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許夏貼在牆上,席澤的呼吸就在她的面前,這一刻,她心跳如鼓,直覺告訴她,他的要求不能答應。
“在我能力範圍內的……哦不,5000塊錢以下的我……我可以給你,你也知道,家裏每個月給的生活費就那麽多,等我賺了錢再給你補上。”她顧左右而言他。
席澤見她神情緊張眼神慌亂,終于還是壓住自己的情緒向後退了一步:“好,那就先欠着吧,等你給的起的時候我再要。”
許夏終于松了一口氣:“那我先好好掙錢,一定好好掙錢,不負你的期望。”她一直把事情往錢上扯。
逃也似的回到房間,許夏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還在砰砰的亂跳,她雖然沒吃過豬肉但還是看過豬跑的,席澤剛剛的眼神裏的情緒她能看出來,但是,她很害怕。
她不知道席澤的這種感情是怎麽産生的,是相處出來的還是生理的需要,她更傾向于後者,畢竟他們訂婚到現在才一個多月,她不相信這麽短的時間內他會愛上自己。
只是,自己這到現在還沒平息的心跳是怎麽回事?
很快,家長會再次到來,在水平正常發揮的情況下,席澤和林思意竟然并列全班及年紀第一,許夏坐在席澤座位上看着同時站出來接受表揚的兩人,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現在寧願席澤比林思意考少一點,也不想他們并排站着。
“許小姐,咱們兩家這次可真是緣分啊,競争這麽激烈的情況下,孩子們竟然考的分數一模一樣。”林軍走過來搭話。
許夏見他連這都能扯上緣分二字,說好聽點是會說話,難聽點就是圓滑。
“是孩子們努力。”許夏客氣的回道。
林軍見她興致缺缺于是幹笑兩聲:“是是,以他們現在的成績,如果高考時穩定發揮的話,應該都可以進清華北大,許小姐,你覺得我們家思意怎麽樣?”
許夏實話實說:“挺不錯的孩子,學習好,人也漂亮。”
“那你覺得她能不能配得上你家席澤?”林軍一邊問一邊觀察許夏的臉色。
果然,許夏的眼睛裏明顯有情緒波動。
許夏愣了一下嚴肅道:“林先生,現在說這樣的話題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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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軍嬉皮笑臉:“也沒什麽不合适,孩子們馬上就大學了,現在也不是過去那種保守的年代,談個戀愛也沒什麽,最主要的是我家思意很是喜歡你家席澤,我又是出了名的寶貝女兒,所以在這裏冒昧的向許小姐你讨個人情,以後多幫我家思意說說好話,如果我們能夠成了一家人,我林某必定不會忘記許小姐你的好。”
許夏完全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咋一聽是愛女深切,實際卻是想要攀上豪門,而且還試圖內部站隊。
“林先生,我想您是太高看我了。”
“哎,許小姐謙虛了,席總都把阿澤交給你照看,可見是很信任你的。”
許夏不想再與他糾纏,于是走向被家長們包圍的周晉源,正好周晉源也想找她,這才把林軍給甩掉。
回家的路上,許夏想着林軍的話,忍不住問席澤:“你覺得林思意怎麽樣?”
席澤不明所以:“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今天他爸讓我撮合你倆。”許夏不由自主的帶了小情緒。
“那你怎麽回他的?”席澤有些期待的問道。
“我沒說什麽,不過,我總覺得他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席澤見她什麽也沒說隐隐有些失落:“你也別多想了,他無非是想和我們攀上關系,應該沒有什麽壞心思。”
許夏還是有些惆悵:“但願吧。”
家長會之後,餐廳也籌備妥當,因為席明居安排的人都很得力,許夏倒沒怎麽操心,或許真如席明居所說,不用她做什麽,跟着學習就行。
開業那天,許夏還是很忐忑的,雖然全場有經理撐着,但畢竟她是挂名的老板,還是不由自主的就去關心營業狀況。
中午的人并不多,因為學生們大多數都在食堂吃飯,許夏看着餐廳裏稀落落的幾個人,不由埋怨席澤竟然也不來捧個場。
“晚上,你必須來店裏吃飯,還有叫上楊旭和你的那幾個朋友,我請客。”她拿出手機給席澤下達命令。
過了好一會兒席澤才回信息:“中午沒人嗎?”
