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3(修)

? 洛小煙腿上打了石膏住進了醫院。才一天,溫榕就從周刑的家裏搬了出來,回到了那個以前他住的小破屋子裏,他們兩個沒有吵架,不過是更可怕的冷戰。至于為什麽會這樣,話題得說到洛小煙住院的那天。

那天發生了一件狗血的事情。溫榕被支開了,由周刑負責出醫療費的單人間裏很安靜。洛小煙盯着周刑看,看得周家姑娘心裏毛毛的,難受的開口道:

“小煙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不過你放心,我拜托我爹給你請了最好的醫生來,你的腿一定會恢複的很好,就和以前一樣。”

周刑拍胸脯保證,眼裏都是真誠。洛小煙笑了,說,“周刑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周刑聽了這話,心裏又愧疚了幾分。“都是我的錯,這個是我欠你的。以後你有什麽要求,只要我能辦到的,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會替你辦到!”

洛小煙沉默的低下了頭,看不清楚表情。她的內心在一直掙紮着,小惡魔終于戰勝了小天使。

洛小煙幽幽的開口,“周刑你知道嗎,你是真的很幸福。你有個疼你的爸爸,你要的東西他都能滿足你。他不會打你,不會虐待你。你的身邊還有很多的朋友,你的物質和精神條件都很充足。可是你看我!我從小就開始挨打,好像是沒有盡頭一樣!我的生命裏好像只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那就是挨打。更可笑的是我媽媽在我親生父親死後,為了找個依靠才改嫁,僅僅是為了物質,她也一直在忍受着家庭暴力,這些你應該都知道吧?”

“嗯……”周刑愧疚的要命。

“周刑,我無數次的想我要是死了就好了。但是你看我居然能活到現在,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周刑知道洛小煙在盯着自己看,心裏隐約是明白的,但卻不由自主的裝傻搖頭。洛小煙說:“因為溫榕。沒有搬家前我們是鄰居,就隔着個圍欄。他也經常挨打,經常被打鼻青臉腫的。我們同病相憐,我們曾經相互依靠,你知道嗎?你擁有全世界。而我,只有溫榕!你知道麽?”

周刑沉默不語,洛小煙哭了,抓着周刑的手,哭得厲害。美人哭泣梨花帶淚的讓人好不憐憫,“周刑,你若是真的愧疚,那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将溫榕還給我呢?”

周刑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的吃驚,往後退了一步。按照瑪麗蘇劇本的尿性,這個時候,白蓮花聖母的女主應該忍氣吞聲的答應,然後離開雲雲。只是周刑瞠目結舌的同時,露出了女流氓不知羞愧的本性,除了在溫榕面前做個包子,不知道洛小煙是不是誤會什麽,難道她看起來真的對任何人都像是個包子?

周刑果斷的拒絕了,“這個不行,溫榕又不是物品,怎麽能讓來讓去的呢?我喜歡溫榕,那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你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證明你自己也知道要是喜歡的人,恨不得栓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都纏着他,不離不棄的,又怎麽會将這個人送到別人的手裏?”周刑的态度是意料之外的強硬,“你換個要求,這個不行。”

周刑态度堅定,一副篤定的樣子。洛小煙聽完這話,知道周刑不是個好惹的貨色。心想你搶了我的喜歡的人,滿肚子壞水,還把我推下了樓,摔斷了腿,你也好意思的?

氣不打一處來,正好手邊的小儲物櫃上擺着一杯剛剛倒上的熱水,洛小煙許是氣極了,順手抄起熱水,往周刑臉上一澆,燙得周刑紅了一張臉。淋了她一身都是水。許是周刑的女混混本質會在危機的時刻展露無遺,于是周刑伸手作勢要打她。

好吧,這個時候狗血的事情出來了。溫榕來到了現場看見了這樣一幕,冷了臉,指着洛小煙和周刑說,“道歉,你趕緊給洛小煙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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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刑倔脾氣來了,“不道歉,憑什麽要我道歉?”

溫榕又冷冷的重複了一遍,“快點道歉。”

周刑這個炮竹開炸了,“就不!憑什麽就是我道歉?你明明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就幫着洛小煙。”

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年輕氣盛,只顧着自己的想法,吵架的時候都是口不擇言的選擇最大限度的傷害對方。溫榕冷笑,嘲諷她,“你粗手粗腳的将人姑娘推下了樓,這會子一生氣,就要動手打人,叫你道歉難道有錯?”

