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正的戀人

伴着左天宇的話音落下，一杯溫熱的液體不留情面地撲向他的臉。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程雨沫已經放下杯子，走出了房間。

江禹過去揪住他的衣領，眼神兇狠地逼視他道：“你以後最好少打雨沫的主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剛剛左天宇的話，江禹握緊的拳頭本來已經打算出手，只是程雨沫潑的咖啡，比他更快一步。原本真想好好教訓一下他，可他不放心雨沫一個人在外面，她又正在氣頭上。

于是，江禹只是口頭警告了他一下，便立即沖出去追雨沫了。

空蕩的地下會客室裏，只剩下左天宇一人。溫熱的液體順着額頭，開始漸漸往下淌，他也沒有刻意去擦。從嘴角舔到一滴，苦澀中帶着香甜，是甜咖啡的味道。她還是跟從前一樣，愛吃甜的，每次在咖啡中都要加很多的砂糖。

他繼續品着甜咖啡的味道，心底的笑意更深了。從她剛剛的激烈反應來看，她應該并未與江禹發生關系，她對江禹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從前，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選擇做個好好先生，體貼的男朋友。雖然程雨沫的性格，表面上看起來大咧咧的，可是對于男女之事，卻是異常傳統，異常害羞的。

所以，他們交往了這麽久，二人的親密行為也只限于拉手、擁抱而已。他不是不想再往下進一步，只是每次都能明顯感到她抗拒的氣息。左天宇以為她只是沒準備好，他想着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必急于一時，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勉強她，讓她感到一絲一毫的不快。

可是現在，他跟她之間，突然沒了以後。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恨她，恨她為了推開他投向那個男人的懷抱，甚至不惜編造一個彌天大謊。但當他在昨晚的宴會上，看到她的手在他面前，被那個男人親密拉起的時候，他還是會被心中煩躁的情緒所包裹。

他不甘心，用心呵護了這麽多年，連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女人，竟然便宜了別的男人。他無法做到純粹地恨她，但卻是真心恨那個搶走她的男人。

江禹已經搶走了他的女人，那麽，此後他想要得到的每一樣東西，他都會去跟他搶。雖然剛剛最後設下的這個局，他沒有應戰，但是左天宇從中得知到雨沫的初夜還在，這讓他煩躁的心總算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從地下二層的樓梯爬上來後，江禹便在一樓扶梯拐角處看見了站在那裏的雨沫。看到她沒有跑遠，而是在這裏靜靜地等着自己，江禹的胸中突然感覺踏實了不少。

他多擔心她一氣之下，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盡管左天宇剛剛要對他設的局很可惡，但這也讓他從中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也是意想不到的事實。

原來她跟左天宇之間……回想雨沫一跟他有親密接觸時，就會害羞的表現，他終于理解了其中的緣由。

這個真相，無疑是讓他驚喜的。一時之間，他奔向她的步伐裏，都好似踩着春風。

但是，程雨沫卻完全沒有發覺。她沉浸在自己讓江禹丢失掉趕走對手的罪惡感中，有些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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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禹見她愁容滿面，還以為她是因為剛剛左天宇的事情，心情受了影響。于是，提議說：“時間還早，我們去看場電影吧！”

程雨沫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順從地答應了他。異國他鄉的電影院中，兩個人的心情卻是截然相反的。

看過電影之後，兩人又去吃了法國菜。餐廳離他們住的酒店很近，用餐過後，二人牽着手，在A國的街道上，直接散步回去。

A國四面環海，到了晚上氣溫驟降，涼涼的海風吹在身上，讓程雨沫不禁有些寒顫。江禹感覺到，即使被他握在掌中，她的小手依然冰涼。他脫下西裝外套，為她披在身上。

雨沫停下，看了眼面前用雙臂圈着他的男人，第一次有了他們是戀人的感覺。因為比起正常的情侶從相識、相知走到相戀的過程，他們的順序好像有所偏差。

直到今天，他們一起看電影，燭光晚餐，在異鄉的街道上，牽手漫步，這樣的行程，讓她想到了普通的情侶約會，她才有了二人正在談戀愛的實感。

可她卻随即發現，自二人相識相戀以來，她好像一直在扮演一個拖後腿的角色。先前江禹為了救她，抛下重要的股東大會，而今天下午，又因為顧忌她的任性離開，讓他錯失了一次可以完全擊敗對手的機會。

