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節課馬上就要下了
的盯着來電屏幕,大松一口氣,還好不是他媽打來的電話。
蘇陽的這通電話讓蘇陽的心情大好,他一個勁的對着電話裏面的人說謝謝。
“怎麽?你是談成大生意還是你媽突然想通不逼你相親了,心情變那麽好。”李春天看他笑得合不攏嘴忍不住問他。
“是有好事發生,不過不是我,而是你。”蘇陽看着電話還是忍不住笑。
“我?你談成生意我沒提成和我沒關系,你媽不逼你相親和我也沒什麽關系,所以我搞不懂你的電話到底和我有什麽關系。”
蘇陽也不想賣關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關于方念的過去嗎?我那邊的朋友告訴我,他打聽到以前在方念家的保姆的地址,找到那個保姆的話知道方念過去的幾率應該就很大,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片空白,他剛才已經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我現在就轉發給你。”
“真的嗎?謝謝你…….謝謝…….謝謝…….”李春天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的地址忍不住對着它親了幾口,原本以為方念的事沒有希望了,結果因為蘇陽讓這件事變得有轉圜的可能,這比一開始就有成功的希望更讓人雀躍。
看着那麽高興的李春天,蘇陽覺得很開心,但是他沒有李春天那樣盲目的開心,他必須考慮到一些現實問題。
李春天回到家之後依然無法停止內心的雀躍,她忍不住立刻給稅文朋打視訊電話,好讓他分享她此刻的興奮和激動。
接到李春天的視訊電話的時候稅文朋正在研究公司去年的財務報表,看到號碼顯示它立馬接起來,臉上瞬間洋溢幸福,口氣是無限寵溺,“怎麽了?想我了嗎?今天工作辛苦嗎?”
“嗯!很想你,特別想你現在可以在我身邊分享我的喜悅,我今天真的是太高興了,你都不知道蘇陽幫了我多大的一個忙,我在M市找了幾天都沒有方念的消息,他托他朋友幫我打聽到方念家以前的保姆住址,我有預感我一定會知道他背後的故事的。”
一聽到蘇陽的名字稅文朋的笑容少了一半,他冷冷的提問,“他為什麽幫你?”
李春天此刻太興奮沒有注意到稅文朋已經有些不高興的臉色,“他也是好心,他可能是看到我在M市走了太多冤枉路,正好他那邊有朋友可能就順便幫我問了一下,反正我現在有那個保姆的地址,這一次我一定要有所斬獲。”
“所以你們一起在M市呆了幾天?”稅文朋揪出李春天的謊言,他明明記得李春天告訴過他蘇陽只和她吃了一餐晚飯第二天就已經飛回N城。
意識到自己拆穿自己李春天顯得很羞澀,不過态度倒是很良好,“文朋,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只是我怕你亂想,你現在那邊也很忙,我也不想你一天還在亂想一些有的沒有的來幹擾你的工作。”
李春天覺得她是為稅文朋着想,可是稅文朋并沒有領這樣的情,“這樣說來你的意思是反正我工作很忙嘛,所以關于你的一切都可以不用告訴我,你做了什麽,幹了什麽到最後只要告訴我結果就行,至于是誰幫你的對我來說都可以忽略,我只要安靜的等待你給我的答案就行,是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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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天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話會被他解讀成這樣,她明明不是這樣的意思,她明明是心疼他,“文朋,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只是說你很忙啊,那既然你很忙的話我再拿一些我工作上的事來煩你不是讓你更痛苦嗎?而且,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啊,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這些話無疑于火上澆油,“意思就是我幫不上的忙蘇陽可以幫到是嗎?既然這樣你何必特意打電話來告訴我,你為什麽不直接傳信息告訴你的動向就行,或許你還可以這樣,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再一次告訴我,你最近到底和蘇陽一起在忙什麽。”稅文朋的語氣和情緒都到達臨界點。
稅文朋這些毫不講理的話激得李春天也很生氣,“你為什麽不講點道理?一提起蘇陽你就開始發神經,我都搞不懂你對他到底哪裏不滿意?難道就因為他和我想過親你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排斥他?你也知道我多方念有多大的執着,他幫我找到可能的線索你為什麽就不能站在平靜的角度去感謝他………”
李春天這一連串的問句中心都是在維護蘇陽,稅文朋怎麽可能平靜得下來,“好好好,随便你………反正我離你那麽遠你和他要做什麽我也管不了。”
“好啊…….随便我就随便我。”李春天也是倔脾氣,既然稅文朋都把話說成這樣她沒道理還低聲下氣。
兩個人都很生氣的挂了電話,李春天挂完電話什麽都不想做直接悶在床上獨自郁悶一陣然後睡着了。
而稅文朋挂完電話是真的什麽都幹不了,那一堆報表文件現在成了他最煩的東西,他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發現這杯酒并沒有讓他好過一些,他心裏一片狼藉,猶如被萬馬踩過只留下修複不好的傷痕。
“喂,兄弟,我有急事要告訴你……..”趙哲勳推門進來就看見稅文朋把屋子裏搞得好像剛被人洗劫的樣子,文件散落一地。
“這裏是剛遭小偷光顧是不是,怎麽亂成這樣?”
