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兒時玩伴

見沈璧君還有些猶豫, 連城璧語調輕柔的寬慰着道:“去吧,我這會兒也要運功療傷,而且是我內傷,他被我刺了那麽多劍,你再不去看看他,他估計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沈璧君這才急忙的去旁邊照看已經有些陷入昏迷的蕭十一郎。

看到沈璧君離開,連城璧這才閉目給自己療傷, 這次的走火入魔讓他明白了一點,上輩子的死便是他的心魔,但是這麽誤打誤撞的被心魔反噬是他意想不到的, 不過卻也不得不說因禍得福,現在他再看他當年的死亡地點時,已經沒有了開始的那種反感了。

體內的傷勢比他想象的要好上許多,這讓他想到那幫他從夢魇中醒過來的那股氣息, 要是沒有蕭十一郎的出手,他現在怕是要更糟糕吧?回想起之前思維不甚清晰時, 蕭十一郎對于他的攻擊只是一個勁兒的躲避着,連城璧心裏有些複雜,如果蕭十一郎還手,那他還真不至于會到如此地步, 更甚至最後那一劍,蕭十一郎連躲都沒躲,這更是讓連城璧不知該說些什麽。

‘罷了,那次的事就當這一劍抵消了吧。’這樣的念頭, 在連城璧的思緒中浮起。

第二天,三人相對而坐,一晚上的療傷,連城璧面色好看了許多,而傷得最重的蕭十一郎則是只能躺着,身上纏着的布條都是昨夜沈璧君用幹淨衣衫撕開了才給他綁的。

幾次沈璧君開口說些什麽來打破這在蕭十一郎醒過來後就凝重的氣氛,但每次才說了開頭,話題便繼續不下去了,因為她旁邊的兩個人完全沒有開口的欲望,冷場了幾次,沈璧君索性也跟着閉口不語,

最後在沈璧君都有些坐立不安的時候,連城璧才說話了:“對于昨晚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但對于傷了你這件事,我并不會道歉。”

沈璧君原本聽到連城璧說話剛要松一口氣,但聽到後面時她愣了一下,她完全沒想到連城璧會這麽說,忙尴尬的轉頭看向蕭十一郎,想要解釋,卻聽到蕭十一郎說話了。

“應該的,你不需要道歉。”蕭十一郎咳嗽了聲,扯了個淡淡的笑容回了句。

這話聽在連城璧耳裏,讓他感到十分的別扭,抿了抿唇,也就沒有再言語。

兩人間的啞謎沈璧君壓根就沒聽明白,但她也看出來了這兩人間一定發生過什麽她不知道的事,她也沒有詳細的問,感覺到兩人間因為剛才的話氣氛再次僵住,沈璧君視線轉悠着想要找些什麽話來調節。

她的視線轉到了蕭十一郎的手腕,那裏有條手鏈,在昨晚幫着蕭十一郎清理傷口時他就注意到了,索性這會兒就直接問道:“蕭十一郎,你小時候有沒有來過這裏?”

注意力一直在連城璧身上的他并沒有想太多,聽着沈璧君這麽問了,他也就這麽答了句,等他回味過來沈璧君問的這話是什麽意思時,他才把是視線從連城璧身上收了回來:“你怎麽這麽問?”

就見沈璧君停下手中的動作,在懷裏拿出了一串狼牙吊墜,問:“那你認識這個東西麽?”

看着沈璧君手上的吊墜,蕭十一郎瞳孔緊縮,等他把視線從吊墜移到沈璧君臉上,才張了張嘴的吐出了兩個字:“是你……?”

