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席澤雖然嘴裏說着餓了,但吃飯的時候卻不急不緩,看的許夏幹着急,她很擔心席澤被打的地方是不是已經腫了。
“你快點吃啊,別慢吞吞的,還要上藥的。”許夏在一旁催促。
席澤依舊不徐不疾,他不敢讓許夏幫自己上藥,剛剛只是處理嘴角的傷口他已經心猿意馬,如果給身體上藥,他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反應,于是他對許夏說道:“你也吃吧,吃完再說。”
許夏看着面前的飯菜依舊有些反胃:“可能是中午吃多了,現在沒什麽胃口。”
想到中午的事,兩人突然就安靜了,許夏哀嘆為什麽林思意的母親要那麽多事,硬說她是懷孕症狀,讓她窘的不行。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許夏感到困意襲來,頭更是暈乎乎的,可看了看時間,也才十點啊。
“你先去休息吧,這藥我自己能上。”席澤見她精神不濟以為是她被今天的事吓到了。
許夏覺得頭越來越重:“好,那我先去睡一會兒,你吃完飯叫我。”
走進準備好的房間,許夏還是忍住疲憊先洗了個澡,只是越洗身體越軟,到後來竟然是站也站不住,奇怪,自己這是怎麽了?
席澤吃完飯也上樓休息,經過許夏房間的時候卻聽到裏面傳來一聲悶響,他站在門口聽了一下,可裏面卻沒再傳來任何聲音。
“許夏,剛才是什麽響聲?”他試探的問道,然而許夏并沒有回答他。
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推門而入,房間裏沒人,他又走向衛生間,剛推開衛生間的門就看見許夏臉色蒼白的趴在地上,她沒穿任何衣物,身上只是草草的半蓋着一塊浴巾,應該是倒下前她扯過來的。
席澤立刻扭開頭,眼睛也無處安放,他伸手隔着浴巾将她抱起,然而浴巾裹得不緊,稍微一動作許夏便露出大片春光,他的胳膊更是觸到大片細膩柔軟的肌膚,明明她的身體還有些冰冷,可他卻覺得自己被燙的火熱。
“把被子幫我蓋上。”許夏躺在床上虛弱的說道,因為害羞,她蒼白的臉上竟然隐隐有了血色。
席澤拉過被子遮住她的身體:“你堅持一下,我現在叫救護車。”
“別。”許夏忙阻止他:“我沒事,可能是有點低血糖,家裏有沒有糖果,你拿一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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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澤立刻拿來糖果,許夏剝了一顆放在嘴裏,過了一會心裏終于不發慌了。
“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席澤還是不放心。
許夏裹了裹被子:“我可能是昨天晚上睡感冒了,今天一直覺得身體有些燙,你把藥箱拿來。”
藥箱裏有溫度計,許夏測了□□溫,竟然高燒到39度,她中午就知道自己在發燒,吃飯時惡心嘔吐也是這個緣故,但因為身體還扛的住所以并未在意。
本來這樣高燒,她的身體應該早有預警的,可後來被席澤他們打架給吓得忽略了身體的反應,現在放松下來身體才支撐不住。
席澤将衣服拿過來:“39度,很嚴重了,不要拖了,你把衣服穿好,我們去醫院。”
許夏不想驚動席明居:“真不用,發燒是身體的正常反應,這表明我身體裏正義的白細胞正在和細菌做鬥争,我吃兩顆感冒藥幫助一下它們就好,還有,我……不想讓你爸爸再操心,今天的事已經給他不好的印象了。”
席澤見許夏堅持,他也不好強迫她,畢竟現在被子底下的她不着一物,他也不好拽她去醫院。
吃了兩顆退燒藥,困意很快就襲來。
“你也快去睡吧,明天見。”話剛說完,許夏已經昏昏睡了過去。
席澤在她身邊站了一會兒,見她呼吸慢慢均勻,這才回到自己房間。
浴室。
席澤站在花灑下,強力的水流沖刷着他的身體,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雙手,一刻鐘前,這雙手觸摸過她的身體,到現在還留有她的餘香,讓他遐想。
睡着後,他做了一個夢,夢裏自己躺在游泳池裏,而她,穿着性感的泳衣從泳池的另一頭緩緩的游來,她的身體白皙,嘴唇嫣紅,眼神魅惑,蕩起的水波一下又一下漫上他的身體,那樣的輕柔,那樣的舒适,以至于他不滿足她游的那樣緩慢,他魚一般的潛過去想要抱住她,可一個用力卻撞到了泳池底。
從夢中驚醒,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摔下了床,身體已經汗涔涔的一片,他氣息不勻的走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後,身體的燥熱才降了下來。
擦幹身體,他并沒有上床繼續睡覺,猶豫一番後走到許夏的房間,他告訴自己,她還病重,需要觀察和照顧。
