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朱大小姐

“啊——!”

“是學姐!”“是朱大小姐嗎?”“朱學姐!”

只見半開的梨花木門後一位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粉面朱顏,鳳眼含威,随着推門進來,行動之間顧盼神飛,身形是女性少見的挺拔修長,加之一對上揚的劍眉,妖豔中含春帶煞,貴氣逼人,美極了。

“誰要比賽,我這個部長來做個裁判可好!”朱吟秋笑語吟吟地說,順手将東牆角落棕色鋼琴的蓋子掀開一撂,啪嗒一聲落針可聞,一時誰也不敢輕易出聲了。

“怎麽了?才先我和女先生們在裏間聽着外面像港口似的喧鬧,幾乎忘了還在學裏了。現在怎麽一個個的都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不敢開口了?!”說着瞪了眼短發姑娘指着琴凳,“沈敏繡,你過來。”

“朱表姐...我什麽沒幹...”說着聲氣越發地下去,提溜兒一陣小碎步過去坐好。

“要比賽的兩位學妹,請吧!”

天鵝絨發帶松了一口氣,果然,朱大小姐知道自己和她表妹是好友,肯定會幫忙了,剛才吓死了。面色矜持的款款立身站好,說“密斯沈,彈勃拉姆斯的c大調奏鳴曲吧,一般我們都用浪漫派的代表詩人雪萊先生的詩。學妹,你聽過雪萊沒有,需要我把詩作內容先給你念兩句提醒一下嗎?”

朱吟秋眼風一掃,沈表妹此等無聊的表情該是兩人用此曲配合過多次了,這丫頭,如此直白難怪被熟人利用了,“勃拉姆斯的曲子音程跳躍大,的确能展現表妹指間極度伸張的技術,不過今天的主角不是她是你,談門德爾松的無詞歌吧,這種小型音樂體裁更富有歌唱性,适合你們自由發揮,這種難度對學妹來說應該是手到擒來吧。”

“啊?哦,那,那是...我每日都練的...”該死,這玩意又不出名不是我準備好的呀,不過,對付下這個窮酸該沒什麽問題吧。

顧念想這就是民國時期上流社會真正的淑女吧,才貌雙全多才多藝就罷了,言語交鋒之間耍弄了對方卻還像是替對方多着想似的,幹得漂亮!

唉?不對啊,這樣沒确定好配樂詩我怎麽辦?民國時期的新詩我哪記得呀!讓你以前不好好學習,讓你一心軟就逞能,頭腦發熱,一沒生命威脅你就真以為你是個10歲的小孩啦?這兩天真是大意了!

這時伴着抒情的樂聲天鵝絨發帶的吟唱聲響起:

哦,狂暴的西風,秋之生命的呼吸!你無形,但枯死的落葉被你橫掃,有如鬼魅碰到了巫師,紛紛逃避:黃的,黑的... ...

對方的聲音青雉天真,顯得活潑而動聽,越到後面越穩定,特別是當她瞧見了顧念失神的樣子,自信的唱的越發洪亮清晰,在明亮的黃色光照下,得意的用手在琴側輕輕拍打着節奏和樂。

一曲唱畢,同學們紛紛鼓掌,有人都等急了想先走了,這兩人的配合由來已久,默契十足,雖則音色唱法都有瑕疵,不夠動聽,情緒也不夠飽滿,但沒人看好顧念這個新生,可能曲子都沒聽過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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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她自己要比的,于是等天鵝絨發帶離開琴旁,連李薇楠都毫不期待的看着顧念準備開始,這時顧念腦海裏只有各種以前義務教育必備兒歌在腦子裏飄蕩起來“讓我們蕩起雙槳...媽媽的懷抱魯冰花...”

幾分鐘過去了見顧念還是沒動靜,天鵝絨止不住嘴邊的笑意,帶頭說“你到底能不能唱啊?”其他人見休息時間快過了,一會兒還有課程呢,紛紛道“是啊,好一會兒了!”“不能唱幹脆認輸吧!”“就是,反正你也入不了,何必替他人難堪呢?”“是啊是啊!”“我看她是不會唱吧出什麽風頭呢。”

顧念鎮定的繼續想,難道只能放棄嗎,李楠微念叨好久音樂部了況且按系統的尿性...

“蝴蝶你慢慢飛...好像...對了!有了!”,“同學們,抱歉,剛剛我需要一點時間醞釀情緒,現在好了。”。

“兩個黃蝴蝶,雙雙飛上天。

不知為什麽,一個忽飛還。 剩下那一個,孤單怪可憐。 也無心上天,天上太孤單。”

“什麽?!”“這是... ...”“這是什麽詩?”教室裏一片質疑之聲,等了這麽久的怨氣在聽到不知名的陌生詩作的時候碰的爆發了,前一位好歹唱的三巨匠之一的作品,顧念是在愚弄她們嗎?聖瑪利亞可不是能拿詩玩樂的地方!

李薇楠也急了,“阿念,這是誰的詩?實在不行就算了吧,唉!”

天鵝絨發帶開心極了,現在社會上的知識分子們正流行新詩,到處都掀起熱潮,敢拿這麽白話的打油詩開玩笑,看來是個鄉下來的傻子嘛,別說音樂部了,國學老師們知道了估計會被趕出學校吧!

顧念太驚訝了,沒人聽過,這不是... ...

這時外間的大門被推開,當先走出來的斯文俊雅的青年啪啪啪啪的鼓起掌來,“這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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