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虛僞的人
初到龍玉國，亦晴說不上熟悉，但是從骨子裏透出的親近倒是讓亦晴微微放下心來。
龍玉國的集市很是熱鬧，到處都有平民擺的小攤，賣的都是一些小物件，說不上珍貴。其中也有一些首飾，但大多都是木質飾品或是鍍銀的銅飾。
亦晴眼神一撇，看見一家賣挂件的攤子，款式簡約，沒有多少人問津。但是亦晴倒是喜歡這種簡約的物件，當下就走了過去，仔細端詳攤子上所挂的物件。
“怎麽？喜歡？”龍靖宇挑挑眉，眸中含笑。
亦晴淡淡掃視龍靖宇一眼，拿起一個沒有多少花紋的銅鈴挂件，擡眸看向攤主“不好意思，請問這個多少錢？”
攤主看着亦晴宛如天人的容貌，心神不禁一晃。聽見亦晴問他，他才回過神來，連忙道“不，不要錢。靖王能光臨草民小攤，已經是草民的榮幸了。”
亦晴揚了揚眉，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龍靖宇。那一眼看得龍靖宇渾身發毛。
“你，你怎麽這麽看着我？”
亦晴收回視線，微微垂下眸子“沒什麽。”喂喂，你真的沒什麽嗎？為什麽你剛才那一眼那麽別具意味？！
“我和他不是一起的，請問這個多少錢？”亦晴這次的态度可謂是十分堅決，堅決與龍靖宇劃開分界線。
龍靖宇眼角一抽，他很遭人嫌棄嗎？她竟然這麽急和他劃開界限！雖然确實可以讓那人把物件賣給她……但是哥哥我很受傷啊。
攤主為難地看向龍靖宇，見龍靖宇點頭，攤主才開口道“十五文就夠了。”
亦晴點點頭，但往荷包裏一摸，就有些尴尬了。她的荷包裏裝的都是銀子，身上揣的都是銀票，哪有銅錢給他？
“那個，你攤上的東西我都要了。一兩銀子夠不夠？”亦晴取出一枚一兩銀錠遞給攤主。
攤主受寵若驚，以至于整張臉都漲紅了。
“您說笑了，草民這些東西哪值一兩銀子？”攤主連忙将銀子送還給亦晴。這一兩銀子都快夠他生活一年，他實在不能昧着良心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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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亦晴更是郁悶了，嘴巴一撇，一副“我不高興”了的表情。
龍靖宇眼皮一跳，連忙将攤主拉到一邊低聲道“賣給她，她不缺那點錢。”要是這丫頭不高興了，父皇那裏可就要扒他的皮了！
“這不行啊，靖王殿下，小民不可以昧着良心做事。”攤主嘴角一抽，對這對組合實在無語了。
亦晴耳力過人，自然聽得清兩人的話。微微皺眉，眸子一轉，落在一旁龍靖宇的侍衛身上。她記得那個貼身侍衛好像是叫少軒來着。
“少軒，你身上有零錢沒？我用一兩銀子跟你換。”亦晴雙眸一亮，很是大方地将銀子塞到少軒手裏。
少軒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接過銀子，來回一掃，視線落在一旁的一個婦人身上。于是便上前一步道“打擾一下，我想用這一兩銀子跟您換十五文錢。”
婦人疑惑地看了一眼少軒，無奈少軒還是那張面癱臉，根本無懈可擊。少軒點點頭，下一秒婦人就遞上了十五文錢，笑着将一兩銀子收到了自己荷包中。少軒将手中的文錢遞給亦晴，如果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看見他微微抽搐的眼角。
“殿，公子。”少軒剛剛冒出一個字，就在亦晴似笑非笑地注視下改了稱呼。
亦晴滿意地揚起眉，将十五文錢遞到攤主手裏。
“你的東西我很喜歡。”亦晴手中把玩着銅鈴挂件，心下又有了一些靈感。如果将上面的花紋稍作調整，雕刻到首飾上面，一定會大賣的。
“走吧，還有好多地方沒逛呢。”亦晴笑着撐開玉扇，向前走去。龍靖宇微微松口氣，一掌拍在少軒的肩上“做得好，回去有獎。”
“是，王爺……”少軒額間滑下數道黑線，卻不得不應。
“哎呀，尚書府的大小姐又在欺負三小姐了。”
“是啊，仗着自己是嫡出，就這麽欺負庶出。難怪尚書大人不寵這位大小姐。”
