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好了無需多言,你既已犯下如此大錯,自己回去領罰吧。”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說重話,言慕楓懶懶一揮手勸退了綠柳。

出身顯赫自身條件也十分出色的言慕楓正如綠柳所言有對女子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資本,但偶然見到與她人共侍一夫還要強顏歡笑的母親暗自垂淚後言慕楓便發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故而同父異母的兄弟們的孩子都開始姍姍學步的時候自己還是孤身一人,三番四次催婚無果的代價便是被剝奪了封地随意不得離開京城。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有機會将體內蠱蟲取出,父親也不會同意其出京,還特意派了沐清歌來檢視自己的情況是否屬實,順帶告誡自己如若賞秋祭後還是執意不肯完婚以後的活動範圍則縮小到自己住處的一畝三分地,“言大師”更是從此永別于江湖,而那個與自己有婚約的女子正是一直相伴的綠柳。

言慕楓也不是故意要辜負綠柳,但感情的事情如同水流一般講究順其自然,自己對綠柳的感覺一直親情多過其他,甚至連友情的部分都省卻了。綠柳對自己的心意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但既然不能回應又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一直拖着,希望終有一日她能自行想明白。

但現今又不同了,好不容易出現了那個想相守一生的人,最難人可貴的是這個人竟然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疏離或是巴結自己,一切喜怒哀樂都是那麽真實坦誠毫不做作,連保護命懸一線的自己時也是那樣的不經思考本能的就上去了,這讓言慕楓更加堅定了要綠柳早些死了心也避免日後不必要的誤會。

“如果用你的辦法得不到,那我就幫你得到。”突然想起那日晚宴後沐清歌對自己說的話,言慕楓一陣背脊發涼,沐清歌做事一向不擇手對不關心的人不問死活,但願他不要做出什麽偏激的事,否則就算是兄弟自己也不會饒過他。

綠柳默默走出房間,輕輕将門拉上,忽然就覺得屋內那個人雖然一直離自己很近,其實不知不覺已經走開了很遠,兩人中間好像有一扇無形的門,開關在言慕楓那邊,而他并不想打開,将自己與他隔絕開來,也許就是一生一世了。

走廊另一頭的房間裏,餘音正在和玉無痕讨論賞秋祭的事情。将之前寫的選秀比賽企劃書遞給玉無痕,“這個是我做的計劃書,你看看有什麽要補充的不妥的幫我再想想。”

薄薄幾張紙上寫着選秀比賽的時間流程和評判标準,大體跟之前告訴梨花的差不多,明确了一些細節諸如舞臺設計注意事項之類的。

“這個活動叫四風之歌?”玉無痕看着計劃書上的大膽策劃,總覺得有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會在賞秋祭上發生。

“随便取的名字不要太在意。”

玉無痕點頭,聽起來就覺得很厲害的樣子,“這上面寫評委要三個人,只明确了你和言慕楓,還一個是誰?”雖然不怎麽喜歡言慕楓,但他對服裝的見解确實很有一套。

巧笑如花的指了指眼前的人,“你啊。”

又是我!玉無痕覺得最近自己怎麽這麽忙呢,之前跟了餘音五年也沒這一個月的事情多。

“怎麽,你不滿意?”要不是找不到那個可惡的家夥誰需要你啊,給機會還不好好珍惜,餘音收斂笑容斜着眼睛看着玉無痕。

果斷搖頭,“我是怕我什麽都不懂把你的活動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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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有自知之明,餘音滿意點頭,“按照計劃書上的辦就是了,有什麽不明确的等我回京城再說,大框架你得先給我搞出來。”

“為什麽結束的時候要言慕楓去表演?”玉無痕不滿的嘟囔着,這個言慕楓真是越看越不順眼,連個人都保護不好有什麽資格單獨參加演出,現在江湖上已經有不少言慕楓和餘音才是一對的傳聞了,要這個演出成功了自己不就被比下去了。

“難道你來演?”餘音白了尾巴垂下來明顯不開心的玉無痕一眼。不過說起來,要玉無痕參加也不是不可以,走秀的話光是女模特略顯單調,看着玉無痕不論身材長相都是上乘之選,做個萬紅叢中一點綠的男模撐撐場子還是不錯的。

被餘音算計的目光打量得豎起一身雞皮疙瘩,這樣生動的眼神以前真是少見,總覺得這個月見識的表情比過去數年裏的都要多。

戳了戳玉無痕的小腹,果然跟想象中一樣硬邦邦的至少有六塊腹肌,無視受到驚吓的玉無痕一下蹿得老高差點撞上房頂壁畫的窘況,餘音突然覺得自己機智起來連自己都覺得可怕,“閉幕式你也參加好了,到時候一起教。”