許夏依舊在沉睡,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還在發燒,便打算用毛巾為她敷一下,誰知手正要從她頭上拿開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拉住,可能是因為他洗過冷水澡的身體很涼,她主動把身體貼上他的胳膊。
騰的一下,他感覺身體裏的火苗再次竄了上來,他這個年紀,并非懵懂無知,相反,早在初中的時候,因為好奇,他和陸尚就偷偷看過一些書籍和視頻,此刻被許夏這樣一抱,那些關于男女的文字描述和各種姿勢的畫面便如驚濤駭浪般在他腦中翻滾,甚至還有一個聲音如海妖般引誘他,過來,她是你的妻子,你對她做什麽都是對的。
他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情不自禁的向許夏的唇上落去。
然而腦中又一聲炸雷,你瘋了麽,她現在病的這樣重,意識也不清醒,你這樣做和強有什麽區別。
看着許夏額頭上的汗珠以及微蹙的眉頭,他終于還是輕輕的将手抽了出來。
許夏也感覺到身邊有人,迷糊中睜眼見是席澤坐在身邊,她在發燒,也沒時間概念,便以為他一直沒走。
“你怎麽還沒去睡。”因為生病,她的聲音懶懶的又沙沙的,落在他的心上又激起一陣漣漪。
他平複住氣息:“我這就去睡了,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就叫我。”
“恩,我沒事,別擔心。”許夏回答ヶ完又沉沉睡去。
席澤幫她蓋好被子,又将空調溫度調高,這才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房間。
樓梯角落,席明居将一切都看在眼裏,今天他本就淺眠,聽到樓上有動靜,便忍不住上來瞧一眼,正好就看見席澤走進許夏的房間,半個小時後他才出來。
半個小時,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他自己也是男人,知道男人最不能忍的是什麽。
他緩緩走下樓梯,心中也說不出是何種滋味,因為這段婚姻是他親手促成,所以剛才的所見他情緒波動并不大,但為什麽還是感覺像失去了什麽。
作為父親,他希望兒子和其他同齡人一樣,在什麽年紀就做什麽事,可因為自己的事業,他卻把兒子親手推了出去,讓他提前走了将來要走的路,他不知道這樣是對還是錯。
而且,在他看來,兒子訂婚才半個多月,這麽短的時間,他不可能與許夏産生多麽深厚的感情和愛意,他們在一起,很大可能是生理上的原因,可這樣産生的感情最不牢固,只怕以後他們還有很多事要經歷。
躺回床上的席澤自然不知道父親想的這些,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然而心中有事意難平,怎麽也睡不着了,就這樣輾轉反側一直到天明。
許夏醒來已是早上八點,燒了一夜後,她除了感覺有些乏力,精神倒還不錯,果然和之前生病一樣,病來如山倒,病去也如山倒,她真是佩服自己的免疫力。
洗漱一番走出房間,只見席澤正站在走廊盡頭看着樓下的花園,陽光溫暖,微風輕拂,揚起窗邊輕柔的薄紗,這一瞬,她不禁想起日本老電影《情書》裏那個坐在窗邊叫做藤井樹的少年。
“早啊。”她主動打着招呼。
席澤聽到聲音,身體微動,他轉過身來:“早。”
許夏走近仔細瞅了瞅他的臉:“哇,黑眼圈這麽重,你昨晚扛天去了?”
席澤被她看的不自然的扭過頭:“沒有扛天。”
許夏噗嗤一下笑出聲:“我的意思是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下去吃早餐吧,阿姨已經做好了。”席澤臉微紅側身從她身邊走過。
“他臉紅什麽啊。”許夏嘟囔一句,然而剛走了兩步,她卻啊的一聲低叫出來,她終于記起昨晚自己暈倒在浴室,而且衣服也沒穿,是席澤将她抱到床上的。
她啪啪給了自己兩下子,怪不得剛剛問他昨晚去做什麽了他會臉紅,都是自己惹的啊。
不過,餘靜現在怎麽樣了,昨晚病的沒法給她電話,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被何濤欺負,她現在得趕緊問問。
“喂,夏夏。”餘靜的聲音有些疲憊。
“餘靜,你現在在哪裏,悅悅呢,何濤有沒有欺負你?”
“我和悅悅在珊珊這裏,何濤因為聚衆鬥毆打學生還在派出所,你別擔心,他沒出來的這幾天我都沒事。”
“那好,我待會兒就來看你。”許夏挂了電話心中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餐桌上。
三人安靜的各有心事的吃着早餐。
“許夏,你現在有沒有上班?”席明居突然問道。
許夏愣了一下:“叔叔怎麽突然問這個?”她以為自己去一中當老師的事被發現了。
席明居回道:“也沒什麽,想着你平日在家一個人呆着會無聊,所以征求下你的意見,如果想上班的話我可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