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謝無垠将手縮回來,還好,沒有發燒。
“那就太好了!”封九凡聽着心中石頭落下。
“嗯,半死不活。”謝無垠補充一句。
封九凡面上頓時笑容都凝固了,“半,半死不活?”
謝無垠擡頭看他,見他那面容,笑了,“騙你的。我答應了七殿下,會治好他,我不會食言。”
“……這,太好了。”封九凡聽着才再次笑了。
謝無垠輕嘆一口氣,盯着呼延烈的面上變化。
見他臉上血色慢慢回來,唇色也回來的時候,她趕緊将銀針一一拔下來。
拔完之後,謝無垠看向封九凡,“你扶着他進屏風裏沐浴吧!”
“是。”封九凡聽着上前,扶着呼延烈起身。
謝無垠一邊收拾東西,不去看封九凡和呼延烈,“将他衣服全都脫了再扶他藥浴,不然沒有效果。”
“是。”封九凡又應了一聲。
謝無垠眼睛眨眨,收拾好東西之後,往門口走,“我去給他煎藥。”
“是。”
當謝無垠回來的時候,見到封九凡站在屏風處守着。
他見謝無垠手中捧着個銀盤,銀盤上是熱騰騰的藥的時候,上前,“娘娘辛苦。”
“他更苦!”謝無垠冷哼,瞪了一眼屏風。
封九凡啞言,不知道說什麽為好。
謝無垠将盤子放在桌上,想想還是進屏風裏。
只見呼延烈坐在浴桶裏,那浴桶裏飄滿的藥材,熱水浸在他的胸口處,他那肌理若隐若現。
雖然閉目,可他還是那麽的威嚴、令人望而生畏。
那一頭的酒紅色卷發似是更像葡萄酒,那古銅色的肌膚襯得他更加男人更加血性,那右手手臂肱二頭肌上紋着的黑色蛇圖騰更顯眼,更令人生畏。
但謝無垠倒是不怕,她湊上前,認真地看着那黑色蛇圖騰。
看清楚了,是沙漠腹蛇。見此,謝無垠的心中又咯噔了一下。
封九凡看着她湊前看呼延烈的肩膀,想上前但想想又停下,他們說什麽都算是夫妻了,這看看,應該沒有問題吧?
謝無垠收了眼神,定了定心神,撇開思想,伸手探進那熱水中,她側頭看向封九凡,“水冷了,速去添加熱水過來。”
“是!”封九凡心中一驚,該死,怎麽自己沒有去注意水溫!
好在謝無垠沒有責怪……
謝無垠見他提了熱水來想加進去,她道,“還是我來吧!”
“是!”封九凡聽着心中一喜,就是應該讓他們兩人多多互動嘛!見她加水,又伸手去撥弄那些藥材,封九凡更是激動歡喜,照顧得如此周到,她應該是喜歡咱家王爺的吧?兩人和和睦睦,就真的好。
謝無垠一邊撥弄那些藥材,一邊拿起來看,都是上等的藥材,還好。
她慢慢地加了熱水,然後又試了試那水溫。
他那滿頭的酒紅色卷發此時搭放在他的肩膀上,面容
膀上,面容雖然依舊駭人,可此時閉着眼睛,還是透着幾分俊美的。
謝無垠嘴角微微動了一下,撇開眼光不去看他,“去幫我取幹淨的毛巾來。”
“……是!是!”封九凡驚愣了一小會,立即明白過來,謝無垠要幫呼延烈沐浴!哇哇哇,封九凡激動萬分,飛快奔走。
“喂……”這麽開心幹什麽……謝無垠也看得有些驚愕,但,還是轉頭看向呼延烈。
她兩手揉了揉呼延烈的太陽穴,揉了大概兩三分鐘之後,才縮回手來放松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自己也對他太好了吧?又是給他針灸給他弄藥浴,現在又伺候他恢複。
如果他再對她不敬,往後真的就直接看他被折磨死算了!
謝無垠咬了咬牙,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按着穴道輕輕地揉了揉。她想起之前的猜測,這個男人如果是躺了八年,肌肉筋骨早就萎縮了,現在摸着他的筋骨,就知道這男人的骨頭肌肉好着呢!
