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誤會,所以我到‘達木寺’找他,不願求他,他也知道,所以我們條柬來往,最後他給了我這張條子。”
他說着由身上取出了一張紙條,古浪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言牙吾兄賜鑒:
大函奉悉,所雲極是,吾兄情深似海,垂老不移,令人欽佩,春秋筆已交小徒,他雖智勇,但強敵過多,紅珠亦已交其作為信物,吾兄可暗中與他結伴,各得其所,小徒魔難正多,還仗賜助,為何。
弟阿難子”
古浪雖然不太懂信中之意,但是這是阿難子親筆,有了阿難子的這封信,古浪不禁寬心大放。
如此,丁訝的出現,不但非禍,而且是莫大的幫助。
古浪正感前途茫茫,孤身難于應付,有了丁訝相護同行,心中好不高興。
他連忙拱手一拜道:“弟子古浪,不識師伯廬山真面,萬望恕罪!”
丁訝收好了阿難子的紙條,正色道:“方才桑燕稱我為江湖第一惡魔,所言倒是不假,不過我在世之日已經不多,只求能見九娘一面,哪裏還有餘力作怪呢?”
古浪見他表情很是沉痛,由方才阿難子的信件看來,丁訝與桑九娘之間,似有隐情,卻不知他去見桑九娘,為何還要以紅珠為證。
丁訝感嘆了一陣,接着說道:“那粒紅珠子呢?”
古浪紅着臉,說道:“我……我在谷底時,發覺已經遺失了!”
丁訝聞言面色大變,說道:“真的?糟了!糟了!”
古浪見他急成如此樣子,心中也很難過,說道:“我先以為是石明松,可是方才搜他的身子,并沒有發現!”
丁訝搖頭道:“據我猜測,絕非石明松!”
他緊皺着眉頭,沉思起來,古浪又道:“我收藏得極好,如果不是石明松,便是墜谷時失落了!”
丁訝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說道:“是了!那粒紅珠,已然到了哈門陀的手中!”
古浪大驚,說道:“怎麽,到了他……他的手中?”
丁訝點頭道:“我們落崖之時,他正在一旁窺伺,等他救了我們之後,我曾見他彎身拾了一物,匆匆就走,定是他把紅珠拾去了!”
古浪好不驚奇,說道:“啊!原來不是你救我的?”
丁訝笑道:“我既知道他在一旁,豈能出手,我知道他絕不會讓我們受傷,所以我們落地時,都是被他托住的,他為了救那匹馬兒,慢了一步,你才摔昏過去。”
古浪這才恍然,急道:“紅珠被他拿去,他豈不一切都明白了?”
丁訝搖頭道:“萬幸這類紅珠江湖上無人知道,不過哈門陀生性多疑,他拾得之後,一定要詳加研究,一方面還要看你反應如何。”
古浪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丁訝皺了皺眉頭,說道:“禍是你闖的,事情卻要我來解決!你放心吧,我會有辦法弄回來的!”
古浪将信将疑,說道:“你真有辦法麽?”
丁訝笑道:“這粒紅珠關系我最大,就是沒有辦法,我也要想出辦法的!”
他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接着又說道:“不過,在哈門陀這種人物身上施手腳,太困難了!”
才說到這裏,突然對古浪施了一下眼色。
古浪知道必有緣故,連忙收起焦急之容,而丁訝則又軟綿綿地靠到了樹上,低聲地呻吟着。
同時又以原先柔弱的聲調說道:“古兄弟,照這麽說,我的病很難治了?”
古浪知道必定來了外人,說不定是哈門陀,便裝着糊塗說道:“這很難說,不過你年紀太大,比較困難些!”
丁訝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好在我也不想長生不老,能拖幾年是幾年吧,但願到四川能夠找着我那孫兒,我死也瞑目了。”
古浪未曾接口,丁訝突道:“古兄弟,你母親留下的那粒紅珠子,倒是真好,能否給我玩賞一下?”
古浪知他言中之意,聞言很懊喪地說道:“那是先母留下惟一的一件紀念物,不料被我不慎遺失,真是痛心!”
丁訝接口道:“說不定被石明松拿去了。”
古浪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他們怎麽竟把我當成了‘春秋筆’的傳人?那粒紅珠對我是件無價之寶,對別人卻是一點用也沒有啊!”
