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火變怒火
“哥,你沒事吧?”看到哥哥被江禹一拳揍倒在地上,左馨玥連忙過來查看他的傷勢。
左天宇一把将左馨玥狠狠推開,憤怒地瞪着她說:“我只是想試試她對我到底還有沒有感情,你怎麽能拿這種事情來利用?你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又是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為了外人來訓我?”左馨玥滿心委屈,這是哥哥第一次對她動粗。從小把她寵到大的哥哥,竟然為了一個抛棄她的女人對自己動粗,她心寒地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左天宇沒有再說什麽,滿腦子都是剛剛程雨沫激烈拒絕他時的神情。他攤在浴室門邊,仰着頭冷笑了一聲。事到如今,他依然對她恨不起來。他還是跟上輩子一樣,不在乎左家的生意,不在乎自己的名利地位,只在乎雨沫一人。
只是這一世,雨沫永遠都無法知曉了。
程雨沫一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江禹卧室的水晶吊頂。
“我怎麽了?”雨沫剛一開口,便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吓到了。
江禹坐在床側,握住她的手說:“你得了肺炎,還在發燒。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她只覺得眼皮沉重,剛睜開一會兒,又不得不閉上。依稀記得上輩子,她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得過一場肺炎。病情兇猛,差點要了她的命。
重活一次,根據上一世的經驗,很多事情都可以規避。但有些事情,卻還是要再經歷一遍,尤其是這種痛苦的經歷。不知道為了輪回,是不是都要經歷這種苦?她只是覺得很累很累,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挺得過去。
那天晚上,江禹把程雨沫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燒到了40度。好在送來得及時,有驚無險。診斷無礙之後,江禹把她帶回家中,安排醫生每天上門為她輸液。
這兩天,他一直守在她旁邊。盡管醫生告訴他,雨沫的病情已經穩定住了,可他還是時刻提心吊膽着。
明明溫度已經降下來了,可她卻總像是醒不過來似的。偶爾清醒一下,沒說兩句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他時常能聽到她在夢中呓語,但他傾身想要上前聽時,卻什麽都聽不清。
他不知道她在夢裏夢到了些什麽,只是感到她的身體時常發抖,眉心也一直在緊皺。他揪心地幫她縷平眉頭,很想出現在她的夢境之中,幫她驅散走那些不安。
這麽久過去了,她還如他第一次見到時那樣,是個厲害的麻煩制造者。她總是愛惹事,喜歡闖禍,卻又這麽容易受傷。他讓她搬過來住,就是想要讓她待在自己的視線範圍裏,守護好她,可如今,他卻讓她遭了這麽大的罪。
這兩天,每每看到她難受,他都會陷入到自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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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沫雖然陷在前世的夢境裏,浮浮沉沉,但是每當她感到自己快要沉下去的時候,總能感到有股向上的力量,在牢牢地拉拽着她,不讓她沉下。偶爾醒來,看到江禹握着她的手,守在自己身邊,她又能再次安心地睡去,她就這麽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
三天後的早上,程雨沫感到腦袋清爽多了,身上好像也有些力氣了。她舒服地翻了個身,就看到躺在床邊的江禹,雙手環抱着身體,瑟縮地躺在被子外面。即使閉着眼睛,也能看出眼睑下的黑眼圈,看起來很是疲憊。
程雨沫忍不住伸手去碰了下他的臉,觸手冰涼。即便房間內開着空調,可現在畢竟是寒冬臘月,穿着薄薄家居服的江禹,就這樣暴露在外地睡着了,不冷才怪。
程雨沫掀開被角,為他蓋在身上。盡管她的動作很輕,他還是在她為自己蓋被的那一刻,立即醒了過來。雨沫的動作沒有停,繼續幫他把被子蓋好。
江禹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摸她的頭,試了溫度後,嘴角才揚起了一點笑意:“已經好多了。”
随即,他又問雨沫:“你感覺怎麽樣?”
程雨沫象征性地活動了兩下胳膊,“感覺比前幾天好多了。”
又看到她揮舞手臂的樣子,确實精神了許多。江禹高興地将這個張牙舞爪的小獸拉入懷中,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程雨沫順從地往他懷裏靠了靠,經歷了這麽多,只有這個懷抱最能給予她溫暖,最令她有歸屬感。
過了一會兒,程雨沫感到頭頂上方,傳來江禹均勻的呼吸聲,他疲憊得就這樣抱着她睡着了。雨沫沒有動,任由他這樣抱着。這幾天,雖然病的人是她,但一直守着她的江禹,卻比她還要辛苦。
“少爺,蘇醫生來了。”彩蘭帶着裝有幹毛巾的托盤走進來說。
看到江禹從程雨沫的被裏迷茫起身,一手還抱着雨沫,彩蘭驚慌地趕緊退了出去,嘴裏不住道歉着:“少爺,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下次我一定敲門之後再進來,哦不,下次您不招呼我,我就不進來了……”
彩蘭的一陣驚慌道歉,搞得程雨沫臉上也有些不自然了。還好是在病中,臉上泛起的潮紅也可以被誤認為是發燒造成的。
江禹卻并沒有覺得什麽,直起身來,對門外喊道:“站住。”
彩蘭在他的命令聲中站住,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禹已經徹底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開口問她:“你說蘇醫生到了?”
