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話了,他道:“除了琴先生以外,恐怕不會再有人來了吧?”
話才說完,莫雲彤已經接口道:“恐怕不對,除了琴先生之外,還有一個本地的和尚!”
他的話引起了衆人的驚異,阿難子也面露詫異之色,說道:“怎麽,出家人也參與此事?”
谷小良坐下之後,被衆人擋住視線,一些也看不見,他又匆匆地站了起來,找了一個空隙,叫道:“老莫!你說是誰?”
莫雲彤笑了笑,說道:“青海我很少來,阿難子師父大概知道,此處可有個和尚叫門陀的?”
他提出了門陀和尚之後,衆人都紛紛猜疑,因為他們行走江湖數十年,就沒有聽說過“門陀和尚”其人。
阿難子卻是一言不發,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麽表情,只是靜坐椅子上,聽着衆人的讨論。
那一群老人交換了一會意見,彼此都沒有聽說過此人,這才把注意力又轉回到阿難子的身上。
阿難子笑着說道:“不錯,我倒認識門陀和尚,但他仍是個不會武功之人,不足為慮。但不知莫師父怎會提起此人?”
莫雲彤陰陰地笑了笑,說道:“我前此不久在廟中遇見過。”
阿難子接口道:“哦?門陀師父何時來過此地?這倒怪了!”
沉默了半天的婁弓,此時發話道:“少談這些不相幹的事,春秋筆到底怎麽樣了?”
他聲若洪鐘,與他瘦小的身形不大相配,但由于他提到了春秋筆,立時把衆人的注意力引集了起來。
衆人突然沉默下來,空氣顯得很靜,但卻隐伏了危機。
十數道目光,一齊射向阿難子的身上,靜待他的回答。
阿難子面上仍帶着那絲和善的微笑,用着平靜的聲音說道:“婁師父,多年都等了,何必急在一時?按時間算來,明天早上才到呢!”
婁弓聳了一下狹小的肩膀,說道:“既然人都來了,何必還要等?”
阿難子笑道:“我倒無所謂,不過琴先生未來,我們不等到明天早上,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吧!”
婁弓的眼睛,向石明松一瞥之後,嘴唇蠕動了一下,似想說話,但又忍住了。
提到琴先生之後,這些老人臉上的表情都怪異得很,古浪看在眼內,忖道:“難道琴先生真是厲害無比麽?”
阿難子又道:“我個人也想早些把此事結束,不過為了公平起見,還是等琴先生到來好些,今夜大家久別重逢,恰好借此機會話舊一番,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況紅居一直沒有說話,這時接口道:“我不反對!”
阿難子笑道:“況老師既不反對,我想別位也是一樣了,我們由現在起,直至明日之前,請莫提春秋筆之事!”
谷小良聽了這話,首先感到不滿,可是其他的老人均未開口,所以他也只好忍了下來。
于是,這一群老人慢慢地散開了,各人作各人的事情,況紅居與童石紅在一旁閑聊,婁弓靠在柱子上打盹,谷小良則拿出了幹糧大吃不已。
古浪很希望趁這個機會,與阿難子談談,可是莫雲彤及石懷沙正在與阿難子聊天,自己無法插進去。
童石紅雖然在與況紅居談話,但是一雙妙目卻不時地溜到古浪的身上。
只有石明松,他獨自跑到了廟門口,坐在石階之上,雙手抱着膝,遙望“哈拉湖”
發怔。
古浪獨自站了一會,覺得很是無聊,便走出了廟門,來到石明松身旁。
石明松好似想出了神,古浪來到他身邊,他仍然沒有發覺。
古浪輕輕地咳嗽一聲,說道:“咳!石兄,你在想些什麽?”
石明松這才擡起頭來,望了古浪一眼,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只是些自身的事,與他人無關。”
說完之後,又垂下了頭。
古浪仿佛感覺到,石明松心底蘊有極大的憂傷,不禁生出一種莫名的同情。
他坐在石明松的身旁,目光也投向了山下的“哈拉湖”。
這時太陽已經高升,萬裏晴空,湖中碧波如鏡,如被偶爾刮來的秋風,吹出了千萬紋線,越發顯得引人。
他們二人并坐了半晌,石明松既是一言不發,古浪也想不出什麽話說。
那幾個老人的談話聲,不時地傳了出來,古浪也被這情景勾起了往事,默想着自己十幾年悲怆的歲月,心頭戚戚。
他正想得入神之際,石明松突然開口道:“那天傳你功夫的人,果然是阿難子!”
古浪驀地驚覺過來,連忙接口道:“是呀!真是沒有想到!”
石明松露出一絲淺笑,說道:“這類奇人,別人想謀一面都難如登天,他怎麽會自動傳你武藝呢?”
