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鋪子,買賣都很公平,你老是……”

照夕不由将無名指上一枚漢玉扳指脫了下來,遞與那小二道:

“你去給我押些銀子去。”

那小二伸手接過了玉扳指,只覺光華瑩瑩,也看不出什麽名貴來,當時伸了一下脖子道:

“這東西怕……”

他咳一聲道:“相公要押多少兩?”

照夕嘆了一聲道:“你就先押它五十兩吧!”

夥計吃了一驚,吓得吐了一下舌頭道:“好家夥!相公你是開玩笑吧!這小東西,能當五十兩?”

照夕不由冷笑了聲道:“你知道什麽,你只管當去。”

店小二碰了個軟釘子,才哈着腰出去了,照夕不由心中有些感傷,因為這枚古玉扳指,是父親贈給自己的,卻想不到如今英雄末路,卻把它拿出來當掉了。

他這裏洗完了臉,一個人扇着扇子,天氣熱,蚊子又多,嗡嗡之聲不絕于耳。

他一個人扇着扇子,走到了前堂,問清了地方,洗了個澡,在院子裏乘着涼。

只見滿天星鬥,靜靜地陳列在當空,一輪皓月斜挂西天,灑下了滿天光雨。

他望着月亮,心中不禁回想到了故居,想到了父母,正應上了那句“看月思故鄉”

的話了。

于是他又聯想到江雪勤,那個俏皮挺秀的影子,恍如夢中仙子似的,在他眼前飄着。

管照夕嘴角含着微笑,想到了不久即可回到北京,自己拜見了雙親之後,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她,我要她看一看我這身功夫,到底配她不配!

想着他心中那份快樂,就別提了,真恨不能立刻插翅飛了回去。

于是又聯想到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不由有些後悔了。

心想她一個女孩子,我又何必跟她認真?好端端又何故非和她比武呢?這不是自找麻煩麽?再說,因此拖延了回京的時間,才叫不值呢!

想着不由長嘆了一聲,深深後悔着,有心想明天不去了,可是又不願對一個陌生的女孩失信,想着不由發起愁來。

這時卻見先前那個夥計,由前廊笑着跑了過來,他手中捧着一個紅綢子小包,老遠就笑道:“相公,給你押來了,一個不少,整五十兩。”

照夕接過銀子,這夥計一面用手在臉上擦着汗,一面咧着嘴笑道:

“還真是一件寶物,聽那櫃上的先生說,還能多押,要緊着數押,可以押一百五十兩銀子。我就說要不了這些,你給押五十兩吧,那老頭子說要明押五十兩,扣去利息,只有四十八兩八錢,我就說要實拿五十兩,當票在這裏,可是不知道他怎麽寫的?”

說着把當票遞了過去,照夕看,他也伸着脖子從旁邊看,口中尚道:

“不錯吧!”

說着又笑了笑,道:“喝!我跑了不少路呢,東頭上正義當鋪死了媳婦兒,今天關了門,我又跑到了西柿子口……那正興鋪裏的馬老頭子是個回子,你相公不知那老家夥可有多難說話,我……”說到這裏見照夕已有不耐之色,不由忙把口邊的話吞住了,同時又搓一下手,幹笑道:“不過……總算給您押來了!”

他一面說着,兩只眼還直往那包銀子上溜來溜去,心中卻發急道:

“這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怎麽一個錢也不賞呢!”

照夕見他老怔着不走,還沒想到其它,那夥計實在忍不住了,又指了一下銀包道:

“你老把那塊包銀子的綢子給我吧!我就這麽一條,還留着擦汗呢!”

照夕啊了一聲,忙把綢子解下來,遞還給他道:“麻煩你了。”

夥計哈着腰道:“好說,好說。”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也真快,可忍不住,就有些挂在臉上了。這時照夕才恍然大悟,忙取了一塊約有一兩左右的銀子,遞給他道:“我都忘了,這銀子給你做跑腿費。”

店小二臉上立刻又露出了笑紋,腰彎得像蝦米似的道:

“咳!咳!謝謝相公!謝謝!其實跑這麽點路,算不了什麽!”

照夕對這種人物,實在很厭惡,正想揮手令去,可是卻想起一事,不由問道:

“嗯!你先別走,我想問你點事。”

小二笑道:“是買衣服麽?”

說着一雙黃眼珠子,在照夕身上轉了幾轉,照夕不由笑了笑道:

“不是……不過等會也要買,我是問你,這附近可有個地方叫打磨場麽?”

