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對于席澤的提議,許夏自然是不想答應的,她現在已經深深感覺這小子和剛訂婚那會兒完全不一樣了。

遙想剛訂婚那會兒,他伸腳就是一條三八線,一連幾天都不給她個正眼,可現在呢,半夜偷偷靠近又摸又親,事情不成就當面自己動手解決,現在還說要去小樹林轉轉,真是越來越不知收斂了。

不過,自己也說過不怕他,如果不答應豈不是打自己臉,她感受了下周圍的溫度,天寒地凍的,如果席澤真想怎麽樣,這條件應該也不合适吧。

“怎麽,不敢了?不是說不怕我嗎?”席澤激将着。

許夏将手裏的菜往盆裏一擱:“誰說我不敢了,去就去,我還怕你吃了我不成。”

可她說完這句話就有點後悔了,因為她清楚的看見席澤的喉結動了動,似乎,他真的有吃她的打算。

剛才答應的話,可以反悔嗎?

寺裏的飯菜自然都是素菜,平日裏大家都大魚大肉慣了,換個口味倒也不錯。

“許夏,你怎麽不吃啊,是不是覺得我做的不好吃?”林秀特別嚴肅認真的問道。

許夏心裏有事,林秀問了兩遍她才反應過來:“不是不是,是我還有些暈車,胃口有點不好。”

許文友知道女兒有暈車的毛病,便說道:“那你吃點去睡一下吧。”

許夏暗暗高興,這下有借口可以不去了。

誰知林秀卻阻止道:“不行,房子裏都燒了炕,太熱了,她暈車會越睡越暈的,不如出去走走,冷空氣醒醒神。”

許文友點了點頭:“也行,出去轉轉也好,難得來趟西北,看看風光也不錯。”

許夏聽着兩人說話,心道你們倆莫不是席澤派來的。

“那我陪她去轉轉吧,正好也看下雪景。”席澤果不其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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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明居叮囑道:“去吧,衣服多穿點別凍着,別走太遠,下午四點前一定要回來,我們還得趕回鎮上。”

林秀也有些不放心:“讓小吳跟着你們吧,你們對這裏不熟,他跟着好歹有個照應。”

席澤拒絕道:“不用了,他下午還要開車,讓他休息吧,我們就在後山看一下,不會走遠的。”

寺廟後面是一座小山坡,因為冬天的緣故,山上的樹木都光禿禿的,樹枝上壓着白雪,銀裝素裹的,分外美麗。

許夏将自己縮在羽絨服裏,林秀說的沒錯,冷空氣的确治暈車,她現在已經凍的一點都不暈了。

反觀席澤,一件毛呢大衣外面再披着一件藏青色鬥篷,走在白色的雪原中猶如油畫一般,但許夏心想他穿的這麽少,肯定凍的比自己還透。

為了和席澤保持距離,她一會兒摘摘幹草,一會兒摸摸樹皮,能甩多開就甩多開,反正絕不與他走在一起。

席澤看着這裏一會兒那裏一會兒但絕不與自己靠近的許夏,自然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他也不多言,只是将手抄在口袋裏不疾不徐的跟着。

許夏隔一會兒就看一下時間,怎麽才過去五分鐘。

七分鐘……

十分鐘…………

就在她第N次看手表的時候,腳下被樹根一絆,整個人摔在地上,右腳更是傳來紮心的疼。

席澤見她摔倒立刻沖了過去,只見她腳別在雪下盤錯樹根裏面,臉都疼的發了白。

“疼疼疼。”席澤剛一檢查,許夏就慘叫連連。

“別動,你腳別住了。”席澤一手按住許夏的腳,另一只手用力将樹根生生扯斷。

許夏拿出腳後只覺得動一下都呼吸困難,不由害怕道:“骨頭不會斷了吧。”

“我幫你把鞋子脫下來看看。”席澤邊說邊已經拉開許夏靴子的拉鏈,隔着襪子都可以看出腳已經腫了。

他把她的腳輕輕放在自己腿上,緩緩褪下棉襪,果然,白細的腳一邊已經腫的老高,他用手指按壓了一番說道:“骨頭沒事,應該只是扭到了。”

“你又不是醫生,怎麽知道骨頭沒事。”許夏懷疑道。

席澤一邊拿了雪捏成團敷在腫的地方一邊回道:“楊旭以前打球時腳骨折過,摸起來不是你這樣的。”

他的手輕柔的在她的皮膚上移動,可是不由自主的,手卻向其他地方游走。

自己這是怎麽了,她明明受了傷,為什麽自己還會動這種心思?難道自己也是那種只顧欲求的人?

冰涼的雪球讓火辣的疼痛慢慢緩解,從疼痛中回過神的許夏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席澤幹嘛一直摩挲她的腳,如果是為了活血,用的着連小腿也揉嗎?

