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速之客
在江禹開車出門接程雨沫之後,江家大宅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柏深在管家的攙扶下,向二樓的起居室走去。他剛上到二樓,便在拐角處的開放休息區方向,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安靜地坐在那裏。
他看起來有二十幾歲的樣子,比起江禹,年齡還要小一些。可他靜坐在那裏的側顏,倒是與江禹有幾分相似。
感應到有人靠近,他突然站了起來,面向來人,露出邪氣的笑臉。
當江柏深看到他正臉的那一瞬間,他的心髒差點停掉。他捂着心髒,一個踉跄,聲音勉強從喉中擠出,“你是誰?”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面的男人向前走了幾步,更加靠近江柏深,俯身挑眉反問道:“你不認識我?”
管家見狀立即沖樓下喊道,“是誰放他進來的?”
一個傭人快步爬上樓梯,走到管家跟前低頭回答道,“他說他是老爺的孫子,所以我才……”
“什麽孫子,老爺的孫子只有一個。”管家生氣地呵斥傭人,随即揮手叫她離開。
聽到剛剛傭人說得話,再對上面前這張與江禹有幾分相像的臉,江柏深知道,該來的總要來的。
“你是江辰?”江柏深被管家扶到休息區,坐在了剛剛他坐下的位置。
“是。”他的回答幹淨、利落。
江柏深眼也不擡一下,面無表情地繼續問他,“你來幹什麽?”
“聽說您前陣子生病住了院,我是專程過來探望爺爺的。”江辰表現得很親熱,嘴角依然帶着邪氣的笑。
然而,江柏深下面的話,卻讓江辰揚起的嘴角,生生僵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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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爺爺冷冷地對他說:“別叫我爺爺,我只有江禹一個孫子。”
“呵。”江辰冷哼一聲,“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這麽不受歡迎,那我還是走吧。”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向樓梯走去。
但就在他剛剛擡腿邁步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江柏深聲音,“等等!”
江辰停下向前的腳步,原地站定,回頭淡然地望向喊住他的老人,一言不發,等待他的下文。
江柏深在他的注視下,拄着拐杖,站了起來,鄭重地問他,“這次回來,你究竟想幹什麽?”
江辰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滿滿的戒備。他明明以為自己早已做好了不受歡迎的心理準備,可在第一次正面見到爺爺卻被他用這樣的态度對待時,他的心裏還是感受到了強大的落差。
他不禁要問自己,我究竟做錯了什麽,要被自己的親爺爺讨厭成這樣?
心中被複雜的情感所充斥,嘴上變得無所顧忌,江辰望着江柏深,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江柏深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但随後便恢複了平靜,“這裏沒有什麽東西,是屬于你的。你還是老實回你的美國,繼續過你荒淫自在的生活吧。”
“看來爺爺是不願意給喽。”江辰的語氣很輕松,接着,他又用挑釁的眼神,望向江柏深,“沒關系,你不願意給,我可以自己搶!”
江柏深剛剛住院養好的心髒,其實已經被他氣得隐隐作痛,但眼下在他面前,他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否則他會更加放肆。
他是第一次見到江辰這個孩子,沒想到他竟然長成這副樣子。說起來,他的性格會如此,也是他和江家一手造成。
只是,現在他很擔心,他會對江禹不利。本來應該早些放他走的,若是江禹此時回來,讓他見到江辰出現在家中,以他對他的性格和脾氣的了解,恐怕有一場惡仗要打。
從小到大,只要有人在他面前說起他父親江興海,和他外面的女人、孩子,他就會暴怒。所以,他們的事,在江家是口禁,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但是,現在有件事,江柏深不得不問,“你父親江興海呢?他也從美國回來了嗎?叫他過來見我。”
“他的事,我也不清楚。”江辰語氣淡淡,一副好像在說陌生人的樣子。
對于他的态度,江柏深感到有些氣憤,“他不是你爸爸嗎?這些年你們不是一起在美國生活嗎?”
“他還是您兒子呢?您不也聯系不上他嗎?”
“……”
江柏深被他噎得,一時說不出話,只是緊捂着胸口。他替兒子江興海感到悲哀,這就是你抛棄妻子,離開江家養出的好兒子!你這個當爸爸的不會教育,今天就由我這個當爺爺的好好替你教育教育他。
可是,沒等江柏深開口,江辰便搶先說道,“爺爺,您要多注意身體。雖然您沒把我當孫子看待,但我還是把您當爺爺的。想教訓我,也要等您身體恢複了的。現在千萬別輕舉妄動,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還有誰能庇護江禹呢。爺爺您說,是不是?”