周刑鲠着脖子不服氣,“溫榕,我把洛小煙推下去是我的不好,可是我已經道歉了,不信你問問她。”

洛小煙作無辜狀,溫柔的一邊替周刑解釋,“嗯,她已經說過了,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剛不小心,拿熱水的手不穩,不小心潑到了周刑。”

周刑氣炸了,天哪!洛小煙,你要太狠了吧,你那本《論演員的自我修養》也念的忒好了點吧,這會子髒水往我這裏倒?什麽叫不小心潑到?

溫榕聽了這話,眼含深意,沒有戳破洛小煙的謊言,嘆口氣,又說了一遍,“周刑,道歉。”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頗有一種自家的孩子和別家的孩子打架,但是居然還非要拉着自己的孩子要去跟人家和道歉的既視感。

所以說,周刑你是有多蠢!這個節骨眼兒上,聰明的話就趕緊道歉。然後撤了,關起門來,自個兒回家鬧去都沒有問題。只是就她那眼力勁兒,哪裏能看得出來,氣呼呼的口不擇言,“溫榕,你瞎了麽?沒看見洛小煙往我身上潑熱水麽?”

周刑這個沒頭腦的家夥,非要将很不可愛的一面展示給喜歡的人看,而且還是在情敵面前。你說是有多蠢?這不就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人家那麽可愛,你那麽不可愛,人家憑什麽要喜歡你?

周刑跟個游魂似得一個人回了家,溫榕依舊留在醫院看護着洛小煙,沒有溫榕的家裏像個冰窖,而這個不可愛的蠢貨依稀記得和溫榕吵架的時候氣得好像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似乎聽見了自己聲嘶力竭的聲音,發出了,“滾!你滾!滾出我家!”這樣殘忍的話來。

哎,可憐的孩子,到底是個任性的小孩。越是愛着的人,越是容易傷害。

于是,第二天,周屋小洋樓藏溫榕成為歷史,溫榕和他來的時候一樣,提着個小小的包袱離開了。搬回了原來的住處。周刑躲在樓梯旁的牆角邊偷偷看着溫榕離去的背影,眼裏都是淚,兩人之間開始冷戰。

作者問溫榕,愚蠢的男主,你怎麽能相信将《論演員的自我修養》這本書念的那麽好的女二號的話呢?溫榕白了眼作者,有病吧,不是因為你有病?惡俗。不然能有這麽不可愛的女主?還有這麽作的女二?

作者臉紅,廢話太多了,小心我後面虐你啊。溫榕說不怕,不是還有個傻孩子麽?你要是虐我,她能受得了?肯定要打斷你兩根肋骨。

……

好了,其實溫榕哪裏是那麽愚蠢的人類?他自是知道那個大白紙一樣的家夥的性子,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幹出那種事情?只是,好好地幹嘛說什麽滾出去之類的話,氣頭上想想還真是搬出去了,難道,是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在作祟?心想,這個家夥就是欠□□,得适當的離開一段時間,不然,她脾氣太壞了,永遠都改不過來。

亦或者,心底的斯德哥爾摩病又犯了。當他在自己的小破房子裏,總是希望能夠早早的脫離苦海,一定要離開。所以他輕易的答應了周刑提出的要求,搬進了周宅。在周刑家的日子是最最單純又開心的時光,仿佛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像是做夢一樣。只是越是幸福,心裏越是不安。

若是,那個人回來了,看不見他,那麽他又是怎麽樣的呢?那個人,他活得也很痛苦,若是不醉酒的時候,也不是那麽面目可憎的模樣。

或者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中了一種叫做周刑的奇怪的毒,怕自己陷進去太深,然後他選擇暫時保持适當的距離,不然陷進去的太深,怕之後是萬劫不複。其實換句話來說,就是作的。

總之,反正,不管是什麽原因,溫榕付清了欠下的房租,又住進了他原來的那個破爛窩。

這邊周刑心裏已經後悔的要命,心裏模拟了一萬種道歉的方式,但是看見溫榕看着自己冷冰冰的模樣,那些想要說的話,就自動的憋回去了。

于是,周刑又再一次的化身成為背後靈和田螺姑娘,總是偷偷的将自己做好的飯盒混在一群飯盒裏面,送給溫榕吃。破房子裏永遠是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屋子裏永遠不缺食物,居然還會莫名其妙的增加着一些東西。