一起教?難道自己也要穿着言慕楓做的衣服給人看,打死都不要,怎麽能做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事,把頭搖成撥浪鼓,“不要,我才不穿他做的衣服。”

說的好像你現在穿的衣服是你自己做的一樣,“那你就光着膀子上去好了。”

驚吓的瞪大眼睛,自己剛剛一定是聾了産生了幻聽,餘音可是女神啊女神,怎麽能說出這麽猥瑣,啊不,是接地氣的話。

用大俠你真是很傻很天真的眼神看了玉無痕一眼,他的腦洞也不小啊,“我畫個款式給你穿,行了吧。”

“你要專門為我做衣服?”喜笑顏開。

“對對對,專門為你做的。”餘音覺得自己根本是在哄騙小孩子,不過玉無痕這樣的衣架子身材随便穿什麽都好看倒是真的,身材好顏值高人傻錢多的長腿歐巴不就是說他嘛。

得到肯定答案心滿意足離開餘音房間的玉無痕坐在屋頂上對着月亮研究計劃書,第一輪海選在賞秋祭前就要開始了,看得順眼就通過看不順眼就讓他回家?這是要多信任才能給自己這麽大的權限,如此想着玉無痕又是一陣歡心甜蜜。

這個T形臺是個什麽東西?這是要興建土木搭個舞臺了,還得去找些能工巧匠,時間真是夠緊迫的這幾天就要趕回京城去。可是為什麽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等等,自己好像在不經意間又接下了什麽艱巨的任務?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娛樂活動真是少得可怕,在房間裏窩着敷了幾天藥的餘音除了吃就是睡,偶爾拉拉琴,被當成米蟲一樣供着不出幾天臉就消了腫,只剩下幾道紅紅的痕跡。這幾天言慕楓像消失了一樣,突然能安靜的睡到自然醒讓餘音覺得美好得不真實,以及莫名的不适應。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難得的清靜居然覺得有些寂寞,所以餘音一直不明白為什麽穿越小說裏的現代人是怎麽适應古代這樣慢悠悠的生活節奏,習慣了一分鐘拆成兩分鐘來用現在這樣的生活簡直奢侈,直接導致餘音原本就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又圓潤了不少,連小肚子都有鼓出來的勢頭。

在房裏悶了幾天連個能聊天的人都沒有,梨花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麽只在三餐的時候出現每天能見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完全沒有做丫頭的自覺。确定臉上指痕不明顯後餘音決定出去轉轉,就算是聽聽八卦也不錯。

鑒于之前在路上被認出來的教訓,餘音學乖了的變了個裝,把眉毛填成英氣的粗厚劍眉,劃上眼線把原本圓溜溜大眼睛勾勒出細長的假象,把顏料當眼線液餘音覺得自己也是蠻拼的,還順手把臉蛋抹成了淺棕色,怎麽看都是再版少年閏土。換上男裝的餘音偷偷摸摸溜出房間,在走廊跟上言慕楓的某個跟班打了個照面居然沒被認出來,一陣竊喜。

“言大師,這樣真的好嘛?”路過言慕楓房間時,梨花嬌羞的聲音傳來。

“沒關系,在下會去跟音姑娘請罪的。”

怪不得這幾天這麽安靜了,這兩人居然背着自己偷偷好上了,但是這青天白日的就在屋裏做奇怪的事情真的不要克制一些嘛,而且梨花的年紀是不是小了點,想不到言慕楓好這口,晚上回來一定要對梨花好好考問一番。

自覺撞破言慕楓和梨花戀情的餘音一路暢行無阻的走出古堡,剛過午飯點大街上人還不是很多,自己設計的古典歐洲拖地長袍已經成為這一季的流行焦點,稍微有點閑錢的人都會買一件作為體面的服飾參加重要宴會時穿。安寧宮的內城大多為有錢商販貴族居住,所以随處可見拖着大裙擺在街上行走交談的女子們,倒是男裝還沒有明顯的改進,也許是言慕楓對自己的設計不滿意,之前看到他穿過的修身騎馬裝并沒有得到推廣,街上的男人們依舊穿着寬松長袍和臃腫的燈籠褲。

餘音突然有種後世只要有常識的人在這裏都會變成天縱英才的感覺,随便拉來一項設計都能産生巨大變革,光是衣食住行就能做很大的文章,自己前世專攻雖然是音樂,但對舞臺服裝略同毛皮在這裏也能成為一個大家,也許可以認真發展一個什麽産業繼而安生立命建立自己的家園,反正這是一個歷史上沒有的時代,就算蝴蝶翅膀撲騰得再厲害也影響不到現代。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4 章

