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事情敗露

康熙愣住,對上他的視線,福至心靈,難以置信,“再說一遍!?”

“不幫就不幫麽,那麽大聲幹什麽。”劉徹小聲嘀咕一句,掀開被褥,坐到床上,又忍不住嘀咕,“你的身體正值壯年,你讓我忍着,一年兩年還好說,十年八年的話,憋不死我,也能把我憋瘋。”

康熙張嘴就要反駁,想起他上輩子男男女女不知凡幾,要求他清心寡欲,着實強人所難,“你想怎樣?”

“敬事房。”劉徹快速吐出三個字。

康熙斷然拒絕:“不行!後宮女子皆是朕的人。”

“都跟你有實質性關系?”劉徹不信。

康熙:“朕後宮女子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多。”

“那你說怎麽辦?”劉徹問出來,忽然想起一件事,“顧問行昨兒說何時小選?”

康熙下意識說:“太子大婚後。”頓時明白他什麽意思,“那些全是宮女。”

“也是女人。”劉徹道。

康熙無語,“如果懷了,是留還是不留?”

劉徹不躁了,整個人冷靜下來,留下來,他不能慣也不能寵,否則被掐死的那個人就是他。不留?劉徹舍不得,他在這個世間的血脈至親啊,“可是,我不能保證自己能忍一輩子。”

“好好歇息,身體養回來,你我還沒能換回來,再從長計議也不遲。”康熙道。

劉徹:“一直養不回來?”

“那就一直憋着。”康熙不假思索道。

劉徹倒在床上,“你真會給我出難題。我坐擁江山,就要清心寡欲。不用忍着,你我随時都有可能換回來。這叫什麽事啊。”忍不住摸摸腦袋,光滑如綢緞,腰上用力,坐起來,“玄烨,你們留這個發型,不會是祖傳禿頂吧?”

“你說什麽?”康熙沒聽清楚。

劉徹拍拍锃亮的腦門,“這個啊。”

“你才祖傳禿頂!”康熙瞪他一眼,“睡覺!”

劉徹得了個沒趣,擡腳下床,注意到多寶閣上有一把劍,伸手拿起來,刷一聲抽出劍,劍鞘扔給康熙,“比劃比劃。”

“你是不是傻?”康熙皺眉道。

啪嗒!

劍鞘掉在地上。劉徹很是尴尬。

“皇上怎麽了?”

王以誠的聲音從外間傳進來。

劉徹連忙說:“沒事。朕不小心把劍碰倒了。你歇着吧。”

“嗻!”外間有張榻,供當值的小太監休息所用。王以誠應下來,也沒敢脫鞋上榻,打算等他主子睡着了,他再去歇息。

劉徹撿起劍鞘,不自在地笑笑,在心裏說:“一時忘了。”

“司馬遷寫的《史記》,朕看過好幾遍。從《史記》中能看出你這人玩心重,沒想到這麽重。”看一眼他手中的劍,“你确定你幹的那些事,不是晚睡早起做出來的?”

劉徹睜大眼道:“不是。我有衛青霍去病,張湯公孫弘。”

“也是。人才濟濟,東方朔那樣的人都只能當個俳優。”康熙不無羨慕道。

劉徹一挑眉,“你連他都知道?”

“你做的事太多,後來人對你感興趣,別說他,董偃朕都知道。”康熙道。

董偃?聽着挺耳熟的。劉徹仔細回想一番,“館陶大長公主家的那個。”想着連長相都記不清的人,臉上露出一絲鄙視,“謝謝你這麽關心朕。玄烨,你看你這麽——”

“停!”康熙道,“你現在不是大漢皇帝,是大清帝王。”

劉徹撇撇嘴,“沒勁。”看到多寶閣上有個長盒子,“這裏面是什麽?”

康熙忙說:“別動。”

劉徹伸手打開,拿起來看看,“這什麽?咦,這邊為何還是空的?”

康熙眼前一黑,慌忙攥住他的手,反手向外,“放下!”

劉徹扭臉想說不,一看他臉色比下午寫字的墨水還黑,忙放回到盒子裏,在心裏問:“赫舍裏皇後送你的定情信物?”

“別胡扯。這是火铳。”康熙皺眉道,“和弓箭差不多,比弓箭威力大多了。”

劉徹又想伸手,康熙朝他手背上一巴掌,“改天教你用。類似箭的東西就是從你剛才看到的孔裏出來。這個火铳裏面有‘箭頭’,按一下這裏就能發出來。”指給他看一下。

豈不是直擊他腦門?劉徹頓時一陣後怕,“你,沒騙我?”

“朕沒必要騙你。”康熙道。

劉徹想想也對,不放心的把盒子蓋上,抱怨道:“這種東西你怎麽能随手放在這裏。”

“除了你,沒人敢拿着亂舞。”康熙道。

劉徹有心說,太子就敢。人家太子今兒要撥浪鼓,都特意向他請示。劉徹不自在地哼一聲,拿起他晌午扔在多寶閣上的懷表,“改天讓內務府再給我做幾個。”

“內務府不會。”康熙道。

劉徹:“你下午說西洋人整天想法子讨好你,讓他們教內務府的匠人。”打開懷表,“哎,玄烨,你說做個鐘一樣的馬車,是不是就不用馭手了?”

