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閉月羞花
“嘤嘤嘤嘤嘤嘤嘤——”充滿耳邊的哭聲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殢無傷向天翻了個白眼，無衣低垂着頭不說話，拂櫻一頭紮到楓岫胸前，已經瀕臨崩潰。他們幾個人被帶到這個地方之後就被丢進了這間屋子，屋子裏關着二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每一個姿色都是上乘，但要命的是，絕大多數人在哭。
“這能查出什麽來啊？”拂櫻趴在楓岫胸前悶悶的問。
“目前情況，能得出來的信息有限，第一，這裏不是什麽山賊土匪的地方，否則這些女子決不能如此完好無損的在這關着，我看他們訓練有素，恐怕當真是官家或者什麽奇怪的組織，第二，他們只要姿色上乘的女子，也許是要獻給什麽人，才會統一關押在此”無衣壓低了聲音開口。
殢無傷點點頭，接了一句，“第三，外面有人看守，大概十幾個人。”他閉着眼睛靠在牆上細聽半天，又睜開眼看無衣，“你打算如何？”
“趁夜你或者拂櫻出去一探，也許可以。”無衣看了看這間屋子，除了周圍一人半高的地方有幾個小窗，就只剩下一道門。
“楓岫……”拂櫻始終沒擡起頭來，悶悶的開口。
“怎麽了？”楓岫問。
“我內急……”拂櫻抓着他的手擡起頭，面色通紅的說。
楓岫看了看屋子角落裏倒是放着的馬桶，周圍還圍了一圈破布。但是這一屋子女人……真不知道拂櫻這張臉是羞的還是憋得。
“扭扭捏捏。”殢無傷看了他一生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去蹲着尿個尿給我看看！”拂櫻不服氣一句噎了回去，殢無傷哼了一聲沒說話。
又過了片刻，外面似乎有換崗的聲音，有人低聲說了什麽，随後，有人推開了房門，幾個跨着刀穿着盔甲的人走到了楓岫幾個人面前，“這就是今天新帶回來的四個？又是江南明月樓的姑娘？”
“正是，将軍，上次那幾個明月樓的姑娘能歌善舞，王很是滿意，您看這次……”旁邊一個人奴顏谄笑，一臉讨好。
那個被稱為将軍的人打量了一下幾個人，啧啧的摸着下巴，“這江南是個好地方啊。”他看了一會兒目光就落在無衣身上了，大眼珠子轉了轉，“王已經有那麽多美人了，應該也不差這麽一個吧。”
“将軍您是想……”跟着的人顯然吓了一跳，愕然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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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将軍笑了笑，“小子，我問你，今天新抓來了幾個姑娘？”他一把抓住身旁人的衣領問。
“四……三個，将軍，三個明月樓的姑娘。”那人瘦的滿臉褶子的臉忽然恍然大悟，“我這就安排人手送一個給王爺，明日再送一個，後日再送一個。”他嘿嘿的笑，“到了後日，再抓新的。”
“那這一個……”那将軍用手點了點無衣。
“這一個是将軍的人。”那人繼續笑，将軍這才放下這人衣領，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剩下這人看着楓岫幾個狠狠的咬牙，“個老不死的帶出來的兵從上到下都他媽的不是東西！來人！”外面進來兩隊人，就見這人指着無衣，“你們把他送到東院将軍房間裏去，速去速回，剩下的……”他看了看楓岫和頭埋在他胸口的拂櫻，蹲下身一把扯過拂櫻擡起他的下巴看了看，拂櫻面色通紅，眼裏似有點點水光，看起來我見猶憐的樣子，那人啧了一聲，“就她吧，套了車給咱們東南王爺送去！”
東南……雅狄王？幾個人同時得到這個消息，彼此對視了一下。拂櫻快樂的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化了個假聲柔柔的開口，“這位哥哥，奴家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準備一下。”他這麽說着，就往那個奴才相的家夥身上貼了貼，兩只手還順勢摸了一下對方胸口。
“喲。”對方顯然有點驚訝，“還真有懂事兒的啊，行，依你，不過這哪有什麽安靜的地方？”
“院子裏找個沒人的角落不就行了。”拂櫻眨眨眼笑的嬌滴滴的說。