稅文朋沒回答,他有另外的重要事情要講,“幫我訂機票,我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回去。”
“咦,兄弟,你怎麽知道我要和你說這件事,我就是來告訴你,我們必須回去一趟。”
必須回去,怎麽可能不回去。
☆、執着
稅文朋說的最快時間內回去時間被拖到他們吵架後的第三天他才踏上回國的飛機,一同上飛機的還有趙哲勳和夏若雨。
“喂,兄弟,你真的不事先給她打一個電話說一下你現在正準備回去?”
稅文朋在登機前是這樣想過,但是最終還是放棄,“算了,電話裏說不清楚,搞不好又要吵架,有些話當面說比較好,其實我也不是真的反對蘇陽幫他的忙,只是她字字句句都幫着蘇陽而選擇什麽都不告訴我,這讓我很害怕,所以口氣自然重了些,想來想去我還是當面和她道歉比較好。”
趙哲勳點點頭,“說起來都要怪那個幾個狗屁經理,說什麽有意和你談談,結果這一談就是三天,還是屁都沒放一個,白白浪費我們三天的時間。”
“算了,他們現在就算是有心找我合作我也不會答應,你想想,我們找過以前和公司合作過的那些人,統統拒絕我,都知道我現在算是光杆司令,結果他們偏偏找我談什麽合作,不過既然他們這些人精會在這種時刻自己找上門來,我倒是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麽,是真來合作還是只是來投石問路的。”相比較趙哲勳的郁悶,稅文朋倒是把問題看得很透徹。
趙哲勳沒有明白稅文朋的意思。
稅文朋看看手表,內心計算着到達的時間後才開口解釋,“現在這種時刻誰都避我不及,都知道我被我爺爺拉下來,我們家的鬥争異常激烈,明眼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來找我這種現在手上沒有實權的人主動談合作,可是他們偏偏要往上湊,和我規劃種種未來合作的草圖,并且還向我透露他們公司未來的動向,這種東西到底是屬于商業機密,但是他們卻在什麽都不确定的時候直白的告訴我,我就在想他到底要幹什麽,直到他們都一致問起我手上的那39%的股份我才恍然明白過來,他應該是來代替我爺爺或者其他人來看我下一步到底會幹什麽,既然這樣我何不陪他們玩玩,讓他們知道,我最近什麽都不想幹,只想好好談我的戀愛。”
“也對………”趙哲勳轉頭就看到在稅文朋身邊睡得很是歡暢的夏若雨,這一樁他是怎麽都想不明白,“她最近到底怎麽了?世榮都回國大半個月她一點都不着急,這次如果不是我們說要回國的話她可能還沒有這個想法。”
“我怎麽會知道……”稅文朋的确不知道,如他所說他不擅長猜測女人的心思,他和趙哲勳有一樣的疑惑,為什麽熱戀中的人會像夏若雨這樣絲毫沒有甜蜜和想念,他弄不明白為什麽夏若雨會突然對從商那麽有興趣,整天纏着他問東問西,他還弄不明白為什麽夏若雨那麽積極游說他去尋求她父親的幫助,在稅文朋的幾次拒絕之後,夏正盛親自給稅文朋打來電話名曰為關心若雨和稅文朋的感情生活實則告訴他,他已經準備好幫助稅文朋,只要稅文朋一句話,把這些串聯起來之後稅文朋突然想起那天趙哲勳開的玩笑:夏若雨該不會發現你比世榮好,一轉頭愛上你了吧?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稅文朋即刻否決,他自己都想嗤笑自己,怎麽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他搖搖頭把這些不着邊際的想法抛出腦海。
在稅文朋搭乘飛機回國的時候李春天也已經收拾好東西再一次前往M市,這一次她是去尋找曾經在方念家做過保姆的那位阿姨,本來因為這件事和稅文朋吵架讓李春天心裏不舒服,她也是一時氣憤難平就向主編請了假,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确實太過沖動,于是她一直在等,等稅文朋打來電話道歉,說幾句好話哄哄她也就沒事,那麽對于方念的事她會等他回來一起商量之後再決定到底要不要去M市,只是她等了三天都沒等到一通稅文朋的電話,這讓她越想越生氣,她想着好啊,他要随便自己是不是,那正好,不去的話反倒讓他小瞧了,去就去,誰怕誰!
