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大越皇帝,讓孤看看你的心
寧折不知發生了何事。
寧堰走後沒過多久,便有人闖了進來。
此人似乎精通咒術,行蹤詭秘,沒有驚動任何侍衛。
寧折雖能察覺蹤跡,只是他這副身體早已千瘡百孔,連動動手指都是鑽心的疼,又如何是對手?
他被此人施咒打暈,醒來後,便遇到了暴怒的寧堰,被他掐得快要窒息。
寧折不明白,寧堰白日裏才抱過他,現在為什麽又來折磨他。
那些讓他覺得溫暖的觸碰,難道都是假的麽?
他的主上,為什麽總是一次又一次地騙他。
寧折的烏黑眸子被火把發出的光微微照亮,月光下漂亮得動人心魄。
他掙紮着,朝寧堰艱難伸出手。
寧堰一低眼,便看見他指尖鋒利的薄刃。
“到了現在,你還是不死心地想殺本王!”
他都已經違背原則饒恕小皇帝犯下的那些滔天大錯了!他都已經為了救他推遲換心的時刻了!他是真心想待寧折好,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還要背叛他!
寧堰怒火攻心,一把攥住寧折手腕,“咔嚓”一聲脆響,生生捏碎了他的腕骨。
寧折神色一瞬間痛苦地扭曲起來,徒勞地張大嘴,“啊啊”地叫着。
他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可寧堰卻早被憤怒沖昏頭腦,絲毫沒有發現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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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着臉将寧折帶回定北王府,狠狠摔在榻上,覆上去便撕了他的衣衫。
一只白瓷瓶從寧折懷裏滾落,寧堰拾起來,在瓶底發現了霍家的家徽。
寧堰神情驟然陰冷無比,狠狠摔碎了瓶子。
“寧折,你皇叔待你已是仁慈意盡!你既然不要皇叔的好,就別怪皇叔懲罰你!”
他突然埋頭啃上寧折的脖子,呼吸急促灼熱,一雙大掌在寧折瘦骨嶙峋的赤裸軀體上不斷撫摸。
寧折怔了片刻,擡手去推他。
只是因身體虛弱無力,他力道極輕,對寧堰來說,甚至連反抗都算不上。
寧堰将他手臂狠狠一扯,輕易便卸了骨。
寧折身體輕顫了下,便慢慢安靜下來。
他如今已經習慣這樣的疼痛了。
從前寧堰總說他不知疼,現在是寧堰親自教會了他,什麽叫疼。
寧堰絲毫不顧忌身下人的感受。
指尖伸進寧折口中粗暴地攪弄一番,便将他抄身翻起來,濡濕的指向他身後探去。
寧折知道這是什麽。
以前在縱橫閣訓練時,被淘汰的人都會面臨這樣的命運。
寧折那時便縮坐在牢籠裏,靜靜看着身邊一個又一個同伴被拖出去,被他們壓在身下欺辱。
身下傳來異感,隐隐伴着撕裂的疼痛。
寧折已經疼得麻木了,輕輕阖上眸子,一動不動,整個人死氣沉沉。
他就像個精致卻沒有生氣的布偶,任人擺弄。
寧堰玩夠了,抽出修長的手指,換以身體覆上去,薄唇湊在寧折耳邊低喃着。
“阿折,你是霍忱的人,可本王若是要了你,你說霍忱還會不會要你這具肮髒的身子?”
寧折沒什麽反應。
他能感覺到寧堰灼熱的氣息,卻聽不見他的話。
他的世界一片漆黑寂靜,唯一能感受到的,便只有寧堰給予他的劇痛。
寧折反抗不了,也沒力氣再哭嚎,他只能安安靜靜承受這一切。
然而寧堰卻最厭惡小皇帝這模樣。
那種不将一切放在眼裏的疏離感,總是會讓他暴怒不已。
寧堰猛地擒住寧折瘦弱的下巴,強迫他揚起脖頸,吻上那雙蒼白柔軟的唇,舌尖探入小口裏,在裏面瘋狂地勾弄掠奪。
“阿折,看着皇叔,”寧堰呼吸粗重,伸手撐開寧折的眼皮,“看清楚,你身上的人是誰!”
寧折被迫睜開眸,同寧堰四目相對。
但他眼前卻只有無邊黑暗,那雙漆黑無光的瞳孔甚至映不出寧堰的影子。
寧折不知這人逼他睜開眼,到底是想要他看什麽。
寧折想告訴他,主上,阿寧看不見。
只可惜,他說不出話。
寧堰盯着他渙散的瞳孔,不由冷笑一聲,“你就這麽在意霍忱?他一個落魄将軍,能給你什麽?阿折,乖乖留在皇叔身邊,皇叔便替你奪回這天下!”
寧折有些困,疲倦地眨了眨眼,眼皮漸漸耷拉下來。
這個絲毫不将他放在眼裏的動作激怒了寧堰。
“寧折,你找死!”
寧堰震怒的聲音一出,門外候着的中年儒士頓時心急如焚。
霍将軍是派他來看顧小皇帝,可沒讓他把小皇帝送到定北王手裏!
他敲了敲門,試探道:“王爺,您的身體要緊,不若先驅毒……”
寧堰從一旁桌案上抄起瓷杯,狠狠擲出去,“給本王滾!”
