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廖青所言,那四個倒黴的人前後出了事,出事的地點并沒有集中在一起。唯一活着的只有在醫院中一躺就是很多年的鄒蓬,他沒有子女親屬,能在醫院中呆着全是憑政府的救濟,可也不會享受什麽舒适的全面服務就對了。

山行在醫院見到此人的時候,見他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軀殼裏面的靈魂确實不知所蹤。

“你來的早了。”景澤從屈仁志那裏聽到山行出現在香港的消息,馬上就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左右他那個尋寶線索已經在新界斷了,不如去幫山行破案。“沒有想到我們再見面會是在這樣的地方。”

“屈仁志把已經掌握的事情與你說了?”山行也不想在醫院多呆,這裏并沒有出現鄒蓬的靈魂,她卻還提醒景澤一句,“其實我們也不是很熟,你要是閑的無聊可以逛街,也不用參與到這個案子裏面來。”

聽到這句直白的話,景澤差點內傷,他算是能體會一下胸悶的感覺了,但是臉上卻做出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難道你是擔心我會分走你的酬金,其實我只要跑腿費就夠了。”

“不是酬金的問題。”山行語氣嚴肅,“普通人還是少參與到這些事情裏面來好。”

這算是在關心他,應該要開心才對吧。慢了半步的景澤看着山行的背影,心情才開心了沒有三秒鐘,就皺起了眉頭,這話也是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什麽叫做普通人不要參與,“難道我普通的都見不得人嗎?”

“沒有,人裏面你當然不算普通的,但是放到鬼裏面就很難說了。”山行沒有語調起伏的吐槽又一次重傷了景澤。

“來都來了,你不會趕我走吧。”景澤無奈了,他應該要有做人的尊嚴,被這麽一說後馬上離開,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有些可憐兮兮,“我以為在太行山裏面,我們不是朋友也是戰友了。誰有困難都要搭把手的。”

山行停下了腳步,看了景澤三秒鐘,實在是沒有看出來他又助人為樂的精神,不過有送上門的幫手,她也提醒過了,不用白不用。“你開心就好。”

開心,我當然開心。景澤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根可樂味的棒棒糖,剝了糖紙塞到嘴裏,他要補充糖分緩一緩。“我們現在去哪裏?97年意外生亡的四個人之間有什麽關系嗎?”

“當然是有的。”山行帶着景澤坐上了巴士,前往新界北邊,“肥仔花了大力氣查到了其中三個人是有關系的的,那兩個被攔路殺死的其中之一本來與被花盆砸死的女生都在碼頭做過工。不過都是臨時工,也沒有正式登記,只有熟人才知道。這個女生與醫院裏頭躺着的鄒蓬是老鄉,祖父輩都是潮州同一鄉裏面的。可以大膽地假設,他們四個人生前是認識的。不過他們在香港都沒有活着的親人了,對于他們以前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

“那麽我們這是去哪裏?”景澤一邊想着如果四個人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人為,那麽是誰做的呢?“從時間線上來看,先有了攔路搶劫被殺死的兩人,後來有了被花盆砸死的女生,最後是在浴缸中摔成植物人的鄒蓬。難道是鄒蓬做了這一切,最後自己也遇到了意外。”

“現在不能肯定,因為我們都不知道俯身在阿發與長腿身上的鬼是誰。是那兩個橫死街頭的鬼嗎?還是鄒蓬的靈魂做的?但是他們的動機呢?如果是因為《鬼麻将》的劇情與當初的事情重合而有了這樣一個觸動他的契機,那麽邏輯上有些不正确。”

山行拿出了那本小本子,上面已經理出了一條線索,“因為《鬼麻将》劇情裏面的兇手并不是這四個人,而是一只被招來的鬼。以此類推,是不是能說明當年的四人意外,其實還有第五個人在場。他解決了前頭四個才能得到好處。要知道謀殺不是錢財糾紛,就是情感糾紛。做出這樣一個局來無非是為了謀財。可是在鄒蓬家裏根本沒有發現值錢的東西,如果真的有這樣一筆讓人動殺機的錢去了哪裏?為什麽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所以我們是要找到那筆可能存在的錢,還有那個可能存在的第五人?”景澤不覺得過了十多年,這個人能做下殺局會在老地方等他們找上門去。“我要是他早就離開香港了。”

山行總算是給了景澤你聰明的眼神,讓他再次胸悶了一下,就聽到山行說,“換我也一定遠走高飛了。所以這些留在人間的鬼才找不到人報複。他們不算是地縛靈,卻也做不到跨國辦案。我個人認為這次阿發與長腿出事,是那只留在人間的鬼終于找打了報複的方法。人與鬼本來沒有交集,也産生不了因果。但是《鬼麻将》的劇情卻給了他可趁之機,偏偏阿發又選了想要模仿新界茶餐廳事件來爆料,那麽索性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鬧大,這樣總會有人查下去。”

鬼會那麽聰明嗎?但從他已經做下的事情來看就是一只不簡單的鬼。“所以他還想要小貓與阿毛的命,只有湊集了四條命,才可能讓人把目光放到當年漏掉的線索上。”景澤覺得這只比上次在山洞中遇到的黑霧要惡心多了,以前是就怕流氓有文化,現在還要加上就怕厲鬼有智商。

“所以,我讓肥仔把小貓與阿毛都先弄到大陸去了,等事情解決了才讓他們回來。”山行也不喜歡有智商的鬼,原來已經脫離了軀體的他們雖然兇惡,但因為沒有了生前的嚴密邏輯,才能讓抓鬼的人掐滅他們,可是這只還保留着智商。讓她懷疑應該是軀體還茍延殘喘的鄒蓬,因為有了一絲陽氣的牽連,才能頭腦清醒。

所以在沒有其他證據的時候,她只能做一件事情。“現在我們要弄清楚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能問他了,他們究竟為什麽死了,又有什麽沒有了卻的心願,還在人間徘徊。”

景澤差點沒有拉住拉環,他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招鬼?”

山行笑着點點頭,“剛才我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要參與進來的。本來我還想着少一個人,三缺一打不了一筒歸西呢,這下是不用愁了。如果你現在害怕了要退出也來得及。”

景澤下意識咬碎了嘴裏的棒棒糖,他才沒有害怕,對着山行也說不出這兩個字。“當然沒有要退啦,不過我不會麻将啊。”

“我也不會,聽說屈仁志也不會。這都不是問題。我們在鄒蓬以前的家附近玩一局就行了,他只是要一個契機而已。我們打牌的水平不重要。”山行看着景澤有些放空的眼神,聊勝于無地安慰他,“你相信我的本事吧?”

想到上次山行最後把自己折騰到深潭中,景澤很難違心地說相信,“萬一有事情,我跑步的速度還可以,只是也比不過阿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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