丁訝扶着樹,站起來,搖了搖頭,說道:“唔,我真不明白你們這些會武功的人,我看你還是趁早退出江湖,找個小生意做做吧!”
他說着搖搖擺擺地走了兩步,又道:“天晚了,你扶我回去吧!”
古浪答應一聲,扶着丁訝慢慢地向回走去。
等到他們的人影,在這片林子裏消失之後,兩條灰影,閃電般射了出來。
他們正是石懷沙及谷小良!
石懷沙遙望着他們的去處,皺着一雙白眉,說道:“照我們這幾天跟蹤的情形看來,古浪似乎并無什麽可疑之處!”
谷小良只是沉思,石懷沙問道:“老谷,你在想什麽?”
谷小良答道:“我在想那個姓丁的老頭,莫非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物麽?”
石懷沙接口道:“他看來是沒有什麽出奇之處,不過我們還得慢慢觀察才能決定!”
谷小良接口道:“我看還是不要太死盯着他們,萬一不是他們,豈不把別的路線都放過了?”
石懷沙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們跟他到甘肅,到時再出面試試,如果仍然沒有結果,那就只好趕快去找別的線索了。”
谷小良點點頭道:“好!就這麽辦!”
說完之後,二人如脫弦之箭,飛馳而去。
在他們走後不久,“刷”的一聲輕響,又是一條淡影,平沙落雁般,由一株兩丈多高的大樹上落了下來。
待他身子站直後,看清了他竟是久未露面的琴先生!
他穿着一件葛黃的長袍,滿頭零亂白發,風塵仆仆,右手仍然拿着那支竹笛。
他用右臂舞動大袖,拂去肩上的落葉,雙目如炬,注視着遠方。
良久,他低語道:“哼!這兩個老小子竟搭擋起來了!”
說過了這句話,他便倒背着手,來回地踱着步,似在沉思。
由他緊鎖的雙眉,和他面部的表情看來,可以看出他沒有想出什麽頭緒。
半晌,他又自語道:“這件事真個奇怪!阿難子豈會把‘春秋筆’的下落,告訴這個不經人世的毛孩子?”
他搖了搖頭,似乎認為不可能,又道:“這個丁老頭也叫人費解,他若是會武功,絕不會逃過我的眼睛,由他眼睛看來,分明是平凡之人啊!”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自問自答,許久不得要領,最後搖了搖頭,回身向林中走去,很快地消失不見。
這一片寒林,立時又靜寂如死,連落葉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一株合抱的大樹下,倚靠着一個白發老人,他手中拿着一粒血紅的珠子。
他正是哈門陀,拿着古浪失去的那粒珠子,雙目平視,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良久,他不曾說過一句話,面上也沒有一絲表情,那粒紅珠不停地在他手中轉來轉去。
忽然,他霍地站了起來,把手中那粒紅珠舉在眼前,低聲地自語道:“小娃娃!我就要以這顆珠子來考驗你,若是弄鬼,那可是逼我開戒了!”
他搖搖晃晃而去,走得很慢,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意外的,丁訝卻在另一株樹後出現,他臉上挂着一絲狡笑,自語道:“果然在你手中……我自有辦法!”
這一夜很平靜地過去了,晨起之後,丁訝的病勢似乎更壞,不住地喘哮,但在吃了一粒藥之後,就又恢複了正常。
古浪這才知道,他雖有一身不可思議的武功,但是這身重疾卻是真的。
丁訝喘息着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吧?”
古浪關切地說道:“丁老,我看你的病不輕,是不是要多休息一下?”
丁訝搖了搖頭,苦笑道:“咳,這病是不治之症,我已經活了這麽多年,也不在乎了,只望在死之前,能見她一面……”
說着不住地搖頭,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古浪雖然不知道他與桑九娘之間有什麽關系,但是也感到非常難過。
丁訝呆呆地發了一陣怔,突然站起來,說道:“走吧!今天要趕不少路呢!”
古浪這才喚來了樵子,打發了宿費,二人一馬,浴着寒涼的曉風,向前方一片遠林馳去。
丁訝在馬上低聲笑道:“這群老小子也夠辛苦了!”
古浪心中一驚,問道:“他們還跟着我們嗎?”
丁訝點了點頭,古浪又道:“有哪些人?”
丁訝一笑把聲音壓得更低,說道:“有石懷沙、谷小良,琴子南……”
古浪驚道:“琴子南?可就是琴先生?”
