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蕭厲最終還是同意了。

他與封白約法三章——交往時間一年整,過程中兩人同居,并以互不幹涉對方生活為主,并不能再以現在這樣威脅……

封白一一點頭答應,話到最後,突然問:“可以養寵物麽?”

蕭厲皺了皺眉:“什麽寵物?”

“一貓一狗。”

“……那家務活你全包。”

“沒問題。”

作出決定以後,封白立即将公爵與布萊克從國內寄送過來,薛哲這邊幫他打點着,語氣中不乏驚訝:“你又跟蕭厲住一塊了?”

“嗯。”

“……不是我說,他現在這麽煩你,你湊上去不是找虐麽。”這一年多來兩人的聯系從沒有斷過,所以對于這邊的情況,薛哲還算了解:“你都忍了這麽久了,就不能再忍忍?”

“正因為等了這麽久,他對我的态度也還是這樣,我才出手的。”封白無所謂的笑笑:“反正注定了讨不到好,幹脆就把惡做到底,況且比起之前的隐瞞,這種等級的手段算不上什麽……”

“你是想直接刺激的他恢複記憶?你有沒有想過等他想起過去之後,你要怎麽挽回?”

“挽回?不需要,我只要他離不開我就好了。”封白将話筒的聲音調大了些:“除此之外,他可以對我做任何事……直到他累了,不想繼續折騰了為止。”

薛哲目瞪口呆:“這就是你的方法?”

“不然呢?”

“你就不能用稍微……稍微溫柔一點的方式感化他麽?一定要這麽偏激?”

“我會很溫柔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薛哲忍了半天,卻還是在電話那端爆了句粗口:“我突然開始同情蕭厲了……”

“這句話你說過不止一遍。”

“……好吧,除了兩只寵物你還需要點啥我給你寄過去?”

“不需要了,反正就一年而已……等我回來吧。”

挂斷電話後,封白開始收拾家裏的東西,他在蕭厲附近組了一家小房子,用來放随身雜物,剩餘的都搬到了陳安平的住宅——不過他的實習期也快結束,陳安平這邊有別人接手,這也是他急着出手的主要原因之一。而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他也就沒有強留的必要了。

一年多不見,布萊克已有半人高,薛哲替他養的毛皮發亮,這會兒一見蕭厲,瘋了似地沖上去,兩只爪子扒拉着對方胸口的衣服,汪汪直叫。

雖然對封白這個人很有意見,但蕭厲喜歡小動物,不然也不會同意這點。封白見他跟布萊克玩的歡了,便帶着公爵去熟悉新環境,這麽長時間沒見,這貓大爺對他有些愛理不理的,還是封白用新鮮做好的貓糧才将其釣過來……

接下來的日子相當平靜,雖然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蕭厲卻一直無視封白。兩人睡不在一張床,吃不在一張桌,偶爾出門也從不搭伴,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蕭厲生日當天,他與同學們聚會的時候,封白卻穿着一身正裝,出現在Party現場。

蕭厲眼睜睜看着他走過來,給了自己一個擁抱——正是深秋,外頭飄着小雨,封白的身上有些發涼,凍得他一個哆嗦。

此起彼伏的口哨聲想起,一個外國的哥們拍着手走上前:“這是你情人嗎?”

蕭厲皺起眉剛想否認,卻被封白搶先一步:“我們正在交往。”

口哨聲更大了,甚至還夾雜着起哄,蕭厲站在中間,尴尬的耳朵都紅了:“你……”

封白貼在他耳邊小聲道:“信不信我在這裏吻你?”

這句話他用的是中文,只有彼此能夠聽懂。

深深吸了口氣,蕭厲推開他,自顧自與旁人玩做一處。封白端着酒坐在角落裏,目光死死盯着舞池中央的那人,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倒是有別人拍了拍他的肩,封白回頭一看,卻是個高大的外國人,C着一口英式英語笑着對他道:“我能在這裏坐下麽?”

“請便。”封白瞥了他一眼,側了側身體讓開一個位置。

那人一坐下就開始自我介紹:“蘭斯,蘭斯·穆爾……嘿,你是中國人嗎?”他側着腦袋,一雙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還是日本人?韓國人?”

封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你搭讪的方式真老土。”

蘭斯明顯愣了一下,又大笑出聲:“你真特別……其實我是想誇你的發色很漂亮。”他發自內心的感慨着,一手攬着封白的肩膀,看了眼今天的壽星:“其實你們不是情人,對吧?他望着你的眼神裏都沒有愛……別問我怎麽知道的,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所以呢?”

“所以,你何必不考慮一下我。”蘭斯笑嘻嘻的說着,手卻一點點扶向對方的腰:“寶貝兒,我絕對會比那個不長眼的家夥更疼愛你……”他又說了許多可以被稱之為下流的單詞,封白聞此,卻不怒反笑,只是晃着杯中的酒液,輕輕抿了一口:“第一,你情話水平太爛,第二,我不喜歡毛多的生物,看起來像是沒進化完全,第三……”

他将剩餘的紅酒倒在對方頭上:“我是TOP,謝謝。”

“……”對方似乎沒丢過這麽大的人,眼睛瞪得死圓,之前裝出來的風度全然不見,直接擡手揍了過去——封白之前吃過大虧,出國後專門找時間練了拳擊,輕輕松松就避開了他的拳腳。這邊鬧出了動靜,作為主人的蕭厲自然趕過來看,恰好看見蘭斯抄起酒瓶砸向封白。後者擡手去擋,只聽嘩的一聲,酒瓶的碎片劃破了他的手腕,鮮血混着紅酒淌下,打濕了深色的袖口。

事情鬧成這樣,還得他這個壽星好聲好氣的勸了架,生日鬧這麽一出誰都不爽,晚上便又喝了不少酒。封白扶着爛醉的蕭厲回到家裏,把人放倒在床上後,便進卧室處理手上的傷口。

他是看準了用手表磕壞的酒瓶,其實傷的不算太重,這會兒慢吞吞的塗了碘酒,抹上藥,用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卧室中傳來人的呻吟,鏡子裏,封白看見自己笑了起來,他知道,是藥物發作了。

其實鬧這麽大一出只是為了讓蕭厲多喝點酒,這家夥心情不好就喜歡将自己灌個爛醉,之前不敢是因為手頭沒有,這會兒直接就在酒吧裏,哪還有不喝的道理?

至于那酒……自然,是下了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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