沈璧君臉上也有着驚嘆:“我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巧,昨天我給城璧說了我小時後在忘憂谷的經歷後,他才告訴我,他在你身上見過類似的手鏈,再加上你小時後的經歷,我就這麽一猜了。”

沈璧君說完還吐了吐舌頭,而蕭十一郎此時已經沒有再去關注她了,他把視線再次投向不遠處閉目盤膝的人,蕭十一郎有點不知道怎麽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小時後搭救過,并抱有好感想要和她一起玩的人,現在卻成了自己羨慕嫉妒的情敵。

還有比這更巧的事情麽?蕭十一郎完全笑不出來了。

他把那手鏈從手腕上摘了下來,在手中撫摸了片刻,擡頭看見連城璧睜開了眼睛,想也沒想的蕭十一郎直接說道:“城璧,這手鏈,我想現在由你來拿着,會更合适。”

沒想到蕭十一郎會突然這麽說,沈璧君有些尴尬無措的看了眼蕭十一郎和連城璧。而這時候聽到蕭十一郎聲音的連城璧的視線也轉了過來,看在到蕭十一郎手中拿着的那手鏈時心中一動,要知道,那可是割鹿刀的鑰匙啊。

“這……”以現在的情況,能從蕭十一郎手中這樣拿回這手鏈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了,畢竟怎麽說那也是她小兒懵懂時送出去的‘定情信物’,但她又擔心連城璧會因為蕭十一郎這說法而不高興,這讓她猶豫不定。

卻沒曾想,連城璧微微眯起眼,起身走到蕭十一郎身邊笑着接過手鏈,說:“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沒想過連城璧這麽爽快的接過自己帶過的手鏈,并二話不說的帶到自己的手腕上,這讓蕭十一郎眼睛一亮,心底更是微微有些火熱,仿佛帶在連城璧手上的不是手鏈,而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雖然那東西一開始是沈璧君的,但怎麽說也是他貼身帶了十幾年的東西。

誰知連城璧下一句便是對着沈璧君說道:“在聽你說的那個以前的故事裏,作為你的夫君還是有些吃醋的,交換信物這種事,壁君還是與我做吧。”

這話讓沈璧君喜笑顏開的同時也讓蕭十一郎宛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整顆心被澆得透心涼的。對于這樣的連城璧,蕭十一郎只能苦笑。

這麽意外的得到了割鹿刀的鑰匙後,連城璧心情倒是愉悅不少,連帶着看蕭十一郎也順眼了許多,從給蕭十一郎的夥食上便得瞧出一二。對此,蕭十一郎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因為這待遇是他歸還了屬于沈璧君的東西後得來的……

幾天後,除了蕭十一郎還傷得挺重之外,連城璧則是好得差不多了,這時候連城璧也收到了沈飛雲的來信。

看完信箋,連城璧對沈璧君說道:“璧君,我們該回去了,岳母她要召開武林大會了。”

“可是,我們走了他怎麽辦?”對回去沈璧君沒什麽意見,反正這次出來的目的已經超額完成了,只是蕭十一郎此時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傷患,總不能把人丢這吧?

對于這問題連城璧眉頭也是一蹙,如果說時間寬裕,那帶着蕭十一郎也不是什麽事,但信箋中催得挺急,這樣路上就不方便帶着蕭十一郎了。

看出了連城璧的難處,蕭十一郎爽快的說道:“沒事,你們先走吧,我估摸着四娘也快到了,之前我有聯系過她,她會來接我的。”

見蕭十一郎這麽說,只是看了他一眼的就認同了這說法,“那好,中午過後我和璧君就離開了,蕭兄你多保重,後會有期。”

聽着這聲久違的蕭兄,蕭十一郎簡直有種想要飙淚的沖動,一個勁兒的點頭:“城璧你也多保重!後會有期!!!”

連城璧眉頭一跳,他怎麽覺得蕭十一郎這話裏,‘後會有期’這個詞才是重點?

在把蕭十一郎安頓好後,連城璧就帶着沈璧君離開了。看着小時在遠處的兩人,蕭十一郎才苦笑着起身,一步步慢慢挪着往外走去,什麽風四娘會來接他,那也要風四娘知道他在哪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現在……他得靠他自己走出去了。

卻沒想,沒走出多遠,蕭十一郎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為首的白色男裝的俏麗女子邊撥弄着耳邊的發絲邊朝着蕭十一郎說道:“唔……這下你可走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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