李春天剛提着行李走出門就看到蘇陽的車停在那裏,她以為她眼花,直到蘇陽看到她下車對着她笑,她才确信,她走過去一臉的不解問他:“你沒事把車停在我家樓下是幾個意思?”
“和你一起去M市啊……”蘇陽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和我一起去M市?是你發燒還是我耳朵出問題?”
蘇陽一臉燦爛的笑容回答她,“我沒發燒,你耳朵也沒出問題,我說我和你一起去M市,那個地址是我給你的,我有義務保證它的安全性和準确性。”
話雖這樣說李春天還是拒絕,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眼前這個人自己才剛和稅文朋大吵一架,現在又和他一起去M市要是被稅文朋知道的話這場吵架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你別多想,我去M市是因為有工作,陪你只是順便,而且回到我剛才的話,那個地址确實是我給你的,如果你因為那個地址有任何的閃失我怎麽向你父母交代?而且你如果真的因為我給你的這個地址出任何問題你覺得我怎們原諒自己?還有…….”蘇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進行分析,只是還沒分析完就被李春天大聲叫停。
“停!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啰嗦成這樣……”
“我說的是事實………所以基于以上我說的和我沒說的理由我也必須和你一起去M市,你不要有什麽負擔,我真的只是想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李春天拗不過蘇陽的執着,她也真的是很怕蘇陽的碎碎念,只好和他一起去M市。
兩個人到M市剛一出機場就有人把車開好停在機場大門外等候,蘇陽很自然的接過車鑰匙,等李春天上車之後蘇陽一秒鐘都沒耽誤的開車出發。
“所以這些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那幹脆你事先幫我問一問那位保姆阿姨關于方念的事就行了嘛……”看着行雲流水的一系列動作李春天忍不住調侃。
蘇陽聽不出來李春天這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打算就事論事,“我只是先查過那個地址到底在哪裏然後做好準備工作而已,難道要等到來到M市才慢慢一個人一個人去問嗎?至于你說的幫你采訪,我想這是你的工作,我不擅長,我要做的就只是确保我們能順利到達那個地方不至于走太多冤枉路。”
李春天點點頭很同意蘇陽的觀點,這件事确實她有些事先想得不太周到,都怪稅文朋,和他吵架吵到智商全無全憑一口氣在做事,李春天看看手機,依然沒有一通來電,心中的郁結情緒更是散不出去,就好像吃魚卻被魚刺卡在喉嚨裏咽不下去卻又吐不出來的難受。
蘇陽見李春天并沒有生氣繼續說他打聽到的消息:“我大概找人了解過那位家政阿姨,她叫張秀珍,沒有正式工作,在進入方念家當家政阿姨之前一直都在農村種地,後來因為丈夫生重病需要高昂的醫療費,經人介紹才進城打工,後來聽說他丈夫沒幾年就去世了,留下一個兒子和她相依為命,我知道的就這麽多,至于你想知道的你得自己去問她。”
李春天轉頭專心看着專心開車的蘇陽,蘇陽被她看得心裏有些發毛,心裏在想該不會他做的這點小小了解讓她不高興了吧?
