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受到驚吓

劉徹好笑又忍不住心疼他,克父克母克妻, 連敵人都克, 換個人能瘋,“是, 你命最硬。”

“少敷衍朕。”康熙沒好氣地瞥他一眼, 就把劉徹以後可能需要的書全找出來, 然後才繼續批閱奏章。而最後一本奏章合上,前面暗下來, 康熙擡起頭, 梁九功站在門口,“又有何事?”

梁九功躬身道, “順天府尹求見。”

康熙放下朱筆,起來伸個懶腰,就沖他擡擡手。

梁九功退到門邊,門口的人換成順天府尹。

順天府尹此時來找康熙, 自然是為了淩普和孫氏。

金烏西墜, 離宮門下鑰最多還有半個時辰, 康熙難得沒跟他廢話,學着劉徹直接問, “抄淩普家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東宮丢失的東西?”

“啓禀皇上, 有, 且不少,奴才已命人拉進來,此時就在乾清宮外面。”順天府尹接道。

康熙下意識看劉徹, 想不想出去看看?

劉徹好奇,想也沒想就沖他揮一下手。

“朕去看看。”康熙擡腳就想往外去,冷不丁想到淩普出事時,內務府總管之一的海拉遜很是着急,腳步一頓,試探着問道,“有沒有別的發現?”

順天府尹心中一凜,“沒證據。”

“風言風語?”劉徹道,“玄烨,問問關于誰的。”

康熙直接問,“跟內務府總管有關?”

“不全是。”順天府尹沒打算講,然而皇帝這幾日極為不正常,不但把尚書房時間改了,還把休沐日改了,不動聲色地就把索額圖關起來,手段可謂雷厲風行,讓順天府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多年前,收拾鳌拜的少年天子,以至于不敢有所欺瞞,“奴才帶衙役抄淩普家的時候,四周百姓紛紛叫好,奴才還聽到有人說,皇上終于收拾內務府的那群蠹蟲了。”

康熙猛地直視他,“此言當真?”

“不止奴才一人聽見。”順天府尹道。

康熙看向劉徹,你覺得?

“太子大婚後再說。”劉徹道。

康熙開口道:“朕知道了。”随即轉向梁九功等人,“你們聽見了?”

“啓禀皇上,奴才什麽也沒聽到。”梁九功連忙說。

康熙看向王以誠,“你呢?”

“奴才沒聽清。”王以誠立刻知道他主子為何特意問他,連東宮那邊也不準說。

康熙滿意了,轉身就往外走。

出了日精門,康熙腳步一頓。劉徹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六輛驢車?不禁驚呼,“這麽多?”

“全是?”聽到劉徹的話,康熙也忍不住問。

順天府尹:“前面兩輛是孫氏偷出去的,後面四車是淩普從內務府庫房裏偷的。”

“好大的狗膽!”劉徹罵道。

康熙到嘴邊的話被他嗆回去,險些噎死過去,“內務府各司管事知不知道?”

“奴才還沒來得及查,應當知道。”小到針頭線腦,大到金銀玉器,皮毛綢緞,都有人管着。淩普能弄出這麽多東西來,順天府尹回答不知,康熙也不信。

康熙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前面兩車給太子送去,後面四車先放乾清宮,嚴加看管。”看向梁九功。

梁九功立即說:“奴才遵命。”

兒子明日大婚,不宜再見血,康熙就繼續說,“明日下午和宗人府宗正一起來見朕。”

“嗻!”順天府尹道。

康熙:“朕還沒說完,今天之事若傳出去,朕嚴懲不貸!”

“嗻!”順天府尹再次應一聲,就親自把東西給太子送過去。

順天府尹剛一進乾清宮,太子就收到消息,他當時正囑咐赫舍裏家的人,不但要把索額圖近幾年貪的全吐出來,還要再添一點。

年輕的侍衛便問添多少。太子不知索額圖貪了多少,自然不知他該交多少罰銀,就讓他自己去牢裏問索額圖。

年輕的侍衛心想,交足了錢,皇帝也不會放過索額圖一房。而等他到門口,看到順天府拉來六車東西,心裏咯噔一下,被值夜的侍衛換下來就往家跑。

到家聽長輩們說,順天府還給淩普家留一處宅子,立刻把太子交代他的事一字不漏的講給家中長輩聽。

宮門下鑰,索額圖的幾個兄弟齊聚大牢之中。

晚膳後,康熙看到南書房遞進來的折子,打開就讓劉徹一起看,內容自然是索額圖兄弟幾個在牢中密謀。

劉徹只看一眼,就不看了,“別管他。”

“不管?”康熙很意外。

劉徹:“他手裏又沒兵權,縱有天大本事,也翻不出你的手心,管他幹甚。”

說的也是。康熙扔下奏章就回房洗漱,随即拿出圍棋同劉徹下棋。

劉徹手不能觸物,自然是他說,康熙幫他下。

論博弈,康熙自然不如劉徹,但劉徹急躁,和他下棋的人又不是敵人,少了幾分認真,結果自然是有輸有贏。

而劉徹這幾日睡得早,以至于剛到亥時,康熙就忍不住打哈欠。可他又不能這麽早睡,就讓劉徹說說景帝和武帝時期的事。

劉徹不想說,見康熙困得都睜不開眼還強撐着,心下感動,就挑些有趣的事逗他開心。

康熙聽到劉徹說起歌舞,忍不住問,“你身邊那些男男女女,是不是除了陳廢後,都擅長歌舞?”