她想着想着,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繼續往下,摸着呼延烈的肩膀,然後到了他的手臂位置。
摸了摸那肱二頭肌,喲喲,挺有料的,謝無垠捏了捏,一時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但立即的,她又趕緊捂着自己的嘴看了一下周圍。
沒有人發現,還好還好。
殊不知的,她這是站在呼延烈的身後,根本就沒發現呼延烈那濃眉皺了皺。
謝無垠看了一下外面,見封九凡還沒來,便再次摸上呼延烈的肩膀。
“真是不明白,怎麽長的?這麽大塊,這肉,啧啧,不知道切下來的橫截面積是怎麽樣呢?”謝無垠嘴裏輕聲叨叨,壓根沒發覺呼延烈那眼皮動了動。
切下來……橫截面積?
“肯定不好看。”謝無垠看着天花板下了一個結論,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脖子骨。
呼延烈喉結上下動了動,然後又恢複平靜。
而謝無垠那玉手已經從肩膀摸向他的胸膛,依然看着天花板默念道,“胸肌,也叫做胸大肌,通常成扇型。位于胸廓的前上部,起自鎖骨內側半,胸骨和第1~6肋軟骨,肌束向外側集中,止于肱骨大結節嵴。”
謝無垠背着書上的知識,心緒都飛遠了。全然不知呼延烈已經低頭看向她放在他胸肌上的手。
“胸大肌可以通過仰卧飛鳥、胸部肌肉鍛煉法等方法鍛煉出來。”謝無垠輕聲念,然後微微低頭重新看向呼延烈。
呼延烈此時已經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宛若方才暈死的一般。
謝無垠自然不知他醒過來,大膽地戳了一下他的胸肌,“硬如石頭,是怎麽鍛煉出來的呢?是仰卧飛鳥?還是什麽方法?”她說着縮回手,伸手去探了探水的溫度。
呼延烈眯着眼睛看着放在水裏的玉手,他轉動了一下眼珠子。
“娘娘,毛巾取來了。”這時候,封九凡跑過來,雙手奉上幹淨的繡蛇毛巾。
“好。”謝無垠縮回手去,轉身将毛巾取來。
封九凡看着立即拱手行禮,“屬下告退了!”
“随你。”謝無垠淡淡應了,拿着毛巾上前,沾了些水又扭幹淨,然後上前給呼延烈擦臉。
那動作輕柔,又小心。
呼延烈心中一緊,放在水下的手也不禁緊握了。
沒有人這般待他過……
他不禁喉結動了一下。
謝無垠倒是沒發覺,給他細細擦了擦臉之後,就将毛巾放在一邊,她轉身剛想離開,卻不想,手猛地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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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垠一驚,轉頭看去,見呼延烈的手正握着她的手腕,她趕緊抽出來,用另外一手去扳開他的手,“做什麽?醒來了喊一聲就夠了,趕緊放開你的手!”
呼延烈濃眉緊皺,雖然極想抓着謝無垠,但還是在她的蠻力之下松開,他的手也順勢滑進了木桶裏。
謝無垠呼了一口氣,走過來認真地看了看他。沒睜眼睛呀,他到底醒了還是沒醒?
她伸出手來,在他面前晃了晃,“哎!呼延烈!”
呼延烈一動不動。
“詐屍麽……”謝無垠嘟囔,縮回手去。
沒想到就在這剎那,他猛地睜開眼睛,那瞪大的重瞳裏似是燃燒着火焰一般,盯着謝無垠也要将她燃燒殆盡!
但,當看到謝無垠那身上的紅嫁衣的時候,呼延烈心中還是怔了怔。
她嫁過來了,成為他的王妃。
謝無垠猛地向後退了幾步,見他眼神兇狠,立即又背過去,“我,我只是來看看藥浴情況,并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她眼神轉動了一下,兩手合在一起,“我先出去。”她說着立即往外面走去。
“站住!”背後的男人分明地壓低着嗓音,喊住了她。
謝無垠萬分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膀,慢慢轉身,然後面對着他,但眼神卻已經放在他的頭頂天花板上。
嗯,這天花板不錯,還吊着個花燈。
呼延烈看着她的這姿勢,眼睛眨了一眨,叫她停下來做什麽?