“我發現你真的可以轉行當記者,你要是來當記者的話我真得想想我轉行要做什麽……..”說完,蘇陽和李春天一同笑了出來。
車子一路平穩的向前進,直到快走到村子裏的時候才顯得有些颠簸。在他們進入村子的時候稅文朋也落地回到N城,他出機場第一件事就是給李春天打電話告訴她,他回來了,結果被電話裏的冰冷聲音刺激得一時無語——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怎麽,才回國就讓你心情不好?還在想你們吵架的事?”趙哲勳走出來發現稅文朋臉色不太好看。
“她又不知道跑去哪裏,電話已經打不通,我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麽就不能讓我少擔心一點,安分的等我回來很難嗎?”稅文朋坐上車靠在車座椅上,顯露無數的疲憊。
趙哲勳試着想為李春天說幾句話寬慰寬慰,夏若雨卻搶先開口,“她不是一直這樣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誰能改變得了?文朋你也是一樣,你對她而言也是一樣的,你改變不了她,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對她而言或許并沒有那麽特別,如果要在一起的話只能你去順應她,凡事都跟着她的步調,可是文朋你事事都習慣主動習慣掌握發話權你能習慣得了她嗎?”夏若雨的表情是一臉的認真,這讓車上的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夏若雨的話稅文朋沒有開口往下接,反倒是趙哲勳聽不下去了,“嘿,我說若雨妹妹你什麽意思,火上澆油是不是?”趙哲勳語氣半假半真,但是口氣裏對夏若雨不滿是兩個人都能聽出來的。
“我哪裏有火上澆油,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幫着分析分析嘛。”再開口夏若雨又恢複往常的沒心沒肺,仿佛剛才的話并不是出自她的口。
“兄弟,沒事,她可能在出采訪任務,我給蔡雄打一個電話問問,她在哪裏。”
趙哲勳看着後座上的稅文朋依然沒有表情當機立斷,拿出手機。
“蔡雄,我是趙哲勳,我想知道李春天在哪裏出采訪任務?”
“什麽,請假?她請假是要去哪裏?”
“好,我知道了…….”
趙哲勳挂上電話正在思量該怎麽對他說,他卻已經開口,“她請假是不是去M市,想去找關于方念的線索,沒錯吧?”
“原來這件事你知道…….”
稅文朋嘆口氣,閉上眼假寐,沒再說話,一旁的夏若雨露出甜甜的笑容,這個笑容很短卻被趙哲勳收入眼底,“先不要想那麽多,回去再說。”
李春天和蘇陽一路颠簸着進村,由于剛下過雨,村裏的路泥濘無比,有好幾次李春天都有車子會打滑翻下去的危險感覺,再又一次車子打滑之後,李春天開口阻止,“別往前開了,再這樣開下去我看我們還沒見到那位阿姨就先去見閻王,下車吧,我們走進去。”
蘇陽點點頭表示同意,這泥濘的山路讓他的腦細胞不知道被殺死多少。
兩個人下車一路問人一路向前步行,走了接近一個小時才找到王美珍的家,這個家給李春天的第一印象就是破敗,房子是用泥土堆砌起來,看起來年代久遠,因為砌牆的泥土已經變了顏色,青苔在肆意生長,房頂的瓦片因為下雨的關系已經掉落不少在屋前,屋前的土地種着青幽幽的蔬菜,一片生機盎然,和這殘破的房子是兩個光景。
叩叩叩………李春天試着敲了敲門,沒人應。
“請問有人在家嗎?”再次詢問,依然無法應。
李春天想繼續敲門的時候,門就被風吹開,李春天探頭探腦的往裏看,想找到活人的氣息,“我說你別往裏面看,你看你的樣子活脫脫的像一個踩點的小偷,要是等會主人回來看到我們這樣,還不等你開口提采訪的要求人家就先把我們給趕走了……..”蘇陽看着李春天的動作不免覺得好笑。
“哎呀,你別吵……我好像聽到屋裏有動靜,說着李春天的腳已經想跨進去。
“喂,你別進去……”
“你們是誰?在我家幹什麽?”
