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破壞進度條的你

花木蘭替父從軍,夥伴沒有發現她是女的。

祝英臺女扮男裝上學堂,梁山伯沒有發現她是女的。

怎麽到淩幼靈這,就這麽容易被發現呢?

“哈哈哈。”顧九歌嚴肅的表情頓時煙消雲散:“你這什麽表情啊?哈哈哈……”

眼睛圓睜,眉毛最大限度地朝發際線靠攏,嘴巴鼓成了橢圓形的。淩幼靈就保持着這個表情,整整十秒鐘。

知道的人明白她這是不可置信的反應,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在做鬼臉。

“我還知道哦……”他捏了捏她的臉,把裏面鼓着的空氣捏了出來,接着氣定神閑地又放出一枚炸彈:“你是地下實驗室來的。”

“噗?不……那什麽……哈?”她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我玄幻了這個世界。

什麽?!偶像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

淩幼靈一直知道顧九歌有“多疑”這個屬性……

現在這個不是多疑了,是柯!南!附!體!啊!

早已看穿一切什麽的還怎麽玩下去?所以偶像你的真實身份是作者嗎!!!親生兒子也不是這麽養的吧?!破壞進度條也不是這麽個破壞法吧?!

小粉絲找不到詞了,只能再次表示:這個世界玄幻了!

偶像不是你想粉,想粉就能粉……當初粉偶像腦子進的水,都化作今天流的淚……我的心好冷,等着你來疼……我是你的小呀小粉絲,怎麽虐我都不嫌重……

手動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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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宥,過來,我要看個東西。”

淩幼靈整個人的處理系統已經奔潰了,呆呆傻傻地看着他,沒法應對面前的狀況。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顧九歌未經同意地用手拽住淩幼靈的衣領,兩指靈巧地向下一滑,解開了病號服的第一顆紐扣。

沒穿褲子、內褲半褪,衣服裏的皮膚白得驚人,形狀優美的肩頭和細瘦的鎖骨微微地露了出來。

他把指尖平平地貼上她鎖骨的下方,像上次做的那樣。

那裏一條紅線,紅得像血。

它本身就是融進了骨血的。

果然還在那裏。

肉貼着肉的不适感一層層傳入神經,後知後覺地,她伸手想要拂開他過近的氣息。

指頭剛剛接觸他的手背,就被他的另一只手擒住了。

“你想對我做什麽?”

好吧,淩幼靈也知道,這顯然不是一句明智的話。按一般的言情小說套路,有了這句話,接下來就免不了的是天雷勾動地火的一場肉戲了。

期待什麽的,完全是!沒有的。

“我想啊,”顧九歌的眼睛比黑夜的漆黑還要漆黑上許多:“我想你摸我……”

喂喂喂,偶像啊你可是好榜樣呀,說話的尺度能不能注意一點。這年頭河蟹過境,要被查水表了可怎麽辦啊?

“我願意。”

我了個晴天霹靂,答應了?嘴,你怎麽了嘴,為什麽不受控制了嘴!

癡漢屬性為何此刻出來作祟,小粉絲欲哭無淚。

沒頭沒尾地怎麽就答應了?被發現身份的危機還沒有解決,這時候該往主線劇情上使使力,不要歪去什麽糟糕的事情去了啊!

得到了許可,他拉着她的手,探入自己的衣襟。

“咕嘟。”咽口水的聲音太大,淩幼靈不知所措地僵硬了半邊身子。

一雙眼睛像是被縫在和顧九歌相連的那處,燒紅的臉散發着隐隐的花癡的氣息。

碰、碰到了!!

衣衫裏面的皮膚。

全身的感受的集中在那個點上面,她飛快地閉住眼,用盡一生的定力忍住眼裏暗湧的情緒。

等等,那是什麽?

