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想着仍是坐在位上動也不動,卻見那白衣少女微笑着,用手中小馬鞭,往照夕這邊指了一下道:“不許收他的錢,都算是我的,回頭叫人到我家裏去拿。”

照夕不由一驚,因還不清楚那白衣少女所指的是誰,不由直翻白眼,心中雖是驚異,卻沒有說什麽,卻見二女已走了座來。

那白衣少女又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才帶了那丫鬟走了出去。

掌櫃的狗颠屁股,一直送到了門外,卻見兩匹馬得得的直向南方跑了。

立刻館子裏都談開了,有人說道:

“想不到七小姐會來這個地方,這真是怪事了!她府上十幾個人侍候着,什麽吃不着?居然下館子,真怪!”

又有人輕輕的咬着耳朵,不時用筷子往管照夕身上指劃着。

管照夕不禁大為納悶,當時把碟子一推,站起了身子笑道:

“行了,我也要走了。”

他一面用手摸着他那袋中那幾兩碎銀子,一面紅着臉道:

“你們掌櫃的呢?請他出來,我要當面謝謝他,實在是不好意思。”

店小二躬着身子,就像個大蝦米似的,口中連道:

“是……是……”

說着轉過了身子,那掌櫃的倒是不待請,自己就走了過來,笑道:

“相公還有什麽吩咐?慢說小號有七小姐的吩咐,不敢對相公怠慢;今後就是沒有七小姐吩咐,相公來了,我們也是一樣的侍候着。嘻嘻……”

說着連連搓着雙手,餡媚的笑着。

照夕不由突地一怔道:“什麽小姐的囑咐?誰是……”

他腦中立刻想到了方才那個白衣少女,大夥都管他叫七小姐,莫非竟是她關顧了這飯店中的人不成?

想着不由皺着眉,又接口道:

“她……我并不認識她啊?她好好的關照你們做什麽?”

這老板一聽翻了一下白眼,先是一怔,遂又嘻嘻一笑道:

“得啦!你老人是真人不露相,其實你相公不說,我們也不敢多問。”

他一面說着,尚自聳着眉尖,嘻嘻的笑着,照夕這時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他還要問,卻見那老板已彎腰鞠着躬道:

“相公你請吧,你的飯錢,七小姐已代付了,她是剛走,也許在前面等着你呢!”

照夕雖是一肚子莫名其妙,可是和這掌櫃的也說不清楚。

他怔了一下,心想這少女平白無故請我吃飯,是什麽道理。我眼前雖窮,可也不願受人無故贈食,不由追上去想問個清楚再說。

想着匆匆別了飯店,往外走來,這時天已經黑了,“蒿雲閣”門前,點着三個大燈籠,光射十數丈,各家店門買賣,也都上了燈。

管照夕跑出來四下望了一陣,卻不見先前那主婢二女,他心中暗自嘆了一聲道: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天下還會有這種怪事情,哪有平白無故請客的道理!”

同時他感到又有些歉疚,暗忖自己堂堂男子,受人家一個姑娘的贈食,要是傳出去,也夠自己丢臉的,想着心中又有些生氣。

他這麽想着,一步步的向前走着,過了一座小橋,這一帶燈光可就少了。

照夕小心的看着路,方想找一處較小的店,投宿住下再說。

不想才拐了一個彎,卻聽見前面暗處,一人嬌聲招呼道:

“喂!你先站着!”

照夕不由站住了身子,皺眉道:

“是誰?是和我說話麽?”

這時卻見一匹黑馬慢慢走了過來,照夕又看見了,那馬上坐着一個小女孩,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那白衣少女的随身小婢。

照夕不由口中“哦”了一聲,忙道:

“原來是你,我正要找你們呢!”

那個丫鬟在馬上微微笑道:

“你找我們?誰是我們呀?”

照夕臉紅了一下道:“我是說你和另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她現在在哪裏?請她出來,我有話問她。”

小丫鬟格格一笑道:“小子!我正要問你呢!”

她說着擡了一下頭道:“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的?到這裏幹什麽?”

照夕怔了一下,心說這小丫鬟問這些做什麽?但對方既有贈食之恩,似不便太過冷漠,當時笑了笑道:“我姓管,是歸家經過這裏。你問我這些做什麽?再說我們又不認識,你們又何苦……”

說到這裏不由又皺了一下眉道:

“那一位姑娘呢?”

這騎馬的婢女撇嘴道:

“你好大口氣,開口姑娘,閉口姑娘,這開封附近地面上,哪一個不尊我們小姐一聲七小姐,你是什麽人,膽子這麽大?”

