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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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爾嘴角微揚含着笑意的模樣映在夏佐眼中讓他略微晃,長到二十歲他從沒體會到世人口中的美醜,現在他卻覺得心跳仿佛快了些,都快聽到血液奔流的聲音了,眼前的希爾簡直無一處不妥帖,無論是生氣的樣子還是含笑的樣子都能撩動他的情緒。
但是夏佐卻仍舊不能感覺到他容貌上的不同,只能說要是希爾與無數人在一起,也能夠将他從人群中找出來罷了,雖不知哪裏不一般,但總歸與旁人有別。
阿西爾看他這樣忽然計上心頭,他不欲招惹夏佐,無奈夏佐陰魂不散,又如同上一世那般纏上來,如此不屈不撓,阿西爾要是不做點什麽也太不對起自己受的那一劍,更對不起夏佐如此賣力地送貨上門了。
這時候知己知彼就很重要了,于是阿西爾便耐心與他聊了會天,“到底為什麽你要跟西倫公主解除婚約?”
夏佐回過,聽到他的問題倒沒有太大意外,大約正常人都會好奇的吧,婚約是夏佐自己同意的,現在又要解除,難免會讓人覺得他三心二意,對西倫公主不太公平。
“這件事有點複雜,當初我恰好碰到她被綁架,于是舉手之勞将她救出來,西倫公主聲稱傾心于我,于是向我國遞交了婚書,我也有二十歲了,以前,于我而言娶誰都沒有什麽分別,公主身份家世相當,據世人所說也是容貌出衆的,是個适婚的對象。”
夏佐極為坦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多數的皇子公主都是這樣的,夏佐并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
阿西爾明知故問,“據世人所言?”
夏佐苦笑一聲,“也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分不出別人的容貌,若是身材體形差不多,換作一樣的裝束在我面前,在我看來那就根沒有區別。”
阿西爾假裝吃驚,“那你說我好看是在哄我?”
夏佐立刻搖頭,眼中含着喜悅,“只有你是不一樣的,我真的能分出你和別人不同。”
被他純粹而熱烈的目光凝視,阿西爾莫名覺得有點壓力,清清嗓子,裝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把個青澀的少年演的活靈活現,“跑題了吧,你還沒說為什麽要退婚。”
夏佐似乎回憶起什麽不愉快的事,聲音低沉了些,“當時公主的列車突然行駛,我追在後面跑了一段,她卻在車窗處向我招手作別,無論是出于什麽理由假裝要和我成婚又使計離開,都是不可以容忍的,我夏佐不是能被她随意擺布的人。”
說到最後,聲音已帶着凜冽的殺氣。
朝他揮手作別的“未婚妻”就坐在旁邊聽他訴苦,心情略微妙,更有種小小扳回一城的快感,“那你要把這件事昭告出去麽,不然別人豈不是要認為你是因為公主被劫而背信棄義?”
夏佐卻搖搖頭,“清者自清,西倫公主雖然不對在先,我要的說法會自己向她讨回,卻沒有必要鬧得盡人皆知,讓她沒有活路。”
阿西爾心想,是了,夏佐就是這麽個人,一向是光明磊落的,也不會因此挾私報複,将西倫公主就此推上絕路。
這種正氣和磊落也許是人類推崇和欣賞的,卻不是阿西爾欣賞的,他可是魔族,自然對此嗤之以鼻。
阿西爾不以為然,但這事對他有好處,夏佐不聲張不鬧大,他也能繼續低調地用西倫公主的身體自在地活下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感到甚是滿意,順道就開始埋線,“你怎麽能确定只有我才是你認得出來的人呢?”
夏佐不假思索,“因為确實只有你一個。”
阿西爾假裝不信,“也許是你見過的人不夠多呢,既然有一個我,誰呢那個肯定不會有別人?”