兩個異口同聲的聲音把李春天跨出去的腳給逼了回來,兩個人都同時轉頭望向第三個說話的人。
來人是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衣着樸實,臉上滿刻着歲月在她臉上的留下的痕跡,“阿姨,對不起啊,我們不是有意要要闖進你的家,我們只是有些迷路,想找碗水喝,不好意思……..”蘇陽禮貌的回答。
“哦…….這樣,沒事,沒事,小年輕怎麽跑到我們這窮村子裏來了?”阿姨一邊說一邊招呼他們進屋坐下,然後拿了兩個碗給他們各倒一碗水遞給他們。
“是這樣的,我們是聽說這裏風景很漂亮就想來看看,結果碰到車子打滑,動不了,只能下來走路,無意才走到這裏……..”蘇陽保持着禮貌微笑和禮貌用語,李春天發現蘇陽真是有當記者的潛質,說起謊話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們是說山水溝吧?你們城裏人就喜歡看這些山山水水的,我們鄉下人沒那個閑工夫管這些………..”
“阿姨,家裏就你一個人住啊?”
這個問題突然讓張秀珍原本的笑臉僵了,她長嘆一口氣,“唉,命苦啊,男人生病死得早,兒子前幾年也生病,家裏差不多就剩我一個人…….”李春天和蘇陽都似乎看到有淚花劃過這位淳樸的婦人臉上。
李春天剛想開口聊表安慰就被一陣劇烈的撞門聲音吓到,張秀珍臉色一變起身去拿鑰匙去開那間發出聲響的門。
門一被打開就看見張秀珍被跑出來的人撞倒,然後他像風一樣往外跑,“不用管我,快點,快,快幫我抓住他…….”李春天和蘇陽起身去扶她,她大聲喊着,充滿焦急。
聽聞此話兩個人跟着前面的人就跑出去,山路泥濘但是前面的人速度卻很快,一路向前,蘇陽和李春天很努力的追但是由于不熟悉地形很是吃力,好在,前面那個人由于速度過快不小心摔了一跤跌下路邊的田裏由此停下前進的速度。
蘇陽和李春天上前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拽上來,可是他似乎很怕有陌生人的觸碰,一個勁的掙脫開他們的手,兩個人害怕他再跑掉,只好死命抓住他不放,兩個人越是不放他就越拼命掙紮。
在掙紮中,他的衣服被撕破,光着的身體讓李春天說不出話。
蘇陽以為她是害羞,好心提醒讓她回神,“喂,沒見過光着身子的男人?幹什麽呢,幫幫忙……”
李春天沒有理會蘇陽的調侃,她只叫着一個名字,“方念……”
☆、關于我想你
“方念?你說他叫方念?”蘇陽一邊壓制掙紮的人一邊問。
李春天盯着在掙紮的人幾秒之後确認自己認錯人之後才開口回答,“沒事……我剛走神了……”
兩個人聯合趕過來的張秀珍一起把發狂的人弄回了家,張秀珍給他換了衣服,他可能是累了,張秀珍給他換好衣服之後他沉沉的睡了過去,張秀珍把門鎖上才出來表達她的謝意并且對為了幫助她兒子弄髒他們的表示萬分的抱歉。
面對一個勁的說謝謝和不好意思的張秀珍,李春天心裏有些酸楚,她此時此刻覺得方念的事也可以先放一放,她很想聽聽這位淳樸農婦的傷悲,“阿姨,他怎麽了?是生病吧,怎麽沒帶他去醫院看看……”
“唉,哪裏有那個閑錢,他爸一走就剩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我以為他只是中邪,請個道士來做做法就沒事了,誰知道,道士來了不少,結果他一點好轉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所以這輩子才受那麽多苦,男人死得早唯一的兒子又瘋瘋癫癫的……..”張秀珍說着說着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想着這沒有希望的日子,想着她癫狂的兒子未來的生活,她只覺得心酸。
“阿姨………他發生什麽事才變成這樣的?”