“那個,你扶我起來吧,再凍下去,我腳可能要截肢了。”許夏故作輕松的說道。

“哦,好。”席澤回過神,他把襪子為許夏穿好,“你試着站起來,我背你回去。”

“好。”

他低頭,她擡頭,四目相對,唇齒相依。

時間靜止了那麽幾秒鐘,世界仿佛也安靜下來。

許夏最先回過神,她忙推來席澤,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她臉紅的快滴出血來:“對……”她第一反應是說對不起。

可第二個字還未說出口,她只覺得後腦勺被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唇再次被一片溫熱覆蓋住。

席澤也不知自己怎麽了,明明剛剛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做什麽,可兩人意外的碰觸讓他的意志瞬間就瓦解,他不滿足那意外的接觸,他想要的更多。

對于接吻這件事,兩人都是生疏的,但它是出于人的本能,所以即便不懂要怎樣做,但需求卻會讓身體自己去探索。

就比如席澤,他不願只是觸碰,他想要去品嘗她的味道,所以他會撬開,去奪取,他像一個初見金銀的盜匪,滿心滿眼都是狂熱。

而作為被奪取一方的許夏,幾乎要因這霸道的吻失去呼吸的能力,她用手捶打着席澤,希望他放自己一條活路。

席澤似乎感受到了她可憐的要求,終于肯松開讓她喘口氣,可也僅僅是一口,她又被他堵住。

人總是貪心的,嘗到一點甜頭就會想要更多,席澤不安于一個吻,他的手開始向許夏的衣服裏探尋。

“不行。”被吻的暈頭轉向的許夏終于恢複理智:“你想讓我們凍死在這裏麽?”

席澤眼神熾熱:“你的意思是到了暖和的地方就可以?”

許夏愣了一下:“你……你一天到晚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席澤唇在她耳邊低沉又迷離:“想你啊。”

聽到他這麽直接的話語,許夏突然就慌亂了,他明明長着一副清冷禁、欲的臉,可說出的話語卻讓人想入非非。

她掙紮着站起來往回走:“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席澤沒有等到她的回應,眼中走着失落,他快速上前将許夏背起,林間起了風,天空又開始飄起雪。

“都說了最近的醫院都要兩個小時車程,你們還這麽不小心。”林秀一邊查看許夏傷勢一邊嘆氣。

席明居見許夏的腳腫的厲害:“現在快送醫院吧,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席澤回道:“只是扭到了,沒有傷到骨頭。”

席明居皺了皺眉:“你是醫生嗎,怎麽出去連個人都照顧不好。”他這句話其實也是說給許文友聽的,畢竟是許夏受傷了。

許文友見席澤被訓斥,忙寬解道:“只是個意外,也是許夏不小心。”

一行人将許夏送到醫院,檢查一番果然只是扭傷,大家不由都松了一口氣,只是第二日就過年了,突然有人受傷總歸是有些影響心情。

陪林道文過完年後,一行人又趕回江城應酬,只留林秀繼續陪在她父親身邊照顧。

初五剛過,席澤便回學校上課,他在家時許夏一直裝腿疼不出房間門,他一上學,許夏就将林珊叫到了家裏将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一說了。

林珊聽完忍不住鼓掌:“他看起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原來這麽會撩的。”

許夏頭疼:“我叫你來是讓你幫我分析問題而不是讓你誇他的。”

“你們有什麽問題需要分析的,這不是挺正常的嘛。”林珊不以為意。

許夏回道:“你說他這樣做是喜歡我還是青春期的沖動啊?”

林珊想了想:“應該都有吧。”

“可他為什麽喜歡我?”許夏沒自信的問道。

林珊捶了她一拳:“姐姐,你有錢有身材有相貌,溫柔體貼性格好,他為什麽不能喜歡你?”

許夏蔫蔫的:“你是我朋友你才這樣講,唉,怎麽辦啊。”

“什麽怎麽辦?”

“最近他看我的眼神,我覺得他可能要控制不住他自己了,如果他這樣是因為青春期沖動,我覺得我可能悲劇了。”

林珊明白許夏的意思,她知道自己這個朋友的性格保守膽小,憂患意識嚴重,如今被一個優秀的男孩子喜歡上了,肯定已經杞人憂天的将各種壞結果全都想了一遍。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不過在我看來,與其擔心不如去問個明白,如果他是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那正好,如果他不是,那你就争取啊。”林珊給出建議。

“可是,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他啊。”許夏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林珊回道:“很簡單,他吻你的時候你想不想吻他?”

許夏想了想點了點頭。

林珊一拍大腿:“那你肯定也是喜歡了,人的身體比思想誠實,聽我的,如果他不喜歡你,你就去追吧。”

“可他還是學生。”

“那就等,等他畢業。”

門外,席澤安靜的立在那裏,眼裏一片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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