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凄慘原配變小三(16)
宋迢迢拍的越好,靳素宣就越有壓力,她總覺得人們暗地裏都在拿她和宋迢迢比,雖然事實确實是這樣。
無怖的戲份遠多于無憂,無怖所有戲份演了将近一半,無憂終于要死了,拍這一幕的時候,白筝和姜碩都在片場裏,他們一個是來探班的,一個是來盯場、順便探班的。
靳素宣越焦慮,忙得腳不沾地的姜碩就越沒耐心,而靳素宣得不到安慰,精神狀态就更差了,這簡直是惡性循環。別人還不知道,但她和姜碩已經吵過好幾次,而且回回都是靳素宣先去道歉服軟,這讓靳素宣感覺,姜碩正在漸漸遠離她。
姜碩和白筝前後腳來到片場,各自陪着各自的女朋友,化妝師給陸長生化好妝,她轉過身,讓白筝看,“怎麽樣,像不像馬上就要咽氣的人?”
白筝很給面子的點頭,“像,更像剛剛詐屍的。”
陸長生立刻應景的伸出胳膊,頭一歪,露出半截粉舌,模仿僵屍的語氣:“給我……你的腦子……啊哈哈哈哈哈別撓我呀!”
她這邊歡樂無比,靳素宣那邊則安靜如雞,姜碩自從過來,除了一開始跟她說過幾句話以外,就一直在和其他人說拍戲進度、追加投資的事情,基本沒再理過她。
靳素宣低着頭,裝作閉目養神的樣子。
無憂是被男一號殺死的,他來到魔教是為了救回女主,而無憂不敵,死在了他手裏,但無憂臨死前發現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教主的親生哥哥,她最後拼命想要留下一個訊息,告誡無怖千萬不要為她報仇,因為教主是不會讓她向自己親哥哥報仇的。
但無憂還沒來得及留下訊息,就已經死了,而後來知道無憂死訊的無怖大受刺激,徹底變成了一個女魔頭,發現她無論如何都要報仇、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以後,教主直截了當的殺了她,連句遺言都沒讓她留。
宋迢迢扮演無憂,趴在地上顫抖着手,想要用血寫下幾個字,男一號面無表情的踏步走來,一劍了結了她。
最後一瞬間,宋迢迢臉上的猝然和扭曲讓毛燃都覺得心驚,好像他真的資@源@整@理@未@知@數了一個人一樣,導演倒沒有這種感覺,他只覺得宋迢迢演的真好,姜碩也看到她的表演了,眼裏閃過一瞬即逝的驚豔,靳素宣看着他,手指無意識的掐進了肉裏。
演完這一段,陸長生爬起來,她今天已經可以收工了,她跑到白筝身邊,剛想說話,卻發現她臉色蒼白的過分,腦門汗涔涔的。陸長生一驚,“阿筝,你怎麽了?”
白筝緩了兩秒,最後卻只能虛弱的擺擺手,“迢迢,扶我回車裏去……”
陸長生連忙攙着她回去,別人想幫忙,卻被她拒絕了,她翻出白筝的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司機一直在影視城外面晃悠,聽說出事立刻就趕過來了。陸長生讓司機把車開去醫院,白筝反對了兩句,陸長生卻不聽她的,一路風馳電掣到醫院,聽說情況的院長早就在醫院裏等着了,直接把白筝放到輪椅上,推她去檢查、化驗,一溜圈的查下來,最後發現白筝身體好的過分,根本沒有異常的地方。
院長一臉茫然,不過還是回去給白奶奶報平安去了。陸長生坐在白筝的病床邊,看着她泛白的唇色,腦海裏突然有畫面一閃而過,太陽穴針紮一般疼,她猛地捂住頭,半響,又跟沒事人一樣放下手。
奇了怪了,她是不是也該去做個腦CT……
白筝是半夜醒過來的,這時她已經沒有在片場時那種頭暈目眩、渾身上下都疼的要命的感覺,她緩了緩神,看向自己身邊,宋迢迢對着她側躺,因為她動了一下,還在睡夢裏皺了皺眉。
白筝無聲的笑了笑,想幫她把被子提起來,結果陸長生立刻就睜開了眼,“你感覺怎麽樣了?”
“非常好,”白筝問道,“吓着你了?”
陸長生把臉埋在滿是消毒水的枕頭裏,伸出手抱住白筝,悶悶的回答:“你說呢,你都疼成那樣了,醫院居然什麽都沒查出來,這比查出來什麽更讓人害怕。”
說着,陸長生擡頭,“要不我們去國外查一查?”