張秀珍搖搖頭,她實在是不明白她品學兼優的兒子為什麽突然就變成這樣,在她的記憶裏,兒子一直都很乖,他爸生病的那些年裏他都沒讓她多擔心她,她在方家當幫傭的時間裏,他擔心她太累周末還會抽空來幫她的忙,和主顧家的關系處得都很不錯,那一家人都很好,主顧家的兒子和自己的兒子有時候甚至讓她覺得他們比親兄弟還親,在兒子生病之後的第二年裏他還來看過他。
“你說你主顧家的兒子在他生病之後還來看望過他?”
“沒錯,那是我兒子生病的第二年他來過,可是後來就沒來過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其實小老板人真的很不錯,對我這下人很客氣,對我兒子也很照顧,周末我兒子來的時候他都把他吃的用的拿給我兒子,他說他怕我兒子轉學過來在學校被人欺負,所以都把他的東西給我兒子,這一點我到現在都還很感激,唉,雖然他後來沒來過了,可是我也希望他過得好,他真的是好人......”張秀珍說起方念都還是一臉的感恩。
李春天唏噓不已,她一直認為的好人,她一直期望他過得好的人現在卻在精神病院裏折磨着自己。
問題就到這裏打住,李春天沒再多問什麽,也不想再問什麽,她甚至懷疑這一趟來M市的正确性,除去和稅文朋吵架的因素後她覺得她不該來刺探一位母親的悲傷過往,禮貌的道別之後就和蘇陽離開,臨走之前他們把自己錢包裏的現金悄悄壓在了張秀珍給他們倒水的碗下面,感激她的這碗水。
兩個人又沿着那泥濘路往回走,走到車子停在的地方天已經暗下來。
蘇陽小心翼翼的開着車,李春天則用力的在車上沉默。
“我說你一上車就沒說過話,怎麽了?”車子駛出村子,蘇陽懸着的心落地,這才有時間問問李春天的心情,在張秀珍家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李春天的情緒太不對。
“也沒什麽,只是覺得有點沉重,我甚至在想方念變成現在的樣子說不定就和張阿姨的兒子有關系。”
“我一直很好奇,你下午看着他叫着方念的名字,他們是真的有那麽像?”這是蘇陽一個下午都在困惑的問題。
“他們不是長得像,而是他們的症狀一樣,你沒見過方念不知道他的樣子,他身上的那些傷痕和張阿姨的兒子身上的一模一樣,他要是遮住臉我真的會認為他是方念。”
“難道精神問題還可以傳染?”蘇陽被李春天這樣一說也感覺一頭霧水。
李春天搖搖頭,理不清頭緒,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回到酒店,兩個人随便吃了點東西各自回房間休息。
李春天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着,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好像在思考很多問題,可是結果卻是什麽問題都沒想明白,包括她和稅文朋這場莫名其妙的吵架,想起稅文朋她忍不住起身查看自己的手機,依然沒有一通來電或者短信,此刻她所有的怒火都用完有的只是傷心和想念。
在等待和想念中掙紮了一會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她撥電話過去的時候稅文朋正在心不在焉的聽趙哲勳說着他要和SUN公司總裁見面的事,當他看到來電名字的時候幾乎一刻都不敢耽誤的接起來。
“喂……”
“文朋,是我……”聽到稅文朋的聲音李春天覺得安心很多。
“我知道……”
經過吵架的兩個人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總感覺要有一個人先道歉,可是沒見到面又覺得道歉真的很難。
一分鐘的沉默讓兩個人同時在考慮該說點什麽,最終還是稅文朋先開口,“你在M市去找關于方念的線索還順利嗎?”