漢朝的馭手就是車夫。康熙聽到他的話,瞥他一眼,“去睡覺有可能。”

“你才做夢。”劉徹把玩着懷表,在心裏唠叨着,“你不是羨慕我那時候能吏輩出麽?我告訴你,是我不拘一格用人才。你們這個科舉考試太單一,選出來的都是文人。”

康熙提醒他:“有武舉。”

“那就是武夫。”劉徹道,“可你治理天下,不能只要會讀書,武功好的,也需要張骞那樣的。”

康熙:“科舉和武舉是普通百姓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

“你說得對。我也沒讓你把科舉和武舉廢了。我的意思再加幾樣。”劉徹看到一個鶴壽紋瓶子,走過去拿起來,擡手敲敲,叮叮響,聲音很好聽,“我一直想問,這種瓶子,還有今天晚上我吃面用的刻有黃龍的碗,是如何燒制的?”

康熙走過去:“用窯燒的。這兩種都是琺琅彩。等一下,裏面為何還有東西?”

“花瓣吧。”劉徹說着口朝下,“你這個不是花瓶麽。”

啪!

地上多一本書。

兩位帝王俱一驚。康熙反應過來就拿,手穿過書本。劉徹連忙放下瓶子撿起書,看看上面的字,就遞給康熙,寫的什麽?

康熙打眼一瞧,臉色驟變。

“有毒?”劉徹擡手就扔。

王以誠坐不住了,“皇上,出什麽事了?”

“沒事。”劉徹忙說,“朕在看書。”

王以誠:“夜深露重,皇上早些歇息吧。”

“朕知道。”劉徹轉向康熙,在心裏問,“究竟是什麽?”

康熙看着他,神情十分複雜,看得劉徹忍不住摸摸臉,低頭檢查一下自己的裏衣,“沒問題啊。”

康熙嘆了一口氣:“這是《普庵咒》。”

“說人話。”劉徹道。

康熙:“驅鬼咒。”

劉徹渾身一震,指了指地上的書,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康熙,張口結舌,憋的臉通紅,半晌沒憋出一個字。

“不是朕放的。”正如康熙所說,沒人敢亂拿他的東西,可有個人敢往他這邊送東西,那個人就是太子。結合太子先前的反常,康熙肯定道,“保成。”

劉徹不敢置信:“他?為什麽?”問出來,想起他這兩天幹的事,“你兒子疑心真重。”

“是有——”康熙看到搭在一旁的龍袍,龍袍旁邊玉帶上挂的東西,心中忽然一動,忙說:“快把上面的平安符拿過來。”

劉徹不明白,又見他沒有解釋的打算,拿過來就問,“怎麽了?”

“拆開。”康熙小時候求過平安符。他記性極好,劉徹打開,康熙只看一點就知道,“這個不是平安符。”

劉徹想問是什麽,話到嘴邊整個人僵住,反應過來扔掉手裏的東西,“他們,知道了?”

“應該有所懷疑。”康熙搖頭,斂下眉眼,“否則老四不會騙你,太子也不會偷偷摸摸的把那個塞花瓶裏。”

劉徹回想一下胤禛給他“平安符”時的表情,“你說得對。可他們已有所懷疑,接下來豈不是天天盯着我?”

“這個麽。”康熙揉揉額角,“容我想想。”

劉徹連忙給他倆張椅子,“坐下慢慢想。”

“我坐和站有何區別?”康熙不禁問。

劉徹噎住,“那個,坐着,心理上感覺不累。”

康熙無奈地搖搖頭,飄到床上,就回憶太子和胤禛小時候的事。

劉徹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一會兒笑,也不敢打擾他。自鳴鐘響了十下,劉徹打個哈欠,康熙驚醒,見他揉眼睛,“你先睡吧。”

“我等你。”劉徹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些。

康熙:“難得不躁,開始犯困,你就趕緊的吧。”

“那我不陪你,會不會覺得孤獨寂寞?”劉徹問。

康熙不答反問:“你以前孤獨寂寞嗎?”

成大事者,必須習慣孤獨,也要學着享受孤獨。身為帝王,劉徹比任何人都要孤獨,不是他要這樣,是沒人能為他分擔。現在聽到康熙這麽說,劉徹忽然覺得心裏酸酸的,那種終于遇到同伴的心酸,“我陪你。”

“明天卯時起來上朝。”康熙慢悠悠道。·

劉徹瞪他一眼,不識好人心。随即躺下,背朝裏,“你真煩”的模樣。

康熙雖說比劉徹小,但他八歲登基,幼年過的枯燥,甚至凄涼,和有母親呵護,有父親疼愛的劉徹完全相反,也做不到劉徹的豁達與随性。

見劉徹有些孩子氣,康熙有些不想承認的羨慕,“你哪天抽空跟太子和胤禛唠唠家常,說說他們小時候的事,就不會再懷疑你。”拍拍他的背。

劉徹擺擺手:“我要睡了。”

“小選過後是大選。小選選宮女,大選選宮妃。”康熙道。

劉徹霍然起身,雙眼亮亮的,“真的?”

“不睡了?”康熙笑着問。

劉徹摟着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你坐着,我哪好意思睡。”頓了頓,“玄烨,你我都是男人,又都是皇帝,我覺得你一定是這個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是的。”康熙道,“因為只有朕知道你是誰。”

劉徹噎住,想送他一記白眼,可人在屋檐下,能忍就先忍,“你不覺得一個人睡很沒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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