儒士無法,擔心他當真罔顧倫常對對小皇帝下手,連忙回了房間,休書一封,暗中差人送給了霍忱。
霍忱此刻卻正在城門外接待天祁來使。
長随将信呈上時,霍忱并未接。
“告訴楊延,別讓人死了就成,其他事無需多管。”
長随應聲退下,去傳達命令了。
天祁的隊列裏,一名黑袍男人眸光一閃,悄悄離開,跟在了長随身後。
他看見長随喬裝一番,與定北王府後門守着的一人碰頭時,不由便勾唇笑了。
寧堰自诩謀略無雙,卻被霍忱鑽了空子,什麽大越定北王,也不過是虛名一個。
偷聽了會,黑袍男人臉上興味更濃了。
堂堂定北王寧堰,居然也會違背倫常,對自己親侄生出那種龌龊心思?
可若是那個小皇帝,似乎也沒什麽奇怪的……
黑袍男人想到在水牢裏看到的蒼白少年,心中某根弦似乎被什麽撥了下。
他身形一閃,便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出現在雲瀾閣。
黑袍人掃了眼榻上看似虛弱昏迷的絕色男子,“名冊拿到了麽?”
雲瀾睜開眼,眸光森冷,“想要名冊可以,你要先幫我做件事。”
男人一把掐住他脖子,“比起受脅迫,孤更願意直接殺了你。”
雲瀾呼吸一窒,脖子上的手仿佛一個鐵箍,讓他完全反抗不得。
這人是真的想殺了他!
雲瀾掙紮起來,“你……不要、名冊……了……”
男人冷嗤,“那種東西可有可無,大不了屠了這大越又如何?不過是多殺幾個人,你以為孤會在意?”
雲瀾瞳孔圓睜,頭一次生了悔意。
這個人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不該妄圖和他做交易的!
“不過……”
就在雲瀾正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男人突然話鋒一轉,甩手丢開他。
“你若是能助孤得到大越那個小皇帝,孤倒是可以将寧堰廢了,留予你處置。”
雲瀾伏在地上狼狽地咳了半晌,扯出一個陰森的笑,“好,我答應。”
只不過寧折到時是死是活,可就與他無關了!
……
房間裏,寧堰神情猙獰,正想徹底占了小皇帝,給他一個教訓。
突然,門外傳來侍女急匆匆的呼救聲,寧堰隐約聽到“雲公子”三個字。
只是他此刻滿腦子都是寧折,根本不想去管別人的死活。
遠處閣裏,雲瀾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擡頭對黑袍人道:“不行,我迷惑不了他。”
“廢物。”
黑袍人一掌打在雲瀾後背,助他施術。
而房間裏的寧堰也很快就發現,一股讓他無法抗拒的想法正從心底裏升起,讓他控制不住地想去見雲瀾。
寧堰皺起眉,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蹊跷。
他看了眼榻上赤身裸體蜷縮起來的小皇帝,突然覺得有些荒謬。
他真是被氣糊塗了,瀾兒性命危急,他卻将人丢他不管,跑來這裏同一個玩物胡鬧!
寧堰神情冰冷,匆匆甩下小皇帝,出門去尋雲瀾。
他這一離開,便是一整夜都沒再回來。
寧折弓着身體,不聲不響縮在床角,赤裸着躺了半夜。
月色透過窗戶照進來,将房間照得一片慘淡蒼白,寒意森冷。
黑袍人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榻邊。
他盯着縮成一團的少年看了片刻,同他道:“想不想離開這裏?”
少年動也不動,像死了一樣。
黑袍男人有些無趣。
他原想看少年嫉恨反抗的模樣,沒想到他絲毫沒有反應,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寧堰?
黑袍人忍不住湊上去,撥開小皇帝的發,摸了摸他光滑的臉,“大越皇帝,你委身寧堰,還不若跟着孤。你若是肯開口求孤,孤一定帶你離開。”
黑袍人聲音裏帶着誘惑,只是他注定要失望,因為寧折聽不見他的聲音。
黑袍人不死心,他很久沒見過這麽有趣的小玩意兒了。
這種反應,若不是徹底絕望,便是沒入過心。
這個大越皇帝又會是哪種?
黑袍人擡起少年的頭,闖進他那雙烏黑安靜的眼眸裏,饒有興致道:“大越皇帝,讓孤看看你的心……”
黑袍人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放出的神識便猛然收回來,額上沁出幾滴冷汗來。
他不僅什麽記憶都沒看見,反而落入一片暗無天日的深淵裏,險些便将自己折在裏面!
黑袍人不由看了眼這弱得幾乎一根手指就能殺死的少年。
這人似乎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
他沉吟一瞬,忽而輕笑一聲。
如此,可就更有好戲看了,倒是不妨在此多留幾日。
黑袍人想罷,便打算離開。
只是看到小皇帝發着細顫的身體時,他又頓了下,扯下自己身上的紫貂大髦丢在少年身上,蓋住了他滿身青青紫紫的印跡。
黑袍人看着小皇帝大半身體都陷在柔軟的皮毛裏,這才滿意道:“大越皇帝,孤先走了,孤給你考慮的時間,過幾日再來見你。”
說着身影便消失了。
寧折擡起頭,準确地看了眼他消失的方向,又垂下眼,神情平靜。
天邊漸漸泛起一絲魚肚白,晨曦的微光鋪滿大地。
寧折動了動眼睫,緩緩走下床榻,直直朝門口走去。
而此時的雲瀾閣裏。
雲瀾正倚在寧堰懷裏,滿面懷春癡癡笑着,指尖寒光凜冽。
寧堰卻一臉失神茫然,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