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

?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奈士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的臉,讓其他成員和康大海都擔心的看在眼裏。也許是大家畢竟在一起共事了2年多了,彼此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不去問她,才是奈士現在最想要的。

Louis看着沒有任何表情的奈士,雖然奈士總是一臉冷漠,卻依然有着一種特別的‘活力’,一種生命力。現在的臉上,卻除了蒼白一切空白。林伯仲沒有看奈士,只是沉默着。

昨晚,奈士就那樣靜靜的注視了蕭何很久,然後一個字都沒有說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林伯仲跟在奈士後面,回頭看了一眼,蕭何還是跪在原地,始終沒有擡起頭……

他們兩個回到別墅時,奈士沒有開燈,林伯仲也只好在漆黑中尋找着她的身影。

“你怎麽查到的?你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我和他的關系吧?”奈士幽幽的開了口。

“……”林伯仲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回答道:“不難,你還記得你剛來時,曾經拿副總裁的親筆信威脅我們嗎?既然能讓副總裁為了隐藏你的身份,寫一封親筆信。可見你的身份應該跟副總裁或比副總裁還要高一級的人密不可分。這樣調查範圍就縮小了不少……”

“可是我很早就把自己的私人信息都封鎖了。”

“我知道,我當初查你的身份的時候什麽都查不出來。可是後來我看到那張照片。那個男孩是叫凱均吧……?”奈士吃驚的看向身後的林伯仲,聲音有些顫抖:“你認識凱均?”

“不認識的。我爸爸還在國內的時候跟公司董事長兼總裁的凱富迪是朋友,家裏有一張他們兩個人的合照。那天在你房間裏看到的男孩……跟凱富迪長得太像了……雖然凱均是凱富迪的義子,但是長得太像凱富迪,所以很多人背後都說凱均是凱富迪的私生子。”林伯仲頓了頓,接着說:“這些傳言都是我小時候聽到的,我居然都記得……後來我就想到你那封副總裁的信,雖然副總裁有三個女兒的事情公司裏也是有人知道的,所以一開始我是以為你是副總裁的其中一個女兒。可是後來我聽說副總裁的女兒們早就離開國內在國外生活了,所以我想着,你應該是跟凱富迪有關系,這樣也解釋了你和凱均的關系。”

倆人沉默了一會,奈士緩緩開了口:“我是女孩,爸爸不想讓我繼承公司,我也不想當繼承人。爸爸在我9歲的時候,就找到了凱均,說是長得很像他,所以就把他領養了。也把他當成繼承人一樣培養着。但是不管在什麽場合,他從來都是說凱均是他的義子。也許他們長得像,真的是巧合吧。”

“……”林伯仲沉默着。

“我們在15歲的時候相戀了,他一直是一個謙謙君子,對我也永遠是包容着。對爸爸也很尊重,從來不忤逆他的話。爸爸對他也很滿意。我們一家人本來過的很快樂。後來凱均在我18歲的時候求婚了。求婚之前爸爸其實早就默許我們交往,所以我更加确定凱均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後來凱均死了。爸爸也變了,變得暴躁,也不想再看到我。可能他覺得,凱均的死有一部分是我造成的吧……我一個人搬了出去,我一直在查那群人。那些流氓都被懲罰了。只有一個人我始終找不到,那些人也不大了解他的家庭背景。直到有一天,我在郵箱裏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你要找的人在HBE。’于是我去找爸爸最後再幫我一次。他沒有拒絕,幫我混進了HBE……”

漆黑的客廳裏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夜晚的風輕打在窗戶上,發出可怕的吱吱聲。他們在黑夜中看着彼此,不知道明天的他們該何去何從。

幾個人吃完了早餐,默契的拿着雪板準備去滑雪。Grey看着依然在沙發上賴着的康大海,忍不住說:“你還在屋子裏待着啊?多無聊啊?”

“哎呀!我老胳膊老腿的,趁着度假好好休息才是,跟你們年輕人湊什麽熱鬧!趕緊去吧,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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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沒有再說什麽,陸續走出房子。康大海在奈士身上看了一會,眼神閃了閃。

奈士沒有注意到,慢慢的也跟着大家走了出去。

幾個人沒有在滑雪場入口的地方看到Night Owl。他們兩個兩個的坐上上山的纜車,奈士看了看周圍的景色。今天的天氣陰沉沉的,有點灰白的日光打在雪地上帶着點悶悶的顏色。幾個人到了雪上,下了纜車,這才看到幾個Night Owl的成員在雪山上。其中包括蕭何。蕭何沒有帶帽子,一頭火紅的頭發陪着紅銀色的滑雪服,頭上架着太陽眼鏡,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奈士。他臉上有點疲倦,眼睛微腫,顯然沒有睡好。

