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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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惟再度清醒時, 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裏,身下是一張白玉床鋪着一張銀绡披風,看得出和他那根銀绡繩是出自同一家的手藝,都是鲛族特産。
馨宸……
他猛地從床上彈起, 身上的傷口頓時疼得令他倒吸一口涼氣。
“既然醒了, 便自行打坐。”
旁邊一道涼涼的聲音傳入耳中, 他驚喜地轉過頭, 果然看到元禦宗執劍長老、道號長流子名祝馨宸的劍修正在離他五步開外閉目凝。
“嘿嘿,原來我腦子沒被撞糊塗~”莊惟美滋滋地小聲嘀咕。
修士耳聰目明齒健鼻靈,又有識可于無形中探查一切, 祝馨宸自然聽到了他的話, 頓時挺直了肩背,仿佛身心全投入到修煉當中, 什麽都沒聽到。
莊惟注意到身上的傷明顯被人打理過了,體內的靈力混着一股溫和的氣息正在加速流動, 幫助他的傷勢快速愈合。
這裏只有他倆人, 看來是祝馨宸給他用了療傷藥,還換了一身衣服。他心中歡喜, 一時激蕩下嘴角的弧度快要飛上天了。他一面盤腿坐正吸收靈氣療傷,一面止不住奔騰的思緒蕩漾出來:‘這是在現實中, 他第二次給我換衣服,咦——那他豈不是已經把我看光了?!幸好我平日勤快修煉,連肉身都稍稍淬煉過,雖然比不上将身體錘煉成武器的體修, 卻也比一般修士要強悍些。’
這般想着,他不禁探出識将自己上上下下仔細掃視一番,得出結論:‘長得還行,馨宸應該不會嫌棄。’
旁邊的靈氣時斷時續,令祝馨宸稍感怪異。他幹脆起身,走到莊惟跟前,修長遒勁的手指迅速搭在他肩頭,同時輕聲道:“放松心,我觀你身體有異,現在幫你檢查。”
若是他知道莊惟出現異常是因為此刻豐富的內心世界,就不會是一副擔心的樣子了。
莊惟既然發覺了祝馨宸對他的好感(大霧),便對他沒多大防備,識一松,讓他的靈識進入自己的體內流轉一圈。
祝馨宸收回手,好看的眉頭擡了擡,“傷勢恢複了大半,除了有些意外的發熱,沒什麽異樣。”
他說着便要收回手,不防莊惟突然出手一把給他抓住了。
“作甚?”祝馨宸臉色微繃。
莊惟雙目一睜,眼熾熱如正午陽光,嘴角的梨渦綻放開來,“你又救了我,之前的三千萬靈石,我還沒還。這次我又要如何報答你呢?”
祝馨宸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臉頰微燙,忙偏轉向旁邊,躲開眼直視。他勉強維持着平日裏在宗門內的威嚴,道:“救你不過是偶然。座來此查看異端,見你受難,便順手救了。你不必挂懷。”
“呵呵,”莊惟眼中的柔情似水快要灑到祝馨宸臉上了,見他似乎在‘害羞’,便略略收斂了些,故作正經道:“原來如此。馨宸雖然不在意,我卻是要多謝你的。”
莊惟當即放開雙腿,從玉石床上下來,鄭重地合掌對祝馨宸施了一禮。
祝馨宸退開一步,姿勢凜然地受了他的謝禮。不料,莊惟身體一晃,立即向前倒下。
祝馨宸忙上前接住他,兩人頓時抱作一團。祝馨宸當即身手一抖,顯得無處安放。
“唔……”莊惟雙手環住祝馨宸矯健纖細的腰身,把腦袋擱在他肩窩處,一邊發出痛苦的呻吟,一邊輕輕蹭了蹭,有吃豆腐的嫌疑。
“怎麽回事,我的身體……”
祝馨宸聞言,眼一厲,暫時忽視兩人的姿勢,再度将靈識探入莊惟體內。“你且忍耐一下。”
“……咯咯”莊惟咬牙切齒,強壓住體內驟然發作的傷痛,同時雙手用力抱住他,像是因傷勢嚴重疼得快不住了,幾乎将身體都靠在他身上。
一道熱浪瞬間湧上祝馨宸的頭頂,他白皙的臉龐上看不出什麽,但是脖子肌膚相近的位置已然紅了一片。他眼尾一動,凝專注于莊惟體內的靈力波動。
忽地,莊惟挪了挪腿。
祝馨宸猝然一僵,趕緊用力撐住莊惟的身子,雙腿繃緊了往後悄悄拉開了些距離。
莊惟再度靠了上去,雙腿貼緊,而他臉上因疼痛而冒出的虛汗均抹到了祝馨宸脖頸上。
祝馨宸略覺不妙。他想收回靈識,将莊惟安置到玉石床上,卻聽得耳邊傳來一道虛弱聲音:“馨宸,唔……為什麽你送我的銀绡繩,明明一直被我,收在儲物袋中,竟能自己……跑出來,還帶着我逃跑?”