“嘿嘿，小美人兒，等你從東南王那個老家夥那兒回來，爺疼你。”奴才相輕佻的摸了摸拂櫻的臉，看着他似乎有些羞的低了頭。
等老子回來，老子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疼你！拂櫻咬牙切齒的說。
夜幕已經開始降臨，兩個人就這麽被拉扯出去，那些人去拉扯無衣的時候，殢無傷皺着眉伸手要攔，被無衣一個眼神制止，屋子裏再度恢複安靜，又有人開始嘤嘤嘤的哭，楓岫等周圍完全靜下來，才緩緩站起來，“院子裏多少人？”他問殢無傷。
“白天有兩隊人，這會兒只有門口兩個人把守。”殢無傷站起身，“剩下的似乎送拂櫻走了。”
“那無衣交給你，我去找拂櫻。”楓岫點點頭。
“好。”殢無傷點點頭。
楓岫四下看了看，起身在幾個臨近的女子身邊飄然出去了，他也沒走上面的窗戶，擡手就打開了門，大概因為房間裏關的都是弱女子，這兩個人連門都沒鎖。
門口有人警覺的回頭，“幹什麽？回去！”
楓岫一笑，學着拂櫻的樣子軟軟的飄過去，捏着嗓子道：“好哥哥，奴家憋得難受，來透透氣兒~”他向其中一個人身上靠過去，那人一驚，以為得了便宜，本能的伸手去接送上門來的沒人，楓岫擡手就揚過去一把粉末，那人眼睛一翻就過去了。
另一個人大驚，“你……”話剛出口，就見楓岫一轉身，手在他鼻子上一捂，這人也一翻白眼過去了。
殢無傷這才從裏面出來，“你哪來的迷魂香？”
“剛才那個趕車的人拉扯我們下來的時候，順手摸得。”楓岫笑着給他看手裏的小瓷瓶，“殺人的事兒太過血腥了，你來搞定吧。”說着他趁着月色，飄身跳上院牆離開。
殢無傷左右看了看，回頭對着屋子裏已經傻了的一衆女子道：“還不快走！”
東院，除了屋子裏亮着燈，院裏空無一人。
殢無傷悄無聲息的摸進去就聽屋子裏傳來一聲慘叫，緊接着傳來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他吓一跳，連忙沖到門口，又聽見一個很柔和低軟的女音，這聲音與楓岫拂櫻可以捏着嗓子出來的聲音不同，雖然低沉，但确實是個女聲，“看樣子還是将軍厲害，這兩個兄弟都不如您。”上挑的尾音讓殢無傷明白說話的人正是無衣本人。
随後就聽見白天那個将軍沙啞着嗓子開口，“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将軍勇猛過人，果然比那個什麽東南王強多了。奴聽說那個東南王年紀已經不小了，想不到還要如此縱欲。”無衣的聲音再度傳來。
“你懂什麽？這夜禦數女的根本就不是咱們王爺，我告訴你小美人兒，你絕想不到，咱們當今天子，如今就在東南王府，所以說，王爺只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那将軍淫笑着，“不過你沒這個福氣了，今兒晚上，你就好好伺候老子一個吧。”
有錦帛撕裂的聲音，殢無傷心裏一驚，一腳踹開門進去，屋裏地上已經躺了兩個屍體，那個将軍壓在無衣身上，卻沒動。殢無傷驚的飛撲過去一把拎住那人衣領，就見那人頸後插着一只發簪，将軍大張着眼，嘴裏還發出嘶嘶的聲音，無衣的衣服被半撕開，露出一截如玉的臂膀來，他坐起身，擦了擦手上的血，臉上完全沒有驚慌的看着殢無傷，“你來了啊。”
殢無傷将這個蹬着腿的将軍丢到一邊，地上已經是三具屍體，殢無傷傻愣愣的看着無衣把衣服理了一下，撕裂的地方被他拉扯了半天，“你……”
“色字頭上一把刀，我不過小小的刺激了一下，這兩個人是将軍自己動的手。”無衣理了半天衣服沒理好，無奈的站起來，“我還在想解決了他之後如何過去找你們呢。事情都問明白了，是雅狄王為了讓天子樂不思蜀，才抓了這些女子。”頭上的簪子被他拔下一個來殺人，有一縷頭發垂下來，無衣想擡手去打理一下，染血的手擡起來的一瞬，卻被殢無傷一把抓住了手腕。
“殢無傷？”無衣一愣，轉頭去看身邊的人，就見一雙眼染滿了血絲，下一個瞬間他就被殢無傷粗暴的帶進懷中，嘴唇被惡狠狠的封住，這算不上是一個吻，而是一個霸道的碰撞之後讓人頭暈眼花的啃咬。
無衣從震驚到回神，進而轉為憤怒，他用盡渾身力氣一拳揮在殢無傷臉上，看着被自己打的退開一步一臉茫然的人愕然道：“殢無傷，你瘋了！”
……
——未完待續
覺得有時候讀書人發起飙來也挺可怕的，說話間殺伐已過。無衣是個文人，但絕不是柔弱，我堅持這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