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7-

這世上沒有人能拒絕衡夙!

裴鏡予想。

但是——

他做到了!

在美色當前,縱然衡夙用美貌成功動搖了他的心神,但他還是堅貞不屈,不被美色所迷,捍衛了自己的尊嚴。

他告訴衡夙:“我不穿。”

當然。

想象中的自己擲地有聲,必然是驚豔的。

可衡夙回敬道:“你不穿也行。”

他意識到自己又輸了。

他好想問一問衡夙:在嗎,高嶺之花為何OOC?

但沒敢問。

18-

識時務者為俊傑。

裴鏡予想。

19-

之所以他會被安排在O組,罪魁禍首還是簡知浔。

簡太子不信裴鏡予能逃過自己的天羅地網。

簡太子是自信的。

暗箱操作将裴鏡予調到自己的組裏,簡知浔不信自己拿不下他。

裴鏡予承認簡知浔是個有魄力的人。

十分堅持地給他添堵。

“鏡予,”簡知浔滿臉都是為他着想的擔憂,“我勸你別用這個定位,這也不是正常的定位。你還是很厲害的,不如你和五號換一換。”

衆所周知,五號也是簡太子的後宮之一,還是最開始就陪伴在太子左右的人。

正所謂相識于微末,簡知浔此等做法,簡直就是要被言官撞柱子的。

裴鏡予不是言官。

但他比言官更想撞柱子——當然,也不是他去撞,是他推着簡知浔去撞柱子。

只可惜時代在進步。

現在已經不是當初,他要弘揚正能量。

裴鏡予表示:“簡少,你真不用管我,我就在旁邊站着也很好。”

簡知浔:“這有什麽好的,你看看你,長得這麽好看,又會唱歌、又會跳舞,怎麽能讓你明珠蒙塵呢。鏡予,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一番話真心剖白,任是後宮中的哪位聽了都要淚流三尺,直呼“太子愛我”。

裴鏡予沒說話。

他只是擡起手,挽了下袖子。

——被他揍成過半個國寶的太子爺已有心理陰影,見狀,飛快地捂住了眼睛。

果然。

裴鏡予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20-

簡知浔,不彳亍。

21-

如此打發了簡太子爺三四次,簡知浔還沒煩,裴鏡予先煩了。

今天他閑來無事,幹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手機。

先去損友的聊天圈刷了二十分鐘,上下點贊六七條。

收獲損友關心一則:[你很閑是嗎?]

他回以表情#微笑#。

然後聊天窗口裏突兀地閃出一條新消息。

來自那夜和陶樂明相逢恨晚,差點拜把子認兄弟的祁之野。

[弟夫,聽說你被顧奉他家找麻煩了。]

裴鏡予看着“弟夫”兩個字沉默許久。

他不想回複。

有種回複了就等同于承認自己和衡夙關系不正常的感覺。

只是轉念一想。

他都已經通過了祁之野的好友申請,現在再說自己和衡夙清清白白,他自己都不是很敢相信。

他服了。

[有這麽回事。]他說。

[太過分了!顧奉讓你做什麽?你跟哥說,哥幫你出氣。]

……

做了這麽多年的哥,見識過那麽多弟弟,裴鏡予面對此等飛來橫哥,略有無語。

[……]他也确實無語。

[?怎麽不說,快跟哥說,你放心,別擔心哥拿捏不住,顧奉見到哥都得磕頭。]

真的嗎,我不信。

22-

裴鏡予試圖委婉地表示自己的不相信。

[顧總很在乎顧奉。]

祁之野秒回:[是啊,但是我又不在乎。]

……他不是那個意思。

裴鏡予:[顧總這麽在乎顧奉,肯定不會讓顧奉受委屈。]

他是這個意思。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就像他,踹了顧奉一腳,顧總沒幾天就上門問罪。

表面說得和和氣氣,一派為年輕人着想的模樣。

實則還是來警告他的。

不過他不吃這一套。

就算顧總站在他面前說“裴家會因為你破産”,他都只會想笑。

思及此,裴鏡予再看聊天窗。

祁之野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擔心這個。]

[那更不用擔心了。我全家都很在乎我,只要顧總敢動我,我全家都要找他麻煩。]

狂的。

裴鏡予只好道:[顧總讓我和顧奉談戀愛。]

簡短地表達核心思想。

[他做夢!]

