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

照夕心中一動,可是知道這也許是對方的一件隐秘,問也問不出什麽名堂,話到了唇邊,又忍住了。

文春為他倒了一杯茶,又走向門前的一張位子坐了下去,照夕問道:

“這房子平日誰住?”

文春笑了笑道:“這是我們小姐的養心齋,差不多每十天半月,總來住上些時日,所以這房中應用的東西都很齊全。”

照夕點了點頭,他忽然想起了一事,不由好奇地問道:“方才尚姑娘說,這院中尚另外住有別人,是不是?”

文春點了點頭,道:“這院子裏除了我們小姐以外,還住着一個南方來的姓金的姑娘,外號人稱金五姑。是一個女魔王,很是厲害,又最不講理,所以七小姐怕相公不知道,萬一碰上了她,又要多惹是非。”

照夕點了點頭,心中暗暗吃驚道:“怎麽近來江湖上,都是些厲害的女人呢?”

他想着忍不住問文春道:“這女人是幹什麽的?”

文春想了想,咬了一下嘴唇道:“要說嘛,和我們小姐多少也有些交情,所以小姐才把房子租給她住。”

照夕又問道:“她也是買賣人麽?”

文春臉色似乎十分為難,她慢慢的點了點頭道:

“大概是吧……有些買賣是和小姐一塊做的。”

照夕點了點頭,心想這就難怪了,文春這時又撤了撇嘴道:

“金五姑雖然和小姐一塊做買賣,可是我們小姐卻很不願答理她。別人都怕她,買她的賬,也只有我們七小姐不怕她。她們雖住在一個院子裏,可是也很少來往……除非是買賣的時候見見面。”

她口口聲聲說做買賣,更令照夕心中不解,這所謂的買賣,難道是指的“綢緞”麽?

正想問個清楚,那文春又皺了一下眉道:

“你今天白天來找,在門口碰上那幾個玩球的姑娘,都是金五姑的使喚丫頭……被你打傷的那個醜鬼,名叫金奴,是金五姑的心愛丫頭,所以很鬧了一點事呢!”

照夕不禁一驚,心中這才明白,怪不得自己來時,在門口為那群少女取鬧,原來竟都是金五姑的丫鬟,莫怪她們如此大一膽呢!

這時間言,也才知道打倒的那矮女,竟是金五姑的丫鬟,不由十分驚異道:

“啊!原來是這麽回事……這麽說我倒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了。其實我還真想去找那金五姑理論一番才對,她憑什麽縱婢行兇?”

文春不由皺着眉連連搖手道:

“我的少爺,你就算了吧!你是不知道,自從你打了那金奴之後,五站發了多大的脾氣呢!已經差了好幾個人來找我們理論,都被我好說歹說,才給打發回去了。五姑知道是七小姐的好朋友,才算忍下了這口氣,可是還嚷着要是在外面見你絕不饒你,所以七小姐才為你發這麽大愁,才留着不叫你走呢!”

照夕一聽,這才恍然大悟,當時猛然由位子上往起一站,憤然作色道:

“豈有此理,想不到竟會有這種人?我管照夕豈會又怕了她去?走!你就帶了我去見見這金五姑,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麽本事敢這麽欺侮人!”

文春見照夕竟會生這麽大氣,不由吓慌了,她連忙搖着手道:“哎呀!我的相公,你可千萬來不得,這可不是好玩的呀!”

照夕一瞪眼道:“什麽好玩不好玩,我是要問問她,憑什麽這般欺侮人!”

文春皺着眉急道:“相公!你可千萬不要急,這位姑娘可不如我們小姐好說話,在這直魯豫一帶,誰不知她是一個殺人的女魔王?”

照夕一怔道:“什麽殺人?她不是一個買賣人麽?”

文春似覺說漏了嘴,不由臉上一陣紅,忙道:

“是……是,她是買賣人,可是她卻有一身厲害的功夫,本事大着呢!”

照夕冷笑了一聲道:“就算她有一身本事,我也不怕她。走!你帶我去見她。”

文春這時急得想哭,全身發抖,她忙跑過來,緊緊拉着照夕一雙膀子道:

“管相公!你千萬不能這麽來,就連七小姐也讓她三分,你可不能得罪她,再說她和七小姐也是朋友呀!”

照夕一聽到這倒似有了些顧慮,他忽然嘆了一口氣道:“你這麽一說,我自然不便去得罪她了,總要看尚姑娘的面子。”

文春見這一句話生了效,不覺寬心少許,此時忙加了一句道:“對了,相公就算是恨她,也要看我們七小姐的面子才是呀!”