許夏發了個哭泣的表情:“是啊,慘淡,自我懷疑中。”
“好。”席澤發來一個字後就再也沒了消息。
下午下課後,席澤果然帶着楊旭和幾個朋友來到店裏,許夏熱情的招呼着,除了楊旭,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席澤的表姐,也一個個跟着喊姐姐。
許夏臉微微發熱,以後他們肯定會知道自己和席澤的關系,那時候要該怎麽面對啊。
就在她招呼的時候,餐廳突然湧進一大批學生,而且以女孩子居多,有幾個還是許夏曾經代課的班上的,她們紛紛以席澤為中心坐下,個個目光灼灼,絲毫不怯場,但許夏不憂反喜,畢竟這些都是真金白銀啊,至于是誰的帶來緣故,她就裝作看不見吧。
之後的時間,有了席澤的加持,餐廳生意一直很穩定。
而席澤,自從上次獎勵未遂事件後,一直都在專心學業,每日早出晚歸,許夏要見他竟然也只能是他來餐廳吃飯的時候。
時間飛快,轉眼便是新年。期末考結束後一中抓的緊,席澤一直補課到過年的前兩天才放假。
他一回家就看見許夏在收拾行李:“你這是要去哪?”
許夏見他回來忙說道:“快點收拾東西,你媽媽剛才打電話來讓我們去西北和你姥爺一起過年,機票已經訂好了,晚上七點,半個小時後我們就得出門了。”
席澤興致缺缺的坐在沙發上:“我不想去。”
許夏自然不同意:“這怎麽行,過年是阖家團圓的大日子,不能缺席的,你快點。”
席澤還僵在沙發上不動:“我姥爺肯定又是在哪個小寺廟修行,那些地方都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條件很艱苦的,連個上廁所的地方都沒有,我不要去。”
許夏将行李箱往他面前一擱:“不行,刀山火海也得去。”
席澤說的沒錯,他姥爺林道文真的選了一個坐落在小山溝的寺廟修行,乾元集團其實并不是席家的,而是林道文白手起家的成果,林道文只有林秀一個獨女,在林秀嫁給席明居後,林道文就漸漸将權力移交給席明居,自己則一心向佛,席明居完全接班後,他更是直接離開城市去山裏修行,再也不問世事。
越野車載着兩人颠簸在山路上,許夏被颠的有些暈車,吃了暈車藥就窩在車上睡覺,等她睡醒了天快要黑了,而車也停在路上沒有前行。
“已經到了嗎?”她昏昏沉沉的透過窗戶往外看,卻見地上白茫茫的一片,竟然是下雪了。
這可是今年她看到的第一場雪,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可很快她就被席澤潑了一盆冷水:“車不能走了,我們得找地方過夜。”
“為什麽不能走了?”
“之前下過一場雪,路上都結了冰,又是山路,我們車沒有裝防滑鏈,再走就有危險。”接他們的司機小吳解釋道。
許夏看了看四周,只見周圍并無人家,好在小吳是本地人,經常走這條路,知道前面有兩戶人家,便帶着兩人提着行李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約莫半個小時後,終于見到了兩座老舊的平房,小吳用方言和那兩戶人家交流一番,房主熱情的同意了他們借住的要求,小吳選了條件差的那一戶人家,把條件稍微好一點的讓給了許夏和席澤。
席澤看了看屋子的環境,眉毛都快擰成一根麻花,許夏倒是無所謂,她經歷過苦日子,荒郊野嶺的她也不奢求什麽。
“來來,烤一下火。”男主人熱情的将暖爐裏的火撥旺,随後又搓着手不好意思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小吳說,你們是貴客,我這裏條件不好,還請你們不要嫌棄,你們隔壁房間是我兒子兒媳的,他們去鎮上還沒回來,我和我老婆就住你們對面,有什麽事你們就叫我。”
許夏見男主人說話拘謹,知道也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于是客氣的說了些感謝的話。
她本想如果有多餘的房間就和席澤一人一間,但這棟房子就兩個卧室,人家兒子兒媳一間,主人夫妻一間,這間房子還是剛才專門收拾出來,所以她就不好開口了,好在是冬天,大家穿的都比較厚實,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給林秀打電話說明情況後,林秀倒沒說什麽,只是囑咐他們小心別感冒了,席明居也打來電話詢問情況,并表示明天一早就會從鎮裏再派裝好防滑鏈的車過來。