祁之野怒而回複。

不等祁之野把接下來的驚天動地之語發出。

裴鏡予早有預料地先一步回答:[他也不看看顧奉算什麽,我可是被衡夙包養的。]

祁之野:[……]

[?]

[弟夫,]祁之野不由感嘆,[沒想到你就這麽承認了。]

裴鏡予:。

不對,我好像不由自主地上當了。

23-

損友害我不淺。裴鏡予扼腕嘆息。

都是陶樂明那天的一句話,振聾發聩,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才會讓他今日翻船于此。

24-

裴鏡予的種種想法,祁之野不得而知。

祁之野只是非常感動。

[弟夫,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承認了,我真的好感動,你要知道,衡夙這個人很挑剔,我一度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開花。]

[……]

[幹柴烈火啊,金風玉露一相逢,老樹開花。]

雖然裴鏡予只發出一串省略號,但作為兄弟,祁之野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兄弟争取。

[你說衡夙,他不好看嗎,他不帥嗎,他不高嗎,他身材不好嗎。]

[他什麽都好!]祁之野贊嘆到。

[我的這個兄弟,這麽些年來,狂是很狂,在外冰冷如霜,對內滾燙如火,你肯定是經歷過的。你就說他燙不燙吧。]

裴鏡予半天沒跟上一個字。

[弟夫,你也別害羞,懂的都懂,你們兩個也是年輕人,這愛情來了,擋也擋不住。雖然今天他只是包養你,但我兄弟我懂,他也不是随便包養誰的。衡夙這人,其實挺純情。]

……

衡夙純情,哈,這是裴鏡予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25-

他很有心告訴祁之野,衡夙在他面前曾發表過怎樣的言論,做出過怎樣的行為。

譬如就在前不久,他換衣服,衡夙都不打算走。

再譬如那件衡夙送來的衣服,嘴上說和他很襯,他真的信了,沒多久就回去再試穿了一番。

結果非常恐怖。

裴鏡予很想糾正:衡夙一點兒也不純情。

他也想舉例佐證自己的答案。

——但是。

裴鏡予一個字也沒說。

因為他已經能夠預判到自己的據理力争會得到怎樣的回答。

那必然是祁之野一句:[你倆都玩得這麽花了?]

26-

他不會錯算的。

現在他和衡夙之間的關系,只會有不幹淨,和更不幹淨兩種。

不會有幹幹淨淨這一種。

什麽是清白盡毀,名聲盡喪。

裴鏡予輕輕嘆了口氣。

好在這種流言蜚語只存在于衡夙周圍的朋友,沒有進一步擴散到世人皆知。

否則今天的裴鏡予不是裴鏡予。

大概已經投胎了。

27-

裴鏡予只能說:[你對衡夙真了解。]

[相識日久就是如此。]

祁之野文藝了一把,又道:[弟夫放心,總有一天你也會這樣的。]

裴鏡予面無表情。

他假裝動容:[那我就放心了。]

[嘿,弟夫,你真的上道。]

……

祁之野認可罷,美滋滋地繼續:[顧奉這件事兒,要是不牽扯到我兄弟呢,我是可以幫你解決的。但是現在吧,居然牽扯到衡夙了,那我肯定不能直接解決。]

[?]

等等。

裴鏡予不明所以:[這和衡夙有什麽關系。]

哪句話牽扯到了大名鼎鼎,粉絲無數的衡神。

是誰,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徑!

