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冷酷和爆椒3

前情回顧:

不知出于什麽原因離開豪宅的皇子羊肉君拖家帶口進了山林隐居

和他頗不對盤的佐料椒鹽見了他就少不了吵鬧

究竟是什麽讓一對曾經如膠似漆的戀人走到這一步?

請走進今天的《冷面皇子和他的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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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這麽快又要到月圓之夜了。

鮑椒鹽愁眉苦臉地倚在窗前,以前在宮中,還能找得到人幫忙,現在孤立無援,要是身體再出現異狀可怎麽辦。

他不願跟楊鞣低頭,楊鞣也絕不會幫他,鮑椒鹽很有自知之明,只能在吃飯時忍着惡心多夾幾塊肉以增強體力,希望到時候能捱過去。

行李已經收拾好,就藏在床底,等着時機合适。偏偏楊鞣這家夥又搞事,指責他整天悶家裏什麽都不幹,非讓鮑椒鹽替徘古出去打獵。

徘古的手傷過于嚴重,卻還是堅持着,不肯讓鮑椒鹽代勞。

楊鞣說話過分,卻也屬實,若不是鮑椒鹽總跟俳古借靈力,俳古不會傷成這樣。鮑椒鹽心有愧,不想欠人情,便答應了。

天剛蒙蒙亮,鮑椒鹽就睜開眼出去洗漱。

楊鞣起得更早,迎面走來帶着一身清爽,兩人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擦肩而過。

鮑椒鹽活動了一下手腕,束起頭發,咬着饅頭背上竹簍就出門了。

很久沒有外出捕獵了,因為沒有靈力,又不願意使用弓箭,爆椒鹽心裏沒什麽底,又不想被楊鞣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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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觀察楊鞣的動作,一邊搭弓尋找合适的目标。

草叢傳來撲簌的聲音,楊鞣動作很快,已經拉緊弓弦。

鮑椒鹽嗅覺靈敏,第六感跳出來預示,他瞄到那團白毛,心裏一跳,急忙攔住楊鞣。

“等一下!”

楊鞣盯着突然擋住自己的人,皺起眉。

鮑椒鹽走過去扒開草叢,抱出了小東西。

是之前的兔子,腿那裏的傷口已完全恢複。白絨球從草叢裏拖出一堆胡蘿蔔,用腦袋推到鮑椒鹽跟前。

“給我的?”鮑椒鹽笑着指了指自己。

兔子圓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還很通人性地點點頭。

“可我不能吃胡蘿蔔啊,你留着吃吧,謝謝。”

無法接受兔子的謝禮,他有些過意不去,安撫性地摸了摸兔頭。

兔子蹭蹭他的手心,直接蹭上膝蓋,用小嘴巴輕輕碰着他的臉,鼻尖萦繞起一股青草的清新味道。

鮑椒鹽從小就喜歡毛茸茸的東西,不安焦躁的時候,摸一摸這些柔軟總能平靜下來。此刻接受着兔子的親昵示好,更是讓他忘記了身後還有楊鞣這個讨厭的存在。他享受得閉上了眼,手托着小兔子暖和和的屁股,動作輕柔地給它順毛。

沉迷于吸兔,都沒意識到身後的人用力踢飛一塊石頭,耐心耗盡,走了過來。

懷裏一空,鮑椒鹽猛地擡起頭。

楊鞣提着兔耳朵一臉不悅:“玩夠沒?今天正好差道菜。”

鮑椒鹽踮起腳,要把兔子抱回來:“不許動它!兔子有什麽好吃的!”

“你不愛吃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愛吃,別這麽自私好嗎?”楊鞣高舉着手裏的兔子,下巴傲然擡起,俯視着他,眼神寫滿不耐煩。

又是這種神情,好像自己是任性不懂事的孩子。

不管他怎麽躲避,減少沖突,或是故作成熟穩重,楊鞣都不會對他态度改觀,依舊冷眼相對。

明明沒有關系了,為什麽還要和他過不去?