丁訝點頭道:“就是他!”
古浪好不驚詫,這是他第一次聽人說到琴先生的全名,對丁訝更有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
丁訝又道:“還有哈門陀!”
古浪心中暗叫一聲苦,說道:“唉!他果然一直跟着我。”
丁訝接口道:“還不止此呢!那粒紅珠子,不出我所料,果然在他手中。”
古浪變得更緊張了,問道:“那……那怎麽辦?”
丁訝轉過臉來,問道:“若是沒有我同行,你怎麽辦?”
古浪被他問得臉上一紅,說道:“那……我只有想辦法偷回來!”
丁訝點了點頭,說道:“對呀!現在我就是要想辦法偷回來!”
說話之際,馬兒已經馳進了寒林深處,古浪壓低了聲音道:“我們如何動手呢?”
丁訝聞言笑了笑,說道:“這粒珠子與我的關系最大,就交給我辦吧!”
由于丁訝有這身重病,古浪又深知哈門陀的厲害,不禁說道:“丁老,你病得這麽重,哈門陀……”
話未說完,丁訝已然笑道:“你怕我惹不起哈門陀麽?”
聽丁訝這麽說,古浪不禁怔了一下,說道:“我不是怕你鬥不過他,只是你有病在身啊!”
丁訝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哈門陀是個厲害人物,不過我丁訝卻不怕他,雖然我有這身病,他對我也無可奈何!”
古浪見他白眉聳動,目中奇光閃射,心中暗驚,忖道:“這個老人果然有一身奇技。”
這正是古浪與他相識以來,第一次見他目射奇光,心中不禁一陣駭然。
這時丁訝又接口道:“關于這件事,我自會去辦,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古浪答應一聲,不再說話,那匹精神飽滿的駿馬,四蹄翻飛,馳速快得出奇。
古浪心中忖道:“以我這匹寶馬的速度,他們在後面居然追得上,武功可真夠驚人了!”
忽然他又想到了石明松,忖道:“現在他不知道怎麽樣了,也不知是誰把他點傷的……”
才想到這裏,突聽丁訝低聲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前途就要有麻煩了!”
古浪一驚,問道:“會是誰?”
丁訝一笑,說道:“大概是石懷沙和谷小良吧,他們二人是搭擋,想劫春秋筆洗刷他們見不得人的罪惡!”
古浪心中很是憤怒,說道:“這兩個老東西屢敗不退,我倒要會會他們!”
丁訝笑道:“好極了!你看他們不是來了麽?”
古浪向前望去,只見十餘丈外,兩個白發老人,擱在狹窄的山徑上。
他立時放慢了馬,緩緩逼近過去。
石懷沙首先開口道:“古兄弟好!”
古浪含笑拱手,說道:“兩位老師父好!你們這是往哪裏去?”
谷小良一手插腰,一手向後面指了一下道:“甘肅!你呢?”
古浪從容自如,含笑說道:“巧得很,我也是往甘肅去的。”
石懷沙用手指了丁訝一下,說道:“這位老先生是什麽人?”
古浪還未開口,丁訝已然說道:“我姓丁,因為順路,搭了這位小哥的馬,二位上姓呀?”
他說話的聲音低澀幹啞,氣虛不實,谷小良及石懷沙并沒有回答他,卻互對了一下目光。
古浪正要開口,石懷沙已經說道:“古小弟,你下馬來陪我們談談如何?”
古浪笑道:“本當下馬恭聆二位教誨,怎奈要事在身,急于趕路,恕我無法從命!”
石懷沙面色一變,說道:“怎麽,古小弟不賞臉?”
古浪心中很是氣憤,正要回話,丁訝長長地呻吟一聲,說道:“唔,我也受不了啦!
古兄弟,既然碰熟人,我們就下馬歇歇吧!”
古浪知道事情不可避免,只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只能耽誤一會,以後可不能下馬休息了。”
丁訝連連地點着頭道:“成!成!我是真……真受不了啦!”
說着又大聲地喘哮起來,古浪知道他是假裝的,心中暗笑,忖道:“這兩個老東西,都不知道碰見了比哈門陀還難纏的人物呢!”