[弟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身為長輩(?),祁之野語重心長:[顧奉想和你談戀愛,對吧?你被衡夙包養了,對吧?那這事兒不就是和衡夙有關系嗎?你放心,這事兒我馬上告訴衡夙,讓他幫你出頭。老子就不信了,這顧奉再猛,還能比我兄弟更猛。]

[……]

裴鏡予花了三秒鐘的時間理清這個因果關系。

[沒必要、沒必要!]他慌忙叫停。

[這件事不用麻煩衡神,]他說,[我自己就可以解決。]

[哦。]

祁之野就回了一個字。

兩分鐘後,祁之野又回複到:[晚了,我已經跟他說了,沒辦法撤回了。]

28-

……原來沒辦法撤回了啊。

裴鏡予微笑着說沒事。

當他是傻的嗎?已經兩分鐘了,當然不能撤回了。

他輸了。

在不要臉這一方面,他敗給祁之野了。

29-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

僅僅三分鐘後,聊天欄裏就彈出一則最新消息。

發信人是衡夙。

衡夙先發來和祁之野的聊天截圖。

随後問:[真有這件事?]

裴鏡予不想說話。

他靠在枕頭上,神智渙散,隐隐有羽化登仙之感。

于是衡夙直接給他打了個電話。

裴鏡予:。

躲不過的。

他揉着額頭接通電話,連上耳機,耳邊低低傳來聲清冷的語音:“怎麽不回我消息?”

……

“弟弟,”裴鏡予覺得自己要坐起來,不能束手就擒,“你不要問得這麽理所當然,我們之間又不是我必須回你消息的關系。”

30-

我真的好硬啊。裴鏡予心下感慨。我的骨氣好硬。

我的态度好強硬。

31-

哪知衡夙也很硬。

強硬至極。

“是嗎?這位二十三號選手,只要你在節目錄制期,我就是你的總導師,望你清楚認知我們之間的導師選手關系,不要怠慢你的老師。”

“……”

“是這樣的,衡夙,我其實是不介意被淘汰的,你忘了嗎。”

衡夙:“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淘汰?”

裴鏡予本想說一句可以。

但話到齒間,他仔細思索了幾秒,随即驚悚地意識到,他不想被衡夙淘汰。

然而擺爛之星豈能就此認慫。

他剛想昧着良心說可以。

電話那邊就傳來衡夙的聲音:“我又舍不得淘汰你。”

…………

裴鏡予捋了把頭發,靠在床頭,目光忽而有幾分飄忽。

他貼在手機上的耳朵漸漸發紅。

“啊……噢。”他幹巴巴道,“為什麽?”

“淘汰了你誰來膈應簡知浔。”衡夙理所當然道,“不然還能是為什麽?”又丢給他一句反問。

……衡夙,晚上別睡太死!

裴鏡予耳尖的熱意立刻退的幹幹淨淨。

32-

“還是來說說你和那個顧……什麽的事。”衡夙道。

裴鏡予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聞言,他善意提醒:“是顧奉。”

衡夙在電話那邊嗤道:“你記得挺清楚啊。”

“沒辦法,我記性好。”他予以回擊。

衡夙:“好,顧奉,他的意思是什麽,他喜歡你,要和你談戀愛?”

“我覺得不是。”

“怎麽不是?”

“顧奉肯定不喜歡我,從我認識顧奉開始,他就是個游戲花叢的纨绔,這種人難說有沒有真心,不過就算有也和我不沾邊。其實我和顧奉一點也不熟,要不是他來找我麻煩,我甚至記不住他叫什麽。”

他冷靜分析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我認為與其說是顧奉喜歡我,不如說是顧奉讨厭我。他向來看不慣我和陶樂明,覺得我們兩個玩不起。大概就是因為這份玩不起,反倒讓顧奉想要和我玩玩兒。”

“所以?”衡夙拉長了聲音發問。

裴鏡予道:“他是想睡我。”

33-

此刻應該有掌聲。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裴鏡予沒能聽到掌聲,只聽到衡夙冷笑道:“他還挺喜歡做夢。”

“你需要我幫你嗎?”衡夙問他。

裴鏡予怔了怔。

“怎麽問我?”他有些驚訝。

衡夙道:“我可以幫你,但如果你認為自己可以解決,那我為什麽還要幫你。”

裴鏡予問:“祁之野不是讓你幫我?”

“你在說夢話?”衡夙笑了下,“這世上有誰能安排我做事?”