就這麽,讨厭他嗎。

鮑椒鹽一肚子的氣,和這将近一個月來的委屈夾在在一起,他張了張嘴,發現嗓子緊得發痛,什麽都說不出。

“還給我吧,以後你說什麽我都聽?”說出來他自己都驚訝到。

居然會這麽卑微,只是為了只兔子。

可那不僅僅是兔子。

是他舍不得放棄的溫暖,是十幾年前,沒能保護的弱小。

這次鮑椒鹽沒費多少力就碰到了兔子,他低着頭,輕輕把它送回到草叢裏。

“別再被抓住了。”

不知道對誰說。

狼狽的,無從藏匿的真心,別再亂闖了。

此後一路無言,他們獵着山雞野味,雖然關系緊張,合作倒還算默契。

回到家呂清筝和徘古正一起釀着酒,頗有過節的氣氛,殊不知打獵二人組并沒有想要歡慶的心情。

“辛苦了,椒鹽以前沒喝過這個吧,快來嘗嘗。”見他們回來,呂清筝忙擦了擦手,倒了兩杯酒過去。

“不用。”

只有楊鞣接過去一飲而盡,對着呂清筝說:“很好喝,謝謝。”

鮑椒鹽無視他們,坐到餐桌上扒了幾口昨晚的飯菜就準備回屋了。

楊鞣冷冷地叫住他:“徘古的傷養好了,明天不用再和我出去。”

鮑椒鹽腳步沒停,關上了門。

睡了一覺被肚子疼醒,皺着眉看了眼窗外,天已經很黑,他悄悄推門出去,看到桌上還留了道魚。

很快就吃幹淨,他回屋拿出行李,想了想還是把楊鞣送他的東西都放在了桌上,只帶走一枚戒指揣在懷裏。

又翻出十串之前溜出去和鄉民換的錢幣,堆在呂清筝門前。

他輕輕合上自己房間的門,大步往外走去。

站在小屋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大家都在安睡,世界萬籁俱寂,這裏終究不是他的家。

或許呂清筝還會多愁善感地不舍一下,楊鞣的眉毛倒是可以不用再受折磨了,成天擰在一起,不皺眉都有很深的痕跡。

披着月色走過寒風呼嘯的林間,他從沒覺得這條路這麽漫長,沒有盡頭似的。

以後要去哪呢。

不知不覺繞到了最喜歡去的池塘邊,鮑椒鹽坐在大石上,靜靜看着月亮的倒影。

他想被喜歡,想被溫柔地觸碰,可是沾血的仇恨讓他放不下,他親手推走了傾慕的人,撕毀過去的一切,變得越來越偏執刻薄。

後悔了嗎。

或許是的,鮑椒鹽捂着眼睛,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支撐肺部。

那個在家人懷裏撒嬌,無憂無慮地趴在桂花樹下做夢的貓已經死了,和他的家人們一起。

他沒資格奢求幸福,選擇複仇就注定無法和仇人的孩子相愛。

楊鞣以前對他那麽好。

可都是以前。

鮑椒鹽泣不成聲,身體每一處都像被針紮得一樣痛,恍惚間有什麽毛茸茸的東西拱了拱他濕潤的手心。

“你怎麽又來了?”他擦了擦眼淚,抱起兔子。

視線清晰後才發現這坨球髒兮兮的,和白天簡直判若兩兔,潔白的毛髒兮兮的,像是在泥地裏滾過,看起來還變大只了。

“做什麽去了變成這樣,好醜啊。”鮑椒鹽顧不上笑出了丢人的鼻涕泡,捏着軟軟的兔耳朵,“這麽晚了你還在外面晃什麽呢?難道和我一樣無家可歸嗎?”

兔子靜靜地看他,尾巴卻在瘋狂甩動着,急躁得很。

“真想帶你一起走,可是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以後你多保重吧,看到白天那個又高又壯的醜八怪就趕緊跑知道嗎?他就喜歡吃兔肉,從小到大都自私得不行還好意思說別人,而且朝三暮四,看到長得好看的就想收到後宮裏,他怎麽不怕着火呢?”

鮑椒鹽沒看到這兔子後面的異常,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一句又一句,把楊鞣描述成了十惡不赦的渣男。

聽到最後一句,小黑球居然支起耳朵咬了鮑椒鹽一口,雖然不疼,但叛逆的舉動足以證明它生氣了。

“好了好了我不啰嗦了,”鮑椒鹽還單純以為人家是嫌他啰嗦,拍了拍屁股坐起來,“我得下山去,就此別過吧。”

他沒回頭,順利地走出去幾步,正疑惑着兔子怎麽沒黏上來,後頸突然被按住,一股濃郁的酒味覆了上來。

“誰!唔……”鮑椒鹽只來得及聽到一聲粗喘,就被狠狠壓在了樹上。

寬大的衣袖遮住了眼睛,周遭的動靜變得異常清晰,嘴唇上暴戾的進攻帶出暧昧水聲,帶給人親密的幻覺。

鮑椒鹽被動地承受着這個吻,身體飛速充盈起了久違的靈力,神智從未如此清明。

他用力推開楊鞣,扇過去一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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