古浪下馬之後,把丁訝也扶了下來,丁訝才一下馬,立時倚樹坐下,用手輕撫胸口,連連喘息。
谷小良及石懷沙均是一言不發,全神地觀察着丁訝的一舉一動,但是他們并無所得。
古浪走到他們二人面前,含笑說道:“兩位老師父有何見教?”
石懷沙笑了笑,說道:“離開‘達木寺’已經好幾天了,這些日子來,你都在哪裏?”
古浪冷冷一笑,說道:“我不就在這條路上趕路麽?”
石懷沙被他說得一怔,随即笑道:“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可曾聽說過關于‘春秋筆’的事?”
古浪點了點頭,說道:“我自然聽說過!滿江湖之人,誰沒聽說過?又豈止我古浪一人?”
由于古浪言詞不善,弄得石懷沙很尴尬,谷小良接上來說道:“我們的意思是說,自你離開‘達木寺’後,這沿途下來,可曾聽到過春秋筆的消息?”
古浪一笑,說道:“不曾聽到過,如果不是方才二位提起春秋筆之事,我都忘懷了呢!”
聽了古浪這句話,谷小良及石懷沙均是面色一變,谷小良冷笑道:“古浪!我們誠心問你,你可別給我們裝糊塗!”
古浪訝然道:“谷老師此言何意?”
石懷沙又道:“告訴我,在我們未到‘達木寺’前,你是否已與阿難子有了接觸?”
古浪心中一驚,極力地鎮靜着。
石懷沙又緊接着說道:“在我們都未與阿難子見面之前,你們已經有了交易了,可是?”
古浪沉住了氣,大笑道:“石明松造此謠言,想是為了轉移你們的注意力,我還在懷疑他是春秋筆的傳人呢!”
石懷沙及谷小良又對了一下目光,谷小良說道:“這麽說來,你事先并未見到阿難子?”
古浪一笑,說道:“我與阿難子素不相識,随你們怎麽想好了!”
石懷沙及谷小良似乎也拿不定主意,古浪緊接着說道:“若是只為了這件事,恕我無可奉告,我要告辭了!”
說完立時轉身走開,谷小良突然說道:“且慢!”
古浪回過了身,不悅地說道:“谷老師還有什麽事情?”
谷小良陰險地笑了笑,說道:“我還有一個疑問,在‘達木寺’中,我與石兄曾各接你一掌,居然不分高下,此事我們一直在懷疑。”古浪冷笑道:“懷疑又怎麽樣?”
谷小良氣得一瞪眼道:“懷疑又怎麽樣?告訴你,我們懷疑是阿難子在暗中助你!”
古浪大笑道:“哈!你想得倒天真!”
這句話又把谷小良氣得變了色,他叫道:“你少賣狂!我們立時就可查出真相來,現在你再分別接我們一掌,如果還有般若功力,我們便深信你,否則便是阿難子與你有過來往!”
古浪心中一驚,但是表面還得硬撐着,說道:“極願奉陪!”
他說着,目光向丁訝掃了一下,見他雙手套在袖子裏,垂着頭,似是睡着了。
古浪心中忖道:“還有別人在暗中窺伺,丁訝要掩飾他的身份,不能暗中助我,不知我是否敵得住他們?”
由于古浪毫無懼色,倒使谷小良及石懷沙遲疑起來。
古浪暗自運氣,忖道:“上次是哈門陀暗中助我,這一次不知道他是否還會助我……”
想到這裏,谷小良已跨出了一步,說道:“準備好了沒有?”
古浪一笑道:“何需準備?”
谷小良又氣得變了色,叫道:“好狂的小子!我就不信邪!”
說着當胸一掌擊了過來,古浪只覺對方掌勢勁力如鋼,只得咬緊了牙,奮起全身之力,迎了過去。
兩股掌力一觸,古浪右臂一陣奇痛,一連退後了好幾步,胸口有些發漲。
谷小良已然狂笑道:“哈哈!果然不錯,你的般若神功哪裏去了?”
這一掌未有任何人暗中相助,古浪心中吃驚,但表面越發鎮靜,含笑道:“你別忙!
再試兩掌看看?”
谷小良指着古浪大笑道:“再兩掌你的命就沒有了,哈哈……”
他好似興奮已極,張着大嘴狂笑不已,古浪大怒,厲聲道:“老狗!你再試兩掌,看我不把你蛋黃打出來!”
這句話說得谷小良立時不笑了,他一雙小眼眨了眨,說道:“你說啥?叫我老狗?