祝馨宸被他問得一瞬間慌了。下一刻,他就被人帶到了玉石床上。
“你!——”祝馨宸震驚地張大了瑩亮的雙眸。
莊惟全身趴在他上面,虛虛喘了口氣道:“你別推我,我現在渾身難受,可經不住你一招啊。”
“荒唐!”祝馨宸強作鎮定,怒斥道:“既然傷處發作,便要趕緊處理,以免傷勢蔓延。你且起開,這般衣衫不整地貼在一起成何體統!”
莊惟動了動腿,弱弱地發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要是再多做動作,它可就不依了。”
一道火熱硬物橫亘在兩人之間,祝馨宸立即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紅暈剎那間爬滿了他的臉,連眼角都染了一抹豔麗。
他又氣又羞,怒意上揚便要教訓莊惟。手一動,猛然想起這人現在傷勢頗重,一時無從下手。他瞪着光潋滟的眸子,頭一次在莊惟面前失了分寸,斷斷續續道:“你、你、大、膽!、座!座豈容你——你要是再不滾開,座便将你做成傀儡!”
莊惟心頭一跳,将臉貼在祝馨宸的胸膛,擋住了一絲壞笑,口中故作無奈地嘆息哀求:“唉,我疼得動不了了。應該是在黑水湖中泡久了,被陰寒之氣侵蝕所致。馨宸你身上陽氣足,抱着你我才感到舒服。你別動啊,就讓我抱一會兒,讓我緩緩啊。”
“你!……”祝馨宸被他吃得死死的,沒有第一時間反抗,導致現在猶猶豫豫顧慮重重。
莊惟看似從容淡定,實則心裏極為忐忑不安。他這樣強行對祝馨宸親近,極有可能引起他的反感、盛怒之下将自己打個半死,甚至直接滅了自己。
可是他在見到祝馨宸後,便有一種沖動。冥冥之中似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若是這次不抓緊,以後在後悔便來不及了。
如若這次祝馨宸沒有救他,沒有出現在他面前,那麽他還是會按照之前的打算,先攢夠身家,再去找他。一步一步穩穩當當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唐突冒失。
但是祝馨宸來了,再一次地為了他而來。他要是不主動做些什麽,豈不是對不起他的一片真心(錯覺)?
莊惟冒着生命危險做出試探,結果令他非常驚喜。祝馨宸要是真想抗拒他,一個彈指便能讓他飛回黑水湖去。更不用說,他現在虛弱得随便來個修士都能傷害他。祝馨宸對毫無抵抗之力的他半推半就的樣子,可見是心裏有他啊!要不然怎麽會被他壓倒呢。
‘哎嘿嘿嘿,這傷受得挺值啊~’莊惟樂颠颠地想着。
“你到底要趴到什麽時候!”祝馨宸銀牙一咬,故作兇惡道。“座事務繁忙,沒空陪你在此閑躺。”
莊惟直接無視了他的怒意,只當他是個紙老虎。“你還未告訴我,銀绡繩的事呢。它并未孕育出器靈,怎就自己出來了呢。還能從數百丈深的黑水湖中帶着我飛了一裏水路、準确地将我送到你面前?”