确實。

是他草率了。

……然而他也的确感到意外。

本以為衡夙會問清楚來龍去脈就來幫他,沒想到衡夙還會多問這樣一句話。

裴鏡予道:“我可以自己解決。”

衡夙道:“那你就好好表現。”

“衡夙。”他叫住對面挂斷電話的動作,喉結微動,低聲問道,“你為什麽要問我?”

“嗯?為什麽?”

衡夙像是不理解他的意思,語調裏帶着幾分倦懶随性:“我為什麽不問你呢?這是你的事情,你想怎樣解決就怎樣解決。無論是自己處理,還是求助旁人,自己的人生,本就該自己來做決定。”

“你也不想我以為你好的名義幫你決定你的人生。”

裴鏡予遲遲沒有聲音。

衡夙等了幾秒,道:“沒話說了吧?那我先挂了。”

——随着這句話,裴鏡予聽到一串忙音。

34-

他握着手機,眼睛不知看向何處。

原本退卻熱意的耳朵,又一次被緋色爬滿。

35-

節目錄制的第十天,O組在簡知浔的組織下辦了一場團建。

說是團建,也不過是太子爺的游戲罷了。

只有想捧場的人才捧場。不想捧場的,就會像裴鏡予這樣,找個角落坐着,喝飲料、吃美食,眼角餘光都不會掃到太子爺的身上。

簡知浔倒也不是全無長處。

至少在這次的團建活動中,還是讓裴鏡予看到了幾分風采。

當然。

如果簡太子展示風采的原因不是在他面前孔雀開屏。

他必然是要表揚一番的。

可惜簡知浔的表現都是為了勾引他。

不是裴鏡予自我感覺良好。

實在是簡太子每次表現完畢,都要向他抛來一個暗送秋波的眼神,滿臉“這還迷不到你”的自信。

說實話,他不是很吃這一款。

主要是簡知浔沒狙到他的心髒,只狙到他的拳頭。

他好想再給簡知浔一拳。

36-

當天夜裏十點,簡知浔帶隊去海邊吹風。

有點涼,但架不住人心火熱。五號六號到了此時此刻還不忘争風吃醋,也是一樁奇觀。

裴鏡予在旁邊看了會兒,見簡太子騎上閃光摩托,向周遭的後宮妃子發出邀請,又得意地望他一眼,頗有種他錯過自己就錯過世界的感覺。

他沒動。

于是五號先一步坐了上去。

簡太子也不多說,騎着摩托飛快駛出兩百米,在夜風中還顯出一道華麗的拖尾。

簡知浔不去賽車實屬屈才。

岚導師倒是有心也享受一番,可惜他不會騎車。

裴鏡予跨坐上去,撣撣衣擺,黑色的衣服襯得他皮膚白皙,露出的鎖骨上貼着枚晶亮的黑鑽。

他想爽一把。

沒錯,除了陶樂明對他素有認知,沒人知道他曾經玩過瘋狂摩托,在賽車場打遍天下無敵手。

那年他十六,當然,也就是那年而已。

年少的時候覺得生命沒什麽貴重,所以追求刺激。長大了漸漸體會到生命不可重來的貴重,人就理智了起來。

他握着把手,正要發動引擎,忽然心有所感地轉了下頭。

一輛車停在路邊,衡夙剛剛走下車,正往他的方向走來。

等衡夙走近了,他一眼望見衡夙帽檐下淺色的眼睛,在黑夜的映襯下亮得驚人。

“我搭你逛逛?”他下意識就開了口。

衡夙點了點頭:“好啊。”

37-

實不相瞞,裴鏡予賽過的車幾十回,卻是第一次載着人在路上走。

衡夙靠在他背後的身體有些熱。

迎面而來的風吹得他額發淩亂,腰腹上只被衡夙單手摟着,還是讓他有些難言的緊張。

他在海邊行駛得越來越遠,在引擎的轟鳴聲中抵達能看見日出的一側海岸。

停了車,裴鏡予冷靜了幾秒,翻身下車。

衡夙還坐在車上。

裴鏡予就轉身去看他,半靠着車身,問道:“你怎麽會來?”