熟悉到想要尖叫的标記——

細小的,一點點的凸出,像一小截發絲嵌在那裏。

淩幼靈睜開眼,對上顧九歌清明的眸子。

她失去理智地撲上去,連解扣子的功夫都沒有,直接扯破了他的衣領,去确認自己碰到的東西。

他沒有絲毫反抗地默認了她的行為,配合她打量的目光,把自己的光裸處熱騰騰地獻到她眼前。

“看你這麽吃驚的樣子,我就知道自己之前猜錯了。”

顧九歌輕輕地笑出聲,心情好像不錯:“嗯,正如你想的。我們有相同的标志,來自相同的地方。”

淩幼靈松了手,脫力地坐回了病床。

她早該想到的,這個年代完善了克.隆人技術的,只有地下實驗室。

“标志?也可以這麽理解。”她沉着聲音,近乎喃喃自語地分析:“我管它叫生命标識。”

顧九歌并不了解這個紅線的用途,似乎是生來,它就在那裏了:“生命标識?這和我們的生命有關系嗎?”

生命标識是地下實驗室最高權限的機密,她不能随便講出去的。

可是,偶像又不是随便的別人。為了幫他,她向來是知無不言的。

“地下實驗室的人都有這個标識,當我們被判定為死亡時,生命标識會熄滅,成為傳送門帶我們回地下實驗室。這也是進入地下實驗室的唯一途徑。”

“費力做傳送門的原因是,我們的屍體不能被外人研究、不能公諸于世,地下實驗室的成果一旦被觊觎,是很危險的。”

太不合理了,在偶像出道前她根本沒有見過顧九歌,他們怎麽可能都來自地下實驗室呢?

以偶像的樣貌,就算是幼年的一面之緣,也能讓她印象深刻。

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這差錯會不會影響大局?腦子裏不自覺地有些許疑點和猜測飛閃而過,她來不及細想就全部亂成了一團。

顧九歌的眼睛裏盛滿了溫柔的笑意:“罵你小傻逼,你還真的傻兮兮的,什麽都和我說啊。”

“好吧,看來是無關緊要的一條線呢。判定為死亡?那還要幾十年了,我和淩宥都會好好活着,不會死的。”

不是的,你會死,而且是自殺。

我正是因為你的死亡,來到這裏。淩幼靈心生不安,無奈什麽也沒法對顧九歌說。

“其實,我懷疑了你很久。”

他用兩個手掌合住了她的雙手,冷冷清清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暫時放下腦中的思緒,她專心聽他說了什麽。

“見面不久就察覺你是個女生,看到胸又感覺不像。無意發現這個标志後,我就覺得一切都解釋的通了。我想着,你是實驗室派來的,故意扮成這樣,接近我別有用心。”

“你看着不了解這個學校的規矩,老是惹麻煩,所以我認為你在裝傻。卻不想,原來你一直是真傻。”

一連被罵了兩個傻,淩幼靈沒有任何想要反駁的情緒。

大概是他的語調太過溫柔,她斂了眉眼,乖乖聽着,好比老師在給予學生有用的教誨,一字一句無關風月地落入心裏。

“想要害我的,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每個人都可以踩我一腳的時候,你偏偏站出來幫我。”

顧九歌皺着眉頭,收緊了手掌,把她的手包裹得更密不透風。

“淩宥啊,你傻死了。你自己不想活了嗎?”

說到這句,他居然有些微哽。

想到之前的遭遇,他就沒法松開眼前這個人的手。他昏倒後,把她一個人留給了藍區。他以為他們必死無疑,至少他,必死無疑。

可是,她卻力求他活着。

無親無故的這樣一個人,不求回報地對他好,始終找不到她這麽做的緣由,讓他心生煩躁。

但是,這次醒來以後,他突然釋懷了、也不想追究了。

從他身上能拿走什麽的話,她就大方地拿去吧。這樣,他也感覺欠她的東西會少一點。

“之前,我罵你救了吳欺,是我說錯了。”

藏在自尊心後面的,是一顆很容易被傷害的真心,現在也擺在她面前了。

回想顧九歌生氣的那次,天氣也不好。似是在這樣陰郁的天氣裏,人的吐息也會跟着變得黏稠。

淩幼靈訝異地擡頭看少年的表情,正對上那雙讓人沉溺的眸,眼裏閃爍的東西意義不明。

“當我成為那個受益者的時候,我必須承認,你是對的。”

“你不了解事态,我也沒法求救。在那樣的情況下,袖手旁觀,就足以殺死我了。”