祝馨宸立即緊閉雙唇,不發一言。——難不成要他告訴莊惟,當初送銀绡繩的時候,他便在其中暗藏了一絲識,以便能在關鍵時刻既監視、又保護。
若是單純的監視倒好說,對莊惟的保護之意就叫他難以啓齒了。
“呵呵,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大概。”莊惟輕笑一聲,想着祝馨宸的體比較容易害羞,現在就不逼他了。于是他轉了個話頭:“馨宸,你跟我說說你平時都做什麽吧。”
祝馨宸硬着嘴道:“座——”
莊惟忙打斷他:“就當是幫我轉移注意力,不然我會痛暈過去。”
祝馨宸面上一變,露出了一絲他自己未曾察覺到的擔憂:“你的傷勢——我這裏還有半瓶續命水。”
一個熟悉的玉瓶出現在眼前。莊惟心中柔軟,拒絕了玉瓶,“我知道是怎麽回事,續命水對此起不了作用的,需得我自己熬過去。看在我這麽痛苦的份上,你就為我講一講日常趣事,可否?”
祝馨宸識一動,看到莊惟丹田內府中出現了另一種屬性——暗靈氣。莊惟可是單屬性水靈體,怎麽會多了暗屬性?!這便是他體內紊亂的原因?
祝馨宸一時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奧秘。既然莊惟說他清楚現在的狀況,且看他樣子顯然一點都不慌亂,想必是對此胸有成竹了。祝馨宸穩下心來,略顯猶豫地開口道:“座平日不是在修煉,便是協助掌門師兄處理門內事務,亦或者為師弟們指點劍術,無甚趣事可言。”
莊惟眉頭緊鎖,體內的元嬰小人臉上顯出痛苦之色。在元嬰內的水之靈種上,一絲黑線正一點一點地纏繞在靈種上,并随着靈種滴溜轉。
他喘了口氣,放緩聲線道:“那便說說你的師兄弟吧,也好讓我提前做好準備……拜訪你的娘家人……”
“準備什麽?”祝馨宸愣了愣,莊惟說最後那句時,只感覺到他嘴巴在動,沒有漏出一點聲音。祝馨宸便以為他說的是日後上元禦宗拜訪,遂同他說道:“只有兩位師兄弟與我同拜在一位師父座下。師兄絕情子是元禦宗掌門,師弟荀然子雖在門內并未任職,卻經常幫助我處理瑣事。兩位師兄弟皆是品行優良之輩,深得門內衆人愛戴……”
祝馨宸說了一會兒,發現莊惟悄無聲息,連忙檢查他的身體,發現他不知何時失去了意識,而他體內的氣息變化正在慢慢平緩。
祝馨宸擡手攬着他靜默一會兒,随即便将他細心地移到旁邊仰面躺着。
在心中暗嘆一聲,祝馨宸立即給師兄絕情子發了一道傳訊符。随後,他在此處洞穴設下重重防禦結界——只許出不需進,又陪着陷入自我修複中的莊惟待了一日。
直到見莊惟的情況穩定下來,基沒有大礙,随時能清醒,祝馨宸這才留下一道訊息,返回元禦宗。
絕情子當日收到祝馨宸的傳訊符時,便翹首以盼等他歸來。現在一察覺到他的靈力波動,就第一時間瞬移過來,急切中帶着強烈的好奇問道:“免師弟,先前霆幽尊者提議你與他之事,也不見你反對。怎麽我才離開你就改了主意,讓我幫你拒絕尊者,甚至往後都不再提及類似的事?”
祝馨宸側開身,躲過絕情子火熱八卦的眼,故作泰然道:“我自有主意,你可有幫我推拒?”
“你師兄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不過,”絕情子話音一轉:“霆幽尊者言語中透露,若是你日後改變想法,只要他身邊沒人,仍然會給你機會。”
祝馨宸冷然道:“多謝尊者好意,我卻不需要。往後再有人問起,你便都替我拒了。”
“師弟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絕情子越發好奇了。
然而祝馨宸不再理會他,徑自回他的院落。
絕情子在他身後熱切追問:“哎哎哎!免師弟!你把話說再走哇!——免師弟!——”
作者有話要說: 差點開車,幸好我及時剎住了,吓死寶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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