古浪心中一驚,知道那天的事落在石明松的眼中,已經使他起了很大的疑心。
石明松說過之後,雙目炯炯地注視着古浪,靜待古浪的回答。
古浪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他要我不要參與這件事吧。”
石明松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古浪也知道自己的解釋太勉強,但除此之外,也想不出什麽話說。
古浪心中忖道:“我何不問他幾句,省得他一直問我。”
古浪想到這裏,便道:“石兄,那天在小茅屋前所見的老人,莫非就是琴先生麽?”
石明松冷冷說道:“你明明知道,何必問我?”
古浪一怔,續道:“恕我多問一句,你與琴先生到底是父子,還是師徒呢?”
他的話才說完,石明松突然站了起來,他面上有一層冷霜,用異常的聲調說道:
“此事不勞費心!”
他說過之後,返身走入了“達木寺”。
古浪倒被他弄得氣惱不已,他本來想與石明松多親近一些,但是對方好似一塊冰似的,與人格格不入。
古浪心中忖道:“我來此也是為了自己的事,既然無緣,還是少來往的好。”
才想到這裏,突聽廟內一陣大吵,一個粗暴的聲音叫道:“老莫!你當我是瞎子不成!”
古浪心中一驚,連忙趕了進去,只見谷小良暴跳如雷,繼續罵道:“奶奶的!我老頭子眼睛裏可是揉不進沙子的!”
古浪心中忖道:“怎麽又是他?”
想着,匆匆趕到了近前。
只見在谷小良及莫雲彤二人的腳下,有白粉畫的一只棋盤,已經被踩踏得一片模糊。
原來谷小良及莫雲彤二人,是為了下棋而争吵起來的,古浪不禁覺得好笑。
這時谷小良暴跳如雷,莫雲彤臉上挂着一絲鄙夷的笑容,雙手抱着肩,一言不發。
谷小良叫道:“奶奶的!沒種就不要來,來輸了竟這麽沒出息,當我三歲孩子麽?”
這時石懷沙跑了過來,問道:“老谷,啥子事情?”
谷小良用手指着地上的棋盤,把聲音又提高了一些,大叫道:“奶奶的!我坐得好好的,他定要找我下棋,下了一半,他不是對手,竟發了脾氣,把棋盤踩成這個樣子,你看!”
說着又用手連連指着地上殘破不全的棋盤,頭上的青筋跳個不住。
古浪差點失聲笑出來,忖道:“這麽點屁事也值得如此亂叫?”
再看莫雲彤,仍然老樣子,斜着眼望着谷小良,冷冷在說道:“輸了怎麽樣?難道還犯死罪不成?”
谷小良又跳了起來,大叫道:“這是什麽話?你們聽!這是什麽話?”
他這一次叫的聲音更大,震得古浪耳鼓發痛,不禁大皺眉頭。
莫雲彤有些不耐煩了,提高了些聲音道:“你發什麽瘋?”
谷小良更不得了,張口又要大叫,卻被石懷沙攔住,對莫雲彤道:“老莫!事情是你不對,就讓他罵兩句算了。”
莫雲彤翻了翻眼睛,說道:“讓他罵兩句?誰這麽賤骨頭?要罵你讓他罵好了!”
這句話一出,石懷沙也被他激怒了,睜眼道:“老莫,這話怎麽說,到底是誰輸了棋?”
莫雲彤冷冷地說道:“我輸了,怎麽樣?輸棋又不是從我開始,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莫雲彤的話可謂是真正的不講理,石懷沙也罵道:“媽的!我好心好意……”
才說了兩句,莫雲彤已接口道:“好心好意?誰不知道你們兩個狼狽為奸,臭氣滿江湖!”
石懷沙及谷小良俱皆暴怒,眼看就要動手,婁弓突然大叫道:“吵什麽?你們來此是為了吵架麽?”
這句話提醒了他們,莫雲彤放下了手,甩了一下袖子,說道:“媽的,懶得跟你們嚕蘇!”
說罷快步而去,神态、語氣,莫說谷小良及石懷沙,就連古浪看着也生氣。
谷小良及石懷沙二人狠狠地罵了幾句,這才停了下來。
在他們争吵之時,阿難子始終是含笑旁觀,表情很是平淡,好似司空見慣一般。
古浪心中忖道:“想不到這一群老人,都像孩子一般!”
争吵之事告一段落,石懷沙、谷小良、莫雲彤三人都在生悶氣,均不言語。
況紅居仍然和童石紅聊天,好似他們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婁弓靠在柱子上,看着遠天發呆,石明松還是老樣子坐在地上沉思。
古浪看到這些情形,自己也不知道做什麽好,他忖道:“阿難子為什麽不利用這時間,與我多談談呢?”
他又想到了哈門陀,忖道:“莫非他一直不出面,在暗中注意我麽?”
