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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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夙的朋友說衡夙在包養裴鏡予#

#傳下去,衡夙包養了裴鏡予#

一時間,裴鏡予的腦海裏被這兩則不存在的熱搜詞刷屏。

他看着滿臉八卦的疑似衡夙“前男友”的人。

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身為“前男友”,還是舊情不忘的那種,怎麽可能對自己心上人的緋聞對象無動于衷——不,滿心八卦,一臉吃了好香的瓜的表情。

不對勁。

這種微妙的預感在衡夙撥通電話的時候達到了巅峰。

那位“前男友”眸光大亮。

旁邊的男人也放下茶碗準備起身離開。

衡夙對電話那邊只說了一句:“你們自己去談,別打擾我。”

然後衡夙轉頭看向他。

淺色的眼睛折映着細碎的光。

衡夙微笑:“別誤會,這是我朋友的前任。”

裴鏡予早就不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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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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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不知名的前男友神清氣爽地走了。

這個雅間裏很快就只剩下他和衡夙。

陶樂明倒是有心留下來看他笑話,但覺察到他真的尴尬,便也給了幾分薄面,很識時務地帶着剩下的客人離開。

裴鏡予還站在桌旁。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感覺十九年來,最社死的時候就是今天。

最後他還是拉開座椅坐了下來。

剛想開口問衡夙為什麽要向節目組保下他的晉級名額——

衡夙先道:“先前不是還很熱情地叫我老公嗎?”

裴鏡予:……

他語聲沉重:“衡神,您缺不缺房産?”

衡夙挑眉。

他又道:“我腳下現在就有一座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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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夙沒接他的這句話。

裴鏡予尴尬之餘,又覺得衡夙沒有繼續借題發揮,着實讓他輕松不少。

他舒心了些,繼續最開始想說的話題,問道:“衡神為什麽要保我一輪晉級名額?”

衡夙反問:“你剛剛幫我解圍,是因為我保了你一輪晉級名額?”

頓了頓,衡夙意味深長道:“所以你想要以身相許。”

……

什麽邏輯。

裴鏡予道:“那只是我一時誤會。”

他怕這個解釋太過蒼白,幹脆又多加了層砝碼:“不管今天在這裏的是誰,只要是我認識的人,我都願意幫他解圍。”

他真的好善良。他哭死。

然而衡夙很快就抓到他話語裏的漏洞,饒有興致道:“你的這個解圍,包括走過來叫他老公?”

裴鏡予沉默。

他覺得今天的話題無法繼續了。

他一世英名盡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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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衡夙沒有繼續追究這個問題。

眼見他沉默,衡夙神情淡淡道:“你覺得我為什麽要保你晉級?”

裴鏡予想起自己對着鏡頭大言不慚的那句垂涎美色。

他惜命,他說不出口。而真正的原因是什麽,他也還沒有思考出個所以然。

裴鏡予問:“為什麽?”

衡夙沒有回答他,只反問:“你認為我的選擇是錯誤的嗎?”

裴鏡予道:“我的風評很差,沒有多少粉絲,在舞臺上的表現也不是最好的。”

他不該得到這個名額。

他在擺爛,他做的是廢物花瓶該做的事,或許有些出彩,但也僅此而已。

裴鏡予是這麽想的。

但衡夙只是用清清冷冷的目光看他片刻。

然後從旁邊拿出一疊手稿放到他面前:“這是我新作的曲子。你負責編舞,十天後我要看到你的舞臺展示。”

裴鏡予怔了怔。

他沒想到衡夙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最關鍵的是——“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他問。

衡夙倚在椅背上,聞言輕笑:“憑我是你老公。”

裴鏡予:……

這尬事是不是完結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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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鏡予不肯被這個理由搪塞。

他覺得自己很有傲骨。

衡夙意味不明地又笑了笑:“你挺狂啊。”

“行吧,”衡夙道,“如果你覺得自己不是個錯誤的選擇,那就用這支舞證明你是對的選擇。”

裴鏡予還記着自己前些日子的臺詞——

我憑什麽要向不了解我的人證明我自己。

能可對簡知浔說出口的,在應對衡夙那雙淡到極致,剔透平靜的眼睛時,卻半個字都無法吐出。

他覺得衡夙是懂的。

從頭到尾,是他最不了解衡夙。而非衡夙不了解他。

作為一個總導師,衡夙必然已經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得到的種種不公,在衡夙眼底都無所遁形。

而衡夙心裏是怎麽想的?

裴鏡予無從得知。

他只看着衡夙的眼睛,好半晌,才道:“好啊。”

他篤定自己能夠證明。

衡夙輕輕颔首,順勢抽出手機:“那就加個好友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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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鏡予被這聲哥哥叫得手抖。

下意識跟着拿出手機,睫羽随之顫了顫。

他們互加好友,改好備注,又默契地比對了下給彼此的備注。

一個備注“裴鏡予”,一個備注“衡夙”。

都很嚴謹端正。

裴鏡予想起知曉自己誤會衡夙是裴清漓粉絲的時候,他就想着要給衡夙道歉。

然而他除了某博的那次私信,沒有第二個能夠聯系到衡夙的方式。

本還在遺憾的,現在就不着痕跡被補上了。

裴鏡予想到這裏,便道:“對不起,以前誤會您是裴影帝的粉絲,故意給了您很多難堪。”

衡夙饒有興致地反問:“你什麽時候讓我難堪了?”

……啊,對。

裴鏡予想:那幾次都被衡夙擋回來了,真正尬到的人只有我。

“再者說,現在我的朋友們都覺得我包養了你。”衡夙道,“我們這至多是情趣。”

裴鏡予如遭雷擊。

話題怎麽又會轉到這裏!裴鏡予不敢置信,這世上竟還有此等絕妙之人,能神情不動地将話題推到一個不屬于他們的高度和範圍。

“那都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裴鏡予道。

衡夙也道:“的确是誤會。但你被那麽多的人誤會也沒有解釋,我為什麽要解釋?”

裴鏡予:“我那是在擺爛。”

衡夙反問:“我就不能也擺?”

“……您和我不一樣,”裴鏡予語重心長,“您是天上明月,我是海裏泥垢,您怎麽能和我相較。”

“你放心。”

衡夙忽然起身,右手搭在他的肩頭,俯身湊近,黑色的耳釘閃着光。

耳邊的聲音像被刻意放低,透出幾分綿長啞意,勾人心扉。

“讓他們以為我包養了你也好,我的這些朋友都很好心,會幫你處理掉那些炒CP的黑料,以後簡知浔也很難再讓你背鍋。”

“你看,這樣很好,只有我炒你的份。”

裴鏡予:。

他感覺衡夙的這個炒字用得很是微妙。

衡夙:是只有我炒你啊。

裴哥:你是不是在給我GHS。

衡夙:幹好事?是啊,我很善良,我哭死。

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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