彩蘭轉過身,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回道:“是,他人在樓下,正等着給夫人輸液今天的藥。”
“夫人?”程雨沫用疑惑的語氣,小聲地重複了一遍,才意識到這個稱呼是叫她的。
江禹低頭看了眼她,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而後起身心情大好地對彩蘭說:“去叫蘇醫生上來吧!”
彩蘭長籲一口氣,看來少爺對她稱呼程小姐為夫人這個行為,感到很滿意。天哪嚕!總算是躲過一劫。彩蘭不禁在心中再次提醒自己,少爺的房間以後不是他一個人住了,她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不分場合地闖進去了。
等蘇醫生為程雨沫輸液完畢後,江禹已經穿好西裝,站在雨沫床前了。他向蘇醫生詢問病情,确認沒有問題了之後,來到程雨沫床前,抱歉地說:“今天我得去公司一趟,你在家乖乖躺着,不要亂動。我一處理完事情,就回來陪你。”
程雨沫知道這些天,他守着她,一定堆積了很多公務。現在知道她好了,他才放心去公司的。可她很擔心他的身體情況,“你睡得夠嗎?在公司得空時,就小睡一會兒。我身體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
看來小家夥确實是好了,已經有餘力擔心起我了。江禹望着她的眼底都充滿了笑意,故意逗她說:“不用再睡了,剛剛我睡得很飽,保證這一天都能精神!”
她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有所指,撇了他一眼,就把被子将自己蒙起來了。江禹哪裏都好,就是嘴上“不饒人”。
看到小白兔因為害羞躲回了洞中,大灰狼江禹心滿意足地去上班了。
晚上江禹回來的時候,程雨沫正在床上喝粥。她的食欲比前幾天好多了,江禹坐在床邊看着她全部吃完,又摸了下她的額頭,“溫度降了不少,再有兩天就能徹底好了。”
程雨沫:“嗯,我也覺得沒那麽難受了。”
“這兩天還是要在床上好好休息,把病養徹底了才能出去,知道嗎?”江禹突然話鋒一轉,略顯嚴肅地對她說道。
程雨沫點點頭,雖然搞得像一副監管人的樣子,但他這些日子對自己的關懷,她很領情,願意順從聽話。
“聽話就好,今天我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江禹端起床頭櫃上的空碗,很滿意地起身要走。
程雨沫望着他的背影問道:“你是要去休息了嗎?”
“嗯。”江禹不假思索地應了一聲。
程雨沫繼續追問:“去外面睡沙發?”
江禹的腳步停下來,轉身望着面露難色的雨沫,狐疑地點了點頭,“對。”
停頓了片刻,江禹看到一直低頭思索的程雨沫,突然擡起了頭,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表情決絕地看着他道:“睡這裏吧!”
江禹先是一驚,大腦在忙着反應,沒想到她思索半晌,最後冒出了這麽一句話來。但随即他又在心中暗喜,看來這些天的朝夕相處讓她對他的感情升了溫。
“你這幾天都在照顧我,沒有睡好。公司也一定有很多繁重的工作,你別去睡沙發了,那樣沒法好好休息,還是睡床上吧!”
江禹笑着對她說:“好。”既然小白兔大發善心地主動邀請了,他也不打算再裝大尾巴狼。
盡管小白兔程雨沫覺得這個決定也是有點危險,但此時,擔心他會累倒的心情已經大大超過了她對這個危險的判知。好在江禹躺在床上後,只是很紳士地圈着她而已,并沒有動手動腳。
程雨沫放心地把身子往他懷裏挪了挪,她真的很喜歡窩在他的懷裏。就是這個無意識的行為,可把江禹害苦了。
隔着二人的棉睡衣,他也能感受她胸前的柔軟。強壓下心火,他告誡自己,她還在生病,他不能再做任何對她身體有損的事。
可一想到她竟然敢這麽毫無防備地鑽進自己懷裏,他的心火就要變成了怒火。這個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兔主動投入大灰狼的懷抱了,相信被啃食殆盡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替小白兔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