉的理所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邏輯差,所以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和我講邏輯沒用。”

稅文朋看着這樣不講理的李春天真是喜歡得要命,他緊緊的抱着她告訴她,“你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接下來的幾天稅文朋全面騰出時間帶着李春天游玩,李春天拿着旅游手冊看着上面的圖片一一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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