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兩萬
霸總的邪魅一笑到底是什麽鬼?
喻藍星甩了甩頭, 可還是把董乘浪的臉和她前幾天惡補的好幾本言情小說的男主重合在了一起。
言情小說的主要劇情就是談戀愛,在她的想象力,書裏的各位霸總頂了張董乘浪的臉, 或孤傲, 或冷然, 或腹黑, 但共通點就是情深似海啊,想盡了各種法子捧着女主轉圈圈。
至于女主的臉……
喻藍星只敢想象到了這裏, 強行振作了起來。
再胡思亂想下去,真不敢想象能發生點什麽。
人的想象力真是驚人吶,可以把蘿蔔堪稱人參,也是思維擴展的太大了。
董乘浪以為喻藍星不相信自己,再一次強調:“交給我辦就行了。”
喻藍星生怕被看出異樣來, “嗯”了一聲, 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
她原本想問問董乘浪,他準備怎麽抓人。
但想必董乘浪一時半會兒不會這麽快就已經有了主意。
人家說幫她是情分,她要是顯得太過急切就不太好了。
喻藍星有了決定, 不管不問。
就像那天聽見他幼兒園的戀愛史一樣,他不主動提起, 她絕對不會詢問。
董乘浪從下了決定開始, 就已然有了主意。
首先他需要一個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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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藍星雖說是現成的助手,但他希望暫時向她保密, 況且他心裏已經有了人選。
下了晚自習回家, 董乘浪特地在大院的門口等着沈盈盈。
沈盈盈這丫頭膽大包天, 在大院的門口都敢和王君浩親親我我。
有求于人,董乘浪自動當了個放風的。
遠處一輛黑色的汽車越開越近,這車不知道是誰家的,但董乘浪記得在大院裏見過。
董乘浪“嗯哼”了一聲,提醒角落裏仍然難分難舍的小情侶。
與此同時,黑色的汽車亮起了車前燈。
沈盈盈從王君浩的懷裏鑽了出來,溜着牆邊進了大院。
董乘浪就在進口處等她。
沈盈盈一看見路燈底下的人,便問:“剛才是你提醒我?”
“嗯。”
沈盈盈略微一思索,到底是有着從小玩到大的默契,笑問:“有事?”
“有。”董乘浪也沒想拐彎抹角。
“那我有什麽好處嗎?”
“你想要什麽好處?”董乘浪問。
沈盈盈又想了想,“暫時想不到想要的,寄存行嗎?”
“可以。”
“你就不擔心我到時候獅子大開口?”沈盈盈偏了頭看着發小。
“你不會。”董乘浪找了她幫忙,那就是對她的人品有一定的認可。
要不然他怎麽沒找蔣美玉呢!
沈盈盈嘆了口氣,又講:“不過我可事先聲明啊,幹壞事可以,出了事兒你得擔着。”
“沒你想的那麽複雜。”董乘浪頓了一下,“你跟我去我家。”
“幹嗎?”沈盈盈皺眉,“你爺爺太恐怖了。”
“他已經睡了。”
“那就更不合适了。”
董乘浪想了想,也确實。
他思量後又說:“那這樣,你在我家門口等着,我回家拿個錄音筆。”
“拿錄音筆幹什麽呀?”沈盈盈問。
董乘浪沒有回答,擺了擺手,示意一會兒再說,一溜煙就跑掉了。
好在,董乘浪出來的很快。
沒讓沈盈盈在冷風裏等多久。
可饒是如此,沈盈盈一見他就跺着腳說:“快點,凍死了。”
董乘浪把錄音筆舉到了她的面前:“幫我錄幾句話。”
“什麽話。”
“第一句:2萬。第二句:大哥,再加一點啦。第三句:好了好了,成交。第四句:地址在哪兒?報銷路費喲。”
沈盈盈一聽,蹙着眉問:“這都什麽鬼呀?”
“我要捉鬼。”董乘浪認真地說完,又特地強調,“要用你平時和王君浩說話的那個柔弱腔調。”
“大惡心了。”沈盈盈煩躁地說:“早知道就不答應你了。”
董乘浪許下了承諾:“我保證以後幫你辦的事情,和這件事等同,公平交易。”
“現在錄?”沈盈盈糾結了半天,終于松口答應。
“是啊!”董乘浪為免夜長夢多啊。再說了,總和喻藍星換手機,也不大現實。
“可你在我面前我別扭死了。”沈盈盈跺腳。
“那你別當我是人。”
“當你是條狗嗎?”