亦晴路過一間院子就看見院子的大門口圍了一群人，人們還在七嘴八舌地議論着。不管在哪個時代，人們八卦的本性一點都沒變。亦晴略微嘲諷地勾起唇角，眸中閃過一絲隐晦。
“你有什麽看法？”龍靖宇看着人群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
亦晴眉梢一揚，果斷地轉身“我沒有那麽多閑心管那些宅鬥之事，何況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那位三小姐沒有做錯事，那她大姐又為何教訓她？若不想讓人抓到把柄，就不要留下把柄。”
亦晴冷冷地開口，倏地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人群中包圍的兩個人“不過倒是有人被利用了還不知道。”
亦晴會醫術，自然看得出那名三小姐的傷嚴不嚴重。分明只是皮外傷，卻裝着一副快死了的模樣，真是虛僞得可以。而那名大小姐卻連察覺都沒察覺到，依舊扮演着毒婦的角色，倒是讓亦晴狠狠同情了一把。雖然這同情中摻和了不少的幸災樂禍。
龍靖宇順着亦晴的視線看去，心下也是有所計較了。微眯起眸子，龍靖宇不知在想些什麽。
“怎麽？你打算摻一腳？”亦晴笑了，但是卻讓人忍不住打一個哆嗦。那種不帶一絲人味的冰冷笑容，就像是從寒冷之地冒出的絲絲寒氣。
“如果我說是，你會怪我嗎？”龍靖宇不确定地問了一句，看着亦晴那種笑容他心裏沒了底。
許久，亦晴忍不住抖了抖肩膀，笑得分外明朗“抱歉，剛才玩過頭了。不過，我有這麽可怕嗎？”亦晴歪着頭看向龍靖宇。
龍靖宇重重地點點頭，敢炸鳳麟國地牢的人當然可怕！自問他也是有賊心沒賊膽。
亦晴翻了翻白眼，重重拍在龍靖宇的背上“決定了還愣着幹嘛？快點！”
“嗯。”龍靖宇應了一聲，轉身朝人群中央走去。亦晴足尖一點，直接從人群頭上越過去。
“住手！堂堂尚書府都成什麽樣了！”龍靖宇站在中央厲聲說道，那身氣勢終于顯現出來。
亦晴眸中含笑地站在一邊，明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少軒，為什麽他要管尚書府的事？”亦晴擡眸看向身邊的少軒，唇邊的笑帶上了一絲薄涼。
少軒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您剛回來，可能還不知。李尚書為人忠心，憨厚，乃一代忠臣，所以陛下自然有所厚待。”忠心憨厚？
亦晴鄙夷一笑“少軒，看人不能用眼看，而是用心。他若真是為人忠心憨厚，又怎會教出如此女兒？”
少軒詫異地張了張嘴，不知亦晴為何這樣說。随後又皺了皺眉，看向尚書府的兩位小姐的眸光中帶上了少許審視。
“小女子見過靖王。”見到龍靖宇，那位大小姐一下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潑辣霸道的性子一下變得溫柔可人。
看得亦晴一陣搖頭，這些女人自命高貴，但其實連一般人家的女子都不如，起碼人家還知道何為裏外統一。
而那位三小姐則是裝作受傷十分嚴重，可憐地在一旁邊抹淚邊行禮“見過靖王。”
“啧啧，真是虛僞得可以。”亦晴啧啧出聲，眸中帶着鄙夷和不屑。
“公子，你覺得誰更好一些？”晴岚笑着附在亦晴耳邊道。
亦晴打來扇子，遮住了兩人的嘴，輕聲道“哪個都不好，大小姐太潑辣霸道，就是一潑婦。那三小姐，更不是東西，就是一心機女。”
晴岚聞言認同地點點頭。自家小姐的話，她自然信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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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絕：為什麽我連打醬油的機會都沒有？
公子翊：哎呀，放心放心，很快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