“快來聽快來看咯,羽嫣然新作新鮮出爐咯!”随着一個響亮的吆喝聲,原本沒什麽人的街道憑空湧出許多人來,一座跟古堡風格類似的有着石砌尖頂的建築前門庭若市。

羽嫣然新作?想不到剛出門就能碰到說書的,運氣不要太好,剛好可以聽聽玉無痕自稱抱着壺子喝了幾晚上酒靈感大發的作品有多厲害。

随着人流進去房子,這依然是一座拜占庭風格的建築,只是裏面的布置簡單了許多,一排排長椅整齊擺放着中間隐隐留出一個舞臺的位置,長椅背後有個可以往下翻平的小木板充當桌子,跟現代階梯教室裏的課桌一樣。

沒一會兒大廳內便坐滿了人,先是一陣雜亂的鑼鼓聲響起,伴着《漁舟唱晚》的音樂聲一個身着墨色書生長袍蒙着面的男子走到中間臺子上坐定,從男子出場時大廳內響起久而不散的歡呼聲能看出這個說書先生在當地很有人望。

想不到自己彈得那麽不成熟的《漁舟唱晚》也成了流行曲,而且還是正确無誤版本的,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的功勞。

男子伸出一只手指輕輕點在了唇邊,大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就來有人喝水聲音大了些也會遭到周圍人一頓白眼,真是訓練有素的應援。隐約能看到男子唇角微微勾起,仿佛很滿意現場的表現。

怪不得在花滿樓的時候被告之每個先生都有自己不同的習慣,所以這個說書人即使蒙着面也沒人覺得奇怪。如果這個人不是與生俱來的優雅就是演技高超裝逼技巧渾然天成,位置不前不後的餘音剛好能将男子看個完全,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笑容有些許嘲弄的意思,當然這并不影響旁邊不知是來聽故事還是來看先生的少女們,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

待樂曲聲停下後,男子開始講述新的故事。

講的是谷主羽落的內心獨白,也就是他将餘音趕出流韶谷的原因。流韶谷的第一代谷主是無影宮宮主的孿生弟弟,哥哥為了救身受重傷的弟弟不惜修煉禁術落得被詛咒後代皆為雙生且身患頑疾只能存活一個的下場。弟弟耗盡畢生精力找出的解救方法竟然是娶命格相同的女子為妻,過其陽壽以續命。而無影宮中的神奇湖泊則是弟弟所留下找尋合适女子的唯一方法,平時照不出人相的湖會新宮主成年後不時顯現出女子的相貌,無影宮則傾盡人力財力将那女子找出與宮主完婚,結果當然是女子死宮主獨活。

然而狗血的事情發生了,這一代宮主成年後湖中顯現的女子居然就是餘音,得知此事的羽落不顧祖訓執意将餘音趕出流韶谷,希望其能在外找到如意郎君早日完婚,解除既定的命運,并拜托摯友玉無痕擔任守護餘音的重任。這種彌漫着兄弟愛基佬情的故事不知道玉無痕是怎麽想出來的,還把無影宮主也拉進了本來就亂得要死的貴圈,簡直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喜大普奔啊。

聽衆對于故事的接受度顯然高過餘音,一時間大廳內抽氣聲此起彼伏,有不少女子淚眼婆娑的表示如果是那個女子為無影宮主死也甘願。餘音簡直滿臉黑線,這無影宮主是圓的扁的都不知道就想要為人家抛頭顱灑熱血了,那暗戀到全世界都知道的羽落不是更慘,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姑娘被自己親手送入人家的懷抱只是為了讓她得到所謂的幸福。在餘音看來都是無稽之談,傳說的真假不論,既然兩情相悅為何不在谷中厮守一生,何況他倆本來就一直生活在流韶谷不問世事,下次見到玉無痕一定要跟他吐槽一下這個槽點滿滿的故事。

故事講完了,說書人起身下臺,不知道是不是餘音的錯覺,似乎他轉身前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又是一陣喧雜的鑼鼓聲,衆人開始有序散場。随着人流走到門口,一個彪形大漢擋在了餘音面前,手上拿着一小撮紙條,紙上畫着不知道什麽圖案看起來像是門票的意思。想到門票,餘音突然意識到自己并沒有買過那種東西,更為嚴重的是,出門時一心想着僞裝完全沒把要錢財這樣的身外之物放在心上,所以現在的餘音,身無分文。