夏佐正待反駁,卻苦于沒有證據,畢竟他沒有把大陸所有人都看一遍來确定這件事,只好保持了沉默。
阿西爾便起身,“既然你沒有惡意,那我自然不介意與你交個朋友,至于你這臉盲的毛病嘛,其實也不算什麽,不管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也不影響咱們做朋友,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夏佐颔首送他出門。
阿西爾把包袱打了個結勾在手指上甩着,心情頗好地離開了小旅館。
他的想法也不複雜,既然夏佐纏着自己總是因為臉的問題,那麽就讓這個特殊化變得不那麽美好,而是可惡可憎,讓夏佐以後見着自己繞道走就行,過程中順便收點利息。
一勞永逸。
阿西爾慢悠悠走着,一陣風吹過,樹葉打着旋從他身邊飛着,落在了包袱上,他拈起樹葉扔到地上,黑影在牆角一閃而逝,阿西爾唇角挑起一個弧度,拐進了漆黑的小巷。
錫瓦小鎮芝麻大的地方,今天的小巷卻仿佛格外幽深,阿西爾走了半個小時也沒有走出去,平時按他的速度,半個小時足夠他繞着整個小鎮走一圈了。
所有的人家都熄了燈陷入沉眠中,天上連星子都沒有,黑暗中只能聞到阿西爾自己清淺的呼吸聲,以及幾乎沒有的腳步聲。
黑影越來越頻繁地在斑駁的牆面上晃過,阿西爾耐着性子又走了半個小時,依然沒走出去,不由有些無語,他腳步放慢了,一只手扶着牆輕輕喘氣,臉色也露出些許疲乏的樣子。
停下沒一會,黑影果然蠢蠢欲動,猙獰的影子從牆上剝離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到了阿西爾的手腕叼着他手裏的那個包袱竄向了空中。
阿西爾輕輕嗤笑一聲,足尖一點,人就随着黑影到了屋頂上,說來也奇怪,剛剛在地面上周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一到房頂,周圍人家星星點點的燈光就隐約可見,蟬鳴聲也響了起來,舉目一望,小旅館也在五分鐘之內的路程上。
仿佛屋頂和地面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黑影化作一只貓的樣子,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一雙幽綠的眼死死盯着阿西爾,嘴裏卻咬着包袱的一角死死不肯松開。
阿西爾語氣還算柔和,“把包袱還給我,那是我全部家當買的,放下來我就放你走。”
黑貓綠眼睛裏露出鄙夷的色,甩了甩尾巴就扭身要跑。
阿西爾卻盯着它的眼睛,又說了一遍,“放下。”
黑貓的鄙夷不翼而飛,僵直着四條小腿一蹦一蹦到阿西爾面前,乖乖把包袱放下了。
阿西爾撿起包袱拍幹淨,看着上面的牙印小洞皺了皺眉,有點心疼,沒好氣地對黑貓訓道,“你們這些小惡魔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随便糟蹋別人的勞動成果,為了這點東西我連買票都推遲了,你還來搶,還随便在地上拖。”
黑貓眼剛恢複了清明,聽到阿西爾這番話,小嘴微張,一張貓臉露出個極為驚愕的表情,随後發現自己跟對面的少年距離太近,又謹慎往後蹦了幾下。
阿西爾皺皺眉,打開包袱,看到裏面的一瓶藥劑和幾件衣服都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
黑貓伸長脖子往裏看,看到藥劑的時候綠眼睛劃過一絲貪婪,又注意到那幾件女式衣裙,震驚開口,“變态!”
阿西爾聽見一只貓說話也不驚訝,笑盈盈的,“我其實還會更變态的,比如把貓的毛都拔光。”
黑貓兩只前爪擡起捂住胸口,顫巍巍道,“你……你不能這麽對一只高貴的惡魔!”
想起剛剛一瞬間失去控制的情形,黑貓炸毛,升起了逃跑的念頭,然後觸到少年的雙眼,又覺得恐懼害怕,四肢僵直無法動彈。
阿西爾檢查東西都安然無損,撚起了黑貓後頸的皮毛觀察了一下,“一只魅魔,頭一次見到變成黑貓的魅魔。”
黑貓龇牙,“你對黑貓有什麽偏見,憑什麽魅魔不能是黑貓,不對,你一個小小人類怎麽知道我的真身,還能控制我?”
阿西爾并不回答它,而是反問道,“不過是普通的藥劑,你費這麽大勁搶過去幹什麽?”
黑貓正想說關你屁事,一擡頭又看見阿西爾那雙笑盈盈的眼睛,身上毛一陣發緊,哼了一聲還是不情不願回答道,“這是催/情/藥劑,對魅魔來說是大補之物。”
阿西爾的臉僵了僵,懷疑是自己幻聽,“你說什麽?”
魅魔小黑貓驕傲道,“魅魔最喜歡的藥劑我怎麽認不出來,來那瓶藥劑是昨天晚上要去拿的,誰知道被你買走了!這可是最後一瓶了,我循着味道找來的。”
說到最後頗有些憤憤不平。
阿西爾額頭青筋直跳,怎麽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純良的藥劑店老板會賣這種藥劑給他,這是幸好還沒用到夏佐身上,不然會造成什麽奇怪的後果,雖說這種小地方的藥劑純度不夠,效用還是有的,到時候被察覺了他阿西爾魔王的臉往哪裏擱。
阿西爾心裏郁悶,眼就帶了寒意,瞥了眼小黑貓,搖了搖,“去做件事,我就放過你。”
小黑貓嘴還挺硬,“你一個小小人類敢指使大惡魔,小心我抽掉你的靈魂!”
阿西爾不耐煩跟它扯,盯着小黑貓的眼睛,強制它簽了個仆從契約。
小黑貓醒過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覺得惡魔的臉都被自己丢盡了,別的惡魔都是收人類獻出的靈魂享受主人的待遇,只有自己反而成了人類的仆人,不如死了算了。
阿西爾才不關心它怎麽想,他上輩子死的時候已經是惡魔之主,放到以前,這個不成器的小小魅魔根連見到他的資格都沒有。
小黑貓抱着尾巴十分蕭瑟,拿屁股對着阿西爾,心不甘情不願,“要做什麽事?”
阿西爾噙着古怪的笑,“去綁個公主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精分,就是一個人扮演多個角色,現在已經有了未婚妻公主和朋友服務員兩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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