對。想起了,她方才摸他了,而且……極盡手段!這個女人,果然懂得那些狐媚法子!難不成……北野天成就是這樣被她給勾引的?!
想到這裏,呼延烈濃眉又緊擰,面上烏雲密布,“有必要,警告你幾件事情!”
“額?”謝無垠懵了一下,他身上中毒不是腦子中毒吧?她才救了他好嗎?現在竟然說要警告她?
她做錯了什麽?
“第一,沒有本王命令,你不許靠近本王!”呼延烈瞪着她,右手掬起一手的水,直接潑向謝無垠,喝道,“給本王聽着!”
謝無垠一直看着天花板,哪裏想到這個變态竟然将藥浴的水潑她?雖然不多,但水潑在她身上濕了一些,水髒不髒就不說了,但濕了的衣服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你幹什麽?說話就說話,我又不是聾子!潑水過來?”謝無垠咬牙,她掀了一下被潑濕的地方,“可惡,我真是沒見過這麽惡劣的男人!”
呼延烈盯着她,重瞳瞪大,“說夠了!誰讓你不看着本王說話!看天花板?呵!活該!”
“靠!你以為你很帥,讓我有看你的資本?!”謝無垠怒了,忍不住爆粗,這人态度就是夠可惡!
呼延烈被這樣一說,話都哽在喉中,他就瞪着眼睛,放在水裏的兩手都緊握成拳頭。他知道他不俊不帥,面上一直都是他的痛,不然也不會戴着黃金面具見人。
“哼!”謝無垠冷哼,轉身離開。
“回來!”他見着大聲吼道。還沒完呢!得要罵她吼她為好!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窗子似是被他的吼功給振到,竟然動了動。
謝無垠趕緊捂住耳朵,“回去是傻子!”她低沉說了一句,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謝、無、垠!”某個男人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吼。
躲在一邊的封九凡看着這一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還以為他們兩個人會好好的呢,可是沒想到……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謝無垠走出院子,深深一個呼吸,她看了一下天際。
接近黎明的夜真是美啊,夜空中有繁星點點,讓人看着就移不開眼。
“段某應該稱呼你為謝大小姐,還是烈王妃,還是安堂兄比較好呢?”冷不防,身後一人輕聲道,“或者呼喊一聲無垠妹妹,比較合适?”
謝無垠聽着立即轉身看去,見夜色裏,樹影斑駁下,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面對着她,他嘴角含笑,右手執着蝶骨扇輕輕地搖了搖。
就知道瞞不過他,但他既然沒有當場拆穿,為何還要出現在這裏?
“什麽時候段公子也與七殿下一般油嘴滑舌了?”謝無垠笑了一下。
“油嘴滑舌是男人的天性,并非是七殿下專有。”段如初慢慢地朝着謝無垠走來,“無垠妹妹睡不着,散心?”
睡不着?呵呵,壓根沒怎麽睡好麽?
但,謝無垠看着他,還是保持着笑容,她轉頭看向月色,“如此深夜,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對傷口的恢複也好。”她說着往凝香閣走去,如此深夜,還是早些走人為好,免得被人看到說閑話。
尤其是呼延烈那個惡劣的男人,一見到她就不知道發什麽神經,得要找方法狠狠地治一治他!
段如初看着她離開,原本想着上前幾步,可想了一下還是往竹園中走去。
當看到正在進行藥浴的呼延烈的時候,段如初還是伸出一手摸向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封九凡在他的身後看着他們兩人,道,“娘娘已經給王爺診治過了,公子萬可放心。”
“我自然是放心。”段如初輕聲道,真是一個有趣的女人啊!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宿命吧?
他笑了笑,“為何王妃不給他守着,卻獨自離開?”
“這……”封九凡聽
“這……”封九凡聽着低頭,不敢說。這件事情,終究是謝無垠和呼延烈之間的私事,若是随意說了被呼延烈他們兩人知道,那後果可就麻煩。
“我知道了。”段如初低沉一聲,他從他的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然後放在桌旁,“這是我給烈的新婚賀禮,他醒來的時候再打開來看。”
“是。”封九凡聽着上前将那小盒子拿過來,收好。
“先告辭。”段如初說着轉身離去。
封九凡拱手送他。
……
謝無垠躺在床榻上,看着天花板看了一夜。她想到了那沙漠腹蛇。夢中的,還有那與自己拜堂成親的那沙漠腹蛇的蛻皮,以及在呼延烈手臂上看到的沙漠腹蛇圖騰。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呼延烈到底是什麽人?而且北野天成他們……她該怎麽辦為好?