“她也擅長。”劉徹說起他表姐,撇撇嘴,面露不屑,“可惜她太尊貴。”

康熙好奇:“此話何意?”

“我和她成親沒多久,有次興致來了,就對她說,我撫琴,她跳舞,她給我來了一句,她不是舞者。”劉徹說起來就嘔,“好像我是琴師一樣。從那以後我不再找她,她可倒好,說我有了新人忘舊人,沒良心之類的。”

康熙:“是不是你說話太輕佻,她覺得受到侮辱?”

“不是。她就覺得自個尊貴,比我還要尊貴,沒必要陪我玩鬧。也不想想當時天下最尊貴的乃劉姓人,我那些祖宗,哪個沒跳過舞,沒彈過琴,沒擊過鼓,而她一個姓陳的,在我面前——不說她了,說了就來氣,又蠢又毒。”劉徹道,“說說你的元後。”

康熙愣了一瞬,意識到“元後”是誰,不禁笑道,“她非常好,只是身體不好,可能和朕嫡長子的死有關。

“那時朕忙着前朝的事,沒空關心她,而她也從不跟朕說她不舒服,也從不拿後宮的事煩朕。朕就認為她懂事,賢惠。等朕發現她身體虛弱的時候,她已懷上保成。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表妹呢?”劉徹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康熙:“她身體也不好——”

“等等,你選的皇後怎麽身體都不好?”劉徹納悶了,“為何不選個身體好的?”

康熙搖搖頭,“她曾經生過一個格格,可是還沒滿月就沒了。自那以後,她身體才越發不好。”

“我說這宮裏風水不好,你還不信。”劉徹道。

話題跳的太快,康熙險些沒反應過來,“照你這樣說,朕這個皇宮住不得了?”

“對!”劉徹道。

康熙看了看他,“遷都長安?”

“聰明!”劉徹道。

康熙白了他一眼,“你最好死了這個心。”沒等他開口,就轉移話題,“說說衛青。”

“不講霍去病?”劉徹以為世人對他更好奇,少年将軍,天縱奇才。

康熙:“我對他更好奇。奴隸出身,第一次出征就敢直搗龍城,是不是呆在你身邊久了,跟你一樣自信?”

“對!”劉徹想也沒想就說。

康熙頓時想翻白眼,“我不過随口一問,你還真好意思答。”

“因為是事實。兵法謀略,還都是朕教的。”劉徹道,“想不想讓朕教教你?明年就不用親征了。”

康熙笑道:“不用。因為咱們明天就換回來了。”潛意思,好好教教你自己吧。

劉徹聽懂了,立刻還他一記白眼。

康熙也不生氣,笑着催他,“快說!”

劉徹說得口幹舌燥,還沒到子時。可康熙卻忍不住打瞌睡。

見他這麽困,劉徹就讓康熙上床上躺着。康熙不敢,因為他睡眠好,沾到枕頭就能睡着。坐在床上,強撐到醜時,自鳴鐘響一下,康熙就閉上眼,滑倒在床上,也沒心思管睡姿好不好。

卯時,劉徹想把他叫醒又不忍心,到了卯時兩刻,劉徹狠下心,還沒開口,康熙自己醒了。劉徹驚訝,脫口道,“你怎麽醒了?”

“什麽時辰?”康熙問出口,拉開帷帳,看到自鳴鐘上的時間,“朕覺得該起了。”

劉徹不禁問:“你沒睡着?”

“睡着了。”康熙指着自己的腦袋,“這裏面有個鐘。我睡着之前對自己說,務必六點之前起來,通常都能起來。”

劉徹服了,“今日還上朝嗎?”

“上朝!”康熙站起來,渾身一僵。

劉徹不禁問,“怎麽了?”

“你,你的身體,又變淡了。”康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劉徹自己也發現了,因為黑色衮服都快成灰色的了,“沒事。我不還沒變成一團氣麽。還有機會。”

“那你別出去了,就在這裏。”康熙道,“免得風把你吹散。”

劉徹笑道:“哪有那麽玄。”

“這次就聽朕的成嗎?”康熙說着,不禁揉揉眼角。

劉徹見他困成這樣,還能注意到自己,也不想再和他對着幹,“行。我今兒哪都不去。”

“那朕用過早膳就來找你。”康熙道。

劉徹:“我又不是小孩,還要長輩陪。洗漱去吧。”

康熙點點頭,洗漱後,不放心地看一眼劉徹,見他沒消失,才去乾清門上朝。

太子看到康熙眼中帶血色,心裏咯噔一下——完了!老祖宗又給他爹托夢了。

PS:

晚上七點還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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