望着江辰離去的背影,江柏深心中忐忑不已。他已然預料到,未來有一場暴風雨不可避免。只是被他緊捂着的顫栗疼痛的心髒,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此刻,歸家途中的江禹,對于家裏突發的事情,一概不知。一路上,他載着程雨沫,不發一言。
程雨沫意識到,這件事确實是自己做得有欠妥當。雖說他們的戀人關系是假扮的,但在不知情的其他人眼裏,他們就是名副其實的一對。她剛剛的這種行為,無異于是在給他“戴綠帽子”。
這種普通男人都無法承受的事情,換到江禹身上,她覺得他現在沒開口罵她,動手打她,已經值得燒香了。
度假村的規劃還沒完全落實,按照協議,她必須通過他的允許才能實施開展。程雨沫擔心,他不會借此機會,搞打擊報複,對她的提議永遠不通過吧?
想到平日裏,他沒風度的小人姿态,對于她剛剛設想的這種可能性,她真的是無比擔心。
程雨沫坐在副駕駛位上,琢磨着要怎麽開口,來緩解一下他現在有些憤怒的情緒。最後,她決定先從爺爺身上開啓突破口。
于是,她故作關心地問江禹,“爺爺的身體怎麽樣了?他已經出院回家了嗎?”
江禹目視前方地開着車,全然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程雨沫略顯尴尬,但為了緩和關系,她決定再努力一試,“最近我都要住院,沒有去看爺爺,他是不是生我氣了?”
江禹依然沒回答,繼續悶聲開着車。
這時候,程雨沫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錯亂了,順嘴往下問了句,“那、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突如其來的一個急剎車,讓程雨沫的頭,一下子撞到了擋風玻璃上。還好她系了安全帶,否則非要再回去住一周的院不可。
“履行協議,對你來說很難嗎?”江禹的聲音,悠悠地從她耳邊飄來。
程雨沫沒明白他的意思,正在吃痛地揉着剛剛被撞到的額頭。
江禹沉着臉,語氣十分嚴肅,“當初我會和你假扮情侶,是為了讓爺爺有求生的意志,度過危險期。如今他已經康複出院,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再進行這種無聊的游戲了。等過段時間,他病情再穩定一些,我會跟爺爺說清楚的,盡快解除我們之間的協議。”
“解除協議?什麽意思?不用假扮情侶了?”程雨沫心中有些緊張,難道他真的是要打擊報複?
那麽,島的使用權呢,也跟着收回?協議裏寫的很清楚,維持情侶關系,島的使用權歸她所有,反之,則要收回。
随後,她聽到江禹繼續厲聲道:“但是在此之前,我請你耐心一點。等到我跟爺爺說清楚,我們真正解除協議的時候,你若想吃回頭草,接受那個背叛你的人的求婚,誰都不會有意見。但是現在,請你自制一點。若是被人看到,傳到爺爺耳朵裏,我怕他會氣壞。”
他不留情面的每一句話,都紮到她的自尊心上。
程雨沫的行動,優先于思考。在江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撲過去,扯住了他的衣領,“你TM在逗我呢?說假扮就假扮,說取消就取消,你拿我當什麽了?”
一時之間,江禹并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往後閃,奈何車內空間狹小,還是被她死死抓住。
程雨沫被他激怒得滿臉通紅,她發現自從遇上了江禹,她的理智和冷靜就被狗吃了。
她用力扯着他的領帶,讓他無處可躲,她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為了那個島,我一直裝好脾氣配合你。我不發脾氣,你還真當我是病貓啊?我告訴你,江禹!這個戀人,你想扮也得扮,不想扮也得繼續給我扮下去。”
這時候,被她緊緊拽着的江禹,卻突然笑了,“你多大了?還這麽喜歡玩過家家、扮戀人的游戲?還是說,你是喜歡做我的女人?”
她被他的邏輯搞暈了,一時愣住,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江禹的身體終于得以活動,他向前探了下脖子,不想卻突然撞上了猛然擡起頭的程雨沫。
在他們的鼻尖之間,僅剩一厘米的距離時,車窗外突然傳來了輕叩玻璃的聲音。
江禹回過神來,按下車窗。
一個上了年紀的交警大爺,微微探頭,嚴肅地看着她倆說:“要親熱,你們趕緊換個地方!這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影響多不好!”
“不是,我們……”
程雨沫剛要開口解釋,大爺便立即打斷道,“不用跟我解釋,趕緊把車開走,不然我要貼罰單啦!”
作者有話要說: 另一個主要的男性角色出現啦!後面的劇情推動靠他了
江大哥,你危險喽☉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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