輾轉反側之下,已經過了許久。
對了,今日還是她的大喜之日呢!而且今晚可是她的洞房花燭夜……
明日貌似還要給文莊太妃和後院中的那些女人敬茶,真是麻煩啊!
還有,不知道會不會有嬷嬷來收拾什麽落紅帕。
不對,很多人都知道她已經先嫁給北野天曜了,又有兩個孩子,想必所有人都認為她已經不是什麽清白女子。
這個落紅帕應該不會來刁難她的了。
那就是敬茶的事情了。
謝無垠想着想着,還是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清晨的時候,謝無垠聽得院子外一陣吵鬧聲,她揉了揉眼睛,然後看向外面。
沒想到不看不打緊,看了竟然看到就在自己對面的,不知何時放了一張床榻,而那床榻上正是躺着呼延烈!
他什麽時候進來的?而且什麽時候躺在上面的?!
謝無垠一股惱鯉魚翻身從床榻上起來,趕緊看向自己全身,還好衣服都是很完整的。想想也是,那男人昨天氣息奄奄進行藥浴,想下床榻都難,更別說什麽做什麽運動了。
可是他怎麽進她這房間了?
謝無垠輕手輕腳地起身,一邊穿上繡花鞋,一邊認真地觀察床榻上的呼延烈。
應該還沒有醒吧?
她心中想着,穿好鞋子還是慢慢地上前,見他依舊閉着眼睛,謝無垠舒了一口氣,沒醒。
那就好。
她走到門邊那邊去,努力看外面,然後又聽着外面的聲音。
依稀看到一名嬷嬷帶着幾個丫鬟跟自己的丫鬟半夏、京墨争吵着,大概說的就是要呼延烈和謝無垠他們起床,該到正堂給文莊太妃他們敬茶,半夏則是在攔着。
封九凡呢?呼延烈在這裏,封九凡怎麽不在這裏?
謝無垠轉頭看了一下呼延烈,夜裏應該是封九凡将他扶進來的,但是這會兒竟然不見了封九凡的身影……
謝無垠看外面的人還在争吵,想了想,還是決定開門。
“住手!”可是沒想到,在她就要推開門的時候,呼延烈突然喊道。
謝無垠驚了驚,趕緊将手縮回來,她轉頭,看到呼延烈正坐在床榻上,重瞳定定地盯着她。
光裸的上身,肌理分明,陽光照射在他的身後,那身材無可比拟,竟讓人有種錯覺那是米開朗琪羅的雕像大衛!
謝無垠定了定心神,移開目光,丫的,這男人即使不靠臉,但也可以靠身材啊!在現代靠這副身材絕對能夠迷死千萬少女的心。
“把衣服換掉!”呼延烈薄唇裏吐出一句話來,不可理喻也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真是一點都不會做,整天就知道氣他!這個女人,就是欠調卝教!
謝無垠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解,“為什麽要換掉衣服?哦,嫁衣,我懂,那你先出去,然後我再換。”
“你!”呼延烈濃眉緊皺,“滾去屏風後換!”
謝無垠咬牙,口型罵了一句,“我都沒有問你怎麽在我這裏?你自己有地方待,為什麽要到我這裏來?”
“別忘了你的身份!”他不屑地瞪了她一眼。他的意思是提醒她作為烈王妃的責任!外面都已經有人要請他們起床了,難不成還穿着嫁衣出去告訴別人說,哦,昨晚她守了空房,而且他則是各種無能?
不,這不是他的計劃!
“額……”身份,烈王妃麽?
“給我休書,我馬上就走。這樣既不違抗聖旨,也不損害你的任何利益。”謝無垠轉了眼珠子,道,“如果你沒有寫好,我馬上幫你去拿筆墨來。”
“……”呼延烈喉中一哽,重重咳嗽了兩聲,“謝無垠,你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第一天就向他讨休書了?就這麽讨厭他?
