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迦!你要帶着我們的孩子嗎?”小史萊姆還在脆生生的問向迦, 向迦捧着腦殼, 頭痛欲裂。

真是神他媽我們的孩子!

“這又是你的什麽能力?”向迦無力的問道。

向瑧神奇的‘孩子論’之後, 到底沒有再刺激自己可憐的綁定人類:“用我身體的一部分捏造僞态。”

“能有什麽用?”

“它能看到的東西, 我也能看到。”小史萊姆和向迦對視:“隐匿的能力和防禦力是和我一樣的。”

那豈不是很厲害了?向迦提起了精神:“你現在能做出幾個這樣的東西?”

“一個!”

向迦萎了回去,一個啊…………小拇指甲蓋大小的傀儡史萊姆, 用作探子還是勉強可以的, 用作戰力似乎有點…………等下, 防禦力和熊孩子是一挂的, 或許不應該對自家怪物那麽沒有信心…………

向迦勉強打起精神:“能用作戰鬥力嗎?”

向迦眨眼睛:“只能用來看, 但是不能做其他事情。”

向迦徹底的垂下頭。

“瑧瑧,我們, 我們來聊天吧…………”

疲憊的嘆息聲,在被打砸的一塌糊塗的洗漱室響起。

“好呀!”向迦終于開心了, 提起一邊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壁鐘怪就向着地上摔,直到把可憐的怪物摔到支離破碎,才收回了自己的小爪, 蹦到向迦的膝蓋上乖乖蹲好, 雙眼都快放光了:“我和迦聊天!”

向迦看着旁邊死的慘的壁鐘怪,麻木的轉過頭, 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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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于是就這麽過去了,第二天六點半,蕩漾的聲音從平板中傳出:

【恭喜尊貴的客人度過可怕的夜晚, 請繼續愉快的游戲喔。】

向迦眼睛底下挂着青黑,終于弄明白了向瑧瑧的本質。

不管是絕對防禦啊, 堅韌無比的小爪啊,隐匿技能啊,包括那個讓向迦無槽可吐的分.身啊,都沒能掩蓋住向迦的洞若觀火,直抵本質!

黑暗史萊姆,向瑧瑧同學,其實就是一只果凍,難過.JPG。

真正堅韌無比的其實是小史萊姆的外皮,變形出的小爪也是他的外皮的延伸,隐匿技能是他外皮的能力,分.身則是他外皮的脫落物。

總之,開局一張皮,裝備全靠撿。

向迦:絕望JPG。

多麽高大上的名字,多麽牛逼的技能,都不能再給小果凍戴上光環。

向瑧據理力争:“我的內在是一種規則!規則!表皮只是規則的衍生物!”

向迦呵呵一笑:“哦,規則,能用來幹嘛?”

向瑧第一次沉默了一秒鐘,終于炸毛:“規則是我本質,衍生物只算我的本質的附加品!”

向迦:“你的衍生物能用來保護我,你的本質能用來幹嘛?”

向瑧眼睛撲閃撲閃,委屈的不行:“迦,我的本質才是最要的,衍生物不管被損毀幾次都能重生啊…………”

對于向瑧瑧的委屈,向迦回以毫不留情面的冷酷無情:“對不起,我只喜歡你的衍生物。”

向瑧瑧第一次被向迦噎得說不出話來。

向迦則終于爽了。

這熊孩子私自從BOSS身上扣東西的帳還沒算清就私自行動出門打怪,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就真要慣的熊孩子無法無天了!

贏過了熊孩子的向迦,帶着兩只黑眼圈和淡淡的喜悅,在清晨六點透過洗漱間的小窗射進來的陽光洗沐下,踏出了重新界定了地圖邊界的洗漱間的大門,用前一天解出來的黃色鑰匙進入了一邊的書房。

重新了攻略密室之旅。

書房是十分複古的擺設,幾排整潔的書架,幹淨的書桌上面有着寫到一半的羊皮紙,以及蘸墨的鵝毛筆,向迦試着抽出筆随手畫了一只小貓,流暢的線條十分令他驚訝。

墨沒有幹。

書房是最容易混淆信息的地方,畢竟裏面有着足夠多的書,要是這游戲神到随便截取一段書中內容當做重要道具的開箱密碼,那麽向迦就算短程記憶能力再翻個十倍估計都妥妥的死回去結局。

所以向迦只是稍微掃了一眼那些書的書名就直接将書本們略過了,只取了一些畫風和書架完全不同的比如銀懷表啊一串歪歪扭扭的蕾絲手織品等等,然後就把書架略過了。

最多記一下書架上總體的顏色分布,這是一個游戲高玩的基本素養。

砍倒了書桌怪和等身花瓶怪,搜尋了珍寶架,在向瑧的幫助下搜尋了三個暗格,向迦終于直起腰,看向了頭上的華麗吊燈。

組合了伸縮杆,夠到高處吊燈上面的小包,從裏面找到兩截電池,向迦立刻從包中取出了前兩天另外找到的兩截電池和那個小收音機,将電池組裝,然後将從幹涸的浴缸裏找到的磁帶放進了收音機裏,點下了‘開始’鍵。

如同清風的青年音傳了出來,向迦一瞬間就覺得這個人就是那個日記中的【他】!