“怎麽啦？心情還不好嗎？”江禹察覺到她情緒有點不對，以為她還在為下午左天宇說的賭注一事而心情不好。

程雨沫停頓了一下，擡起頭直視着江禹，認真道：“我發現一直以來，我不是跟你索要東西，就是在拖你後腿……”

江禹愣了一下，沒有回話，他不知道她的這種想法從何而來。

看到他怔住的表情，雨沫繼續抱歉說：“就像今天下午，連累你失去了一個擊退對手的機會。這種絕好的機會，恐怕以後都不會有了……”

聽到這裏，江禹終于明白她介意的是什麽了。可她介意的這個點，也無疑惹到了江禹。

江禹擡起雙臂扳住雨沫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鄭重地問道：“你覺得什麽事情，值得讓我用你的……當賭注？”

他的語氣裏明顯壓着怒火，注視着她的眼神中也夾雜着憤怒，這是程雨沫第一次看到他這樣隐忍生氣的樣子。

她鎮定地扭過頭，避開他的目光，小聲說：“你又不一定輸，我知道你的對手根本就不擅長賭……”

不等她繼續說下去，江禹就強行打斷道：“這不是擅不擅長的問題！”

程雨沫沒料到他的反應會這麽大，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她只是對他心有愧疚，想要表達一下歉意罷了。

低頭沉默了半晌，她的手再次被江禹那雙溫暖的大手握住，拉着她繼續朝酒店的方向走去。耳邊傳來他有些顫抖的聲音，“任何時候，若是以你為賭注，我都賭不起！”

感受到握着自己手掌的力量加重，程雨沫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江禹心中的分量，她的心中暖暖的。同時，也不禁為自己剛剛那番話不過腦子的話而感到懊悔。

她确實是沒把她的“初夜”考慮的那麽重，但仔細想來，一般男友都會比較重視吧。她在心底是覺得，即使江禹真輸了，她也沒可能會乖乖便宜了左天宇。

晚風微涼，二人一路氣氛凝重地走回了酒店。回到房間後，程雨沫看到江禹還有些黑着的臉，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開口打破這樣的氣氛，“你還生我氣呢？”

江禹看到她眼眉低垂，一副犯了錯的孩子模樣，胸中的火頓時消了大半，彈了一下她的腦殼，說：“不生氣了，誰讓我找個說話不經大腦的女友，我得讓自己盡快适應。”

他這一下彈得還有點重，程雨沫吃痛地捂着額頭。

停頓了片刻，江禹看到她終于揉好了額頭，才繼續道：“作為懲罰，你能跟我老實交代一個問題嗎？”

“什麽啊？”程雨沫擡頭對上他探究的眼神。

“你的、咳……”江禹尴尬地咳了一聲，“你跟左天宇好了這麽久，從來沒有發生過親密關系？”

程雨沫聞言，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最終還是臉紅地點了點頭。他會問到這個，果然還是有些在意吧。

為了為剛剛自己不走心的話惹他生氣而賠罪，好讓他高興起來。她眼一閉，心一橫，坦白交代道：“我跟他連吻都沒有過，我的初吻是發生在……那天跟你在醫護室的時候。”

“——”

“你怎麽這個表情，不相信啊？”看到江禹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程雨沫不滿地問道。

“不是不相信，是震驚！”江禹回過神來說：“怪不得每次我一靠你太近，你就害羞得不行！”

他總覺得那是一個談過戀愛的女人，不該有的純情。他怎麽能想象到，他們好了那麽久，不僅沒發生過關系，連吻都沒接過。現在是21世紀，還有誰玩精神戀愛？

“為什麽？”江禹不禁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歡。”

回答完他的問題後，江禹變得不發一言，饒有興致地望着她，這樣沉默的氣氛讓她有點承受不住。被他一直盯着紅了臉，程雨沫氣急敗壞地說道：“讓你親了這麽多次，我算是優待你了，唔……”

她的後半句話，被江禹覆在唇上的吻堵在了嘴裏。

三秒之後，他離開她的嘴唇，嬉笑着說：“既然如此，也不介意再多優待我一次吧！”說着，便又傾身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吻戲無能星球人，偏偏還喜歡安排吻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