“不是這樣的嗎?”謝無垠不解,北野天曜在第一天她去敬茶的時候,他就直接給休書了。這些什麽臭屁王爺都是這樣的吧?娶她,不過是他們的算計而已,達到目的之後,就可以随意一拍兩散了。
呼延烈深深一個呼吸,瞪了她一眼,“別将本王跟你以前的男人作比較!”
“噗嗤。”
謝無垠笑了,以前的男人,北野天曜麽?他能猜得出她在想什麽?
“還不趕緊換了?”呼延烈這時候嘴角倒是浮出一笑,“女人,你貌似很想離開這裏呢?”
“那個……”謝無垠被說中心中事,臉上有些尴尬,這離開也是需要一點計劃的才是,不然自己受到損譽就算
到損譽就算了,可是她不想讓大小兩寶受到任何傷害啊!
“本王偏不讓你心願達成。”呼延烈冷冷一笑,“屏風內有衣服,自己挑喜歡的。”
謝無垠聽着咬了咬牙,她兩手緊握,當着他的面兩手擦拳,帶着幾分恐吓味道,“你,有種!”
“有沒有種,往後你就知道了!”他的眼神裏絲毫未曾有過半分怯意,更甚的是,謝無垠在他眼裏看到了一種叫做興奮的東西。
變态,果然這些人都是變态!
謝無垠吞了一口氣,快步走進屏風裏。
果然屏風裏設有許多的衣裳,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的都有,馬褂、裙子、褙子也有,甚至……肚兜和亵褲都準備了,而且都很大件,挺适合她一米七幾的身高。
但,這反而讓謝無垠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變态。
女人的那些私得不能再私的貼身衣物都準備了……或者這男人躺在床榻上寂寞的時候變态得拿着這些東西……
惡心。
謝無垠在心中鄙視了某人無數遍,又轉頭偷偷看向屏風外,見呼延烈已經躺回到床榻裏閉目休息的時候,才快手快腳的将衣服從內到裏的換了。
出來的時候,呼延烈已經睜着眼睛盯着她。
果然裝的功夫是一流的!剛剛的閉目也可能是裝的!
謝無垠松了松自己的兩手,眼神兇狠地瞪回他,“你我雖然已經成為夫妻,可是我不滿意這門婚事!所以我也不會履行夫妻責任!你若是強迫我,我就給拳頭給你看!”
“你以為你的拳頭很硬?”呼延烈當真從沒想過她竟然是這般開口,這女人,真不像是一個女人!
“我的拳頭不硬,可是我的醫術很硬!絕對可以滿足你生不如死的要求!”謝無垠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你不給我休書,行,往後我會讓你受不了然後你終究會同意與我和離。”
“哼!”呼延烈輕蔑一笑,她還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謝無垠見他不屑,心中不滿,“你的命,還在我手中呢!”
“除非你不介意本王吃了那兩個小鬼,你大可任意妄為。”呼延烈輕聲道。
吃,吃!
當下謝無垠就被吓得不輕,大小兩寶!
“你,你敢!”謝無垠眸中帶火。
“你——試試。”呼延烈也瞪圓了眼睛盯着她,就不信治不了這女人!
“你!”謝無垠點了點頭,“好,很好。”
“別忘了稍後到前院敬茶。”呼延烈這會兒倒是變了語氣,低沉一聲,“在此之前,給本王看診。”
“哦,呵呵!”謝無垠聽着冷笑,她上前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而他無半分懼意,擡眸看她。
“剛剛威脅了我,現在就讓我給你治病,你挺厲害的你!”謝無垠兩手握了握拳頭。
呼延烈低眸掃了一眼她的兩只拳頭,然後看她,“知道就好。”
“你厲害!”謝無垠一拳頭直接揮打過去!
他一個偏身,謝無垠打了一個空。
她驚了,他不是不能動的嗎?怎麽還能夠躲過她的拳頭?