他保持着冷靜自持的語調,仿佛完全不記得當時的情形。

當又鹹又腥的水湧入鼻腔和口腔,在一瞬間的清明裏,顧九歌看見了血淋淋的淩宥。

不記得?談何容易。

她跳下來,用殘缺的雙腿交換魚尾,主動貼緊的溫熱的唇引得他的胸腔一陣劇烈的鈍痛。

淩宥這個人,順着腦後裂開的傷口,直直地順着血管鑽入心髒。

某種羁絆在瀕死的狀态下,産生了。某種情感在奮不顧身的舉措後,發酵了。

顧九歌從未感覺自己的心跳得這麽厲害,隔絕了世界的藍色玻璃下,唯有那振奮的響動在耳邊回蕩。

不記得?那麽珍貴的記憶,怎麽可能會忘記。

他的目光愈發愈柔和了,猶如陽光明媚的午後,春天裏複蘇的大地。

千回百轉繞成短短的五個字。

他說:“謝謝你救我。”

“你沒有考慮你的幹預能不能讓事情變得更好,你沒有考慮未來我會不會遇到更糟糕的事。你的不假思索給我創造了活下去的機會,給我的未來增添了無數的可能性。”

“我們本就不會知道,現在種下的因,會結成什麽樣的果。我們無法控制蝴蝶振翅的方向,無法得知蝴蝶什麽時候振翅。”

“我們只能盡量去做我們認為對的事,那就是目前看來最正确的選擇。”

少年的眼睛裏灑滿了陽光,用她最喜歡的模樣,好好的坐在這裏,對她說話。

“未來的事交給未來,只要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對他的話,一向不加質疑。淩幼靈忽然又覺得,人間充滿了希望。

這個世界的善意安安靜靜地向她展開。

只要被他肯定了,一切就有了意義。

他說“謝謝你救我”,所以,什麽都沒有白費。

受的傷沒有白費,吃的苦沒有白費,穿越到這裏也沒有白費。

天真的正義感沒有白費,傻傻的少女心沒有白費,喜歡他的那麽多年沒有白費。

能救他,能幫到他,真的是,太好了。

她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喜歡自己。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小粉絲熱淚盈眶地要求福利。

顧九歌清淺地露出一個笑,張開雙臂,閉上眼睛:“來。”

“砰!”

兩個懷抱橫沖直撞地對碰上去,腦門不小心磕到了一起。

就像那慶祝好事拉起的一響彩炮,各色的彩花彩帶彩紙亮閃閃地落下來,引起驚呼。

這麽感動的時刻,破壞氣氛是不可或缺的好戲。

一只怪手趁亂混進了小碎花的牛皮筋裏,直往不可言說的那處延伸。

“你、你,你……你在幹嘛?”

淩幼靈驚慌地夾住雙腿。恍惚間又覺得這個姿勢不太對,這不是把他的手也跟着夾住了嗎。

“檢查傷口。”竟然毫無廉恥地秒答了。

“快把手拿出來啊……其實那、那裏,沒有受傷。”她害羞地挪着屁股,向後躲去。

“沒有受傷,那你結巴什麽。”指尖輕微地動了一下,把小碎花都給撐變了形。

“我、我不想搞基。”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女生,雖然已經被發現了個徹底,額……垂死掙紮這個詞沒聽過嗎?

“小傻逼,身在男校,怎麽能不搞基呢。”偶像邪氣一笑,霸道得簡直像被大魔王附體。

“不管,你不能搞。”性向不同什麽的,淩幼靈是完全可以接受,但……這個男校太鬼畜,還是不要搞基比較安全。

對吧偶像,放棄搞基,回頭是岸啊!

“哦?那只能搞你了。”修長的指尖探入那個河蟹的部位,輕彈了一下。

“我、我不要被你搞。”她反應過激地嘤咛了一聲,白嫩的身體像是放溫泉裏撈了一遍,發紅發燙,氣勢全無。

“我偏要搞。”天了嚕對話越來越粗俗了。

“我不同意!”拒絕什麽的,不要太順口哦。

“你拒絕我?”沙啞的尾音危險地挑起。

“我不敢拒絕你……”

開玩笑,癡漢屬性你以為是說着玩的?被偶像臨幸簡直是臺上掉餡餅,你以為天天都有啊?

顧九歌,你知道的吧。

淩幼靈最喜歡最喜歡最喜歡你了!

房間裏兩個人打打鬧鬧地玩high了。

睡醒來找淩宥玩的季眠,把少女興奮的表情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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