古浪想着,緩緩地走近阿難子身旁,只聽他對婁弓說道:“婁老師今年多大了?”
婁弓答道:“我七十六了,你呢?”
阿難子笑了笑,說道:“我比婁老師大些……”
古浪感到失望,忖道:“想不到他們盡談這些閑話!”
才想到這裏,突見阿難子對自己道:“小朋友請過來談談!”
古浪喜出望外,連忙迎了上去,笑道:“老師父有何指示?”
阿難子笑着問道:“你也是為春秋筆而來麽?”
古浪一怔,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是為春秋筆而來!”
古浪的話,使所有的人都驚奇起來,他們的目光,全部射向古浪的身上。
阿難子表情也顯得很驚詫,古浪不知他是裝作還是真個驚詫。
阿難子用沉靜的聲音問道:“那麽你來此為何?”
古浪用牙齒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是來複仇的!”
這句話又驚動了所有的人,阿難子接道:“莫非找我複仇?”
很多人都等着古浪的答案,古浪停歇了一下,說道:“我的仇人就在你們這一群人之中!”
說完,轉身走開。
他說的當然是謊言,但是他故意這麽說,為的是要這群老人減少對自己的疑心。
古浪走開之後,不再看他們一眼,顯得有些怪異。
這一群老人,又低聲地交談起來。
古浪正冷眼旁觀,突然一只溫暖的手搭到他的肩膀上。
古浪轉過了身,見是石明松,心中一動,故作勉強的笑容道:“石兄有何見教?”
石明松深沉地說道:“阿難子真是你的仇人麽?”
古浪面色一變,拉着他的手,走向一旁,壓低了聲音說道:“石兄!請別聲張,方才你問我,我便已直言相告,你可不能告訴他人!”
因為方才古浪造了謠,告訴石明松自己是來複仇的,所以現在多了一番做作。
石明松微微一笑,說道:“我自然不會告訴別人,不過我卻有些懷疑,怕你不是來複仇的吧?”
古浪正色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石明松搖了搖頭,說道:“既是複仇,為何要張揚開來?”
古浪面色一沉,說道:“石兄,你我不過數面之緣,原不必告訴你這麽多,既然告訴了你,信不信就由你了!”
說罷之後又轉身走開,但才走出了一兩步,便又被石明松抓住了膀子。
古浪故作不悅,說道:“石兄還有什麽事?”
石明松一雙俊目含有隐語,低聲道:“古兄随我來,我們商量件事。”
說完拉着古浪向山下急馳而去。
古浪不知何事,但已感覺到自己的謊言有了效力,心中很高興。
石明松拉着古浪一陣急奔,來到了半山,尋了一僻靜處,說道:“古兄,我們在此談談。”
古浪故作驚詫道;“怎麽回事?”
石明松遲疑了一陣,突然道:“古兄!我幫你複仇,你也幫我一事如何?”
古浪問道:“什麽事?”
石明松沉聲道:“殺死琴先生!”
石明松此言一出,古浪不禁大吃一驚,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望着他。
石明松臉上有一種莫大的痛苦,他雙目望着遠天,說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吃驚,現在你有什麽疑問盡管問,我一定回答你。”
古浪望了他一陣,問道:“琴先生與你到底是何關系?”
石明松轉過臉來,雙目注定在古浪臉上,說道:“我們名為師徒,其實是……”
他說到這裏,沉吟了一下,用白色的牙齒,咬着嘴唇,不再發言。
古浪追問道:“實在是什麽關系?”
石明松搖了搖頭,說道:“不必談了,總而言之,他害了我一生……還不止害了我,還害了……”
或許是他情緒過于激動,以至語無倫次,說了半天古浪都不明白。
但是古浪知道,他與琴先生之間,必定有着極微妙的關系。
石明松停口之後,不再說話,表情很是沉痛。
古浪接道:“如果你不是琴先生的對手,我何嘗不是一樣,怎麽能夠幫助你呢?”
石明松沉吟了一下,由懷中摸出一個小竹管子,說道:“他周身均有奇功,只有雙鼻乃是弱處,這管中乃是苗疆飛針,一發五支,奇毒無比,只有趁他疏忽之時,才有成功希望。”
古浪面色一變說道:“啊!五羊飛針!”
石明松說道:“古兄見多識廣,不錯,這就是五羊飛針,也是惟一能夠在他體內生效之毒!”
古浪不禁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如此說來,除了五羊飛針以外,任何劇毒在琴先生體內都不起作用麽?”
石明松點了點頭,說道:“就我所知道的毒藥之中,除此之外,他都不懼,是否還有其他的毒物可以治他我就不知道了。”
古浪心中好不驚詫,忖道:“如此看來,琴先生的功夫真是高不可測了。”
石明松又接着說道:“我想請你幫忙的,就是在我暗示之時,把這五羊毒針吹出。”
古浪搖手道:“你與他日日相處,下手的機會正多,為何要我代勞?”