“是狗也不是你家的呀!”董乘浪能屈能伸,攏了攏手催促,“快點,冷。”
沈盈盈嘟了下嘴,嘟嘟囔囔:“這麽快就成林家的狗了。”
董乘浪沒有反駁,翻着眼睛又催促:“快點。”
“這玩意兒怎麽用?”
“就按開那個按鈕,對着說就行了,記得中間停頓一下。”
沈盈盈很快就錄完了第一遍,董乘浪放了一遍聽,覺得她的語氣不夠柔和,希望她再錄一遍。
沈盈盈不快地說:“還怎麽柔和?”
“不夠嗲。”
“那你找嗲精幫忙呀。”
“快點吧。”
沈盈盈不情不願地重錄了一遍。
董乘浪聽了之後說:“勉勉強強吧!”
要是他再讓她重錄一遍,這丫頭肯定要和他翻臉了。
錄個音整整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沈盈盈轉身回家,卻又有些不放心的囑咐:“別搞出大事兒啊!”
“知道,我有分寸。”董乘浪說。
其餘的沈盈盈就沒問了。但她今天聽王君浩說了,有人給喻藍星打騷擾電話,董乘浪八成是因為這件事情想要幹點什麽。
沈盈盈回家之後還是有點不放心,又給董乘浪發了條信息。
[哎,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喻藍星了?她爸那關你過的去嗎?]
沈盈盈發完信息就去洗澡了。
天氣寒冷,每天晚上喻小藍都得盯着喻藍星喝完一杯熱牛奶,才肯放過她。
喻藍星簡單沖洗了一下,準備坐在床上看書。
才将把被子掀開,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便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不是自己的東西。
喻藍星反應了一會兒,才癔怔過來。
她伸手拿起手機,輸入密碼。
發信人是沈公主。
她從頭像看出了沈公主就是沈盈盈。
喻藍星知道這不是在找她。
可她并沒有打開微信,就看見了信息內容。
緊跟着她像燙着了似的,把手機扔進了床裏面。
——
午夜十一點。
喻藍星的手機終于響了。
董乘浪拿出了錄音筆,嚴陣以待之後,才劃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的聲音依舊有些猥瑣。
“喂,賣初|夜是嗎?”
董乘浪按下了錄音筆,提前錄好的聲音就出來了。
“兩萬。”
電話那邊的男人啧了一聲,讨價還價地說:“太貴了。現在的僞造技術那麽發達,誰知道是真是假!八千,怎麽樣?”
“大哥,再加一點啦。”
“最多一萬。”
“好了好了,成交。”
“這麽痛快啊?”
“地址在哪兒?報銷路費喲!”
“地址在草建路恒通賓館,我一會兒把房號發你手機上。”
董乘浪悄無聲息地挂了線。
他想了想給陳嘉懿發了條信息。[出來,門口見。]
馬有失蹄的時候,就是吧他暫時忘記了自己現在用的是喻藍星的手機。
可把陳嘉懿給吓個半死。
他前同桌半夜約他見面……什麽事不能白天說啊?
陳嘉懿都鑽被窩裏了,一猛子坐了起來,心裏那個糾結啊。
要不就裝睡着了沒看見信息?
那萬一是很重要的事兒呢?
天人交戰這個詞兒,此時此刻,陳嘉懿的感悟太深了。
他拿出手機往董乘浪的號上發信息。
喻藍星的計劃是複習高一的數學,預備複習十頁。
可她一頁都沒有看進去,眼睛是盯着書的,但書上寫了什麽,她全都不知道。
這時候,董乘浪的手機又響了。
喻藍星猶豫了一會兒,解開了鎖。
[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幹對不起你的事兒。]
喻藍星心想,這都什麽鬼啊?
一生氣關了機,關燈,睡覺。
——
董家老爺子的作息雷打不動,九點半睡覺。
董爸因為一早就要到研究所,睡的也很早。
只有董媽會等董乘浪回家。
可現在這個點兒,董媽也睡下了。
董乘浪小心翼翼地摸黑下樓,又小心翼翼地開門溜進了院子。
思索了片刻到底是翻牆還是走大門。
董家的大鐵門,最近可能缺油了,進進出出總會咯吱響。
片刻之後,董乘浪再沒有猶豫,縱身一躍,趴上了牆頭,緊跟着一擺腿,輕輕松松上去,又悄無聲息地跳了出來。
董乘浪在大院門口等了五分鐘,才看見一個人影匆匆忙忙地向這邊跑了過來。
待到近跟前,董乘浪飛起一腳,“烏龜嗎你?”腳在陳嘉懿的腿邊蹭了過去,沒怎麽用力。
陳嘉懿有一種見鬼了的心情,鬼叫說:“卧槽,怎麽是你!”