“我是總導師,參與兩組選手的各項活動,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衡夙是這樣說的。

裴鏡予卻覺得這不像衡夙的作風。

“真的?”他問。

衡夙道:“不是真的還能是什麽。”

——當然,衡夙或許是在說謊話。

因為在今夜之前,衡夙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在面對裴鏡予的時候,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難以言說的好心情。

為什麽?

衡夙思考了許久會造成這件事的原因。

他思考裴鏡予的優點。

也觀測這個人一直以來的缺點。

最終衡夙得到答案。

——他覺得裴鏡予很特別。

這種特別不同于對有潛力的新人的欣賞,也并非什麽格外看重。

其實在之前,在他對裴鏡予産生一些不當想法的時候,衡夙就已經意識到了所有的理由。

38-

然而裴鏡予無所覺察。

他得到衡夙的答案,就不去追問,充分給彼此退步的空間。

是一種不做聲的尊重。

這和衡夙之前宣之于口的尊重是不同的——也許是因為在那個瞬間,衡夙的尊重來源于自己微妙的思緒,而不是出自教養的禮節。

裴鏡予在看海浪。

衡夙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沉沉的夜色,月光落在海裏,重疊而至的浪泛着粼粼波光。

過了一會兒,裴鏡予忽然轉過頭看向衡夙。

他道:“衡神,你說,我都在你面前唱過歌、跳過舞,今天還帶你享受了一番賽車,你什麽時候也向我展示一下?”

衡夙問:“我要怎麽展示,我也在你面前唱歌跳舞?我覺得自己以前的舞臺表演就足夠證明我的實力了。”

“……”

裴鏡予沉默片刻,道:“你說得對。”

“不過想要我單獨給你表演也不是不行。”衡夙又道。

他單手撐在車上,忽然傾身,裴鏡予下意識退了半步。

衡夙道:“先回答我,我們是什麽關系?”

裴鏡予:“……包養關系?”

他輕笑一聲,身體向前壓下,頸前的項鏈垂落而至,險些擦過裴鏡予的頸側。

裴鏡予立刻捂住了嘴巴。

“……”

“你捂住嘴做什麽?”

裴鏡予悶聲回答:“你離我太近了,我懷疑你垂涎我的美色,想要吻我。”

衡夙挑了下眉。

他好像被這番話指點了一下似的,目光在裴鏡予的手背上停留了片刻。

然後他湊得更近。

在這短暫的一秒裏,裴鏡予真的有衡夙要吻到自己手背上的錯覺。

——只是衡夙沒有。

衡夙與之錯開,薄薄的雙唇停在他耳側。

“我們是總導師與選手的關系。”衡夙說。

然後衡夙直起身來,微笑道:“不過看你這麽失望,你是想和我發展另外的關系嗎?”

“那也不是不可以。”

39-

很好。

裴鏡予終于找到機會反擊。

他放下手,盯着衡夙無懈可擊的神情,淡淡道:“對,我想和你發展兄弟關系。”

“乖弟弟,叫哥。”

衡夙看進他的眼睛。

衡夙眯了下眼,突然又一次低頭湊近。

!!!

他手比腦子快地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裴鏡予:……

衡夙嗤笑一聲,語調慵懶道:“原來你想發展這種兄弟關系。”

………………

不行,自己絕不能一個照面就讓自己落入下風。

裴鏡予靈機一動:“衡夙,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衡夙:“我是什麽樣的人?”

拼了!

他起身向衡夙貼近,近在咫尺的瞬間,壯着膽子放下了手。

額頭幾要相抵,唇也可共一吻。

衡夙躲開了。

……果然!我真是個天才!

裴鏡予得意地對着手下敗将開嘲諷:“就這啊,弟弟,你也不行啊。”

衡夙:……

落在夜色裏的側臉不辨神情,衡夙轉回頭,眼眸微眯,唇角勾出絲絲冷意。

“裴鏡予,你很好。”是有幾分咬牙切齒在裏面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