白筝失笑,“不用了,真的沒事。”
她想了想,又說道:“只有這一次,以後不會再犯了。”
陸長生狐疑的看着她,“你又不是醫生,你怎麽知道?”
“直覺。”
陸長生撇撇嘴,很多人都對自己身體狀況有盲目自信,看來白筝就是其中一個。她不想在這時候和白筝争論,于是換了一個問題,“那時候你到底怎麽了,怎麽會突然疼起來呢?”
白筝其實也不知道,她就是好好地站在那,看宋迢迢演戲,然後突然就那樣了,而且暈眩、疼痛的感覺愈演愈烈,就好像她身體裏有什麽暗傷,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激發了一樣。
問不出結果,陸長生只好放棄。
白筝已經沒事了,她自我感覺好得很,但院長和陸長生都不讓她出院,她只好在醫院裏待了三天,後來因為白奶奶也來了,她又被迫在老宅修養了一個星期,等她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宋迢迢都殺青了。
白筝帶着花,戴上宋迢迢送的耳環,穿上宋迢迢給她買的情侶裝,等在片場門口。
陸長生從片場裏走出來,看到白筝,眼睛一亮,立刻跟個小炮彈一樣沖到她懷裏,白筝被她跑過來的力度撞了一下,手裏的花差點散了,她手忙腳亂的接住女朋友和花,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走吧,我們得快點了。”
距離下次開工有一周休息時間,白筝準備帶她去某個海島好好休息幾天,經過半晚的飛行,兩人來到太平洋的某個小島上,都不怎麽困,于是就一起跑出來,躺在微涼綿軟的沙灘上,一邊看漫天星光、一邊聽海浪拍擊沙灘的聲音。
景色太美了,即使是去過很多地方的白筝都有點醉心于其中,陸長生更是呆呆的瞪大眼睛,連眨眼都不舍得。
“沒來過海島嗎?”白筝問她。
陸長生在宋迢迢的記憶裏搜羅了一下,“沒有,最遠的一次是跟着學校去了一趟歐洲,那次也是學習為主,沒有去過海邊。”
“那這次讓你玩個夠。”
又看了一會兒星空,陸長生突然叫她的名字:“白筝。”
頭一回聽到她叫自己的大名,白筝一愣,轉過頭看她,“嗯,迢迢?”
陸長生眯眼,看着她的眼神有點危險,“很久以前我就想問了,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喜歡女孩的?”
白筝:“……”
确定自己的性向,首先要對某個人、或某些群體有那方面的好感才行,換句話說,陸長生這是想打聽白筝不為人知的初戀呢。
白筝心裏覺得好笑,不過還是回答的很嚴肅,“大概一開始就知道了,如果你要問我是怎麽知道的,我也沒辦法回答,因為我就是……嗯,就是一開始就知道了,我從沒喜歡過其他人,除了你。”
白筝說的就是實話,可陸長生還是微微眯着眼,也不知道她信沒信。
半響,陸長生才把頭轉回去,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其實我也是。”
白筝望着陸長生的後腦勺,良久,淡淡的笑了一下。
假期的時間永遠是過得最快的,紙醉金迷的生活咻一下就結束了。兩人回到國內,陸長生收拾一下,又要奔赴影視城。
不過這回不在明清區,而是在老上海區。
而且,這回她出不來了……
《煙雲不解夢》是牧導沖獎之作,他急缺一個有分量的國際大獎,之前得過的國際獎都是亞洲的,這回他想要一個歐洲的,為了這個目标,他幹脆把所有演員都集中到片場,決定先給他們來一個為期十天的魔鬼集訓。
期間,不準離開,不準聯絡外界,不準聯網打王者榮耀,違者罰款,嚴重者踢出劇組。
……
這件事連白筝都不知道,但牧導發話了,她也不能強硬的非要破壞規矩,況且只是十天嘛,一晃就過去了,她能忍,沒關系的。
于是,睡了十天冷被窩以後,白筝急吼吼趕到片場,入目并不是想象裏一般美好的女朋友撲倒在她懷裏、含淚訴說自己的思念,而是全劇組都在神神叨叨的碎碎念。
往常,白筝這種重量級大佬莅臨,人們早就一窩蜂湧上來了,但這回,沒一個人理她的。
一個帶着黑眼圈的配角從她身邊走過,嘴裏念念有詞,聲音渾渾噩噩,白筝側耳去聽,“霧雨蒙蒙細如絲,煙雲袅袅輕似夢。夢,夢裏幾時花未落,留得孤心聽雨愁。愁,愁……愁死個人了……”
白筝:“……”
作者有話要說: 牧導:我參考的集訓方法,那都是有理論依據的。聽說國外邪教和我用的是同一套理論呢!
白筝:……我要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