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那個?

回到我和兮言在臨安的家,我終于如釋重負,狠狠地躺在沙發上,腦子裏一團漿糊。

手邊是一個試管,裏面盛放着藍色的液體,哦對了,這是夜尋 讓我帶給醉的。

一想到夜尋跟我說的話,我顫抖着雙手打開那瓶試管,藍色的液體透明清澈,在玻璃試管裏晃動。

着了魔一般,我忘記了夜尋囑咐我将這試管帶給醉,我忘記了夜尋囑咐我帶給醉的話,只記得這試管裏的液體能讓別人變成醉心愛之人的模樣。

我将那液體傾斜倒在手上,只有冰涼的觸感,沒有什麽不适,然後輕輕塗抹在臉上,藍色的液體從臉兩旁緩緩流下。

猛地,我把整管液體都倒了上去。

臉上仿佛火一般燒了起來,蹙着眉,忍受着火辣辣的感覺,我走向了鏡子前。

鏡子裏的人左手拿着一瓶小試管,藍色的液體往下流着,右手撫摸着臉頰,當我把右手拿開時,奇妙的事發生了。

我并沒有什麽變化。

莫非是夜尋沒有配好?

下次見到她一定要和她說說。我心裏有些失望,失望之餘卻還在吐槽自己,都要和醉結婚了,還做這些幹嘛。

把玻璃試管狠狠丢棄,以後醉不再會需要你了!我沒底氣地這麽想着。

經過幾天的過度,我終于決定:不論醉心裏是否有別人,我不再會逃避,在我離開之前,我會繼續喜歡他。

作出這個決定之後,讓我不要喜歡上醉的兮言居然也點頭贊同

在某個陽光的午後,我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霧華宮,沒錯,我是走進去的。

和之前去迷林一樣,所有士兵把我當做貴人一般俯首稱臣,把我吓得不輕,亦冷堆着一臉邪惡的笑容對我說道:“未來的少夫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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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進了軒英殿後,這一切似乎又和我想象中的不同了。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對着那張近乎完美的臉道:“我同意和你……和你那個了。”

對方的臉色變得很僵硬:“那個?”

“是啊是啊,你臨日那天,你說我們要那個了。”

“哦……”他恍然大悟道:“那今晚,你來軒英殿找我。”無視我錯愕的表情,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那個吧。”

我現在才明白我說的“那個”和他說的“那個”根本不是一回事!

直至夜。

一向是漆黑的軒英殿難得的被暖色的光籠罩着,屬于未來霧華宮少夫人的卧室也被打掃得幹幹淨淨。

霧華宮少爺——醉,正在軒英殿的書房裏悶頭看着一堆文件,疲憊地揉着太陽穴。

其實也并不是因為他看得文件太多,其實從下午我紅着臉離開後,他似乎桌子上的文件就沒有更換過,同一個文件則是反複審視着,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我輕輕地叩門。

“進來。”醉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

此時的我臉紅的像番茄似的,在下午醉邪笑着和我說“今晚,你來軒英殿找我”之後,我的腦袋裏就不斷地浮現出一些不良的畫面。

夜深了,估摸着有十一點了。

兮言聽完我說的話,笑着拿出了她經常穿的衣服。唔,想想就知道吧,那個身材好的暴露狂,在家都穿着那種不正常的內衣褲。

而我,竟然也就這麽聽話地換上了。

清高如兮言,冷漠如兮言,今日卻那麽興奮,幾乎是紅着眼對我說:“你呢,眼神可憐一點,一點點就夠了,醉會對你溫柔的。”

這話說得,害不害臊!

醉放下筆,轉過身的時候才擡起眼看我,淺棕色的眸子不知為何驀地變黑了,我覺得這雙清澈的雙瞳裏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來是和他說清楚的,并不是真的要“那個”,只是剛洗過澡,所以換上了兮言給我的睡裙,純白的裙子不帶一點花紋,只有肩處纏繞着粉色的絲帶。之前洗過的頭發剛幹,披散下來,毛毛的有些淩亂。

醉的眼神像看獵物一般舔舐着我,半晌低低地說道:“坐吧。”他指着書桌胖的一張床。

我聽話地坐了上去,好像不大對,我穿着睡裙,坐在醉的床上……

怎麽看都像是要做那種事吧!

“醉,我……我來是跟你說那個,額,你要娶我的事。”

醉悶頭看着文件,但是回答地十分迅速:“我說過的話,不會撤回來的。”

“安萦,你最好不要想逃。”他又說了一句。

我沉默了,今晚的醉,怎麽如此兇猛?

坐在旁邊的醉皺着眉批改手中的文件,水筆摩擦文件的聲音沙沙作響,幾乎像是一把利刃滑過脆弱地紙張。

這樣的醉,很陌生。不過倒是像那個大少爺江風,脾氣毛毛躁躁的。

“你在想誰?”醉放大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把我吓得往後倒去。

身體倒在了柔軟地床上,白色的床單上一邊的粉色絲帶松了開來,亂糟糟的頭發鋪在床單上,我直瞪着醉——他正壓在我身上。

“唔,醉,醉殿下,您先起來,這樣……不大好。”我推着他的胸膛。

他卻把胸膛往前頂了頂,眉毛狠狠地糾在一起:“不大好?你是我未來的妻子。”

“我知道。”

他的神情緩和了些,語氣還有點驚訝:“哦?你知道就好。”

天知道今天的醉怎麽這麽變化無常!

書桌上的文件不知什麽時候合上了,書房的門不知被哪個人關上了,醉壓在我身上絲毫沒有要下去的樣子,就這樣,吻了下來。

“唔……”

不是只是坐嗎?難道是做?我尼瑪又理解錯了嗎!