她說着話,瞪着一雙圓圓的眼睛,看着照夕,似乎很是不服。

照夕不由有些生氣,哼了一聲道:

“七小姐?我又不認識她,稱什麽小姐,你這小姑娘快告訴我她在哪裏,我要找着她問一問,看看她為什麽好好的請我客?”

這小丫鬟一聽這句話,不由得捂着嘴,“噗哧”一聲笑了,一面嬌聲道:

“好呀!你這人真是蠻不講理,七小姐好好的請你吃飯,你不但不追出來說一聲謝,卻還有怪罪的意思,天下哪有你這種混球!”

照夕方把眼睛一瞪,正要喝叱她一番,令她不可随便罵人,誰知正要開口,卻聽見身側一聲淺笑道:“文春!不可無理,你退下去!”

那丫鬟聞言,把馬帶向了一旁,笑向照夕道:

“小子!七小姐來了,你說話可要放仔細一點,小心挨打!”

照夕正氣笑不得,卻見樹影裏,走出了一個素服姑娘,正是那白衣少女。

她輕款蓮步,走到了照夕身前,先笑了笑才道:

“小婢無知,冒渎了相公,尚請海涵才好。”

照夕忙一抱拳道:“不敢!”

他本想找着這少女,便問問她,為什麽無故贈食,誰知對方卻是如此彬彬有禮,一腔悶氣,頓時化解了不少。

他臉色微紅道:“姑娘既出來了就是了,我只是想問問。”

少女一雙眸子在他身上轉了轉,微笑道:

“一桌粗食又算得了什麽?何必如此客氣。”

照夕搖頭道:“一桌酒菜固是所值無幾,可是在下卻不願無故受姑娘示惠,尚請明言賜告才好。”

白衣少女怔了一下,因想不到照夕竟會如此冷漠,她秀眉微颦,卻不想身側的文春,這時卻由馬上飄身而下道:

“你這人太不知趣了,七小姐是看得起你,想和你交交朋友,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莫非請你吃飯,還請壞了不成?”

白衣少女不由用手一拉她,可是這幾句話,已把照夕激怒了。

只見他劍眉一挑道:“咦!你這丫頭說話怎麽這麽難聽?我管照夕豈能無故受惠于人?今日你們要是說出道理,我也不為已甚,否則……”

他這句話才說完,那文春竟一聲嬌叱道:

“否則怎麽樣?”

她說着往前跨了一步,雙手往小蠻腰上一叉,回頭對那少女道:“小姐,你後退一步,讓我來管教一下這野小子!”

白衣少女秀眉微微一皺,笑向照夕看了一眼,微微颔首道:

“也好!可是你不可傷他。”

文春叫了聲:“我知道。”

說着,遂轉過了身子,用手一指照夕道:

“小子!你來試試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敢在我主婢面前張牙舞爪的。”

管照夕此時真是有些啼笑皆非,當時見狀冷笑了一聲道:“好!好!我就見識見識你這小丫頭有什麽本事,等見識完了你之後,再向你們小姐請教請教!”

白衣少女嗤的輕笑了一聲,只見她纖腰微扭,已後退兩丈之外。

她笑眯眯地道:“文春!只許你出三十招,要是不能取勝人家,就下來,人家還要見識我的功夫呢!”

照夕這時見白衣少女這種返身之勢,竟是輕如飛絮,落地絲毫無聲,心中也不禁暗自吃驚,忖道:“倒看不出,她一個少女,竟有如此功夫,看來這小丫鬟,也不可太輕視呢!”

想着只是注視着那文春,文春一面卷着袖子,露出一雙細白的胳膊,漫不在意地道:

“收拾這麽個小子,還用三十招?小姐你看着吧,不出十招,我就能把他打趴下!”

照夕只是冷笑不語,冷不防,那文春一個邁步,已蹿到了他身前,她口中叱道:

“小子接掌!”

這野丫頭,口中這麽說着,一雙纖掌,倏地在空中一分,用“野蟬過枝”的手法,雙雙向管照夕胸肋的“心坎”和丹田的“氣海”兩處穴道上,猛然戳了過來,一旁的白衣少女見狀急叫道:“不可!”

她猛然向前一蹿,正想遞雙腕把文春雙手分開,卻不想照夕一聲狂笑道:“你還差得遠!”

他身子猛的向後一弓,凹腹吸胸向內一收氣,文春的雙掌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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