【他】在哼着一首歌。

也沒有歌詞,純粹就是用鼻音輕輕的哼着歌,他哼的聲音很輕,但是那個專業性就算是一個門外漢的向迦也能聽出來,不過簡單的調子,硬是被他唱出了那麽一點意思、

向迦是個正兒八經的KTV殺手,但是不算一個音癡,所以認出了調子的向迦表情一下子有點難以言喻,倒是他肩膀上的小史萊姆十分中肯的評價:“他的音符是對的!”

向迦緩緩說道:“不是音符,是調子。”

向瑧煞有介事的重複:“迦說,是調子。”

向迦嘆氣。

調子再對,聲音再美好,也掩飾不了這個青年在唱‘兩只老虎’的違和感好嗎!

不是說‘兩只老虎’不夠好,是出現在這裏實在是太不應景了,你要是唱個別的什麽溫柔舒緩的情歌,他都不會覺得這麽違和了。

幸好,兩只老虎唱完之後,青年再沒有唱歌了。

【他】十分爽朗的笑道:“我唱的怎麽樣?”

磁性的低沉聲音傳了出來:“你的音符很對!”向迦立刻覺得,這個聲音應該就是棺材裏的【伯爵】。

“哈哈哈。”【他】笑了幾聲,也沒有糾正【伯爵】的說法,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錄音呢,你正經點啊。”

“不是你在問我問題嗎?”【伯爵】十分疑惑:“我只是在回答你的問題。“

“和那個沒有關系,提出錄音留念的是我,所以現在是我的時間,你不許說話!”

【伯爵】不說話了,但是【他】卻有些不滿意了:“這時候你應該要搗亂才行!不要這麽乖!”

【伯爵】還是沒有說話,但是有一些窸窸窣窣的雜音錄了進去,【他】笑了幾聲,十分寵溺的樣子。

“好吧,我們來講故事了。”

【他】接着開始錄音,十分大衆的故事,讓向迦十分迅速的明白了這個青年想要表達的意思。

誇父逐日。

【他】十分細心的将文言文讀了出來,然後一字一句的開始翻譯那個短短的故事,中間他停頓了好幾次,中間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被錄在了磁帶上,青年就停下來,回答完問題後繼續。

看來那個雜音是【伯爵】用自己的方式和【他】交流的一種辦法。

故事太短了,所以【他】很快就錄好了這個故事,他似乎帶着一絲希望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雜音響起,也不知道【伯爵】回答了什麽,【他】沉默了足足十幾秒,才笑着感嘆:

“果然,你和我——————”

“得不到的東西還是得不到的啊。”

錄音機咔噠一聲,停止了播放,預示着磁帶的結束。

向迦一路沉默着聽完了整個磁帶。取出了那本厚厚的日記翻開,确定了幾個關鍵點後就将小收音機收了起來。

“瑧瑧,走,我們去一樓了。”

“好!”

截至此時,二樓,搜索完畢。

道具搜索到了不少,背景故事也明了了,是時候通關了。

真正的高玩,是不會被游戲背景所動搖從而錯過正确訊息的。

樓梯旁邊挂着一些畫,木梯上釘着絨毯,向迦熟練的掀開一邊的畫,從絨毯和樓梯的夾縫中抽出各種小紙條,然後真漢子絕不回頭的進入了一樓。

一樓的裝修和二樓又是兩個極端,如果說二樓的卧室走的是清爽簡潔風,客廳走的是溫馨舒适朦胧風,書房走的是複古歐洲風的話,一樓,就是暴亂藝術風了。

向迦:………………

寬敞的主客廳被四處雜亂的的樂器和白紙淹沒,黑色沉穩的鋼琴,嶄新锃亮的架子鼓,斷了弦的吉他上面放着一只口琴,被珍重放在沙發上的小提琴,獨占一角的古琴靜靜的躺在初生的陽光中,旁邊靠着一只橫笛。

牆壁上面有一個很顯眼的空白,向迦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寬和高和昨天晚上被向瑧瑧暴力摔碎的壁鐘的輪廓如出一轍。

向迦俯身,随意拾起了一張白紙,發現上面全是他看不懂的樂譜。

至于其他正常一點的東西,比如桌椅啊飾品啊茶杯啊,全都被大堆的白紙淹沒了。

說實話,向迦對于歌曲這種東西還是很喜歡的,雖然是個五音不全,但是他自己是個原畫師,所以大概能夠理解這個客廳的雜亂,說實話,他自己的工作間也是這個慫樣。

俗話說,藝術在一定的層面上是能夠共通的,所以藝術家們一定也可以互相理解…………個屁啊!

這麽多東西,他要找到猴年馬月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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