挂掉電話後,許夏脫掉外套睡到最裏面,席澤則躺在最外面的床沿上,兩人都有點心照不宣的安靜。
因為暖爐燒的很燙,屋子裏極暖和,人很容易就犯困,即便在車上睡了一下午的許夏還是忍不住瞌睡連連,席澤也同樣如此,不一會兒兩人就睡着了。
可是到了半夜,許夏卻被一陣木床搖晃的聲音吵醒,聲音是從牆的另一邊傳來的,伴随着木床的咯吱聲,隐約還有年輕女子的嬌泣。
“你輕一點,爸媽說隔壁……隔壁住着貴客呢。”女子的語調斷斷續續,似乎在極力忍耐。
“沒事,他們早就睡着了,媳婦,你……你松一點,別要了……要了我的命。”男子咬着牙關說道。
女子似乎笑了一聲,但緊接着又嘤嘤的啜泣着,男子的呼吸也越發的沉重。
許夏因為貼着牆睡,所以那邊傳來的任何聲音她都聽的真真切切,她本來想繼續睡的,可那對小夫妻動靜實在是太大,她聽得身體漸漸也有了奇怪的變化,她下意識的往一旁移動想離牆壁遠一點,可剛挪動了一下,就感覺後面有一具身體靠着自己,是席澤。
她瞬間就不敢有動作了,甚至是呼吸也刻意放緩,他是睡着了嗎,還是也被吵醒了,自己要不要回頭看看,還是繼續裝睡?
啊,隔壁那對打的火熱的男女,請你們快點結束好不好,會教壞小朋友的,快停止啊!!!許夏心中默默的祈禱。
然而對方身體素質很好,約莫十分鐘過去了都還沒停止的意思,反而還愈演愈烈。
“媳婦兒,你坐上來。”男人粗啞的聲音傳來。
“我沒力氣了。”女子嬌聲道。
“沒事,我幫你動。”男子說完,許夏又聽見床響了一下,緊接着又是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持續響起。
許夏哀嘆着,之前就不應該選這戶人家而是小吳那戶的,雖然條件差一點,但住的卻是老夫妻,如今自己卻在這裏被迫聽牆角,更擔心的是床上還睡着一頭随時會覺醒的小狼。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席澤的聲音卻從她耳邊傳來:“你睡了嗎?”
他的聲音嘶啞,吐出的熱氣惹的她的耳朵直癢癢,真是擔心什麽來什麽。
她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更別說回答了。
她不回答,席澤也沒了動靜,就在她以為自己裝鴕鳥成功的時候,席澤突然貼上她。
他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肩膀上,雖然隔着毛衣,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手心傳來的熱度,她更加的不敢動了。
席澤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他的手順着她的曲線慢慢下滑,鼻尖亦輕輕觸碰着她的耳垂,若即若離的,似乎想要更近但又怕将她驚醒,緊接着是她的臉龐,她的脖頸,那裏,他能感覺到血管在跳動,讓他忍不住張開嘴輕輕的咬上去,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貼的更緊。
許夏感覺到脖子上的濕熱以及他身體的變化,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抓着床單,怎麽辦怎麽辦,要不要醒過來叫停,還是繼續裝睡讓他為所欲為?
蒼天啊,為什麽要這麽折磨她?
就在她焦急萬分的時候,隔壁終于傳來一聲短促的叫聲,一直響個不停的木床也終于安靜下來。
那叫聲讓迷亂的席澤終于清醒過來,他愣了一下沒有再繼續動作,手也緩緩的從許夏的身上拿開,嘴唇雖然貪戀她的脈搏,但最終還是遠離。
許夏緊繃的身體也終敢稍稍放松,然而下一刻身下的床鋪又輕微震動起來,席澤急促的呼吸響起,幾分鐘後,他悶哼一聲終于安靜下來,許夏聞到一股檀腥的味道,她的臉燙的像發燒一樣,雖然知道男孩子們大多會這樣,但這是她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自然緊張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