照夕忿忿地坐在了位上,文春這才算松了一口氣,她皺了皺眉,半笑道:

“得啦!現在已經沒事啦!何必再自己找氣生呢?”

照夕冷笑了一聲問道:“這金五姑是怎麽樣一個人?”

文春比了一下手勢,這麽高的個子,三十左右的年歲,也不知結過婚沒有。”

照夕忍下了一口氣,心中暗忖道:

“我現在也不去惹她,免得為尚雨春得罪了人,反正我出去以後,總不能輕易饒她,她不是要找我麽?那倒正合我的意。”

想着也就不提這回事了,文春見他不再多問,也不敢再提,遂勸照夕上樓去歇歇。

照夕随她到樓上一看,見是一間極為雅致的卧室,壁上挂着一箭一琴,長案亦有七弦古琴,另有星椅一具,平陳窗前,竹簾半卷,透來月色如銀,不時有螢兒明滅其間,這景致,真是太美了,照夕不由心神為之一爽。

這時文春在那可上下晃動的睡椅上,加了一個錦枕,把竹簾向上拉了些,透進了習習的涼風,然後笑向照夕道:“相公可在這椅上躺一躺,這裏挺涼快,我想七小姐也快回來了,我再去給你泡一杯蘭花茶來,相公你說好不好?”

照夕不由笑道:“這又麻煩你了!”

文春笑道:“這算什麽!”說着就下樓去了,照夕送往那椅子上一躺,頭枕着那紅錦緞子的錦枕,由枕上透來陣陣溫香,足見這枕頭素日是尚雨春所專用的了。照夕睡在枕上,目光視着窗外沉靜的夜,那些天上的星星,空中的流螢,以及竹梢和松枝上發出吱吱喳喳的聲音……他的腦中也就不自禁的得了安寧。

須臾文春為他泡上了蘭花香茶,用細瓷碗盛着,他喝了一口,笑道:“謝謝你!”

文春笑嘻嘻地看着他道:“相公真的明天就要走麽?”

照夕點頭道:“是的,我要趕路回家。”

文春嘆了一聲道:“為什麽不多在這玩幾天呢?我們小姐對你……”

照夕紅了一下臉道:“我好幾年沒回家了,現在自然是歸心似箭,此時蒙你主仆上待之情,我決不會忘記,以後如有機會再來此地,我一定來看你們。”

文春笑着點了點頭,似想說什麽,卻又沒有說出口。他笑着看了一下窗外,用手挑着頭發道:“今晚上月亮多好呀!要是平常這個時候,我們小姐是最愛吹蕭了,再不就是舞劍。”

照夕哂然一笑道:“你們小姐喜歡蕭了!”

文春眯着眼睛笑道:“怎麽不喜歡,吹得可好呢!”

照夕忽然動了雅興,遂看了牆上竹策一眼,微笑道:

“你把蕭拿來,我也會吹呢!”

文春不由大喜,當時跑過去摘下了蕭,遞給照夕道:“那你就吹一曲吧!”

照夕接過了這管蕭,只覺入手冰也似涼;而且份量十分沉重,細看了看,才知蕭身竟是上好的雪竹所制,頭尾尚垂着銀穗子,可知十分名貴。

當時就口試了試音,遂就吹奏了起來。普通蕭分凡、六、乙、尺、上、正工、小工七調,照夕造詣頗高,可外吹正花,旁花二音!

在這靜靜的夜裏,他這娓娓動人的蕭聲,如同夜莺之聲似的,傳了出去,一曲甫畢,竟連那文春也不禁聽入了神,幾乎呆住了。

她長長喘了一口氣,驚笑道:“太妙了……想不到相公竟吹得這麽好……再吹一曲如何?”

照夕含笑湊口,忽地遠處又起了一陣笛聲,随着夜風,清晰地傳了進來。

照夕方自一驚,正待傾聽,那文春卻皺了一下眉,嘟着小嘴道:“讨厭!她又來了!”

照夕忙問道:“這是誰吹的?”

文春忙自照夕手中,把蕭接了過來,一面道:“除了那金五站還有誰!她這人真怪,每天我們小姐一吹蕭,她準也跟着吹笛子,小姐舞劍,她也跟着舞劍,好似成心比似的。”

照夕不由微微搖了搖手,令其不言,當時聚精會神,聽了一會兒,只覺那笛音聲調雖頗為曲折婉轉,可是卻有些失之于柔,暗中忖着,料不到這金五姑也有如此雅趣,只此一端,已透着不平凡了。

他本是興致頗高,經此一攬,卻不便再吹下去了,當時笑了笑道:“你把蕭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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