放學的路上跟在溫榕身後心裏做背後靈,看着溫榕去醫院照顧洛小煙,心裏難過的要命,又不敢上前。暗地裏解決來找溫榕的爛桃花和找麻煩的壞家夥們,哪裏還有那個混世魔王該有的樣子。

真是可憐。

而溫榕似乎很享受這樣一個狀态,他默不作聲的接受着周刑的歉意,依舊和洛小煙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知不覺的将這些行為當成了理所當然。所以說他也是個自私又複雜的小孩啊,陷進去了,然後看着周刑掙紮,樂此不疲的。

終于,溫榕覺得這個游戲時間已經夠了,是時候該解禁他的田螺姑娘了,月黑風高的夜晚,逮住了正在往他的小冰箱裏塞東西的田螺姑娘說,“快過年了,一起過節吧。”

周刑本來做賊心虛的正在行動中,忽的被黑暗中的聲音吓了一大跳,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兒,呆呆的問了問,“什麽?”

溫榕不耐煩地說,“春節,咱們一起過吧。”

周刑愣了片刻,半響才反應過來,歡呼了一聲,往黑暗裏一沖,作勢要給溫榕一個熊抱,“美人,你原諒我啦?”

溫榕唬了一跳,往後退了退,哪裏知道還是被這個熊孩子給撲倒。那力量一下子将兩人撞到在了小沙發上,周刑趴在溫榕的身上笑的開心,溫榕感受着因為周刑的笑聲,自己的胸腔都在顫動,本來想要推開她的手不自覺的放在了她的背上,輕輕的拍了起來,真是做作的,心口不一的孩子。

于是,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态。但是又有點怪怪的,比如說周刑三番五次的明示或是暗示,周屋會永遠向溫榕敞開,溫榕知道周刑的心思,但都拒絕了。他不想提及周爸私底下找過他,他也不想提及洛小煙要死要活的阻止他回去。

總之,他暫時不方便重回周宅,只好可憐周刑每天騎着大杠自行車哼哧哼哧的來來回回,只要聽到清脆的叮鈴鈴的響聲,從二樓的破窗戶探出頭來,就能看見小向日葵咧嘴笑得開懷。

過了年關,兩人步入了十八歲,開始了高三苦逼生的日子。

每每看着黑板上一角的倒計時,在看看身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周刑,講臺上的老師都是睜眼瞎。可能是因為這兩年的時間,周家蔚替周刑答應給學校捐獻的樓終于完工了,于是,周圍的人都在拼了命的看書,只有周刑閑閑得在後座位呼呼大睡。

溫榕面上不說,可心裏是替周刑着急的。就周姑娘那榆木腦袋,再不用功的話,能上個學校才怪。免不得在教她念書的時候責備她。

周刑得意的要命,拍胸脯保證,“我爹有錢!實在不行,我讓他将我們兩個送出國鍍個金,然後再回來。”

那個時候的周刑大言不慚,覺得那些錢對于她老爹來說是九牛一毛。她被慣壞了,然後覺得錢很多,什麽事情都是無所謂。不知道掙錢的辛苦,是個活脫脫的二世祖。

她不知道世事難料,那些她曾經最不在乎的金錢後來對她來說是多麽重要的東西。那個時候,她會低下她高傲的頭顱,卑躬屈膝,變成自己最厭惡的人樣子。

周刑愚蠢,不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但是,溫榕不是這樣的人。那天他非常嚴肅的哄騙周刑:

“周刑,你聽好了,我覺得你的腦袋靈光的很,特別的聰明。你要是用功看書,肯定能上個好大學。”

周刑虛榮心被滿足了,愚蠢的問道,“真的麽,我真的很聰明麽?”

溫榕繼續欺騙,“你要是不念書也行,反正肯定上不了大學。你看!我很讨厭洋鬼子,不吃資本主義那一套,肯定不會去國外念書的。于是,你想想,我考上了大學,你沒有。”

見周刑滿含疑惑,幽幽的來了一句,“據說,大學的姑娘們很多很多,各個都很好看。”

周刑變了臉色,溫榕又來了一句強心針,“洛小煙那天問我,想要考哪個學校。”

周刑瞬間覺得危機感爆棚,于是,忍住在溫榕教自己功課時候想要盯着他看的沖動,将注意力轉到了課本上。開玩笑,一個洛小煙周刑都搞不定了,再來一些學姐學妹的小妖精們,溫榕還能在自己的碗裏麽?

于是,周刑發揮了小強的精神,開始認認真真的念書,做着期待和溫榕一起上大學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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