那雙大手帶着魔力一般撫上了另一邊的絲帶,我感到它也松了開來。

事情已經朝着無法預料的地方發展。

我卻甘願沉溺。

半個小時後,最近才被召進軒英殿的侍女悄悄地推開書房的門,卻看見大床上兩具身體相擁着,于是她紅着臉關上了書房的門。

一個半小時後,亦冷進行今晚的倒數第二次巡查,身體十分好的他,總是在四五點才睡,所以即使是淩晨,他也可以毫無困意地巡查。

望着軒英殿明晃晃的燈光,亦冷問道:“醉還在看文件?”

門口的兩位士兵表示不知道,亦冷點頭說道:“我進去提醒提醒他吧。”

剛進去,就看見紅着臉的侍女,她擋在亦冷面前,支支吾吾地好半天也說不清。

亦冷更加疑惑,再往前走一步。

“醉,說好的睡覺……唔,別再……”

“乖,聽話……”

侍女的臉更加紅了,亦冷幹咳一聲,離開軒英殿之前,囑咐士兵道:“照顧好醉的身體,咳。”

三個小時後,門外的士兵打着瞌睡,興致高的亦冷進行最後一次巡查,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侍女也已經休息了。

書房的燈已經關了,亦冷神秘的一笑後離開了軒英殿。

濕了身子,氣喘籲籲的我,感覺被誰抱在懷裏,輕飄飄的。

給少夫人專用的卧房裏的燈,是軒英殿裏最後暗下的燈光。

次日,太陽依舊升起,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棂,軒英殿似乎從來都沒這麽有生氣。

我感到上眼皮癢癢的,掙紮了幾下還是無奈地睜開眼。已經不是我睡去前的景象,這裏不是書房,而是一間卧室,我從沒見過的。

我腦中一根弦仿佛斷了,心裏大喊了好幾聲“完了”,往下看去,床腳處沒有如想象中堆放着散亂的衣服。

我松了口氣,卻在下一秒神經都繃緊。

絲帶垂落,緩緩往下滑,皙白的脖子上布滿了青紫的痕跡,趕緊抓住往下滑的白色睡裙,卻見手腕處也紅紅的,有着不明顯的齒音。

恍然間回想起,昨晚似乎有人執起我的手腕溫柔地啃咬,夾雜着親吻。

昨晚,真的……“那個”了?

不不不不,我……

拉開厚重的被子,兩條腿一覽無遺——包括幹涸的液體,粘膩的感覺依舊。

而罪魁禍首,這時候發話了:“昨晚……”

“你別再說下去!”我不知道這時候該先捂住他的嘴,還是先捂住自己的臉。不過無論我怎麽做,都無法掩蓋這個事實。

我并不是那麽傳統保守的人,可,至少讓我有點心理準備吧?

“嗯,我不說。”醉撥開我的手指,下一刻的動作更加要命,他用唇蹭着我的指尖,慵懶地說道:“先別下床,我抱你。”

“不不不,殿下,我可以的。”我先他一步,可當雙腳觸碰到冰涼的地板的時候,禁不住一軟,事後的酸痛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我無法想象昨晚他到底是怎樣猛烈地對我進攻,我怎麽又溫順地服從。

“不要叫我殿下。”醉俊美的臉板了起來,“我可以允許你現在不承認我是你丈夫,但是你也不用刻意放低姿态。”

我下床的動作一怔,手腳麻木起來。

也是,我都忘記了,昨天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傳達我答應和他結婚的事。

“我們……真的要結婚嗎?”我怯生生地開口,只想着再聽他說一次,好像就會增加一點真實的感覺。

“你逃不掉的。”他眯着眼,不知為何有些怒氣,“婚期我最近就會去定。”

說罷,橫抱起我出了房間。

雖然他的語氣不讨喜,但是我還是很開心。

他是真的想跟我結婚。

作為八卦的關注點的醉,一言一行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報道,各大媒體争先恐後地排在霧華宮門前。作為守衛頭領的亦冷被煩的頭大,他第一百五十八次重複說道:“醉的事我不清楚,請不要再問我了謝謝!”

經過昨晚的事,我看到醉就會臉紅,于是可以避開他,自己一個人在霧華宮閑逛。看到亦冷棘手地對付媒體,上前想要幫助,卻不料成了媒體的攻擊對象。

“安萦殿下,怎麽這麽早就在霧華宮?是不是說明您已經和醉殿下同居了呢?”一位記者拿着話筒對着我。

“我……”

天哪……這要我怎麽回答,好像真的是同居……

“安萦殿下,之前醉殿下取消和夜尋殿下的婚禮,又快速向您求婚,您對此有什麽看法?”又一位記着從另一個方向遞來話筒。

我 ……我怎麽知道。

我只知道他真的想和我結婚,可我似乎也忘記了,他之前要和夜尋結婚的這件事吧。

“安萦殿下,對于醉殿下一直在等待的傳說中的愛人,您怎麽看?”

愛人……

“我……”

那位記住繼續發問:“醉殿下是放棄等待了嗎?”

“我……”

我無法反駁,那個她,一直在我們之間。

我也不知道醉的選擇是什麽。

一旁的亦冷看不下去,發話:“問什麽問,這種事問安萦就有用了嗎,一邊玩去!”他揮動着大手驅趕,記者紛紛往後退,面面相觑。

“安萦殿下,您不舒服嗎?”侍衛在一旁問道。

“沒事。”我搖搖頭,勉強微笑。

雖然在這之前就告訴過自己,不論醉如何想,在我僅有的日子,我都會繼續喜歡他。

可是,還是免不了難過。

擡起手腕,我撫摸着真愛之鏈。那是屬于她的東西,那麽,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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