還要打出我的蛋黃來?好小子,你可真狠,我倒要看看誰把誰蛋黃打出來!”
一語甫畢,又是一掌打出,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古浪面門打來。
古浪咬緊牙關,按哈門陀所傳心法,運氣至右臂之上,奮力地迎了上去!
這一掌仍然無人相助,但是古浪奮力之下,掌力比起剛才已大為增強。
兩掌相觸,發出了一聲巨響,古浪的身子又是連退出三步,右臂痛得擡不起來。
谷小良的身形也晃了一下,右臂感到有些酸麻,他怔了一怔,說道:“掌力雖然增強,卻仍無‘般若’之功。古浪!你從實招了吧!”
古浪怒火沖天,他強忍着,表面如常,含笑道:“老狗,還有一掌呢!”
谷小良氣得又怪叫起來,大罵道:“好小子!你還叫我老狗?看我不宰了你!”
這時古浪已抱拚命之心,暗忖:“這一掌若是抵不過他,只好用師父所傳招式,與他拚個死活了!”
谷小良第三掌又已擊到,古浪大喝一聲,右掌奮力地又迎了上去!
就在古浪才一擡臂之時,一股綿綿的勁力,貼在了他的背上。
古浪又驚又喜,來不及思索,雙方掌勢已經接實。
只聽一聲怪叫,谷小良的身子,如同皮球一般,滾出了五六尺遠。
他面色煞白,左掌撫着右掌,對石懷沙說道:“奶奶的!這小子真……真有般若神功!”
古浪含笑吟吟,說道:“老狗知道厲害了吧?”
谷小良氣得雙目如鈴,石懷沙也變了色,緩緩走了過來,說道:“古浪,以你這般年紀,絕不可能練成般若神功……”
古浪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可能你就試試看!”
石懷沙厲聲喝道:“自然要試!”
一言甫畢,身如旋風一般撲了過來,雙掌平揚,“将軍十指”,向古浪前胸推來。
古浪為了慎重起見,也以雙手相迎,他猛然翻起兩掌“金蛇狂舞”,迎了上去。
那暗中的助力,又附在了古浪的身上,這四只手掌才一微沾,石懷沙便立時閃電般收回了雙掌,急急地飄向了一旁。
古浪也把雙掌收了回來,笑道:“石老師為何半途而廢?”
石懷沙望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對目瞪口呆的谷小良道:“老谷,我們走!”
說罷一閃而逝,谷小良也趕忙跟着離去。
等他們二人消失之後,古浪這才輕輕地揉着右臂,只覺酸痛不堪。
他轉過身子,見丁訝已經睡着了,心中暗笑,忖道:“這個老家夥裝得倒像!”
古浪叫他一聲,丁訝揉着眼睛道:“咦,那兩位呢?”
古浪笑道:“他們已經走了,我們快趕路吧!”
丁訝在古浪的扶持下又上了馬。
古浪在扶他上馬之際,只覺右臂奇痛,心中吃了一驚,忖道:“如此看來,我的右臂已經受了傷!”
二人都上了馬,古浪以左手操缰,催動馬兒,如飛而去。
一直駛出了好幾裏,丁訝才低聲說道:“你的右臂受傷了吧?”
古浪搖搖頭,說道:“不要緊,一會就好了!”
事實上他已痛得忍不住了,丁訝伸過了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膀子。
古浪只覺一陣奇熱傳送過來,不大會的功夫,手臂即已恢複正常。
古浪大喜,連聲稱謝,并道:“剛才是你助我發掌的麽?”
丁訝搖了搖頭,說道:“剛才哈門陀就在一旁,我豈能助你?頭兩掌哈門陀是有意考驗我,後來他見我渾然不知,才出手助你的!”
古浪這才恍然,說道:“他既然偷偷地跟着我,不使我知道,如今助我出掌,豈不是等于告訴了我麽?”
丁訝笑道:“他自然有道理,不久就會知道了。”
二人談說之間,又馳出了十餘裏,丁訝道:“這一路下去,将不斷的有事故發生呢!”
古浪也暗自警惕着,說道:“琴先生何時會動手?”
丁訝道:“你不用急,好好地養神,總有一天,我們要一路殺到四川去!”
古浪不語,馬兒在山道中急馳,古浪仿佛看到了一條被鮮血染紅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