“謝無垠,別挑戰本王的底線。”呼延烈挑眉掃了她一眼。
“呵呵,我這是給你治療呢,瞧,你不是已經躲過了我的拳頭麽?這說明你的身體正在好轉呢!”謝無垠說着又是一個右勾拳從他側臉打過去。
呼延烈一個轉頭,又躲過。
拳頭帶起的風吹動了他額前垂下的卷發,竟有一絲風情。
謝無垠收了自己的手,這個男人,真的會裝。
“看診。”呼延烈他往謝無垠伸出手來。
“昨日你還因為運功而氣息奄奄,然後我給你針灸和藥浴,今日你竟然可以躲過我的拳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謝無垠抓上他的手腕,摸上他的脈線。
“鳳凰盤涅,浴火重生。謝大小姐是個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不會沒有聽過。”呼延烈白了她一眼。
“我還真沒讀過多少書。”謝無垠也回了他一記白眼,給他診脈。
他的脈象果然恢複了,而且,毒素也因為藥浴而清出了一些。
“你恢複得很好。”不可思議,肯定是用了什麽東西而她不知道!
“王爺,王妃,你們醒了嗎?”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打斷了謝無垠兩人之間的談話。
謝無垠看他,“照你這般恢複,你能下榻了?”
呼延烈搖頭,他轉頭對着外面道,“候着。”
“是。”門外的人應了,也安靜下來。
他轉頭看回謝無垠,“伺候本王穿衣。”
“啊?”沒聽錯吧?他讓她伺候他穿衣?
是,他光着上身,可這不是他的風格嗎?自己自見他起,就沒見他上身挂過一件衣服。
還有,他之前說……
“我記得王爺先前說過,”謝無垠又停了下來,他那時候說的警告只說了一個第一,就被她打斷了,而且他說的是“第一,沒有本王命令,你不許靠近本王!”
這男人,蠻不講理,而且占盡先機!
“第一,沒有本王命令,你不許靠近本王!”呼延烈接過了她的話,雙眸如鷹一般逼視着她,“現在本王命令你,伺候本王穿衣。”
謝無垠立即向後退了幾步,美眸一挑,“我也說過,我對這門婚事不滿意,所以我
意,所以我不會履行任何夫妻義務。”
“想本王給你休書,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取得本王的休書。”他也似是改變了策略一般,并不似之前那般暴躁易怒。
謝無垠聽着眼前一亮,但随即一想,他到底想幹什麽?
“不如做個交易。”呼延烈這時候輕松了語氣,“反正本王也覺得你不符合本王王妃的标準。”
謝無垠聽着面上變了變,他說她不符合他王妃的标準,原來兩方互相嫌棄,行!
“好,你說。”謝無垠道。
“你治好本王,替本王解掉本王身上的毒,本王定會給你休書還你自由。”呼延烈緩緩開口,道。
“好!”謝無垠一口氣就應了下來。
“答應得如此爽快作甚?”他嘴角上揚,“在本王給你休書之前,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要你做的事情,你必須配合做!”
“停,要我做的事情,是指什麽事情?”才不能夠跳進他的陷阱裏!
“小到可能幫本王穿衣,大到可能替本王殺人。”呼延烈揚起一笑,“當然,這都是會給你回報。大小兩寶,本王絕對會保障他們的性命安全,這期限是他們弱冠之年之前。”
謝無垠聽着嘴角一笑,這倒不賴,但是呼延烈他自己能夠活到大小兩寶的弱冠之年?
“怎麽樣?”呼延烈忽略她的笑容,倒是問道。
“你不可以碰我,這是我提出的條件。”謝無垠面色認真,“你不是我喜歡的男人,我是不會跟你做那些事情!”
“呵呵!”呼延烈聽着冷笑,“你也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高。”
“你只需要應還是不應就夠了,我将自己看高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
“那你就聽好了。”呼延烈語氣稍稍變得慵懶了幾分,“本王對你,謝無垠,沒有任何興趣。”
“最好如此!”謝無垠笑了,她湊前來,低聲道,“否則,我可是會在你不經意的時候變出把剪刀來,咔擦咔擦将你剪掉!”她說着真的從身後取出一把剪刀拿在手中。
呼延烈怔了一下,但随即一笑,“呵呵,真是天真的女人。”
謝無垠瞪了他一眼,将剪刀放回到桌上。
“伺候本王穿衣。”呼延烈這時候沖着她開口命令。
謝無垠聽着眨了眨眼,她轉身看他,見他擡眸也看她。
她轉了眼珠子看向別的地方,然後才又看回他,“衣服在哪裏?”