奈士別過頭去,不去看他。

山上有一個管理人員,正在把一個看板敲在雪地裏。林伯仲去看了看,回到奈士他們身邊,皺眉說:“今晚預測有暴風雪來臨,下午兩點前必須下山,他們兩點半要封了滑雪道。”大家點點頭,各自開始滑雪。

奈士選擇了一條僻靜的小道,坡度不鬥,但是有很多拐彎處,難度不算低。這條标明了中級者的道上,沒有一個人,想來是因為太過僻靜,來這裏的又基本都是年輕人,喜歡刺激和熱鬧。奈士一邊漸漸加快腳上的速度,一邊靈活的扭動着身體。幾個連續的拐彎都被奈士熟練的滑過。

耳邊只有風聲,和滑雪板摩擦在雪上的聲音,孤獨又自由的聲音。奈士很享受這份安靜,這條道上的風景也是異常的美麗,周圍都是高聳的松樹,透着寒氣的枝擺覆蓋着白雪,天空也是一片灰白,這樣的世界是安詳的,平和的。奈士甚至希望她可以從此就在這個世界裏生存。

奈士心不在焉的滑着,沒有看到路旁的指示牌,滑上了連接另一條道上。滑了好一會兒,依然不見一個人影。這才發現指導方向的路牌早已沒了蹤影,雖然軌跡是連着的,但是雪一片松軟,顯然有段時間沒有人滑過這裏了。奈士心裏并沒有任何波瀾,繼續自得其樂的滑在她的幽間雪道。

拐了一個左彎,接着右拐,然後又是一個左彎,然後右……突然迎接她的是一片空白的懸崖!沒有任何警告提示,沒有任何預兆。腳下的雪以非常快速的速度下陷着,奈士急中生智的控制着自己身體的重心,腳下緊急剎車,卻還是沒有來得及。腳下的雪太過松軟,竟然在承受到奈士的重量瞬間整片垮松,奈士連人帶滑雪板的從幾乎90度的雪崖掉了下去……

奈士沒有閉上眼睛,她從來沒有懼怕過死亡,所以此時此刻她不會閉上眼睛。她要清楚的看着這個她死前的世界,她要記住每一瞬間。

奈士覺得自己就像是掉進了白茫茫的水,四周只有這一種顏色,如果不是她帶着滑雪的眼睛,恐怕她現在已經被白雪的反光弄瞎了。她是垂直的下降着,她可以感覺到她下降的速度非常快,本來平靜的風卻應為她下降的速度變成兩片刀刃,割在她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上。

都說死前看到的畫面都像慢鏡頭一樣,它們會緩慢的,甚至是悠閑的滑過你的視線。奈士也同樣感到了這種真假難辨的感受,就連她自己的呼吸聲都是以,緩慢的節拍響應着。

本能的看着下面,下面也只是一片蒼白,根本看不出何時,何地,她才會落地。但是一股猛烈的吸力讓奈士直覺到她應該快要落地了。奈士趕緊盡量改變她的身體姿勢,彎曲着膝蓋,避免讓腿在墜落時直接接觸地面。一聲無聲的落地,奈士跌落在一片松軟的雪上。身體裏面卻因為突如其來的落地而發出悶響。奈士心想,內傷八成就是這麽來的……

躺了一會兒,奈士确定了自己還活着,這才緩緩的動了動身體。她緩慢的動了動幾根手指,接着是手腕,然後是手臂,肩膀。下半身也是依照着順序,小心的動了動,覺得似乎并沒有傷到骨頭,奈士這才緩慢的坐起身來。

渾身都是一種被人打了一頓的酸痛感,腳腕也相當的不舒服。奈士扶着身下,因為她的重量而變硬的雪,小心的站起身來。暗暗慶幸自己居然沒有什麽大礙之餘,奈士環繞着四周。顏色鮮豔的滑雪板就插在不遠處的雪地裏。奈士松了口氣,暗自感謝上帝對她的眷戀。滑雪可比走路快多了,有了滑雪板,從這裏滑到有人的地方應該不會用太久。

奈士回頭看了看自己跌落的陡坡,果然很鬥。從地面上看才發現其實并沒有她感覺的高,然而這個高度也不是她可以爬回去的。除了沒有合适的工具,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這裏的地理情況。沒有标示,也沒有名字的牌子。如果她在尋路的中途,突然遇到雪崩或者暴風雪,那她的存活率就真的比較接近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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