石明松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我實在有難言之隐,只請你幫這個忙,你若有任何事情,我都一定舍命而為!”
古浪搖頭道:“石兄此言差矣,我們江湖中人,講究正大光明,若是有仇,就該當面講明,再說此類毒物,乃是我生平痛恨之物,萬無取用之理!”
古浪說得正氣浩然,石明松不禁愕然相顧,良久才說道:“古兄,你……你實在不能……”
古浪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無論如何我是萬難從命,請石兄原諒。”
石明松見古浪拒意堅決,無可奈何,只得把那管毒針收了起來,長嘆了一口氣。
古浪見他如此,不禁說道:“石兄,除此之外,有任何事我一定效力。”
石明松又嘆一口氣,說道:“唉,古兄你是好朋友,我知道……我不強求,請便吧!”
古浪幫不上這個忙,自己也覺歉然,望了他一陣,也就轉身走開。
當古浪将要走到路口之時,石明松又道:“古兄!方才的話,請不要對任何人講起!”
古浪含笑道:“石兄放心,我絕不是多舌之人!”
說完之後,走出了這片林子,跨上石階,才走了幾步,突見右側林中,一人正向他招着手。
古浪見是哈門陀,不知他又有什麽事,心中雖不高興,但也只好走了過去。
哈門陀一面招手,一面退走,古浪一直走了很遠才把他追上,說道:“什麽事呀?
這麽神秘……”
話未說完,哈門陀突然伸出右手,向古浪腰間探來,古浪大驚,閃身讓開,說道:
“你作什麽?”
哈門陀道:“我要看看那五羊毒針!”
古浪又是一驚,想不到方才的談話,全被他聽見了,便道:“我未拿什麽五羊毒針。”
哈門陀笑道:“那麽你見我探手,為何如此緊張,急急閃躲?”
古浪心中一動,說道:“我自己有些私物,不願人知。”
他心中忖道:“莫非他已知道,阿難子把‘春秋筆’交給了我?”
想到這裏,古浪不禁大為緊張,但是表面卻不敢露出。
哈門陀陰沉地笑了笑,說道:“啊!你還有些私物,那就算了。”
古浪略過此事,說道:“你找我還有別的事沒有?”
哈門陀說道:“當然有事,否則我找你做什麽?”
古浪才要說話,哈門陀突又閃電般撲過來,一手按在了他的嘴上。
古浪大驚失色,雙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袋囊,耳旁已聽哈門陀低聲道:“不要說話,有人來了!”
他說着放開了手,古浪這才知道怎麽一回事,心中稍安。
不一會的工夫,便聽見一陣談話之聲,清晰地傳了過來。
只聽得一個深沉的聲音說道:“我看莫雲彤那家夥必然有鬼,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這是石懷沙的聲音,原來他們來此密談。
接着是谷小良的聲音說道:“我看還不止莫雲彤一人,婁弓和況紅居也都古古怪怪,對我們冷淡得很。”
石懷沙的聲音接着說道:“既然如此,幹脆一不作二不休……”
說到這裏,聲音突然小了下去,古浪用盡了耳力,也聽不清一個字。
過了好半天,二人的談話才告一段落,谷小良籲了一口氣說道:“奶奶的,這就叫‘無毒不丈夫’!”
石懷沙的聲音接着說道:“我們快回去吧!時間長了他們又要疑心。”
說着,二人很快地走出了林子,古浪隐約看見他們的影子,如飛向寺中奔去。
哈門陀冷笑了兩聲,說道:“他們自相殘殺,正是我們的好機會!”
古浪還是有些不解,說道:“到底怎麽回事,難道他們講好了‘春秋筆’歸他們二人不成?”
哈門陀說道:“不必問這麽多了,你現在快回去,晚上我自會來找你,到時再詳細交待你。”
古浪還要問,哈門陀道:“快走!快走!”
說完之後,他自己像一陣風似的,越林而出,快似箭弩!
古浪忙也飛快地跑出林子,已不見了哈門陀的蹤跡。
這時已過午甚久,古浪覺得腹中饑餓,這才想起還未用飯,忖道:“我先吃飽了飯再說!”
他飛快地奔上嶺頂,正院之中已沒有一個人,想是都到禪房中休息去了。
古浪回到自己的房內,發現自己的東西,好像被人動過了,心想:“什麽人會來查我?”
好在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身上,當時取出了幹糧,就着隔夜涼水吃了起來。
他吃完之後,和衣躺在炕上,心中想着這件事,明天一早,将不知會如何演變。
他很想去找阿難子,但是又怕引起別人疑心,忖道:“我想他總會再交代我幾句……”
才想到這裏,突然一陣敲門之聲響起,顯得很是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