“在衣櫃。”他說着朝着那不遠處的衣櫥看了一眼。
謝無垠走過去,只要她研究出解掉他身上的毒的方法,自己就可以恢複自由!到時候就不用受他的氣了!現在,自己就暫且忍一忍!
小片刻。
“衣服,包括裏褲,褲子,上衣,裏衣,中衣,袍子等等,這些難道要本王教你才明白?”呼延烈面上黑沉,大寫的一個“你笨”地看着謝無垠。
謝無垠看着手中他的袍子,抓着袍子的手緊了緊,錦被蓋着他的下身,當然會認為他已經穿好褲子那些的好嗎?而且他說衣服,自然是指他袍子啊!
“還不趕緊?”呼延烈又一句話冷冷地扔過來。
“我看你往後娶什麽樣的王妃!”謝無垠咬牙瞪了他一眼,轉身再次去拿衣服。
呼延烈聽着重瞳扇了扇,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謝無垠拿着衣服過來,放在他的身邊,“好了。”
“伺候穿衣。”呼延烈三個字又說出來,他說着已經撐起上半身,坐在床榻上。
“你不是說你不能下榻的嗎?那你就好好躺着呀,穿什麽衣服?”難伺候!
“她們會進來,取走落紅帕。屆時,你希望她們看到本王光着身子?”呼延烈帶着幾分怒氣問道。她真是一點都不明白!
“喂喂喂,我沒有給你那個……況且況且,我已經早嫁給……”謝無垠趕忙解釋,言辭有些閃爍。
“本王喜歡。”呼延烈打斷了她的話。
他看着她驚訝的眼神,嘴角上揚,“嫁給北野天曜?呵呵,來不及洞房吧女人?”
“你想說什麽!”謝無垠隐忍着,下一秒幾欲要咆哮。
“本王會讓全錦城的人都知道,本王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他看着她,一字一頓道。
謝無垠懵了,這個,這個很重要?
“我有了兩個……”
“本王會讓全錦城的人都知道,本王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呼延烈再次打斷她的話,而且再次重複了這句話。
謝無垠臉上一白,終于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知道她還是清白之身,而且知道大小兩寶不是她親生的。
雖然很多人都懷疑這一點,但最起碼的都認為她是個不檢點的女人。
可他這般……
呼延烈帶着幾分鄙夷笑了,“你不要臉面,本王還是要的。”
“你這是無恥!”謝無垠罵道,轉身就走。
“去哪裏?”他非常欠扁地喊道。
謝無垠深深一個呼吸,鎮定,鎮定,往後再找時間收拾他!一定好好地收拾他!
她慢慢地轉身,帶着幾分未曾壓下的怒氣上前,但是當拿着他的衣服的時候,謝無垠有些犯難,媽的伺候這男人穿衣服,然後會看到他的……她絕對不想好嗎?!
“我讓你丫鬟伺候你就是了。”謝無垠松了一下手。
“就你
“就你。”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謝無垠握了握拳頭,但終究還是放下。
她上前,面無表情地收拾起他的白色裏衣,上前給他,“伸手。”
呼延烈看了她一眼,然後還是張開手臂。
謝無垠将裏衣套在他的身上,然後給他扣上紐扣。
呼延烈看着在他胸前開始忙碌的女人,眼睛眨了一下。他原本張開的手臂也慢慢地靠攏,然後想放下來抱她的那一刻,又趕緊離開。
謝無垠此時擡頭看他,“哼!”她給了他一聲輕哼,然後向後退了。
他看着她,面色不變,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将兩手慢慢地放下來。
謝無垠将他的中衣拿過來,然後想着要給他穿的時候,他開口,“裏褲。”
“不穿中衣?”謝無垠面上微微發熱,丫的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本王真是不明白,你是女人麽?壓根不會伺候人!”他帶着不滿質問,“穿個衣服都不會!”
“我也不明白,我生來是為了伺候你的嗎?答案:當然不是!”謝無垠白了他一眼,氣勢比他更威武!
呼延烈又是一愣,過了小會兒才道,“你現在是本王的王妃!”
“正因為如此,我這會兒才沒有将你揍得稀巴爛!”謝無垠瞪道。她拾起他的裏褲,一把扔在他的臉上,“這個自己動手穿!”
“你!”呼延烈氣得面色都發青,這個女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