董乘浪很快就想通陳嘉懿話裏的意思了,冷哼了一聲。
陳嘉懿賭咒發誓地說:“老子是懷着有大事的心情出來的,誰他媽有一點畸念,誰他媽天打雷劈。”
“行了。”董乘浪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神神秘秘地說:“真的有大事。”
草建路離得不遠。
就是出了大院,這個時間點,不太好叫車。
陳嘉懿埋怨董乘浪明知道要出門,為什麽不提前把車叫好?
董乘浪勾着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我故意的。”
“為什麽?”陳嘉懿這個直腸子話痨,蓋特不到他基友的腦回路。
可陳嘉懿最近特別喜歡動腦子。
他問完了之後,不等董乘浪回答,就自作聰明地說:“哦,我知道了。首先不知道是誰把前同桌的手機號碼洩露了出去,招來的還都是一些臭不要臉的嫖|客。你覺得揍他們一頓都是輕的,要先吊着他們,吊的他們色|欲熏心,再給予沉痛的打擊。最好打擊的他們直接陽|痿,就再也不能出來禍害人了,對不對?”
這分析,董乘浪只想給他鼓掌。
不過,就陳嘉懿的腦袋能想出來這些,也委實不容易。
董乘浪氣了好幾個小時的心情,終于舒展開來。
“看你那蔫壞蔫壞的表情……”陳嘉懿不自信地說:“難道我分析的不對嗎?”
正說到這裏,董乘浪瞧見遠處駛來了一輛空出租,伸手招停。
他報上了賓館的名字,在想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他做事謹慎,像第一次走門去喻藍星家,去之前,都不止在心裏推演了一遍。
假設的根據是提前調查了喻藍星父母的性格。
星她爸是什麽人,大院裏有很多傳說。
關于星她媽的說法,卻很少,只知道她是喻世珠寶的掌舵人。
可媽呀,跟爸到底是不大一樣,會溫暖很多。
去了之後,董乘浪就知道,自己的寶押對了。
可這一次的分析不太好做。
對方是什麽人,他心裏根本就沒數,要不然也不會拖上陳嘉懿一起去。
董乘浪閉上眼睛不說話的時候,陳嘉懿也不擾他,一個人看着霓虹街景,忽然間給他來了一句:“卧槽,我現在想明白了。我說你怎麽遲遲都不出手,你小子不會奔着結婚去的吧?才十七就想結婚的事兒,是不是也太積極了呀?你這麽一搞,我的壓力山大,我是不是也得趕緊找個可以結婚的女朋友,然後瞅着你什麽時候結婚,好和你一塊兒舉行個集體婚禮啊?”
“你暗戀我啊?”董乘浪沒好氣地說:“要不然結個婚幹嗎和我湊一起?”
“不是,咱倆是發小,你要是提前造個孩子出來,再碰上我晚婚晚育,那孩子還怎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
董乘浪氣笑了:“有病。”
恒通賓館很快就到了。
那人半個小時之前發來的信息,[5027。]
賓館不是什麽上星級的。
大堂的設施有些陳舊,電梯也是那種老式的,看起來會随時出故障的那種。
董乘浪拉着陳嘉懿直接進了電梯。
這個點兒,電梯裏就他倆。
陳嘉懿按了按心髒的位置說:“卧槽,跟捉奸似的。”
董乘浪抿着嘴,沒有說話。
他就這樣,只有氣氛輕松的時候,才會話多。
一遇上點事,他董家嚴肅的做派就出來了,一秒變得不茍言笑。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五樓。
出電梯的瞬間,董乘浪吩咐:“我這會兒笑不出來,一會兒你敲門,知道怎麽說嗎?”
陳嘉懿朝他比了個“OK”。
兩個人很快就立在了5027的門口,董乘浪撤到了貓眼看不見的地方。
陳嘉懿敲了敲門,一臉微笑地立在貓眼的正前方。
房門閃開了一條縫,裏頭的男人警惕地問:“幹什麽?”
“你好,先生。我是賓館的服務員,樓下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說是先生的朋友,大堂經理吩咐我上來問問。”
男人不悅的聲音傳了出來,“對,就是我朋友,趕緊讓她上來。”
“是這樣的,最近吧,公安查的嚴,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我拍了張您朋友的照片,您要不要看看先确認一下?”
說着,陳嘉懿裝模作樣地拿出了手機。
裏頭的人遲疑了一下,把門打開了。
門敞開的一剎那,董乘浪忽然跳了出來,飛起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
陳嘉懿緊随其後進屋,快速将門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