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錢也有病

她穿着很普通寬松的病人服，微卷的長發披着，膚色十分白皙細嫩，看着吹彈可破，五官無一不精致，組合起來也是一張精致到美的臉。

現在她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晶亮的眼睛盯着他們看，一動不動的好像沒有一點情緒，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心情。

肖繁今天見過她，閉着眼睛的她已經很美了，可是睜着眼睛的她更美三分，這是一個足以讓任何男人稱贊的女人，他卻親手傷害了這一個美人，他感到十分惋惜。

肖繁拉了個椅子坐好，楊益已經詢問過了，他代表肖繁發言：“非常抱歉，女士，我的老板在路上撞到了你，雖然是你站在高速路上不動導致的車禍，但我們也有責任，你在治療期間的一切費用都由我們來出，你覺得合适嗎？”

艾清的中樞系統轉了一下，立馬給出了反應，她迅速擺出一個微笑，“當然可以，我沒有任何問題。”

“這就好，如果女士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告訴醫生或者護士，我會來幫你解決的，現在你需要做什麽嗎？比如聯系家人朋友？”楊益十分和善地走到病床旁邊，遞給她一個全新的手機。

艾清的目光移到這個東西上，由智腦得出了鑒定結論：這是一個古老而落後的通訊工具，需要實體線信號連接，星際已經沒有這玩意了。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我沒有家人朋友。”

楊益的手一頓，收回了手機，“那你還有什麽要求嗎？有的話盡管提。”他就差沒直接說要不要賠償了，老板這幾年第一次開車就撞到了人，還是因為他沒看見，現在覺得十分抱歉。

艾清調整了一個疑惑的表情，“我确實有個要求，我不想住院，養病時間太久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不知道能在這個小世界停留多久，萬一等她養病結束，劇情已經進行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她就完不成任務了。

肖繁和楊益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要求，她一點賠償都沒有提出來。楊益回頭看了已經坐下的老板，又轉頭道：“這個得聽醫生的安排，病沒好之前最好是不要做什麽，如果十分必要的話可以由我代勞。”

艾清為難了，她要一邊體驗正常人類的生活一邊完成任務，現在她還沒有啓動系統艾九九，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小世界的任務做什麽，也不知道現在任務劇情進行到哪裏，她該怎麽辦？

“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反正總是會有辦法的，大不了她快一點恢複，離開這個醫院。

“除了治療的費用，你需要金錢上的賠償嗎？”楊益破罐子破摔了，他老板的交代一定得完成。

“你們給多少我就要多少，不給也沒關系。”艾清對這個不在意，她已經從智腦上了解了交通法，這種交通事故，她的身體沒有太大傷害，車主不需要進行大額賠償。

“好的，有問題你再聯系我。”

“謝謝！”

艾清一點私人物品都沒有，她才剛剛到達這個陌生的世界，都還沒有準備好就被送進了醫院，楊益還是把那個手機和一張貼着密碼的銀行卡留給了她，然後和肖繁離開了，肖繁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們兩人走後立刻又來了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開始登記她的信息。護士拿着筆，帶着口罩看不到表情，不過聲音十分溫柔。

“姓名？”

“艾清，艾草的艾，清水的清。”這只是音譯過來的名字。

“年齡。”

“20。”其實她還差一百八十個地球日才十歲。

“身份證號？”

“不知道。”她還沒來得及看艾九九給自己安排的身份。

“家庭住址？”

“不知道。”同上。

……

“不知道。”

醫生和護士看艾清不像是開玩笑的，認為她可能是因為撞擊失去了部分記憶，立馬通知了今天為她檢查的人，她再一次被送進了檢查室，結果還是沒檢查出來什麽問題。

肖繁的車已經送去維修了，他也不會再自己開車，在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開車的楊益倒了轉了回去。

病房裏，艾清和一群醫生護士大眼瞪小眼，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無辜，還不知道的事情她真的沒法說，就算是人類現在也只能說不知道，這沒毛病。

肖繁和楊益再次進入了他們才離開不到一個小時的病房，醫生代表迎了上來，“肖先生，這位病人的檢查報告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她除了自己的姓名和年齡一概不知道，您是把她送過來的人，我們只能麻煩您了。”