“公子,您的戲票請出示。”大漢甕聲甕氣的說。

果然是要門票啊,這可怎麽辦,餘音的臉噌的一下紅透了。

“公子,請出示您的戲票。”大漢體貼的提高了音量。

為了扮男裝把首飾都下下來了,身上真是沒有什麽值錢貨了,尴尬的把身上的荷包翻了個遍,順來的衣服果然不靠譜,言慕楓要不要這麽樸素,說好的大戶人家的小孩家纏萬貫呢。一毛錢都沒有也就算了,居然還藏着一塊粉色的手帕,又是見鬼的粉色手帕!弱弱将手帕遞給大漢,看起來材質還不錯,不知道能不能抵錢啊。

“這個公子穿得也不差啊,居然沒錢買戲票。”

“指不定衣服是偷來的吧,你看那袍子都拖到地上了。”

堵在身後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餘音尴尬得只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将手帕攤開,指了指繡在上面的言慕楓的名字。

“公子,我們只收銀子。”大漢的音量再次提高了一些。

簡直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代表,大哥這可是言大師的手帕,拿出去倒賣給他的腦殘粉可比你這幾張破票子值錢。

“那位小姐的票錢從我的工錢裏扣吧。”蒙面說書人不知什麽時候再次出現在了大廳內。

他居然看出了自己的女扮男裝!

“居然是個姑娘,怪不得身材如此矮小。”恍然大悟。

“姑娘穿男人的衣服,成何體統!”義正言辭。

“這姑娘和沐先生什麽關系,怎麽能讓沐先生為她再次返場!”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為何我覺得這姑娘有點眼熟呢?”充滿疑惑。

“這麽一說還真的是,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認同感滿分。

大哥大嬸你們當着人家的面就八卦起來這樣真的好嘛,聽着衆人越來越大的議論聲餘音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是不是落音苑的音姑娘?”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看着身型有點像。”附和道。

“我看就是!”自信滿滿的肯定。

人群一陣騷亂。

無力扶額,這套路不對啊,小說裏女主只要穿個男人衣服就可以騙倒所有人,自己還特意花時間做了特效,怎麽可能被看穿!都怪那個破說書人,蒙個面沒人認識就自己偷着樂呗,幹嘛要跑來揭穿別人。在餘音準備撒丫子跑路時,人群已經将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

“音姑娘這是您的新妝扮嘛?”

“音姑娘您為何一人在此,言大師為何沒有同行?”

“音姑娘您臉上似乎受了傷,難道和那日綠柳姑娘被丢出客棧有直接聯系?”

差幾個相機你們就可以去當狗仔隊了,問題一股腦兒的砸了下來,針針見血簡直不要太專業。餘音只得将求助的眼光投向好整以暇抱着手看熱鬧的說書人,大俠你倒是來維護一下秩序啊,引起騷亂就這麽袖手旁觀真的大丈夫?

說書人自覺潇灑的邪魅一笑,運功提氣腳尖一個起落便出現在餘音身旁給了她一個公主抱,下一秒已經離開茶樓了。

第一次親身體驗輕功的餘音大氣都不敢出的由人抱着飛出了城外,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落下了腳,這年頭是個人都會用輕功嘛!

自顧自的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沐清歌在樹丫上坐了下來,“音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沒好氣的瞪了沐清歌一眼,雖然自己不恐高,但是要在這種看起來就沒什麽安全感的樹枝上調整姿勢由站立變成坐下臣妾真的做不到啊,尤其是旁邊還坐着個翹着二郎腿看上去一個人就能把樹丫坐垮的高大男人。

“良辰美景,不看可惜。”不算溫柔的将僵硬抱着樹的餘音強行拉着坐下,沐清歌指向前方。

大俠你真的很愛耍帥,連眺望前方的姿勢都标準得像訓練過一樣,在心裏吐槽完畢的餘音順着沐清歌手指的方向看去,“哇,好美。”

大自然永遠是造物留給人類最美好的禮物,遠方火燒雲裏如同待嫁少女掩着面的落日刺人眼膜的如夢似幻,透過雲層給城郊外的農田披上一層金色的光輝,穿着樸實的婦女們站在田埂上對着田間勞作的漢子招手,曬着夕陽的餘蔭成群結隊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如油畫一般自給自足的勞作景象,寧靜而滿足。天邊酡紅如醉,整個世界都被殷紅的落日照射得鑲了金邊一樣,大地和天空呈現同一種色彩,清涼的晚風不時帶起片片落葉,思緒飄忽間滿盈着恬靜柔和的美。

沐清歌輕輕的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享受着片刻的安寧。

暮色漸臨,晚風中夾雜着青草和油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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