“嗯……”聽到稅文朋溫柔的問句李春天覺得睡意來襲,思維飄遠,出口的話變成最甜蜜的撒嬌,“文朋……我好想你,真希望你現在在我身邊……”
“你現在在哪裏?”稅文朋這話說得十分迫切,他感覺他的心髒被這句話浸泡得十分疼痛。
“我在M市的月友酒店……嗯……我要睡了,晚安……”李春天電話都來不及挂就已經睡着。
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稅文朋笑了,這笑容讓趙哲勳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預感成真,有時候趙哲勳真是希望他對稅文朋的了解不要那麽準。
李春天這輩子最讨厭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在她睡覺的時候來打擾她,一大清早她正睡得香甜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她在心裏暗自詛咒大清早給她打電話打擾她清夢的王八蛋今天一整天沒有飯吃,“喂,我李春天,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說完你的話,不然後果自負……”李春天憑着感覺在接電話,憑着那一口怨氣在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名字。
“我只需要五秒時間就可以說完我想說的話,麻煩你來開門,所有的後果我都會負責……”
電話那頭的人說完挂了電話,李春天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睡眼惺忪的去開門,門一打開,她看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門口,她用力的揉揉眼睛,想确認這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直到被稅文朋擁抱住,感受到他的體溫和氣息她才真的相信他回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讓李春天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我太開心了……”
“嗯,我回來了……”千言萬語似乎也只有這一句話在此刻最真實。
在稅文朋回來的強大沖擊波之下睡覺成了最浪費的事,李春天一瞬間滿血複活,一臉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稅文朋連夜飛到M市累得不行,但是看到李春天開心的笑容覺得再累都值得,“諾,給你買的早餐……吃完就和我一起回去。”
李春天接過早餐之後用力的在稅文朋臉上親了一口才跑去衛生間洗漱。
“啊……我想起來,吃完早餐不能和你一起回去……”
稅文朋看着牙還沒刷完一嘴的牙膏泡沫就跑出來向他強調不能回去的人深感疑惑,以為她有什麽重要的大事沒處理完,結果她說的理由是她不能把蘇陽丢在這裏一個人先回去,這樣顯得她太不仗義。
聽到這理由稅文朋真是哭笑不得,他開始循循善誘,試圖阻止蘇陽和他們一起同行回去,“蘇陽不是小孩子,你害怕他被人拐賣?你就發個信息告訴他你先回去了,讓他自己回來就行………我們又是多少天沒見面,你真的願意帶着那麽大一個電燈泡和我們一起嗎?”
李春天轉身進去完成刷牙順便想想稅文朋的話有多少道理,想明白之後她才走出來回答他的話,她強調蘇陽是陪她來M市,她就這樣走了顯得太過分,人不能這樣自私的,一起來的怎麽可以一個人先走。
稅文朋拗不過她,只能退步。
三個人抵達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三個人其中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李春天一直在中間小心翼翼的緩解氣氛,可是效果不甚理想,索性到最後她也放棄,她想着從M市到N城也不過兩個小時,一晃也就過去,于是她在飛機上一路睡到底。
稅文朋和蘇陽其實本沒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不過是因為同時喜歡一個人搞得都有些看不慣對方,除去這一點兩個人都說不出到底讨厭對方哪裏,李春天睡着之後,蘇陽也跟着睡了,他實在不想面對稅文朋時時刻刻都散發的敵意,稅文朋在李春天睡着之後替她蓋好毯子,不斷的看着手表,計算時間,他沒有忘記今天要SUN公司老總見面的事,這件事迫在眉睫,如果能夠成功的話他拿回主導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算向李春天求婚。
趙哲勳在SL公司樓下焦急的等待稅文朋的歸來,他在心裏祈禱千萬遍那位祖宗可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讓SUN公司的老總答應這次的見面。
已經不知道抽了多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