肖繁勉強笑了一下，然後走到艾清旁邊，她也瞪着無辜的大眼睛看他，她還是很美，但是好像被他撞傻了，除了名字和年齡什麽都不知道。

艾清也開始評估這個人，這個長相和身材的男性，在古地球的人看來應該被評為美麗，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個人有病，而且還很嚴重，她的系統不是白用電占內存的，一掃描就知道了。

她自認為自己的中樞系統反應很快，但是來到這個小世界之後反應似乎變慢了，現在她才處理出一個信息：這個人類把她送進醫院裏，導致她無法及時啓動艾九九，她的很多計劃都被打亂了，還成為了古地球的黑戶。

看在是因為自己的中樞系統卡頓，才導致一系列事情的份上，這個人類男性的過錯只有一半，她需要的賠償不多，他給的那些也夠了，人類的生活需要通行幣。

“你有病你知道嗎？”肖繁正想問她什麽，艾清就先開口了，她是個稱職的機器人，知道就趕緊去治，人類的生命多麽可貴啊！

病房裏一共站了七八個人，艾清此言一出，所以人都目瞪口呆，看看她又看看肖繁，這人膽子真肥，在人家的地盤還敢這樣罵。

楊益也是十分震驚，剛才這漂亮小姑娘态度還多好的，賠償都可有可無，怎麽這次一來就罵人了，不會是腦子真被撞壞了吧！

肖繁臉上出現了一秒鐘的驚訝與懷疑，又恢複平靜，心裏卻忍不住的翻騰起來。她的表情十分認真，沒有嘲笑、諷刺、懷疑等情緒，還看着他的眼睛裏他也看不到情緒，非常平靜。

“麻煩大家先出去一下，我跟這位女士有話說。”

肖繁是杏林醫院的大股東，在場的人可以說都是他手下的工作人員，老板都發話了，他們也不知道老板跟這個漂亮女孩的糾葛，雖然心裏十分好奇，但只能乖乖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艾清沒繼續說話，肖繁有點累，拉過了剛才那個椅子坐着，“這位女士，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艾清做出了一個不解的表情，眨了一下眼睛，“意思就是你生病了，需要盡快治療，你不能理解嗎？”

肖繁不由自主地也眨了一下眼睛，然後移開視線，她年紀小小的，眼神卻極有壓迫感，好像被盯着也不會有情緒波動，連他這久經商場的人看多了都會受到幹擾。

她這意思誰能不知道，他想知道的是她為什麽知道他身體有病，說出來的目的是什麽。

他問了出來，艾清表情不變，信息處理系統卻開始紊亂，好像普通人類是沒有這項技能的，她還是太不小心了。還好她的中樞系統沒有卡頓，很快就從原始天網上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借口。

“因為……因為我是學中醫的，所以我一看你的臉色就看出來了，說出來的目的當然是要你趕緊去治療了，人的生命非常珍貴的！”

艾清沒有感情，不會因為說謊而心虛，雖然語氣有點遲疑，肖繁卻相信了。他這個病連他父親和秘書都不知道，只有他的主治醫生才知道，但他還是懷疑這個小姑娘，他見過的中醫也不少，沒人能看出來。

他點了一下頭，勉強接受這個說法，随意問了一句：“那你能治嗎？”

艾清考慮了幾秒鐘後道：“能，但是我不能無條件為你治療。”

“真的。”半信半疑的肖繁驚訝了，她能一眼看出他生病了，這很厲害，但是能治？他已經做好離開這個世界的準備了。

“真的，不過你可以選擇不相信，這是你的自由。”艾清說得十分真誠，肖繁看不到她的表情或者眼神裏有一點玩笑虛假的成分，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

“我相信，可是你能治好我嗎？”肖繁表現得很平淡，他早就做好了熬幾年就死的準備了，畢竟這個病是天生的遺傳病，他能多活幾年都是因為現在醫療條件好。

“能。”艾清十分篤定。她從原始天網上得知這種病無法治愈，但是她确實可以治好，用現有的醫藥和未來的技術。

這次任務的注意事項裏只說不能暴露自己機器人的身份，沒有說不能為人類治病。機器人守則的條例裏就有保護人類，這種做法是符合規定的，人類應該互相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