店小二點頭笑道:“有!有!由西柿子口出去,往正北走上三裏地,也就到了。那是好地方,都是闊人住的,你老找誰?我也許知道。”

照夕又問道:“打磨場是不是有個地方叫紅場的?”

店小二不由一怔,遂驚道:

“有!我的爺!你怎麽問那個地方呢?你認識裏面的人麽?”

照夕笑了笑道:“有一個叫七小姐的,你知不知道?她是不是住在那裏,是幹什麽的?”

這小二聞言,不由臉上吓變了顏色,當時東張西望了一陣子,才小聲道:

“我的爺!七小姐我能不知道麽?這地方連三歲的小孩都知道七小姐的大名,你老就是問她麽?”

照夕見任何人,只要一聽七小姐,都似又驚又怕,心中更是不解,當時皺了一下眉道:“我正是要找她,她一個姑娘,為什麽你們這麽怕她呢?莫非她還能吃人麽?”

這小二在照夕說話之時,連連比着手式,用手在厚唇上直按,可是照夕也不管他,仍是把話說完了。

他吓得臉又變了色,等照夕說完了話,他忙跑到路口看了看,才回過來道:

“到房裏再說。”

照夕真是氣笑不得,可是為了要聽他說些什麽,只好随他進屋。

這小二又把窗子關上,才吐了一口氣道:

“哎呀!我的爺!你老人家說話可小聲一點呀,要是給人家聽見了,不要說我一個夥計,就是我們老板也得吃不下兜着走!”

照夕不由氣道:“真是大驚小怪,這又有什麽關系,那七小姐真是個母老虎麽?”

這一句話又吓了小二不輕,他直着眼道:

“我的爺爺!你可別再說了,這話要是給錢鄉長聽見了,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照夕這才知道,原來那七小姐在此地竟有這麽大勢力,就連附近的鄉鎮,都為她收買了。

當時愈發想知道她是幹什麽,為了使這小二說出實話,只好裝着吃驚道:

“啊!原來這七小姐有這麽大勢力呀!”

店小二一咧嘴道:“那還能假了?連開封城裏,要是提起了七小姐大名來,也是叮鈴當啷亂響!”

照夕點了下頭道:“我因是外鄉人,初來這地方,總聽見七小姐的大名,可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幹什麽的?她今年許有七八十了吧?”

店小二噗的一笑,一面抹着鼻子道:“教相公你說的!”

他把頭湊近了,小聲道:“嘿!那七小姐長的別提多麽美了,誰見了她一面,夜裏準睡不着覺。”

照夕點了點頭道:“她到底是做什麽的呢?”

店小二又小聲道:“不大清楚,反正紅場有她的大農場,開封城有她十二處字號。

七小姐本人的祖上,也必定是什麽總督将軍的大官,要不哪能存這麽多錢!”

照夕點了點頭道:“聽說她很有本事?”

店小二笑了笑道:“這就更不用說了,你相公是外鄉客,問這個話,我不奇怪,要是問第二個人,人家不笑話才怪!七小姐身上那身本事,可神啦,我看許會掌心雷!”

照夕幾乎想笑,當時皺了皺眉,知道這小二是瞎吹一氣,也就不多問他,只問道:

“這七小姐,她到底姓什麽叫什麽?”

小二壓低了嗓子道:“相公這話是問我,要是問人家,是準保不知道,人家知道,也不敢說……”

照夕點着頭笑道:“是!是!所以我才問你呀!”

這小二揚了一下那兩道禿眉毛,嬉皮笑臉的湊上去,伸出一只手,用另一只手的指頭,在掌心上畫了一個字,忽然笑道:

“姓這個,叫這個,知道了吧?”

照夕只看清他寫的一個“尚”,至于叫什麽卻沒有看清,不由皺眉道:

“叫尚什麽?”

那小二又吓得唉呀了一聲,一面小聲道:

“小聲!小聲!這是忌諱。”

說着又伸出手來,用手指頭在掌心上,又匆匆的寫了一遍,小聲道:

“知道了吧!這是官名,至于外號是這個……”

說着又寫了幾個字,照夕這才看清他寫的是“雨春”和“白雪”,心知那七小姐名叫尚雨春,外號叫“白雪”,心中暗忖道:

“好雅致的名字!”

當時點了點頭,輕輕自語道:“白雪尚雨春。”

店小二急得直咧嘴,一面道:“我的爺!我算服了你了,在這地方上,敢這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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